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记者站长


作者:郭啸     整理日期:2014-08-26 11:20:09

贫困家庭出身的文学青年戴为民经过苦苦努力,终于成为一家报社驻省记者站站长。在社会大潮的裹挟下,他的思想发生了变化。为了完成上级布置的超额任务,他头一次出卖了良心;为了个人的超前享受,他再次销售了自己的人格;为了维护农民兄弟的合法权益,他最终找回了自己的尊严。正义与邪恶的斗争,良心与现实的冲撞,在一桩桩具体而又无可逃避的事件中上演着。
  本书描写了一个熟练运用“记者证”到处诈骗的记者。
  他诈骗“黑矿主”、“贪官”、“国企和私企大老板”,或晓以利害让他们“掏腰包”,或冠冕堂皇让他们订报纸,或旁敲侧击让他们提供广告赞助等等,诈骗手法花样繁多;同时自己也在下面泡桑拿,玩女人,生活腐化,无恶不作。最后,他将不义之财上缴给报社,被提拔成该报社的“社长助理”,成了里外都吃得开的能人。
  然而,登峰造极之后,迎来的却是万丈深渊……
  作品针砭时弊,直击“新闻腐败”,以写实主义的手法拷问新闻从业者的职业道德和社会良知,是近年来少有的真实反映新闻记者生存状态的长篇小说佳作。
  作者简介:
  郭啸,原名郭云岗,1972年出生,资深记者,社会活动家,现供职于北京某新闻单位,兼任某新闻记者协会秘书长。
  目录:
  内容简介
  引子记者来了
  第一章过去的事
  第二章记者怎么做
  第三章记者站长的狐朋狗友
  第四章见报后的新闻
  第五章记者站长的日常工作
  第六章记者站长和他的情人
  第七章采访安居工程
  第八章记者站长和他县里的哥们
  第九章交锋新闻稿惹来了麻烦
  第十章做活治超站
  第十一章记者站招来女记者
  第十二章编外大记者
  第十三章男人头脑里的肮脏内容简介
  引子记者来了
  第一章过去的事
  第二章记者怎么做
  第三章记者站长的狐朋狗友
  第四章见报后的新闻
  第五章记者站长的日常工作
  第六章记者站长和他的情人
  第七章采访安居工程
  第八章记者站长和他县里的哥们
  第九章交锋新闻稿惹来了麻烦
  第十章做活治超站
  第十一章记者站招来女记者
  第十二章编外大记者
  第十三章男人头脑里的肮脏
  第十四章安监局长
  第十五章记者站长的郁闷
  第十六章村官老哥
  第十七章金矿历险引子记者来了
  看着桑塔纳向后山开去,刚才醉酒拦车的小伙子,立刻恢复了原形,掏出手机,拨通号码说:
  “上……上去了,连司机两个人,车就……就是本地的,坐车的人我试探了,标准普通话,不像本地人,也不像县上当官的,很像是记者,怀里还抱着个包,我估摸着不是摄像机,就是照像机,矿上要注意了。”
  一些手续不健全或有各种违法开采现象的小煤矿,在非常时期都会派出矿上的探子,配备专用的通讯工具流动在进矿的必经之路,一旦发现风吹草动,哪怕是一个行走中的陌生人,探子们都会警惕起来,任何可疑迹像都不能漏报,稍有疏忽,带给小矿的也许就是灭顶之灾。
  桑塔纳在黄土和煤粉铺就的路上,爬行了五、六分钟,前面已可看清煤矿的井架。这时,山头上的另一个探子正伸长脖子向路上眺望,他已接到山下的情报,看到越来越近的轿车,他扭过头,把两手圈成喇叭状,对着矿上的人们狠命地扯开了他的破锣嗓子:
  “记者来了!”
  这种的场景,很容易使人想起老故事片里的镜头:民兵推倒了消息树,扯着嗓子喊:“鬼子来了!”
