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作家张舒广的一部中短篇小说集,结集前曾发表于《作品》、《广西文学》、《香山文学》等刊物。她的小说有着鲜明的生活印记,落笔于身边的人与事,所有生命中真实的感动,都自然地涌入笔端。那些人物如同棋子,她总是可以为她们安排好位置。起落之间,似乎宿命,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从不显示出任何匆忙痕迹。小说中的人物,似乎是奉命而来,登场、演戏、退场。这些作品大多在描写爱情故事,但人物的感情发展却又与现实紧密相联。可以说,张舒广是在演绎爱情中呈现冷漠现实下的个体命运,并在这种坎坷的人生轨迹下,书写人的个性与现实的种种冲突与顺应。 作者简介: 张舒广,1973年生,湖南湘潭人,1995年湘潭大学经济系毕业,到中山工作将近20年。从事教育工作多年,目前自由职业。高校经济学讲师职称,虽不上讲坛多年,但对校园生活念念不忘。性情爽直,信手写作。著有散文集《想偷懒的鱼》、《近视的鱼》,小说集《沉默的卡农》。 目录: 1序言:真实的谎言 1沉默的卡农77上帝是个女孩120第六个孩子146薛丁三的恍惚187谁是谁的一生 231后记前言序言:真实的谎言 我最初想把题目写成“她预设的生活就是生活本身”,但是似乎看起来太长,又有一些拗口。我去倒了杯咖啡准备坐下来好好写下去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还是来一个掷地有声的题目,于是我想到另外一个题目:真实的谎言。 老大(在生活中我一直这样叫她)说信任我,让我来写这本书的序言。我不是什么知名人士,除了念了三年的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硕士,干的一直是新闻工作。我为人家写序干过两回,头一回是我研究生同学的诗集,第二回就算这个了。在人家的书前面写一段话,你又不是什么知名人士,那接下来只有一个原因,她们大概真的是信任你,她们相信你会认真对待她们的作品。 在生活中,我们是要好的朋友。她有很多朋友,跟各种人打交道,也善于跟各种人打交道,她的朋友圈如果全走到一起来的话,你会发现她就像在跟联合国的人打交道一样序言:真实的谎言 我最初想把题目写成“她预设的生活就是生活本身”,但是似乎看起来太长,又有一些拗口。我去倒了杯咖啡准备坐下来好好写下去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还是来一个掷地有声的题目,于是我想到另外一个题目:真实的谎言。老大(在生活中我一直这样叫她)说信任我,让我来写这本书的序言。我不是什么知名人士,除了念了三年的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硕士,干的一直是新闻工作。我为人家写序干过两回,头一回是我研究生同学的诗集,第二回就算这个了。在人家的书前面写一段话,你又不是什么知名人士,那接下来只有一个原因,她们大概真的是信任你,她们相信你会认真对待她们的作品。在生活中,我们是要好的朋友。她有很多朋友,跟各种人打交道,也善于跟各种人打交道,她的朋友圈如果全走到一起来的话,你会发现她就像在跟联合国的人打交道一样,政府官员、文人墨客、商界人士……我曾经说你让我跟这么一大堆人不停地转换角色,我宁愿不活了。她说她从前也是一个害羞的人,都是让生活给逼出来的。尽管她把这么多时间分给了众人,她还是有自己的小角落,她爱听音乐,她爱写文章(连诗歌她都去尝试了一把,那东西我从来不碰)。她有很多故事可以写,她阅人无数,如果她想要写的话。好了,下面我要开始说我对于她小说的认识。王尔德在其艺术理念里曾经精彩论述过生活与艺术,他说,生活模仿艺术远甚于艺术模仿生活。这不仅仅是由于生活的模仿本能,而且是因为以下这个事实:生活的自觉目标是寻求表达,而艺术给它提供了某些美妙的形式,通过这些形式,生活便可以展现自己的潜能。与其说是艺术挑中了张舒广,倒不如说是生活挑中了她,说得更直接一点,她需要通过这种表达来展现生活的潜能。生活到底有什么潜能呢?答案其实就在我们自己身上。生活在她身上也可以说发挥出了巨大的潜能。从前她是一名教师,她从湘潭来到中山,在一所偏僻的有待发展的学校里,她和一群小不了她几岁的学生们待在一起,一眼望不到头的生活悄悄地蛰居在那里。