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工业局年轻处长张大逵,因企业改制失去了领导职务,又因为凡事较真,被借调做临时性工作。昔日热恋女友石榴花弃他而去,成了公司常务副总的儿媳。就在政府加大力度解决农民工工资清欠的关键时刻,张大逵被“委以重任”,承担起了上对开发商,下对农民工的“债主”工作。事业、爱情、生活等接踵而至的打击,并未使他消沉,面对繁重的清欠工作和被欠薪农民工的艰难生活,张大逵和他的死党们与欠薪的企业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 作者简介: 李发锁,属虎,虎林人氏,兄弟排行老二,友人称“二虎”。曾庸居某市政府秘书长、办公厅主任之职近10年。久处幕僚职位,本欲道局中之内幕丘壑,抒胸中之酸苦块垒,无奈眼拙手涩,心有余而笔秃。好在虎人生来憨信真实就是力量,虽知实话实说代价颇多,但仍以实情坦陈读者诸君,于人于己也算是有个交代。现供职于长春市某机关,忙里偷闲,业余涂笔,发表长篇小说《倾斜》、《触红》等。 目录: 1.内部消息 2.脚印“水墨画” 3.一封信 4.句队 5.连环套 6.误打误撞 7.熊局 8.批复中的奥秘 9.曝光 10.大喇叭 11.一悲一喜 12.探花的椅子 13.俏活 14.温柔一刀 15.子矛戳子盾1.内部消息 2.脚印“水墨画” 3.一封信 4.句队 5.连环套 6.误打误撞 7.熊局 8.批复中的奥秘 9.曝光 10.大喇叭 11.一悲一喜 12.探花的椅子 13.俏活 14.温柔一刀 15.子矛戳子盾 16.领导批示 17.骑虎 18.耗时磨白牙 19.三之最 20.周瑜打黄盖 21.“齐人女” 22.阴与阳 23.身陷窘境 24.生态圈 25.童工之家 26.拿钱来 27.各赏50大板 28.京城来的记者 29.屁股与脸 30.无果之痛 31.夜查暗访 32.大牌撒娇 33.被告 34.穿上马甲 35.阿喀琉斯之踵 36.爱的诸种关系 37.刀子与绳子 38.旧爱重逢 39.分钱 40.电话计谋 41.建行工地 42.画心 43.反告 44.两个女人的会面 45.命悬七天 46.大肚子 47.证人 48.更胜一筹 49.嫩芽长成了尖刺 50.痴心不改1.内部消息 张大逵又惹祸了。 这是孔文明听到的最揪心的消息。揪心的消息是无意问得到的。孔文明随建委主任于成龙公出北京,在返回山城市航班的候机厅里,于成龙对身边的孔文明说,市劳动监察支队最近出了个事,闹到了s国领事馆,省市领导都做了批示,市纪检委、监察局正在查处。你们也要注意些。 于成龙是随口说了这句话的,可算是对下属的一句关心提醒。孔文明却如雷贯耳,心惊肉跳,借口去卫生间,跑到一边,迫不及待拨叫张大逵的手机。回音却不是张大逵那“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铃声,而是服务小姐温柔的告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用其他方式联系。 孔文明又急切地拨打了王文杰的手机,心里担心着是否也接不通,还好,通了,孔文明低声粗嗓地问道,文杰,我听说大逵又惹祸了,咋回事呀?快说。 王文杰说,文明哥,你消息够快的,内部的事这么快传到北京了!不是惹祸,是添了点儿事。 孔文明说,你们搞新闻的就会咬文嚼字,“惹祸”与“添事”还不是一码事!大逵现在干什么呢,手机也不开。没那么严重吧? 王文杰说,今儿下午他陪领导接待市纪检委和监察局来人,正在支队会议室汇报工作呢。 孔文明越发担心地自语自问,是汇报工作还是接受调查?我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也不待王文杰再说什么话,就按了停止键。 孔文明、张大逵、王文杰三人同龄,以居中的张大逵做年轮刻度,孔文明大张大逵3个月,王文杰小张大逵1个月。三个人在初中是同班同学,在高中住同一寝室,是极要好的朋友,二十年前曾一度被诩为山城市第一高中的“三剑客”。现今,38岁的孔文明是市建委建工处副处长,主持工作已经两年半。王文杰是山城日报社会新闻部副主任。与孔、王二人比起来,张大逵似乎有些曲折,前几年曾任过市电子工业局的处长,后来处长干丢了,现在市劳动监察支队二科当科长。 这些年来,山城市的城市长大了,圆润了,漂亮了,标志是路越来越宽了,楼越盖越高了,广场越建越大了,绿树与花草越来越多了。