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草原记


作者:千夫长     整理日期:2014-11-12 22:18:00

收入著名作家千夫长的草原题材小说9篇,这是作者的心血之作。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城市化进程势不可挡,新一代草原人的生活和观念发生了巨大变化,蓝天白云、牧场羊群,以及从前牧民心中敬畏的神灵都渐渐远去。《天灯》里玉山要娶老门德的女儿高娃,要建庙,要当住持,要任政协副主席,要成为活佛;“我”,老门德,一个信仰佛爷的人,发怒了,忌酒了,忌肉了,不说话了,点天灯了。《珍珠》里,“我”试图在困境中寻找一点希望。在这个肾结石都能变成珍珠的时代,我们珍珠般的情感不能都变成肾结石。《城的宠物》老鼠变态改变世界维持的虚假平衡,老鼠进城打开了每个家庭的罪恶之门,也打开了每个人的贪婪心灵。《白马路线》,一个牧人去世了,儿子赶着马车,到处为阿爸寻找安葬之地,牧场地下水污染了,老家农垦沙化了,冬营地成了废弃的煤矿,草原人最后死无葬身之地,死得让人揪心。作者期望在小说世界里恢复最初的自然伦理和敬畏之心。
  作者简介:
  千夫长,1962年7月出生于内蒙古科尔沁草原,属虎,狮子座。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著作:散文集《野腔野调》《世道》,长篇小说《中年英雄》,长篇小说之草原系列《红马》《长调》,中短篇小说集《草原记》,手机小说《城外》等。因创作中国首部手机小说《城外》,被誉为中国手机小说第一人、中国文字最贵的作家。《城外》作为新媒体文学典范,写入德国汉诺威大学PeterSchlobinski教授的专著,并在多个德语国家发行。《长调》入选《北大选本》、中国小说学会《2007年度中国小说排行榜最佳长篇小说》,《喇嘛眼》入选《2009中国中篇小说年选》《中国当代乡土小说大系》,《汗的羔羊》入选《2013中国中篇小说年选》。作品被选入《小说月报》《长篇小说选刊》等。
  目录:
  序 草原祭 / 田瑛 白马路线
  喇嘛眼
  天灯
  珍珠
  乃玛真
  阿尔斯楞的黄昏
  鼠的草原
  汗的羔羊
  草原记
  
