若初网人气大神白鹭成双倾情巨献 继《春闺梦里人(上)》后再书倾世传奇 万千点击,宅斗经典之作 美人权谋,天下尽握 朝堂之上,步步为营 她隐忍笃定,他暗藏不发;有人唯恐失去,有人情根深种; 究竟谁才是谁的棋子? 天道无常,国破家亡谁可相依 大梦一场,情之所往此生不醒 “炮灰女二”的另类生活,看命运的翻云手,如何助她造一个太平盛世! 本书简介: 姬妾中的尔虞我诈,朝堂上的波谲云诡。季曼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逆流而上,一步步揭开陌玉候心上人的伪装,斗姨娘,斗侍妾,逃过各方陷害,终于乘着宫中争夺储君之位的东风,将原著女主掀下正室之位,陌玉候也对她渐渐改观。本愿前路柳暗花明,谁道竟是山穷水尽?变数来得太快,她怀胎十月竟生下狸猫,亲子不知所踪;聂家人夺嫡失败,皆沦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家破人亡之际,季曼终于挣脱开了聂桑榆的身份,以大皇子幕僚之名重回这场风暴中心,势必要人血债血偿…… 作者简介: 白鹭成双。90后网络写手,目前著有《春闺梦里人》、《凰歌潋滟》、《宅中歌》等八本小说。 目录: 第一章不如我亲手扶你做姨娘 第二章保个孩子不容易 第三章女主好像起了什么不得了的化学反应 第四章一个月前丢的药 第五章女人的小把戏 第六章一碗安胎药 第七章牡丹花与美男子 第八章天花来袭 第九章扯破的洋娃娃 第十章谁也别想动我的孩子 第十一章吃亏不是福吗,夫人? 第十二章八面玲珑是个褒义词儿 第十三章诗情画意的下雨天 第十四章夏天的最后一个晚上 第十五章犯她一步者,必百步以偿第一章不如我亲手扶你做姨娘 第二章保个孩子不容易 第三章女主好像起了什么不得了的化学反应 第四章一个月前丢的药 第五章女人的小把戏 第六章一碗安胎药 第七章牡丹花与美男子 第八章天花来袭 第九章扯破的洋娃娃 第十章谁也别想动我的孩子 第十一章吃亏不是福吗,夫人? 第十二章八面玲珑是个褒义词儿 第十三章诗情画意的下雨天 第十四章夏天的最后一个晚上 第十五章犯她一步者,必百步以偿 第十六章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 第十七章一定会一点一点,全部处理好 第十八章蜘蛛开始织网 第十九章风云变 第二十章聂桑榆,你不得好死 第二十一章传说中的私生子 第二十二章身在局中不自知 第二十三章天上掉下个青天 第二十四章夺君心 第二十五章我本身就很傲娇 第二十六章我快要成亲了 第二十七章你不怕我告状吗 第二十八章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第二十九章漫天都是小星星 第三十章说句我爱你有多难? 第三十一章当一个称职的导游 第三十二章最棒的红娘 第三十三章转眼富贵皆云烟 第三十四章你丫以为白蛇传呢? 第三十五章就当买个保险吧 第三十六章真亦假假亦真 第三十七章珍惜你现有的 第三十八章从此以后,你也与我,再无什么瓜葛了 第三十九章重新活过吧 第四十章一种头顶真爱嘴塞莲花心藏鹤顶红的生物 第四十一章竟然一直在骗她 第四十二章只是想当个夫子罢了 要想富,先修路 第一章不如我亲手扶你做姨娘 第二天,甘草尖叫了一声,拉开了一场大战的序幕。 “你……侯爷怎么会在苜蓿姐姐房里!”甘草本来是想叫醒苜蓿去伺候的,没想到进来就看见满屋狼藉,苜蓿与宁钰轩衣衫不整,昨晚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甘草脸都白了,大声骂了一句不要脸,扭身就往季曼这边跑过来。 季曼揉揉头发,再揉揉脸,一副“等君一夜君未来”的憔悴模样,问甘草怎么回事。甘草一边说一边气得骂,替她不值得,眼泪都出来了。 于是一大清早,府里就热闹了,苜蓿衣衫不整地跪在了院子里,泪水涟涟地道:“奴婢不是故意的,是侯爷来了奴婢的房间……” “那你为什么不喊不叫?