  喊声落地,刚才还有条不紊的小矿,立时陷入慌乱,一个看似煤矿负责人模样的中年人,小跑着出了办公的小平房,他没说话,一张脸却显得格外紧张和凝重,他向混乱中的人们挥了两下手,一下子,在井口忙活的工人和在煤场装煤的工人,开始四散奔逃,就连等着拉煤的司机,也一下消失得没了踪影。立时,偌大一个煤矿鸦雀无声,仿佛从没有过人迹。
  戴为民走下桑塔纳,习惯性地理了理头发,嘴角露出一抹轻蔑而又喜悦的窃笑。他在矿上转了一圈,不仅干活的工人跑了个精光,就连办公室的管理人员也不知钻哪儿去了,但他隐隐感觉到身后有几双惊悸的眼睛在远远地盯着他。
  上矿的路上,一个醉汉的拦车问询,已让他有了警惕,他估计那人是矿上派出的哨探,但他一点都不惊慌。这些违法煤矿是在从事着非法的偷窃勾当,而他则代表国家和人民在行使记者的监督权,他无所畏惧,一切邪恶的东西在这种权力面前,都会变得渺小和不堪一击。另一方面,这段时间做煤矿的采访,他也有了些经验,矿上即使预先得到消息,做了准备,但违规的地方是很容易找到的,古语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千古名言,傻子们总不当回事,傻事便一次次重复。
  戴为民从挎包里拿出微型摄像机,对着静寂的煤矿拍起来,井口煤罐车上刚提升上来的煤,还满满当当摆放在那里,煤堆下两辆“东风”带挂车正打开一侧马槽,等人往上面装煤,另有几辆农用车也是煤装了一半,横七竖八停在那里,这一切都是小煤矿正在非法生产的证据。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摄像机,一边向四处窥看几眼,他能感觉出有人也在暗处观察着他。他故意放慢拍摄的速度,在等待煤主的出现。
  “记者哥们,拍完了吗?咱们快点离开这儿吧,一会儿煤矿的人来了,可就不好脱身了。”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半个头,有些焦急地说。
  出租司机下午陪着戴为民一连跑了几个煤矿,每到一处都让他心惊胆颤,生怕愤怒而又没有素质的矿工把他当做记者的同伙打了,连同桑塔纳车也一块儿给砸了。倒是戴为民一下午有条不紊地拍摄采访,又找矿长、工人谈话,那劲头完全不像记者揭露问题的采访,更像是一位管企业的领导干部,在做着一次普通的调研。戴为民笑着对司机说:
  “我这干事的不怕,你这开出租的怕什么?耐心等一下,马上就搞完了。”说完,他又拎着摄像机在井口处细细拍起来。
  躲藏起来的煤矿负责人,憋不住终于现身了,他从藏身的山包后钻出,又是跳跃又是疾跑,只分把钟已站到了戴为民面前,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递上一支烟,微喘着气问:
  “同志,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是哪个单位的?”
  “你是这矿上的人?”戴为民没有回答,推开他递过来的烟,沉着地发问。
  “是的。”
  “你在矿上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看矿的,矿上停产整顿,工人都放了假,我是留下来照看东西的。”他说这话时,脸在不自信的发着红。
  “不像呀,看矿的能抽得起‘中华’?打扮也不像嘛!我看你就是矿上当家的。”戴为民犀利的目光盯着煤矿的负责人。
  负责人越发地不自在了,陪着笑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戴为民点着一支自己的烟,继续沉着脸发问:
  “煤矿停产整顿多长时间了?”
  “两个月,全县的煤矿都停了,都在等待上边的复产验收工作,新的证照还没发下来呢。”负责人小心翼翼又老实地回答着。
  “既是在停产整顿期间,矿上怎么还在出煤呢?”
  “没有生产,煤场上的这点煤是两个月以前生产的。”负责人紧张起来。
  “煤炭市场现在这样好,各地煤矿都是煤车排队买煤,你这里的煤倒能存下两个月,这骗人的鬼话你去说给县里的安监局长听吧。”面对负责人的狡辩,戴为民显得有些恼怒,顿了一下,他指着井口的煤罐车说:
  “那罐车上的煤也是存放了两个月?”
  “那……这……”负责人无言以对。
  正处在窘态时,井口处响起了铃声,这声音是井下工人发信号上煤的铃声。井下的工人尚不知上边发生了变故,铃声一遍遍地响。负责人的脸已由红转为白了。
  “井下的工人也是两个月以前下去的吗?”
  “不是,有几个工人在下面做巷道维修。”
  “井下维修必须有县安全生产监督局的批准,你这儿得到批准了?”
