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学校和家庭的原因,高中只上了几个月便中途退学的梁慧云,一气之下离开家乡,只身一人来到河滨市,依靠街坊加同学程晓雪帮她找工作。程晓雪先让她在一个工厂做工,但因梁慧云忍受不了做工的苦累,最终成为企业老板杨子岩的情人。由于杨子岩有家庭和工作,一忙起来陪梁慧云的时间就少一些,而梁慧云耐不住寂寞,又与自己的领导张峰有了隐情。杨子岩知道后,对张峰采取了找打手殴打、告发、捉奸等报复手段,让张峰丢官罢、职,身败名裂,妻离子散,无法继续在单位待下去。张峰对杨子岩非常恼恨,也对他采取了报复手段,告发他经营劣质钢材、偷税漏税,并把他与梁慧云的隐情写信告诉了他的老婆。老婆知道后,闹了无数次,最终选择了离婚。梁慧云在经历了与杨子岩、张峰之间的感情纠葛后,认识到自己无非是男人的玩物,最终离开杨子岩与张峰,走出了她与杨子岩一起生活了一年零八个月的“家”。 在亲戚家做保姆的程晓雪,因为无知和单纯,在羡慕美发厅风尘女不劳而获的懵懂中一步步走向堕落。她的正常生活被打乱,人际关系更是复杂,染上毒瘾后,被毒瘾折磨得忍无可忍,跳楼自杀。 农家女汪碧霞少女时代与理发匠私奔到省城,丈夫因车祸身亡,丧夫的她在经济利益的诱惑下一步步走上“鸡头”的路子,当生活富裕之后,在良心的谴责中她最终弃恶从良。谢涛因与汪碧霞、韩碧霞的婚外情最终与妻子离婚,把正常的生活闹得鸡犬不宁,在痛苦的煎熬中酗酒后驾车出事故身亡。 农村代课教师王浩天应聘到报社做记者,开始了在省城的生活。面对都市生活的诱惑,他未能坚守,因婚外情闹得家庭风波不断,最后能否从迷失中觉醒,实现家庭和睦钧愿望呢? 作者简介: 八月天,原名尚伟民,河南滑县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在《莽原》《散文》《诗歌报》等文学杂志、报纸发表中篇小说《遥远的麦子》《黑神的别样人生》《低腰裤》《父亲的王国》等文学作品百余篇(首)。做过教师、政府干部、企业高层管理、杂志编辑,现任某报社记者。 目录: 第一章相遇 第二章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三章那些缠绕着的美丽与罪恶 第四章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第五章让泪化作相思雨 第六章快乐的日子 第七章你的承诺 第八章幸福到哀伤 第九章梦里花 第十章请不要转身 第十一章抱紧我 第十二章一起性爱事故 第十三章“叨菜”的艺术 第十四章眷恋的幻觉 第十五章婚外的迷离时光第一章相遇 第二章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三章那些缠绕着的美丽与罪恶 第四章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第五章让泪化作相思雨 第六章快乐的日子 第七章你的承诺 第八章幸福到哀伤 第九章梦里花 第十章请不要转身 第十一章抱紧我 第十二章一起性爱事故 第十三章“叨菜”的艺术 第十四章眷恋的幻觉 第十五章婚外的迷离时光 第十六章该死的温柔 第十七章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第十八章风月几度寒 第十九章十八的姑娘一朵花 第二十章邂逅柳荫 第二十一章情非得已 第二十二章如果爱 第二十三章好想爱你 第二十四章一个男人与三个女人 第二十五章我是谁的玫瑰花 第二十六章爱又如何 第二十七章路边的野花你莫要采 第二十八章你爱上了谁 第二十九章情色在左婚姻在右 第三十章像丢弃手纸一样丢弃你 第三十一章沦陷在外 第三十二章男人,坚持住 第三十三章好想有个家 第三十四章游戏的痛 第三十五章遭遇“毒”男 第三十六章当婚姻遭遇出轨 第三十七章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第三十八章幻觉碰撞现实 第三十九章男人啊男人 第四十章夕阳照在楼台 第四十一章江春水向东流第一章相遇 当早晨的阳光从猩红的窗帘外透过来时,梁慧云睁开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还不到八点。