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普通的小镇,据不完全统计,我们国家像这样的小镇有两万六千多个。在国家统一政策和体制下,小镇所发生的故事,也许其他乡镇也已经发生或者正在发生,抑或将要发生。但只要有这样的故事,我们就能看到所涌现出来的类似人物,他也许就在周围,也许就在身边,也许耳闻目睹,也许似曾相识。我们的故事从改革开放的狂风暴雨席卷大中小城市之后、进入小镇开始,以经济为中心的强风热浪,让生活在旧体制下几十年的乡下人真正地感到了社会的进步和时代的变迁。让我们怀着平和的心态和审视的目光,一起走进这座小镇,走进这片肥沃的土地。一起去纵观这个偏僻贫穷的小镇,在一片开放和开发的号角声中所发生的巨变;一起感受这个平凡而普通的小镇,在巨变的过程中,发生的一个个让人回味的故事;一起去认识和了解故事里那些熟悉而陌生的人物,一起去聆听他们人生的变奏曲和生活的画外音,一起去洞悉他们多变的人性和复杂的情感世界……这是一个普通的小镇,据不完全统计,我们国家像这样的小镇有两万六千多个。在国家统一政策和体制下,小镇所发生的故事,也许其他乡镇也已经发生或者正在发生,抑或将要发生。但只要有这样的故事,我们就能看到所涌现出来的类似人物,他也许就在周围,也许就在身边,也许耳闻目睹,也许似曾相识。 我们的故事从改革开放的狂风暴雨席卷大中小城市之后、进入小镇开始,以经济为中心的强风热浪,让生活在旧体制下几十年的乡下人真正地感到了社会的进步和时代的变迁。让我们怀着平和的心态和审视的目光,一起走进这座小镇,走进这片肥沃的土地。一起去纵观这个偏僻贫穷的小镇,在一片开放和开发的号角声中所发生的巨变;一起感受这个平凡而普通的小镇,在巨变的过程中,发生的一个个让人回味的故事;一起去认识和了解故事里那些熟悉而陌生的人物,一起去聆听他们人生的变奏曲和生活的画外音,一起去洞悉他们多变的人性和复杂的情感世界…… 一 永齐镇,地处湘南省边陲,是湘南省最边沿的一个普通小镇。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版图上找不到其具体的位置和名字,但能找到管辖它的来阳县城,小镇坐落于粤、桂两省边界之地。虽然地处三省交界之地,但与外界连接的只有十二千米外的那条贯穿南北的107国道。走完十二千米的镇公路进入国道,往南二十五千米是来阳县城,再往南五十千米便是广东最贫困的粤北山区,再往南五百千米便是大都市广州。往北距衡州市里四十五千米,再往北距湘南省城四百五十千米,再往北距京城一千四百五十千米。“天高皇帝远”是不是这里的人说出来的无从考证,但从其地理位置足可看出它确实是一个天高皇帝远的乡村小镇。尽管是一个普通小镇,但它却是国家管理人口最多、管辖面积最宽的科级行政管理单位之一,它有着五十二平方千米的土地,管辖着二十一个村委会、二百九十个组委会,还有六万三千三百五十人的户籍人口。除了那些长年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外,还有四万五千多长年居住生活在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以土为家视土为命的种地农民。 永齐镇之所以取名永齐,据《来阳县志》记载,永齐镇是由永齐庵而定名。传三国时期庞统在此做县令时,有一年这里几十个村庄突发了一种瘟疫,各村庄接连死人,而死的人都是中壮年的劳动力,当时甚为恐慌。正当各村一筹莫展、焦虑躁乱之时,一个叫永齐的外乡年迈游医路过此地,在万鸟岛山下一史姓农户家借宿时闻听此事,便在此连住三天。通过三天的走访查看和诊断,后来终于发现病源,于是爬山到处寻找一种叫“兰根”的中药。几天后终于在万鸟岛山顶发现此药,人们使用之后便药到病除,不再有死人的事发生。然而,游医永齐却一病不起,十天后病逝于史家庄。此事在当地引起极大的反响,村民都认为是上天派神来拯救人间。于是,为了纪念和缅怀神医永齐,县令庞统从县衙拨专银再由当地出人力修了一座庵,取名永齐庵。 永齐庵建成后,每当逢年过节或遇到各种天灾时,善良淳朴的庄稼人便会想起仙逝的游医永齐。方圆十几里的人们便会自带供品前来庵里拜祭和祈祷。由于它建在几十个村的中心地界,后来到民国初在其三千米处又盖了一个大院,将其方圆二十千米按行政划分为乡公所,从此挂牌永齐乡公所;新中国成立后改名为永齐人民公社,破四旧那年永齐庵被强行拆除,留下那祭台露天放着,但逢年过节或遇各种天灾时当地的村民还是会带上供品前来祭祀和祈祷。