侯爷要是走错了地方,你为什么不提醒他?”灯芯问。 苜蓿哑口无言,她本就爱宁钰轩的天人之姿,本以为是遥不可及的,哪知他突然主动亲她吻她要了她,她怎么舍得拒绝? 她是有私心的,忍着那么疼没叫唤,就是想着一旦木已成舟,主子就不能把她许配给李大夫了吧? 宁钰轩坐在主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季曼。 季曼撇撇嘴:“侯爷,这事真不怪妾身,妾身是想自己承宠的,是您后来非跑了出去。妾身还以为您去的是其他姨娘那儿呢,却没想到去了侧堂。” 宁钰轩将信将疑地看着季曼,毕竟不会有女人蠢到下药让自己丫鬟抢了宠去,可是他分明记得昨晚是见到她才松了戒备,后来又怎么会在苜蓿的床上?难道当真如她所说,是他自己要走的? 季曼掐一把大腿,落泪道:“苜蓿伺候我这么多年了,本来还想许给李大夫的,没想到侯爷您会这样……” 一招恶人先告状,宁钰轩疑惑地看了她两眼,忍不住开始反思,是不是当真是自己跑错了房间? 苜蓿咬牙跪在院子里,接受众人的指指点点。非晚阁外头都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一传十十传百,没一会儿老夫人那边就传了话下来压下此事,只让季曼做主,决定苜蓿的下场是什么。 丫鬟本就出身低贱,做侍妾都别想,顶多算个通房丫头。可是若是通房丫头过了几年还没有子嗣,那也是要当作普通丫鬟一样打发出去嫁人的。身子都不完好了,还有谁肯娶她? 苜蓿心里很慌,可是一想到自家主子平时对自己挺好的,自己又是跟着她从思过阁出来的,想着主子善良,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 然而,宁钰轩去六部办事了,没有看她一眼就从她旁边经过。苜蓿的心凉了半截,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泥土。 季曼过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睛出来,看着院子中间跪着的人,说了一句经典的台词:“苜蓿,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苜蓿心提起来了,慌忙道:“主子息怒,奴婢真的不是要同主子争宠的,奴婢……奴婢也是真心喜欢侯爷……” 李子修站在非晚阁门口,睡意尚浓,却被院子中间跪着的那女人的一句话给说清醒了。 她是真心喜欢侯爷?李大夫掐了掐自己的脸,呵笑出声。他一定是昨晚等她太久了没睡好,都出现幻听了。 苜蓿背对着院门口跪着,自然看不见门口有什么人。她继续声泪齐下地道:“奴婢愿意以后继续伺候夫人和侯爷,绝不要半点宠爱,只求夫人留下奴婢,不要赶奴婢走……” 季曼抿唇问她:“李大夫一心一意待你,你没有为他想过吗?” 苜蓿一愣,摇头道:“奴婢与李大夫只是相熟,并没有男女之情。” 等的就是这句话了,季曼看着门口那可怜的男人骤然色变的脸,勾了勾唇,叹息道:“你伺候我这样久,我也不会半点情面都不念的,怎么可能赶你走呢?” 苜蓿松了口气。 “你去跟钱管家说一声,从今天开始,分去后院洗衣裳吧,依旧是留在侯府,想伺候我,也可以专门只洗我的衣裳。”季曼张口又补了一刀。 “不要。”苜蓿下意识地就反驳,语气有点急了,季曼挑眉看了她一眼。 “奴婢不要离开主子身边。”苜蓿语气又软下来,哭个不停地看着季曼道,“奴婢只是错了这一次,求主子原谅,求主子原谅啊!” 季曼没理她,站着等她哭到了绝望,才挥手道:“甘草,将你苜蓿姐姐扶进房来,我单独有话要说。” 甘草应了,拉着苜蓿起来,就将她推进了主屋。季曼也进去,转身将所有人都关在了外头。 “老夫人让我决定你的去留,也就是我让你走,也没有任何人能救你。”季曼坐下来,看着苜蓿道,“你觉得我是该留你,该是该让你走?” “求主子慈悲!”