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昊天皇敕


作者:杨卫东     整理日期:2015-06-05 01:10:51

本书为作家杨卫东的中篇小说集,收入《昊天皇敕》《疼痛的乱弹》《白云青云》《荣耀》和《火烧云》共五部作品,这些作品大多发表在《花城》《作家》等刊物。杨卫东的作品关注时代变迁和城市化进程中的小人物命运,情感真挚饱满,同时,他对乡土艺术的记忆书写如“乱弹”和“诵经”等,以及对乡土民间曲艺人的塑造和描写,使得其作品呈现出不同寻常的艺术魅力和极其丰富的生命内涵。小说中浓墨重彩的地方风情,逼真地再现了山西地区的乡俗民情和自然风光;且生动地勾勒出山西乡土人物的生存状态,以及他们充满神秘特色的风土人情,并透过一系列生动鲜活的人物形象,展现了乡土中国以及都市生活中小人物的命运矛盾和精神追寻。
  作者简介:
  杨卫东,笔名福来,号溪山子,男,1966年生,山西乡宁人,1983年11月入伍服役,1986年毕业于北京军区石家庄军医学校,分配至太谷270医院工作,1987年赴云南老山参加对越作战,一年后归建;之后又就读于解放军西安政治学院组织人事系,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第五期,1996年调入广州军区,2000年转业从商,有中篇小说《疼痛的乱弹》、《昊天皇敕》等,短篇小说《呀子把式》,散文《苍颜》及诗歌《七月七的晚上》若干作品在《花城》、《作家》、《青年文学》、《延河》、《中华文学选刊》等刊物发表。现居广州。
  目录:
  序◎谢有顺/001
  昊天皇敕/001
  疼痛的乱弹/063
  荣耀/125
  火烧云/189
  白云青云/261
  后记趋近孤独/321前言序/谢有顺
  杨卫东是山西人,当兵,写作,经商,皆有不凡的成就。他生活尽可能简单,做事也举重若轻,惟独对于写作,有一份特有的郑重之情。他热爱写作,每一部作品写好,都先发给朋友们看,听各种意见,在这一点上,他似乎并不自信。我倒觉得他是一个天生的作家。我和他同居一城,三五天见一次,听他谈起老家风情,讲述儿时故事,忆及军营生活,在爽朗的笑声里,往往夹着细节,带着口吻,是一个精彩的叙事者,令人难忘。而我印象更深的,是常常受感于他言辞中所透出的善意,他对世情与人物的理解,宽容,有分寸,洞彻人心,又饱含悲悯——而这,分明是一个好作家才有的情怀。
  读了他的小说之后才明白,这是一个有精神原点的人。这个原点,简单地说,就是故乡与军营。一个是少年生活,一个是青春经验,它们共同构成了杨卫东最重要的人生记忆。多年以前,他从这个原点出发,经历各种人生抉择,生活上是越走越远,但他始终不忘来处,不断用写作的方式重返那个精神原乡,去找寻那个在风中行走的乡村少年,同时也见证那份不乏沉重的青春。
  确实,最好的文学,都是有精神根据地的;最好的写作,本质上就是回家。序/谢有顺
  杨卫东是山西人,当兵,写作,经商,皆有不凡的成就。他生活尽可能简单,做事也举重若轻,惟独对于写作,有一份特有的郑重之情。他热爱写作,每一部作品写好,都先发给朋友们看,听各种意见,在这一点上,他似乎并不自信。我倒觉得他是一个天生的作家。我和他同居一城,三五天见一次,听他谈起老家风情,讲述儿时故事,忆及军营生活,在爽朗的笑声里,往往夹着细节,带着口吻,是一个精彩的叙事者,令人难忘。而我印象更深的,是常常受感于他言辞中所透出的善意,他对世情与人物的理解,宽容,有分寸,洞彻人心,又饱含悲悯——而这,分明是一个好作家才有的情怀。
  读了他的小说之后才明白,这是一个有精神原点的人。这个原点,简单地说,就是故乡与军营。一个是少年生活,一个是青春经验,它们共同构成了杨卫东最重要的人生记忆。多年以前,他从这个原点出发,经历各种人生抉择,生活上是越走越远,但他始终不忘来处,不断用写作的方式重返那个精神原乡,去找寻那个在风中行走的乡村少年,同时也见证那份不乏沉重的青春。
  确实,最好的文学,都是有精神根据地的;最好的写作,本质上就是回家。
  杨卫东的小说集《昊天皇敕》,从内心层面而言,就是一本回家之书。它由五个中篇组成,《火烧云》、《昊天皇敕》、《疼痛的乱弹》讲的是乡村里的事,《荣耀》、《白云青云》讲的是部队里的事,都关乎作者成长的那个精神原点。那些潜藏在作者内心深处的经验、记忆与细节,本来更适合写成真实逼人的散文,但杨卫东却用小说的形式,把记忆推远,让经验沉下来,以平静、隐忍的口吻,来完成那一次次的精神返乡。他的小说中,有时也隐藏着压抑不住的悲伤与痛楚,但更多的还是那种无法释怀的怅然之情。杨卫东触碰到的,是自己内心中最为柔软的部分,关于故乡的人与事,那些凄美的断片,还有那些青年时代的情感记忆,在小说中来回闪现,而他作为观察者,一边怀想,一边省思。他不仅想为记忆塑形,更是要为内心中最难忘的人物、最珍贵的情义作传,他的写作,是有根的,有体温的,更有一种决心,似乎要通过写作,把自己从那些苦痛的记忆里拯救出来。
  杨卫东小说中,最令我难忘的人物,是《昊天皇敕》中的根旺与《火烧云》中的启生。他们都只是一个孩子,孤独,懵懂,内心炽热,藏着秘密却无人分享,他们在大地上行走,因为无邪,反而知道真相。面对根旺和启生,不知杨卫东是一种怎样的情感,我是常常回想起自己的童年,觉得自己就是他笔下的根旺和启生。孩子的内心是幽深而隐秘的,孩子的眼光,成了作者打量世界的独特视角,这一视角的建立,使得叙事可以在现实与想象中自由穿行,尤其是叙事中飞翔起来的那部分,构成了小说的内面,它如同一道精神的潜流,激荡在小说之中。