身边的人已经不在,梁慧云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坐了起来。这时,她看见了床头柜上的钱。她苦笑了笑,心想,这么清高的人还是没有脱俗,其实这钱完全可以换个时候给。再想想,也不能怪他,在这个经济社会中,可以说钱的作用大得不可估量。自己难道仅仅是为了他人好吗?其实双方心里都清楚,两个人发展到这一步,钱起了关键性作用。 梁慧云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自从学会了抽烟,她就喜欢早起坐在被窝里抽烟。她现在才明白,这间卧室的窗帘为什么要用猩红色。昨天夜里刚进来时,在强烈的日光灯下,那猩红显得格外刺眼,她有点不喜欢这窗帘。她不喜欢猩红色,太老气。此时,她才感觉猩红色恰如其分。卧室没有阳台,又是五楼,窗户又大,如果用浅色窗帘,天一亮屋里就跟着亮起来,早上想睡个懒觉会很不舒服。对这间卧室,她还是基本满意的,特别是床上的颜色,床单、被罩、枕头全都是她喜欢的浅粉色,墙壁、房顶、家具都是白色,地板砖是米黄色,显得很干净。 抽完一支烟,她仍然不想起来。此时,她感觉下身有点隐隐的痛。从今天起,准确地说是从昨天夜里十点,她就从一个少女变成了女人,就在她过完十七岁生日的当天,2000年5月26日,农历四月二十三日。 说起来,梁慧云来到这个城市才半年多一点。刚从老家农村来的时候,她的皮肤不像现在这么白,身体也还不太丰满,说一口土得掉渣的家乡方言,让人一听就知道她是乡下人。 按理说,只有十七岁的梁慧云应该还在上高中。可命运就是这么喜欢与人开玩笑,就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改变了她。 梁慧云的父亲有五个姐姐,就他一个儿子,等到结了婚,老人都盼着生个孙子,可老天就是不遂人愿,第一胎偏偏生了个女孩,一家人都着急,孩子还不到一岁,妈妈就又怀孕了。赶到1983年,第二胎出生了,这次倒是有个男孩,可还搭配了个女孩,就是梁慧云。其实慧云本不叫慧云,叫改娟,姐姐叫改红,弟弟叫耀宗。光从这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女孩在梁家的地位。 改娟与弟弟很小的时候,妈妈对弟弟就偏心。两个孩子吃奶,肯定不够吃,改娟总是等到弟弟吃足吃够了才能吃一点,吃不饱就哭。妈妈就说,这丫头咋这么不省心。从生下来,改娟就很瘦,到两三岁的时候,弟弟明显比她高,比她壮。爷爷奶奶对弟弟是百般溺爱,爸爸妈妈文化不高,对弟弟也视作掌上明珠。平时,无论谁赶集上会,买东西总是想着弟弟,她与姐姐总是被忘记。六七岁的时候,改娟与弟弟一起上学,总是她替弟弟拿书包。上学走的时候找爷爷奶奶要零花钱,总是只给弟弟不给她,她也很倔,只说一遍,不给就走,也从来不吃弟弟买的东西。再稍大一些,改娟与姐姐懂事了,爸爸妈妈也不那么明显地偏向弟弟了,但爷爷奶奶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弟弟溺爱,她与姐姐就很少去后院爷爷奶奶家了。 改娟小时候虽然个子不高,但从小学习就好。她不像姐姐,学习上什么都不懂,没考上初中就不上学了。她以全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初中。到了初中,她就给老师说,自己不叫改娟了,要叫慧云。从此,她在学校的名字就叫梁慧云,在家里还叫改娟。 在20世纪的最后一个年头,梁慧云与弟弟一起考上了邻近县城的县二中,一所不错的学校。姐弟两个同时拿到录取通知书,父母很是高兴,但一提到学费有些犯难。爷爷说,女孩家上完初中就不错了,二妮儿这高中就别上了。她一听就哭了,姐姐劝她:“不叫上就别上了,上学有啥好呀。” “你懂什么,没志气!”