苜蓿嗓子都有些哑了,跪下来连连叩首,“奴婢以后定然会全心全意服侍主子,奴婢已经跟了您六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主子请饶奴婢这一回吧……” 季曼支着下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子:“我记得,我第一次给你银票的时候,你也感恩戴德地说,以后一定不会背叛我。” 苜蓿一愣,垂着的眼里有些心虚。 “那次我信了你,结果之后就是你衣柜里有我的银票,还引了人来查,差点将我给害了。”季曼啧啧两声,“至今为止我还没猜到那次是谁想下手。齐思菱吗?不像。” “主子……”苜蓿惊恐地看着她,身子都有些发抖。她竟然知道……知道那些银票是她拿的? “不要慌张,我话还没有说完。”季曼慢条斯理地道,“你知道我挺多秘密的,也如你所说,跟了我六年。跟着我是不差钱的,所以钱收买不了你。那么苜蓿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谁用了什么办法,才让你甘心为她卖命,这次又想对我腹中胎儿下手?” 苜蓿整个人往后跌,跪坐了下去。 她为什么什么都知道?一直以来都知道她背叛了她吗?为什么会知道她要对她腹中胎儿下手?从上次雪花膏银票就开始怀疑她了,为什么又不说?这么长时间,她一直在观察她吗? 太可怕了。 苜蓿眼里满是惊恐,看着季曼,下意识地想后退。 “我这个人,对自己人很温柔的。”季曼笑了笑,“你不用太害怕。” 苜蓿怔愣了好一会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重新在季曼面前跪下道:“奴婢算计不过主子,甘愿认输。” 季曼挑挑眉:“我最开始就在想,这么多年我待你一直不算很好,把你吓成个唯唯诺诺的样子,你心里应该会恨我才对。看来我也没想多,你大概真是恨我的。” 聂桑榆在原著里就是对苜蓿十分苛刻,动辄打骂,季曼也觉得正常,一个常年得不到宠爱的女人,多少都有点心理变态。 只是自她过来,对苜蓿没有一点不好吧?偷鸡分她一半,挣了银子也给她花,她怎么就还是会背叛自己,而且招招都是下的狠手啊。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要是她一个没小心中了计,后果都是十分严重的。 季曼笑了笑,眼神凉凉地道:“看在这么多年主仆情意的面上,你将你背后的人告诉我,我能给你的东西,比她能给的多得多。你要是恨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前那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你要什么补偿我也可以给。” 苜蓿皱眉,苦笑出声:“以主子这样的性子,会不计前嫌待奴婢好?” “你似乎没有多的选择。”季曼轻声道,“你的将来在我手里,若是执意要护着你背后的主子,那么我会禀告老夫人,将你逐出府去。” “那也没有办法,奴婢自找的。夫人肚量小容纳不下,那奴婢走就是了。”苜蓿垂了眸子道。 这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模样,季曼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在想,李子修对你一往情深,你要是去哭诉是侯爷强迫你的,看在你对他母亲那么好的份上,他也许还是会娶你的?” 苜蓿一震。 “忘记告诉你了。”季曼伸手拿了张字条出来,“昨儿李大夫给你传信让你去看天雨,可惜那时候你跟我去了书房给侯爷送鸡汤,字条被灯芯当垃圾给随手丢掉了。” “还有,你刚才跪着跟我哭喊你是真心爱侯爷的时候,李大夫站在门口看风景呢。”季曼笑吟吟地道,“我估计他帮着你瞒住我,不告诉我有了身孕,也是费了你不少情真意切的谎话吧,苜蓿?” 