  跋 白费力气的写作系》,《汗的羔羊》入选《2013中国中篇小说年选》。作品被选入《小说月报》《长篇小说选刊》等。(跋)白费力气的写作几年前的一个夜里,我和施战军兄短信闲聊,他建议我写现在的蒙古人生活,担当大任建立起草原的心灵史。我被鼓舞起了雄心,这几年费了很多力气,连续发表了一些关于草原的中短篇小说,比如《喇嘛眼》,比如《草原记》,比如《鼠的草原》,比如《白马路线》《天灯》《汗的羔羊》等,都收入了这本《草原记》之中。在已经边缘化的文学濒临娱乐化的经济乱世,我的写作越来越有些庄严了,也越来越费力气了。昨天的世界,草原是属于牛羊的,大海是属于鱼群的,庄稼属于农田,楼厦属于城市,希望怀揣人心,天空还有霞光;今天的世界,草原不再属于牛羊,也不属于被国家称为少数的民族了,其他也是如此类推,都在被从困境推向绝境。我边观察,边省思,边虚构,边结构,发现小说似乎和这个世界在同步,而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经验出现了翻覆。那天《花城》主编田瑛兄约我谈《鼠的草原》,他问我小说的结尾为什么不让鼠群留下来?草原为什么不能放养鼠群?醍醐灌顶,我豁然贯通。田瑛兄确实是文学眼界阔大之人,他把我的想象力拓展到了万物有灵的大自然上界。在小说里我没有想过鼠群曾经是草原之主,而且是大自然丧失的最初灵性。多年来,我困惑在自然界的生物链接中:鸿雁失去了蓝天;蓝天失去了云霞;云霞失去了草原;草原失去了白马;白马失去了骑手;骑手失去了阿爸;阿爸失去了传说;传说已变成了黄沙。这是我的绝望和愤怒,也是站在人的立场瞭望到的一个狭窄的人文世界。然而,这个有残缺的世界,我曾经以为是世界的全部。田瑛兄的这个问题,把我从窄化的思维中点醒,也把原来一个叫《鼠群》的平铺直叙的现实小说,结尾变得魔幻了,山丹白度母一样地放牧鼠群,在现实世界不可能解决的,就这样得到解决了,而且显得可能、可信和真实。人类进入神佛之境,就能与鼠共融。人类不要觉得拥有科学就牛逼了,就可以毁灭一切其他的生命,其实那些生命里隐藏着高于人的信仰、精神和力量。小说开篇山丹在包金额的梦里飞翔,就是一种暗示和隐喻,包金额以为梦是灾难,他不知道自己的梦才是自然界的真正法则。现在我更加确信了,只要回到草原,一步一步往大自然的源头走,遇到的每一个平时看似庸常的生命都有可能神灵附体,立地成为通天之巫,萨满之神。鼠的草原,这个故事从人的生存困局变成了大自然的布局。是呵,草原凭什么只是人群、羊群的生存领地?为什么不是鼠群的?从人的角度是生态问题,从鼠的角度就不是了,变成了草原的存在权问题。一个传统的贴在地面的故事,变得立体而丰盈了,这个本来让我写得沉重而黑蒙蒙的小说结尾,变得天地一片白茫茫令我自己都要飞翔起来了。人自作自受的走投无路在小说里变得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回来了鼠的草原。《鼠的草原》的小说结尾,让我们现在这个世界原来的一套似乎合情合理的逻辑坍塌了,其实这套逻辑本身就是荒诞不经的。做了多年千夫长,其实还是一书生。面对现实的世界我无能为力,我只能在我的小说世界里没分别心地企图恢复最初的自然伦理。为了不白费力气,我将写作导向了极端。极端的写作,是一种文学力量。天道崩殂,人道已微不足道。我们必须走向极端,用极端的文学修复这个人心已坏了的世界。正如安伯托·艾柯说的:核子时代和黑暗时代,委实相距不远。我喜欢艾柯的小说《玫瑰的名字》《傅科摆》等,他那里是宗教决定人的命运也就是宗教祸患人类,神学、政治、历史、犯罪、哲学、神话、战争、科学、烹饪、魔法,形成了引人入胜的经典畅销书;写作草原小说我面对的是科学祸患人类,也引进众多的好看元素,企图也能畅销,这个企图或许是白费力气。比如:《天灯》里玉山要娶老门德的女儿高娃,要建庙,要当住持,要任政协副主席,要成为活佛;我,老门德,一个信仰佛爷的人,发怒了,忌酒了,忌肉了,不说话了,点天灯了。《珍珠》里,我试图在困境中寻找一点希望。在这个肾结石都能变成珍珠的时代,我们珍珠般的情感不能都变成肾结石。《城的宠物》老鼠变态改变世界维持的虚假平衡,老鼠进城打开了每个家庭的罪恶之门,也打开了每个人的贪婪心灵。《白马路线》,一个牧人去世了,儿子赶着马车,到处为阿爸寻找安葬之地,牧场地下水污染了,老家农垦沙化了,冬营地成了废弃的煤矿,草原人最后死无葬身之地,死得让人揪心。还有《喇嘛眼》《草原记》可谓是我最费力气的小说,把自己都写恍惚了,是王小王老师长篇大论告诉我写了一些什么该写的和不该写的文字。写了这么久,也写了很多,蓦然回首,发现所有的写作都是为了我即将完成的这么一本书,写作真是一种宿命。离开草原已二三十年,离开家的路线也远得千里万里,对草原的书写却怎么也松不开手,费力地拉着。不管远方的城市给我装扮了一个怎样的时间外表,我心肠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还是记忆里的那片蔚蓝草原。这个柔软的地方,也是我最费力气的地方。然而我知道,我的写作并非施战军兄所期望的草原心灵史,于世道,于人心,可能最后是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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