梁慧云狠狠地对姐姐吼了一句,就哭着跑出了家门,坐在门外的墙根儿流泪。此时,夜幕降临,天上的星星依稀可见,知了在树上高声鸣叫。梁慧云回想着从小在家里所受的歧视,悲伤至极,泪如泉涌。 在家门口哭了好大一会儿,也没人出来看看梁慧云。她更伤心了,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她。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径直走向堂屋。爷爷还没走,拿着长长的旱烟袋抽烟,烟雾在他布满皱纹的脸前弥漫。一刹那,梁慧云有点可怜爷爷了,但她没有心软。她定了定神,狠声狠气地说:“爸、妈,我不管谁说啥,这学我要上,如果不让我上,你们就不会再有我这个女儿了。说吧,还要不要我?” 说完,梁慧云的眼泪又一次涌出来,她抽泣的声音让长辈们陷入尴尬。爷爷没吭声站起来走了。他知道,他的话伤了孩子的心,孩子大了,他管不了啦。 爸爸站起来,在爷爷的身后说:“爹,您不再坐会儿了?”爷爷摇摇头,走了。 爸爸回过头对着梁慧云说:“这孩子咋说话的,这不是商量嘛。” 妈妈走过来替梁慧云擦泪,慧云不友好地把头扭向一边。 “别哭了妮儿,让你上,再作难也得让你上学。”妈妈并不介意梁慧云的敌意,坚持为她擦了眼泪,然后对她说,“娟,去跟红睡吧,不早了。” 就这样,梁慧云胜利了,她与弟弟一起来到了同一所高中。 也许这就是命运。按说,梁慧云完全应该顺利地读完高中,还有可能跨进大学的门。可是,她高中才上了三个多月,就因为一个男生给她写了一个纸条,让她离开了学校。 那天刚下晚自习,梁慧云被班主任李老师叫到办公室。李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独身女人,心理上有些异常,特别对漂亮女孩反感。梁慧云莫名其妙,因为李老师对学生一向很冷漠,很少找学生谈心。 “梁慧云,你这几天是不是在学习以外有什么事?” “没有啊。”梁慧云想了想,想不起来自己干了什么对不起老师和同学的事。再说,上了高中,已经不是小女孩了,更不会违反课堂纪律。 “不对吧,我也不跟你绕弯了,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说?”李老师说着把一张纸条放在梁慧云面前。 梁慧云看了一眼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梁慧云: 今天下晚自习在操场南边等我,我有话对你说。 南杰 梁慧云并不惊慌,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张纸条,她对南杰的印象也一般,与他更没有过多的交往。 “李老师,我没有见过这个纸条,我真的没见过。” “从你桌斗里掉出来的,你还嘴硬,还是好好说吧,梁慧云同学,认识到错误就行了。” “我真的不知道,李老师,我什么都没有,我真的什么也没有。” 然而,李老师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梁慧云的话,接着就吵了起来,梁慧云一气之下,就跑回了家。本来并没有打算退学,可到了家里父母也吵她,说她不争气,小小年纪就谈恋爱,不好好学习,最后说不想上就算了,别到学校去丢人了。梁慧云一听就急了,说:“不上就不上,你们不是早就不想让我上了吗,我走,我离你们远点,不烦你们还不行?” 就这样,倔犟的梁慧云揣着身上仅有的五十多元钱离开了家,来到河滨市这座省会城市,找初中时的一个同学程晓雪。 离开家那天,已是初冬,天气很冷,她五点多就起了床,没有给父母打招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流眼泪,然后拿了被褥和衣服,走出家门。 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一个十六岁的瘦弱女孩,走在乡间坑坑洼洼的小路上,是那么的不显眼。她要步行几里地才能搭上去县城的公共汽车,然后再转车到省城。 想到这里,梁慧云已是泪流满面。