一张脸这时候才是白了个透彻,苜蓿颤抖着嘴唇,抬眼看着季曼道:“你不是聂桑榆……” 她跟了聂桑榆六年,怎么可能不清楚聂桑榆的德行,但是就是因着她是一直跟着的,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聂桑榆,所以即使她行为再古怪,她都没有怀疑过什么,只当她性情大变了。 可是一个人的脑子是变不了的,本来那么愚蠢的女人,不可能在受了刺激之后突然变得这么聪明,这不是聂桑榆! 苜蓿跪爬着往后退,眼神里满满都是恐惧。 季曼整理了一下衣裳站起来,悠悠然地道:“你现在可以出去围着侯府跑三圈,大喊我是假的聂桑榆,看看谁能信你。” 苜蓿摇头,靠着隔断停下来,脸色青白。 “别磨叽了,你知道你算计不过我,那还挣扎什么?”季曼道,“就算你今天不说,伟大地牺牲你自己来保全你背后的主子,我也总有一天会把她揪出来。你斗不过我,她也一样。” “但是,你若是肯告诉我,我也不要求你以后对我忠诚,也不会说是你说的。相反,我甚至可以捧你做姨娘。” 巴掌打够了,甜枣来了。这个甜枣巨大无比,甜得让苜蓿这样当奴婢习惯了的人,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你……你想骗我?”苜蓿眼神松动了,却还是戒备着。 季曼掩唇一笑:“我怎么会骗你呢,你是不信我有这个本事,还是觉得你当了姨娘,对我来说有什么损失?别忘了,在别人眼里,你可是我的人啊。” 苜蓿心动了,虽然面前这个女人城府深得可怕,但是她现在没有别的路可以选,跟着这样的主子,只要她不再反叛,就有可能过上锦衣玉食,不用伺候人的日子。 季曼不催她,悠闲地喝着茶等她自己考虑。一炷香之后,苜蓿长叹了一口气。 “夫人还记得两年前,奴婢打碎了您心爱的茶杯。大冬天的将奴婢赶去外头罚跪的事情吗?” 季曼挑眉,这个聂桑榆的回忆里倒是没怎么看见,估计也就是不太重要的事情,聂桑榆也就没放心上。 “挨冻的滋味儿是什么样子的,夫人一定不知道。”苜蓿道,“奴婢陪着夫人那六年,过的都不是人过的日子。那天跪在雪里,双腿都没了知觉,是雪主子经过,偷偷带了奴婢回去暖身子,然后换了厚的棉衣,才接着回去跪。” 雪主子?千怜雪? “夫人后来,还责骂了雪主子,说奴婢是您的丫鬟,用不着她来好心。”苜蓿苍凉地笑了笑,“要不是雪主子,奴婢可能那天就冻死在雪地里了。” 季曼有些意外,没有想到竟然是千怜雪,她还觉得齐思菱的嫌疑更大一点,毕竟齐思菱是摆明了不喜欢她。而千怜雪,在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还因为雪花膏对她另眼相待过吗? 想起那总是病恹恹走不稳的背影,季曼脸上的笑容慢慢没有了。若是齐思菱,那还好对付些,可是为什么会是千怜雪? “你觉得她是个好人?”季曼轻声问了苜蓿这么一句。 苜蓿点头,眼含感激地道:“起码雪主子一直对奴婢很好。” 一个病弱的姨娘,对聂桑榆的婢女平白无故这么好,会是好心而已吗?季曼摇摇头,这院子里齐思菱对账本感兴趣,温婉对宁钰轩感兴趣,锦瑟对地位感兴趣,她还以为就千怜雪和柳寒云两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呢。不是连老夫人也说,千怜雪是个可怜的女子吗? 安安分分过日子的人,为什么会利用她身边的丫鬟来害她? 季曼沉思了许久,又仔细想了想,聂桑榆好像唯一没怎么得罪的人,就是千怜雪。这背后大BOSS,为什么还会是她? 苜蓿打量着季曼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夫人说的话,还算数吗?” “算,怎么能不算呢。”季曼回过神来,微笑着道,“亏待你那么多年,现在怎么也要给点补偿,等会儿我就去回禀了老夫人,让侯爷给你个名分。” 苜蓿被这一句话给安了心,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雪主子,但是她现在也没有退路了,只能相信面前这个人。 “至于我怀了身子的事……”季曼问,“你告诉千怜雪了?” 苜蓿垂眸,轻轻点了点头。 “那最开始我让你做雪花膏,她也知道?” 苜蓿又点点头,顿了顿,补充道:“奴婢只在您送了雪主子雪花膏之后跟她禀告了一声,说东西是咱们自己做的。后来拿出去卖,您没让奴婢经手,奴婢也就只告诉她您赚了不少银子在衣柜里。” 这千怜雪心机也是颇深,对她下手都没让她察觉,甚至都没怎么把苜蓿暴露出来,看样子是个想放长线钓大鱼的。 敌在暗,我在明。季曼叹了口气,这局势真是不利啊。 第二章保个孩子不容易 如今她想保这腹中孩儿,又偏生被个要整死她的千怜雪知道了,前头的路,可不就是更凶险了吗?千怜雪看起来没有一点攻击力,原来也是属于沙漠草系列的,地上只有看起来寥落的枝叶,地下的根,却是深得很。 不过幸好当初知道苜蓿有背叛之心的时候,她将水记胭脂铺与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千怜雪应该也就不知道,水记胭脂铺现在也还是她的。 季曼和颜悦色地让苜蓿起来,给她说了两句让她安心的话。午膳的时候去老夫人那里,就顺便请了老夫人做主,收了苜蓿。 “我正想着,你身边没个帮手也不行。”老夫人点头允了,“就收苜蓿做个侍妾吧。” 苜蓿大喜,立刻跪了下来谢恩。夫人虽然说要扶她做姨娘,可是肯定也得一步步来,她还以为要从通房丫头开始呢,没想到竟然能当侍妾。 老夫人多看了苜蓿一眼,语气有些严肃地道:“既然是桑榆的人,就莫要干那些对不起主子的事儿,侯爷有宠爱固然是好,可是也别忘记你今天是踩着自家主子爬上来的。” 就算做了侍妾,所有人眼里苜蓿还是个勾引侯爷,借着侯爷对夫人的宠爱上位的贱婢。苜蓿开心了一会儿,也就老实了,她明白,不靠着聂桑榆,自己就算真成了姨娘,那也没多少活路。 季曼给苜蓿安排了闻香阁,又分了院子里两个粗使丫头给她,从今儿起,她也算小半个主子了。侯府也就赐还了她本来的姓氏,称为郑主子。 苜蓿高兴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着自己头上的发簪,又看看身上的衣裳,满意得不得了。 一听见苜蓿被侯爷宠幸,又被聂桑榆扶为了侍妾的消息,府里很多人觉得不满。 锦瑟更是甩着帕子去了闻香阁,尖着嗓子笑道:“一个贫贱人家出来的丫鬟,靠着自己主子当了侍妾,也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苜蓿皱眉,看着她道:“郑儿虽然是个丫鬟,也是清白人家的,不像锦主子,一双藕臂万人枕,一张香唇千人尝。能进来侯府,也怕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锦瑟也不生气,咯咯笑道:“咱们就五十步笑百步吧,看谁最后能讨到好去。” 送走了锦瑟这个说话讨人嫌的,又迎来齐思菱不阴不阳地教训了她几句。苜蓿只能硬着头皮听着,到最后千怜雪来拜访,她就直接装病休息了。 本以为当了侍妾会是很开心的事情,没想到头一天,苜蓿就觉得心力交瘁。晚上侯爷自然去了别处,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突然就有些怀念李子修的温柔了。 然而生病找大夫,来的都是其他人,子修怕是再也不想看见她了。苜蓿轻轻笑了笑,笑出了眼泪。 宁钰轩坐在非晚阁里生闷气。 季曼从容地帮他剥着荔枝,剥完顺手喂给他:“侯爷这是怎么了?” 宁钰轩不语,还是张口把荔枝吃了。 他今天在六部就一直在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怎么都觉得是被聂桑榆给算计了。可是她立苜蓿为侍妾,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啊?