不过,人们也发现,到劳动社会保障和建设管理部门走动的人也增多了。少数衣着光鲜的老板和身材修长的美女,他们是来跑批件的;多数是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农民工。他们在工地、车间、饭店干完活,却领不到工钱;给老板每天干十二三个小时活,老板不管饭,吃饭还得现向老板打借条。老板们的理论是:工程没干完,没结算出钱来。工程好不容易干完了,老板把房子卖了大钱,可干活的人要回家过年,却连路费也拿不到手。于是,他们就去政府反映。 政府是上级机关,到政府来说事,也叫上访。他们上访让政府官员们帮助讨要工资。他们认为老板不敢不听政府的,当年老板的工程就是政府批准的;老板以后还要再赚钱,他们的批件还需要政府批准。政府能管住老板。 来政府趟数多了才知道,建筑施工企业和包工头不给民工发工资是手里真的没钱,或者有钱也不多,自己留着舍不得给民工。钱哪里去了?在建设单位和房地产开发商手里捂着不给包工头。当然也包括有的基层政府建的物流大市场、展示实力的休闲大广场,还有这个馆和那个富等等,建设之初就没有钱,让施工企业垫款先建起来,等以后有钱或从上边要来钱再给。当时活少人多,报纸上文化点的说法是“僧多粥少”,于是有的地方官员就看,谁能垫钱,谁垫得多,全部垫付才好,就把工程给谁。这样,祸根就种下了。 一个地方如此借钱建设,红红火火,超常发展,另一个地方就开始学习,你欠、他欠、我欠,上欠、中欠、下欠。最后在一些区域演变成了普遍现象、由只拖欠民工工资,变成了又拖欠施工企业工程款——单拖欠变成了双拖欠。单拖欠是欠民工工资,双拖欠又加上拖欠工程款。 拖欠的数字据说挺惊人的,具体数字属于高等级机密,不便向外公开披露,但在一定的内部层面会议上,披露的百分比说,建筑领域拖欠工程款5年间增长的倍数是两位数,占当年建筑行业总产值两位数以上。具体多少数字也不知道,反正国家高度重视了,总理都亲自出面替农民工讨要被欠的工资。国家决定在全国打一场清理“双拖欠”攻坚战,时间暂定三年。从这个部署和决心可以看出,问题严重程度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彻底解决好的。“攻坚”还得三年,而且是“暂定”,你说这事有多么重大吧。 山城市政府坚决服从国家安排,一把市长亲自担任清理“双拖欠”领导小组组长,又让相关副市长当自己的助手副组长。有人说,这么重大重要的事,你只成立个小组,好像重视程度不够,起码成立个“指挥部”,设上个总指挥什么的,才能有权威。 各位看客,你可千万别小看了“组长”。在中国,组长的权威大小有天壤之别,大可盖过天,比如当年的中央文革领导小组;小可芝麻官,比如车间工会小组长,顶多收个会费,发个电影票什么的。市长当小组长可了不得,说明“双拖欠”领导小组的权力要跟市长权力一般大。市长还下令成立“双拖欠”办公室,办公室实行政府相关部门成员制,市政府监察局、公安局、财政局、发改委等部门都要有局级领导参加,主要就清欠重大方针实行决策,重大案件研究拍板。当然,最重要的,也可以说真正出力干活的是两个部门:市城乡建设委员会和市劳动与社会保障局。两个部门各负责清理一项拖欠。市建委负责清理被拖欠的工程款;市劳动保障局负责清理被拖欠的民工工资。 这样一个领导小组的架构,双清欠领导小组办公室下设的具体办事机构和人员就显得相当的重要。市长举起了清欠的大旗,各局局长们跟着也举了清欠的旗帜,当然这杆旗帜不能高于市长的,尺幅也不能大于市长的。市长与局长们都举旗号召清欠,谁负责去一件一桩地清理拖欠呢?那是双清欠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的具体办事机构。换言之,干具体清欠工作的就是双清欠办公室的具体工作人员。市建委于成龙主任把孔文明派出去了,劳动保障局张直局长把张大逵派了出去。当然,建工处与监察二科都是全员加入,家里工作不脱钩。 严格地说,清欠办是一个临时的协调机构,不具备行政执法权。清欠办如果要对哪家行使行政管理权力,可以以市建委或者市建委建工处的名义行事,也可以使用市劳动保障局及其监察支队的权力,这是于成龙和张直坚持建工处和监察二科全员加入清欠办的高明处之一。 既然市建委与劳动保障局都有清欠执法权,为啥非得成立一个市长当组长、诸多成员单位参加的双清欠办公室?这就揭示了中国为啥一有中心任务就成立这办、那办的体制性缘由。P1-3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