她抹了一把眼泪,穿上睡衣,开始洗漱化妆。她站起来的时候,个子显得特别高挑,宽松的睡衣也遮不住这个青春少女的丰满。只有半年,城市就把她从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窈窕丰满的大姑娘。现在,谁见了也不相信她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女孩。 走出卧室,梁慧云并没有直接去洗手间,而是先看了看这所房子。这是个有八十多平方米的两居室,客厅不大,色调与卧室一样,都是浅色。摆放的家具很简单,一套米黄色的布艺沙发,配着不锈钢架玻璃台面的茶几,很雅致。电视柜的颜色稍深一些,浅黄中透着一些红。电视机是银灰色,二十九英寸的。在梁慧云看来,整个客厅还是非常协调的。她推开另一个居室的门,这是一个色调很古朴的书房,墙面、房顶是白色,书桌、书柜和椅子全都是古铜色,地上铺着比古铜色稍浅一些的地板革。穿过书房是一个七八平方米的阳台,梁慧云站在阳台往外望,竟有几株高过楼顶的白杨,白杨下面,有草坪,还有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小灌木。她特别喜欢看绿色植物,这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惊喜。她拉开阳台的窗户,关上书房与阳台之间的门,一蹦一跳地跑到厨房。厨房不大,但空间利用得很好,海蓝色的整体厨柜配着白色的墙壁,让人感觉既整洁又清爽,锅碗瓢盆一应俱全。这是一个非常温馨而功能齐全的家了。梁慧云把双手用劲举起来,嘴里禁不住喊了一声:“耶!” 梁慧云之所以对这套小房子这么用心看,这么在乎,是因为从今天起她就要天天在这里生活了。尽管这房子还不属于她,但能住在这里也很不错了。比起她租住的一间十多平方米的民房要好多少呀。 梁慧云的心情很不错,洗漱的时候,嘴里还哼着邓丽君的《甜蜜蜜》。刚化完妆,手机就响了,一看是他,故意等了一会儿才接电话。 “喂,谁——呀?”梁慧云把声音拖得长长的,有点嗲声嗲气。 “起来了没宝贝儿?我刚忙完。”电话那头知道她在故意问,也不回答是谁,直接说话。 “都几点了我还不起来,说,想我了没?” “别闹了,我在办公室。你今天搬不搬家乖?你要搬了我下午安排一家搬家公司。” “我那点东西还用得着找搬家公司?你先忙吧,我一会儿过去收拾一下,你下班路过那儿拉回来就行了。岩哥,我爱你!”梁慧云说着就在话筒上亲了一口,“听见了吗?我也要!” “好,行了,外边还有客人等我呢。”电话那头也回应了一个“啵”,梁慧云这才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被梁慧云称作岩哥的那个人叫杨子岩。他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车,当然,也有自己的家庭。对这些,梁慧云都一清二楚,但现在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一个人想要改变,自己都感到吃惊。当梁慧云从与程晓雪的交往中发现了她的秘密以后,刚开始真有点看不起她,后来却开始羡慕她,因为她看到程晓雪生活得非常舒适,钱随便花,经常有车接送,有吃不完的饭局。梁慧云刚来河滨的时候,在一家汤圆厂工作,搓汤圆手都冻烂了,天天起早贪黑,每顿饭不是烧饼就是馒头,有棵葱有头大蒜就是很不错的就头。就这样,一个月才挣五六百块钱,但她咬着牙坚持到了农历年底。春节过后,她就开始在程晓雪介绍的一家美容美发屋学洗头、洗面,这里虽然乱一些,但还比较正规,没有“特殊”服务,偶尔会有一些男客人说点骚话,甚至动手在身上乱摸一把。梁慧云开始也有点接受不了,但她害怕到工厂上班的劳苦,加上程晓雪的劝说,尽管受点小气儿,但收入能高一些,也就逐渐适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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