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侯爷一张脸今天都是阴沉沉的。 他太讨厌这种掌控之外的事情了。 季曼乖巧地喂了他好一会儿,又泡了茶给他捶肩,宁钰轩的脸色才慢慢缓和了下来,脱了衣裳上床睡觉。 “最近天气变化了,妾身看怜雪的身子似乎又弱了些。”季曼用十足的主母语气道,“侯爷抽空还是多去看看她。” 宁钰轩斜她一眼:“你以前不是挺不喜欢雪儿的,怎么现在倒关心起来了。” 聂桑榆以前喜欢过谁啊?不都看着一院子女人不顺眼吗?季曼笑道:“现在妾身不是懂事了吗?而且比起其他人,反倒是怜雪的性子最让妾身喜欢。” “她的性子的确很好,不争不抢的,不像婉儿那么霸道。”宁钰轩哼哼了两声,闭上眼睛道,“你多学着点儿,那样的女人才让人觉得省心。” 季曼撇嘴,省心个鬼,什么时候给你后院起了火你都不知道。 不过嘴上还是好奇地问:“侯爷和怜雪是因为千大人认识的?” “嗯。”宁钰轩淡淡地应了一声。 千应臣的姐姐,媒人自然也就是他了。可是季曼见过千应臣,他对自己好像一点敌意都没有,挺有趣的一个人。 季曼闭着眼睛默默思考到底哪里得罪了千怜雪,宁钰轩也不再开口,两人相安无事地睡了个好觉。 一个月之后,京城太平无事,淮南王一家也回了封地,聂青云与宁尔容感情稳定,无风无浪,好像没有什么需要季曼烦心的事情。 这一个月里宁钰轩往她这里也算来得最多的,其次就是雪松院和霁月院,也算是雨露均沾。只是锦瑟和苜蓿那里都只去看过,而没有过夜。 到时间了,温婉也自然被放了出来,宁钰轩想安排她在自己身边伺候,老夫人却是不依,将温婉指给了季曼。 这么大一个炸弹丢过来,季曼很是头疼。 可是当温婉穿着一身丫鬟衣裳,安安静静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季曼又有些惊讶。 这人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以前身上浓浓的“你们就该娇惯着我”的气息,好像已经被柴房给关没了。 “奴婢婉儿。”她一撩裙摆跪了下去,“给夫人请安。” 膝盖和地面发出一声磕碰声,季曼微微挑眉,两边站着的甘草和灯芯也有点惊讶。 还以为骄傲如温婉,是不可能朝她跪下去的。季曼抿唇,抬手示意她起来,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宁钰轩迎娶温婉的喜堂之上。 那时候的她,初初穿越到这里,也是那么平心静气地一跪,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看着面前低眉顺目的温婉,季曼感叹,女主的蜕变大概也开始了吧,果然是逆境使人成长。 “以后你便跟着伺候我吧,仔细一些,不会亏待了你。” “是,奴婢明白。” 季曼观察了温婉几天,她始终是低眉顺目,就算有人故意刁难她,摔个杯子洒个水什么的,她也跟普通的奴婢一样,一点脾气没有地就去处理了。 宁钰轩来非晚阁的时候,温婉也一句话没有多说,垂手替他们收拾好床铺,之后便安静地站在门外。 如此一来,反而是季曼和宁钰轩有些不好意思了,宁钰轩将她唤进来,轻声问她:“可还习惯?” 温婉声音平静地答:“回侯爷,奴婢一切安好。” “缺什么少什么,可以同我或者夫人说。” 温婉终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里有苍凉的笑意,却是隐忍着点头:“好。” 宁钰轩大概是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心疼了,叹了一口气看向季曼道:“桑榆,苜蓿以前的侧堂不是还空着吗?让婉儿住吧,你也莫要亏待了她。” 季曼点头:“我已经让甘草灯芯替她将东西搬进去了,只是婉儿似乎不喜欢,还喜欢睡柴房。” 温婉像是无论什么东西都在苛待自己,季曼给她新衣裳和首饰她不要,让她吃好一些的饭菜她也不要,偏偏就喜欢住在柴房里,吃下人吃的饭菜,头上永远只有一根银簪。 