  这是一种沉默的声音,可无论时代怎么喧嚣,革命的口号如何轰鸣,杨卫东总是尽力让自己笔下的人物发出属于他自己的声音,这些声音,哪怕微弱到只有自己能听见,但它从内心发出,是灵魂的独白,是一切公共话语无法剿灭的小小的角落,所以能有效守护一个人、尤其是孩子的快乐与忧伤。有了这种多声音的维度,我们便无法一眼看清杨卫东的小说,他的小说,具有多义性和复杂性。尤其是根旺和启生的冥想、独处、神游,就像是从时代的大潮中后退,退回到自己那个小小的想象世界,他们说话,奔跑,做梦,忍受饥饿的折磨,被周围的人忽视,和神灵或阴魂对话,他们魂游象外,命若琴弦,内心却敏感、脆弱、丰富。他们的存在,如此渺小、孤立,又是如此坚韧、倔强;他们是真正的大地之子,在一切苦难和欢乐中绽放原始的生命。留居圪垛村后这数十年间,神倌赵广泰几乎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庙院里,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和年节给大小殿上香,他常常会坐在那块石碑前默默念经,一念就是大半天光景。四清以后,村里再没什么人敢往庙院里去了,而赵广泰照样去,照样让香烟在每月的初一十五和年节从庙院里袅袅升起,照样在那块石碑跟前长时间打坐默祷。拆庙通知下来后,神倌来庙院的次数更为密集,到后来几乎每天都会默默来一趟,把大殿和小殿每个角落都清理一遍,奉上香,然后面对着那块石碑坐上一阵子,他似乎对那四幅古怪图案有着无穷无尽的迷恋,似乎要赶着从那里面寻出什么宝贵的秘笈来。渐渐地,赵广泰一旦走进庙院的门甬,就会有一些好奇的村里人从上村下村前村后村零零散散地聚拢过来,探头探脑地跟着走进庙院,都想看看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气氛里,神倌到底会弄点什么诡秘的事情。根旺看到过,一门二门和三门里的大爸大妈先后都来过,桐树园子老寡妇五娘娘也来了,正巧碰上驴娃子队长,驴娃子队长断喝一声,不让她进去,说你钻到牛鬼蛇神窝子里作甚你还是不是公社社员,但是五娘娘似乎很犟,对着驴娃子队长捩了一下脑袋,小脚却直往庙院里颠。驴娃子队长嗔怪着,竟也跟着进来了,一走进庙院,望着袅袅缭绕的香烟,他没再做声,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嘴烂牙缝里喷出一团浑浊的雾。
  在根旺的记忆里,他走近神倌是极其自然的事情,他没有惧怕过什么,及而好奇。他喜欢看赵广泰捯饬那些稀奇古怪的法器,常像影子一样跟在神倌身后,没完没了地追问。他问他真的能把山里的野生弄得很听话吗?问他天底下真的会有狐仙爷吗?问他后村庙院里深更半夜经常会有呜呜的怪叫,是花娘娘在哭吗?诸此种种。
  丢碑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后晌,赵广泰去到根旺家,亲自把根旺的铺盖卷子搬到前圪落,摆放在自家炕上,还特意在根旺的铺盖底下铺了一条厚厚的粗布褥子。晚上,他告诉多少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根旺:“明天我要出个远门,你把家里看好了。”
  根旺梦寐以求的向往就这样实现了。要知道,寄住到前圪落一直是根旺的愿望,理由其实很简单,是神倌的经歌吸引了他。是什么时候的一个晚上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去前圪落,就在院外头,忽然传来一阵低沉而悠扬的调儿:
  一炷信香点东方
  点起东方青衣裳
  青毛狮子青毛将
  青毛褡子挂两旁
  昊天皇敕——
  ……
  尽管他无法真正明白经歌里的内容,但他觉得这调儿好听极了,甚至觉得经歌的发音本就应该那样含混不清,他实在没想到神倌爷还能唱出这么让人着迷的调儿。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调儿是神倌爷神事里的经歌。
  昊天皇敕!
  根旺同样不能领会经歌每一段结尾时的那一声长长的调子的含义,但在不知不觉中,这四个音符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底,神倌每次都把这一句唱得字正腔圆,郑重其事,有时会把最后的调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意味深长,宛如幽怨的哀告,宛如深长的呼唤,居然让他的心里滋生出一种莫名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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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皇敕的作者是杨卫东,全书语言优美,行文流畅,内容丰富生动引人入胜。为表示对作者的支持,建议在阅读电子书的同时,购买纸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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