日久天长,这里便自然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土祭台。当地村民为了保护这土祭台,自发地从各处弄来石头一层层地将土祭台围了起来,经过半个世纪的日晒雨淋,土祭台至今仍高高地耸立着。祭台前那三只残破的大香缸里总是香烟袅袅,被风一吹萦绕到很远,所以,方圆一千米的当地人民视此地为神的地界。十几千米内一代又一代的村民从懂事起便从上辈的口传中得知神医永齐,知道了永齐庵。 后来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永齐人民公社三权划界时又改名为永齐乡人民政府,七十年代末,也就是伟人南巡那年,由于其人口多于全县其他乡又改名为永齐镇人民政府。 小镇坐落于二十一个行政村的中心地带,一条八年翻修了三次的主公路一头连着107国道,一头便是本镇的终点,之所以称之为终点,是因一条大河从此划开,河的那边便是衡州县界了。小镇墟上没有街道,镇主公路从中而过,公路左边是一个偌大的土操场,这土操场是人民公社时期政府征用永齐大队第四生产队的自留地而修的,专用于召开万人大会。但自从改名为乡政府后就没再用过了,那用土填充四周用方条石块叠护的高大的主席台随着使命的完成,周围的方条石块被附近的村民时不时地搬去盖了猪棚或做其他用途。随着叠护石块的渐渐搬失,那土填的主席台也就慢慢地成了一个土包了。自此小镇上的村民便在此聚集进行交易,而那神圣又崇高的主席台后来也不知是何人大胆竟把它变成了现在全镇的猪崽买卖场了,每逢农历三、六、九便是小镇的赶集日,土操场和公路上下一千米地界便是方圆十几里小镇人们的贸易中心了。一到赶集日,土操场和公路上便人山人海,要是遇到下雨天,那便是一片伞的世界了。从早上到中午,汽车要想通过这一千米长的赶集道路比登天还困难和危险。 土操场和公路的两边是两排不规则地利用政府闲地和自村空地而私搭乱建的平房商铺,是小镇六万多人的贸易中心。虽然简陋,但一到赶集时生意还是相当红火。土操场的后面便是镇政府,通过镇政府那两扇已经锈坏不能关合永远开着的、没有门卫任何人都可随意进出的大铁门,走进镇政府足球场般的大院,迎面是一栋四层的办公大楼。这里,便是管理全镇六万多人的心脏,是村民心中国家威严的象征、政府权力的所在。 小镇地处丘陵地带,除了水稻和少许茶树外,没有任何特产。从古至今,都是这片肥沃的土地养育和繁衍了一代又一代的农家人。如今,这片肥沃的土地变得越来越贫瘠和稀少,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不像父辈一样以土为家、视土为命了,更不遵父辈所嘱专心学业,而是初中完成后便心急火燎地找门路进入了各个大城市,更多地是走进了广东珠三角,成为城市建设的主力军,一届接一届地成为新时期的农民工。男的用时间和力气、女的用条件和资本去陌生的城市用最短的时间去寻找自己的梦想和追求,所以在小镇找一个在读的高中生比在城市任何单位找一个处女还难。以前哪个村考上一个大学生,全镇轰动,个个羡慕得要死,如今偶尔考上一个大学生,人人都怀疑这家人脑子有问题。他们从电视里看到那些花那么多钱和时间毕业后架着眼镜到处找工作的大学生,心里就直骂,所以小镇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出过大学生了…… 小镇上的墟集市,据说是从民国时成立了乡公所开始便自发地形成了。新中国成立后到人民公社初期,墟集市也名存实亡了,因为那时什么都凭券供应,小买小卖全部都视为投机倒把和资本主义尾巴。直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小镇上修了一条可以走拖拉机的路直通县城后才慢慢又形成了集市。那时小镇人少,只有两万多人,不可能天天赶集,于是只能每逢农历三、六、九进行赶集。随着时代的慢慢向前发展和人口的快速增长,那跑拖拉机的山路经过几届镇领导的多次变脸变成跑汽车的沥青公路后,墟集市已经形成了相当的规模。每到赶集日,镇政府门口的土操场上及公路上下一千米那场景可是相当壮观,如果从空中俯视,那就像刚翻开的蚂蚁窝一样不断地翻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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