看起来,还真像是她虐待了她一样。 宁钰轩看着温婉,道:“能过好一点,就莫要与自己为难。” 温婉抬了抬嘴角,不说话。 季曼也没有空陪她玩虐待游戏,因为一直没有的妊娠反应现在来拜访她了,每天她都要忍得很辛苦,才不会被宁钰轩和老夫人发现。 厨房送来的膳食,季曼一律给了甘草和灯芯,再让她们每天偷偷出府去,带外头做的饭菜回来,屋子里香料也是让人每天检查。只是在苜蓿被立为侍妾之后,她周围就再没有什么动静了,千怜雪也依旧同以前一样,足不出户,安静养病。 季曼觉得不安,这肚子这样藏着,早晚会不小心暴露出来,与其到时候被动,她不如现在想想办法。 老夫人恰好要进宫去看聂贵妃,她的肚子也是有五个月大了,想着自己的表弟或者表妹只比自己的孩子大几个月,季曼还是有点别扭的,不过现在这个孩子,只有聂贵妃和老夫人有能力保得住。 于是进宫去,季曼同聂贵妃说了侯府里发生的接二连三的孩子流产事件之后,聂贵妃皱了眉道:“你们那院子,怎么比这后宫里还乱?” 老夫人叹息道:“也是我现在懒得管这些个丫头,谁的子嗣我都不心疼,只盼着桑榆丫头能给怀一个。” 季曼眨眨眼,看看聂贵妃,又看看老夫人,问:“姑母,老夫人,你们觉得,桑榆若是有孩子,能活下来吗?” “如何不能?”老夫人一脸正经地道,“侯府长子嫡子,能跟那些个不正经的孩子一样流了去不成?” “院子里总有怪手在作怪,哪天说不定就伸到我这里来了。”季曼苦笑道,“我还宁愿没有孩子的好。” 聂贵妃微微坐直了身子,拉着她的手道:“桑榆,你要相信你的婆婆,若你当真是怀了,她一定会替你保住。” 季曼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坐得很端庄,脸上带了笑意道:“我年轻的时候与那些丫头片子斗法了十几年,最后她们没有一个还在,只有我留下了钰轩。想要保你这小丫头,自然不难。” 当年的镇南侯也是妻妾成群,子孙满堂。但是到他战死的时候,后院里只剩下了老夫人和宁钰轩。季曼最开始还在奇怪,一般人的兄弟姐妹都是很多的,为什么宁钰轩会只有表亲。 原来原因在这儿。 季曼忍不住多看了老夫人一眼,现在她终于反应过来,老夫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念佛了。 是在超度什么吗? 思考了好一会儿,季曼抿唇道:“最近桑榆发现了一件事,不知道说出来,老夫人与姑母会不会觉得难过。” “何事?”聂贵妃道,“你只管说,都是一家人。” 季曼抿唇,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将手帕尖儿上的辣椒油往眼下抹了抹,终于是红了眼眶:“桑榆嫁到侯府这么多年,之所以一直没有怀孕,都是侯爷有意为之。” 两位长辈大惊,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还是有些护着的。不过季曼拿了一盒子香料出来,也不是指责,就温温柔柔地道:“侯爷大概是怕桑榆怀孕,会令太子觉得不安,故而这么多年,一直让桑榆用这种有麝香和藏红花的香料。” 聂贵妃身边的丫鬟一听这两样东西,连忙让人将香料盒子拿出去丢了:“娘娘,这两样是会让有孕之人流产的,您莫要靠近。” 老夫人沉着眼神看了季曼良久,道:“你现在才发现这东西吗?” 季曼点头,泪水涟涟:“妾身一早没用了,可是突然就怀了身孕。这么多年都没能怀上的身子,这几个月的时间竟然给了桑榆这样的惊喜,桑榆觉得奇怪,才让人去查了这香料,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 老夫人本来有些责备她,竟然当着贵妃的面说这个。可是一听这下半句,两个女人的眼睛都睁大了:“你怀孕了?!” 季曼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道:“大夫说已经快三个月了,只是桑榆不敢让侯爷知道,只想安安静静地生下来。” 