那时她一无所有,拥有的只有纯真和激情。她开始写的是散文,人年轻的时候有很多额外的情感要表达,很多人选择谈无数次恋爱,有些人把情感寄托在其他事物身上,比如,赌博、养狗、流浪、吃东西……每个人都像有恋物癖一样,必须找到能够附会的东西。她选择了写作。她的那些写作最后以一本散文集《想偷懒的鱼》出现,在那本集子里她展现了一个还没长大的少女的种种情怀。随后,在她的黄金年代,也就是我们的黄金年代,她和我们一道不约而同地被生活所虏获,原因再简单不过:我们需要活下去。当然,在这过程之中,这就像是和魔鬼订下的契约一样,魔鬼给了我们一个诺言,说,你只需要努力活着,就会赢得美好的生活。我们就简单地把灵魂交了出去,魔鬼把我们投到了生活的洪流中,并给了我们一个美丽的诺言。这个时间不多不少,二十年,正是我们的黄金时代。二十年之后,我们从魔鬼那里要回了自己的灵魂,现在,我们回望我们走过的路时惊异地发现了生活的本质。事实上,我们看到的不过是一场真实的谎言。现在,她要把这个真实的谎言写出来,生活在她那里成了虚构的部分,小说成了真实的存在。舒广笔下的人物可以说大多被生活掏空了,《第六个孩子》里的小美,《上帝是个女孩》里的余小清,《谁是谁的一生》里的王老师、婧婧、小怡,她们哪一个不是对生活抱有希望,到最后却又被生活打得落荒而逃的人。我们和她们,真实与虚构其实都是一体的。唯有纯真年代回不去了。当《铁皮鼓》里的孩子还保有童真之时他一直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而一旦觉醒,看清了事物的本质,当他看到的全部都是谎言的时候,他也就长大成人了。后来,我们的老大也像《铁皮鼓》里的孩子一样长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人,她终于看清了生活的本来面目,她开始伤心地揭开生活的伤疤,每一个伤疤都是她或者说就是我们的成长印迹。到底是成为那个拒绝长大的孩子,还是置身于强大的生活成为一个无趣的成人,我们几乎没什么选择的余地,我们无一幸免地都会长大,但至少我们可以在小说的世界里冲破那条真实与虚构的界线。我是在她成为长大的奥斯卡时认识她的。那时我是副刊编辑,我编她的散文。但是我发现她对于生活的理解已经不需要散文来承载,她用更多的更强大的东西去揭示。我提醒她,你应该去写小说。因为只有一个敏锐的在生活里打滚的人才可以更深刻地把握生活的本质。她笔下的生活真实到触目惊心,她还原出来的生活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谎言,身在其中的人只能在滚滚洪流中连滚带爬地跟着时间飞奔,驻足之间,嘴角含着苍白的一笑来一个惊鸿一瞥,回望一下走过的斑斑足迹,继续跟着人流走了下去。她笔下的人物,你不用去猜她是张三,还是李四,你不用去对号入座,她笔下的人物就是我们自己,就是我们每一个在生活里打滚的人,我们曾经天真烂漫,还和魔鬼订了个协议,交出了自己的灵魂。而最后我们都像余小清她们一样用自己证实了生活就是一场盛大的谎言。我们的老大她不过是撕开了魔鬼的面纱而已,我们就是她笔下的余小清、小美、王老师、婧婧、小怡,没有一个人可以逃离生活的宿命。但是,我们起码可以嘲笑生活,可以调侃一下所谓的生活,哎,上帝不过是个女孩呀。就像余小清最后的醒悟: 余小清坚定地相信,上帝一定是个女孩,她温和,恬淡,天真,自由。余小清什么都不愿意想,她只想当自己的上帝,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像风一样自由。这就够了。 直面惨淡的生活,我们成了我们自己,这是对抗真实谎言的绝招。最后,我想用我喜爱的顾城的诗歌《墓床》来纪念我们长大成人—— 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松林中安放着我的愿望下边有海,远看像水池一点点跟我的是下午的阳光 人时已尽,人世很长我在中间应当休息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杨彦华 2015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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