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年代,唤回和恢复记忆,是一种能力。没有记忆的民族,容易在现实的灯红酒绿中狂欢。 作者简介: 詹志芳,女,中央电视台高级工程师,五十年代出生于北京:六十年代在山西运城临猗县插队;七十年代在山西大学数学系计算专业学习,其间参加第三届全国运动会射击项目;八十年代结婚生女;九十年代因肿瘤大手术三次,在养病期间开始写作。 发表过《顺境逆境度人生》《笑对病魔缠》《在北京的台湾人》《夏威夷侨领谢月梅和她的家庭》《人生难料》《梦乡行》《我心中徐梵澄先生十年祭》等二十多万字。谭卓娅把哥哥的信给萧南和淑兰看了,她们都想不到云南原来是这样的。 第二天上午,淑兰赶着老母猪,到了她们院子的圈里,用自己的洗脚盆给猪当猪食盆。又去场院给猪拉来一车麦秸铺在猪睡觉的地方。 每天,淑兰不辞劳苦,把猪食提回来,她本来就偏心要生产的老母猪,多给它一些稠的。她们自己的刷锅水也给了老母猪。有时饭做多了,没有及时盛出来,就会锈在锅里,淑兰也都喂老母猪吃了。就这样,老母猪还是常常饥饿难忍,一见淑兰给它喂食,恨不得不换气地把那半盆食都吃光,吃完还抬头看着淑兰,让淑兰再给它些吃的。淑兰有时实在不忍心看它这样子,就把她们磨面的麦麸给老母猪一些。麦麸是可以换豆腐粉条的,萧南在淑兰可以大大方方给老母猪吃,谭卓娅在淑兰可就不敢了。 这天,老母猪躺倒不起来了,淑兰叫来了队长才知道它要生小猪了,淑兰一直看着老母猪,只有中午去给其他猪煮了一顿食。到了下午三点多钟,她们住的地方来了七八个社员,看着老母猪议论着。老母猪好不容易才生下第一头小猪,小猪像被套在一层塑料薄膜里,红红的,没有毛,眼睛也睁不开。淑兰想去把它拿出来,她怕小猪被冻死了,可老婆们不让她这样做。过了十几分钟又一头小花猪生了出来,萧南和谭卓娅也回来了,颇有兴趣地看着。 这时天快要黑了,淑兰不情愿地去给其他的猪煮食,她一边惦记着老母猪一边烧着火,喂完其它的猪,淑兰给老母猪做了一大桶光是麦麸和瘪谷子的白薯粥。 她跳到猪圈里把猪食盆拿出来,倒上猪食放在老母猪的头边上,老母猪理也不理。它已经生了六头小猪了。淑兰心疼老母猪一天没有吃东西,就拿了一个馍放在老母猪的嘴边。老母猪生完第七头小猪时,才把那个馍给吃了。在一旁看着的社员都觉得学生太糟蹋粮食了。不知谁拿来了马灯,在快八点的时候,老母猪生下了第八头小猪。它不管那些在膜里蠕动的小猪崽,就去吃它的大餐。队长用一根树枝把小猪身上的膜挑开。全体在场的社员都很高兴,淑兰知道一头猪娃在集上卖三到五元不等,这可是一笔财富呢。 老母猪吃完饭,卧在草堆上,队长把一头头小猪,放在老母猪的奶头上。这些没有毛又不睁眼睛的小猪嘴张得还挺大,一个个叼上奶头,就吧唧、吧唧地吃起来,声音之大是这几个知青完全没有想到的,在场的人都笑了,添丁进口在农村是最高兴的事情了。三个女生又去场院给猪抱草。回来时看见不知是谁在猪圈的门上钉了个草帘子。 第二天一早,淑兰第一个穿上衣服就去看小猪。萧南和谭卓娅也很感兴趣地跟着出来了。一看小猪们在老母猪的肚子前睡得正香呢,老母猪一看淑兰来了,以为早餐来了呢,站起来向淑兰走来。它空下来的肚皮松松垮垮的,样子实在可怜。淑兰乘机数了一下,一头不少。小猪离开了妈妈这个大暖气,闭着眼睛挤成一团,在找妈妈。淑兰每天是吃完早饭才去烧猪食的。今天,她不等饭好就去给老母猪做饭。老母猪太不容易了,要给八个孩子喂奶呢。 淑兰提着给老母猪煮的粥回来,萧南和谭卓娅已经吃完饭了,锅里还剩下许多小米粥,谭卓娅说:“你吃剩下的就都给‘英雄母亲’吧。”这是谭卓娅说的最顺耳的一句话了。淑兰只盛了一碗稀稀的米汤,就着干馍,把早饭吃掉了。她把锅里的米粥加了一些开水,都端给老母猪去吃。 小猪每天都有变化,她们仨人一有空就去看。村里的老乡也经常来看小猪。她们每天都多做点小米粥,剩下的给老母猪,已经成了规矩。后来,发展到小猪能吃粥了,她们的小米粥也给小猪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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