  “没……没有。”负责人狼狈地结巴起来。
  戴为民潇洒地扔掉烟头,威严地说:
  “我们这次下来,是和省里有关部门沟通好的,采访到的情况不仅要见报,还要向有关部门反映,你这个矿在停产整顿期间,擅自恢复生产,是典型的顶风作案,估计见报后,新证照是办不下来了。”
  “这可怎么好?这位记者领导,咱们去办公室说话吧。”不容戴为民说什么,负责人拉起他向平房办公室走去。戴为民也就装着不知内里,半推半就地跟了去。
  负责人把戴为民让到沙发上坐下,并敬上一支烟,这一次他接了,负责人又殷勤地给他点着了火。负责人不再有什么赘语闲言,直奔办公桌,用钥匙打开抽屉,在里面点起了什么。半分钟后,脸上堆笑转回来,手里多了一沓钞票:
  “你下来辛苦了,一点小意思,回去买几条烟抽。”
  戴为民斜眼一看,不动声色地说:
  “你这是干什么,行贿?”
  “没其它意思,就是交个朋友嘛。”
  负责人见他没有接钱的意思,略一迟疑,又奔向了办公桌,再返回时,那沓钞票明显厚多了。负责人脸上依旧堆着笑,拉开戴为民的挎包,把钞票直接塞了进去。
  北方冬天的早晨十分寒冷,谁也不愿在这个时间段跨出户外,必须出门的,全是一身臃肿的衣装,还得步履匆匆,生怕被冻成凝固的冰雕。
  菜市场是个冷热交换的所在,不以季节变化而变化,张口说话的标志就是嘴边冒一团白气,说话的瞬间,冷气已钻入人的口腔,牙齿也在瑟瑟打着冷颤。菜贩子们的全副武装是棉帽、护耳和各色手套,在讨价还价上称收钱时,使劲抽吸着冰冷的鼻子。
  戴为民穿一件黑色的皮茄克,皮领子高高竖起,遮挡住裸露的后脖子,鼻梁上架一副深色墨镜,模样比较怪异。那副墨镜使他像电视片里的侦探或逃犯,在菜市场中走过,镜片后的眼睛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人们。
  他其实并不喜欢戴这副眼镜,但又不得不用它来遮住自己的眼睛,实在出于无奈,他“心灵的窗户”必须得被遮挡着。他不是名星,只是一个采写批评报道的记者,他的家在沿河市,大部分新闻线索也来源于这个城市,他怕被采访过对象认出来,怕人家知晓他这只总爱啃窝边草的兔子,草主人来报复他。他怕在这个冬天的户外被剥光衣服,他会被冻裂,像只被展览的没毛兔子。他害怕极了。在这个城市出没时,他习惯了戴墨镜,也许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更招人注意,但他没有勇气像一个正常人那样,迎着阳光在大街上从容走过。连他的妻子张云萍和他一同上街时,也会拉开一定的距离,一旦有陌生人和他打招呼说话,张云萍会迅速离开,像陌路人那样躲得远远的。
  “戴记者,你什么时候到的沿河?”
  “刚到。”一次逛商场时,戴着墨镜的他还是被一位企业经理认出来了,他不自在起来。
  “怎么,逛商场呀?这小地方的商场哪比得上你们省城的大商场,你需要临时买什么东西,我给你买单。”
  “不用,住在宾馆闲得没事,随便转转。”
  “晚上没安排的话,我请你吃饭吧。”企业经理显得很是真诚。
  “不用麻烦,市里一位领导晚上要来看我,改日吧。”
  他匆匆离开商场,他能感觉出身后的那双疑惑的眼睛在长时间看着他,这样的遭遇已有过几次了。
  前段时间,他在报纸上披露沿河市农业局的一桩丑闻,分管的副局长因为这篇稿子被免了职,他害怕遇上这位倒霉的副局长,这位辛苦半辈子才混到副处级的老兄,一旦知道写报道的记者是沿河人,还不把他暴揍一顿。还有,几天前采访了沿河城市信用社下边一个分社违规发放贷款的事,分社的女主任找到了省城的记者站,当着他的面,五十岁的女强人又是哭又是求,最后硬是塞给他一万元,这位女主任要是得知他的底细,怕也饶不了他。
  戴为民在菜市场买了一些蔬菜,便急急地离开了这人多的是非之地,再跨过一条大街,又穿过一条小巷,前边就是他居住的小区。在进小区之前,他又前后环视一番,确信没有人注意他,附近也没有出现熟悉的面孔,他迅速地大踏步走进了小区的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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