老夫人欣喜若狂,拉着季曼的手“哎”了好几声都没能说出话来。聂贵妃连忙让捧书去传了她最信任的太医来,给季曼一把脉,得一句母子皆安。 这下聂贵妃可高兴了,不枉费她在南巡的时候给了桑榆那么多药,那可都是珍贵得很的秘药,能让她顺利怀上,也算是没有枉费她一片苦心。 季曼连连嘱咐太医不要说出去,两个女人却是高兴得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也是,盼了这么多年,总算盼来一个,能不高兴吗? 高兴了之后,问题就来了,季曼已经说了侯爷不是很想让她有孩子,老夫人就该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 本来季曼要是在侯府里偷偷告诉老夫人这件事,老夫人是一定会说她多想了,侯爷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她也会因着高兴,会立刻将这件事宣告全府,也让宁钰轩多照顾她。 可是现在季曼是捧着香料盒子到聂贵妃跟前来了,老夫人若是还一时兴起,万一孩子出了什么闪失,聂贵妃一定会觉得是宁钰轩所为。到底是她的亲侄孙,若是没了,贵妃一定会迁怒宁钰轩。 老夫人作为中间的平衡杠,现在就得认真地思考,该如何保这个孩子?她防得住一院子的女人,却也挡不住自己的亲生儿子。 “回去的时候,你先来我的院子住上一段时候。”老夫人看着季曼道,“我就说你有佛缘,跟着我念一段时间的佛。等孩子满了三个月,稳当一些,咱们再想办法。” 季曼松了口气,有靠山就是好事,老夫人懂得对自己儿子留个心眼,她也就安心了。 聂贵妃赏赐了好大一堆东西给她,季曼和老夫人简直是空手而来满载而归,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老夫人一路上是认真想了事的,回到侯府就让季曼立刻收拾东西,跟她去佛堂念经。 不过今天恰好,季曼一回来,竟然碰见久病的千怜雪出门了,而且气色不错,正端着点心在花园里,与宁钰轩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季曼本来想装作没看见,先回去收拾东西的,却被宁钰轩一声“桑榆”给喊住了。 “侯爷?”季曼心里叹息,还是得转身笑盈盈地看着他。 “雪儿今天身子好了些,做了些糕点,你要不要来尝尝?”宁钰轩心情好像也是不错。 季曼毫不犹豫地摇头:“妾身回去搬东西,老夫人急着让我去主院陪她念佛呢。” “嗯?”宁钰轩挑眉,“你好端端的,没做什么亏心事,去念什么佛?” 季曼干笑:“老夫人说妾身有佛缘,妾身也觉得佛理能洗涤人心,跟着念念总是好的。” 宁钰轩不置可否地挑眉:“那你今晚不打算侍寝了?” 怀着身子不宜房事,最近宁钰轩来她房里也就是安心睡个觉,没别的,所以侍寝不侍寝,差别真的不是很大。 季曼摇头:“昨儿不就说了,让侯爷多陪陪怜雪,难得她今儿身子也好。” 千怜雪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柔弱:“妾身多谢夫人关心。” 季曼点点头,宁钰轩也就没再多说,挥手让她去了。 避免夜长梦多,季曼直接搬去了老夫人主院的侧堂,只带了甘草一个丫头,将温婉和灯芯都留在院子里看着。 当晚老夫人身子有些不适,睡得很早,宁钰轩也去了雪松院,应该是一早歇下了。季曼放松了戒备,洗漱之后就上床睡觉。 可是半夜,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有人跌跌撞撞地进来,扑上了她的床。 季曼被惊醒了,大喊了一声,却被那人立刻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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