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蒂·嘉蕾编著的《潮涌》主要内容: 一个暴风雨的午后,兰伯特来到四十年未曾踏足的小渔港拉亚格,绮丽风景以外,气候多雨且劲风常袭。小时候他常和家人在此共度假期,时隔多年,他决定回来查明父母和弟弟的死因,他们于1967年的海难中离世,尸体未被找到。 叙述者是一位女性鸟类研究者,在六个月前的秋日来到这里,因为难忘挚爱之死而选择放逐天涯,在海滨观察海鸟,住在随时受海浪威胁的房子里。当她看到兰伯特出现这天,一颗心被牵动了……原本平静的小镇也随着兰伯特的到来显得骚动不安。 兰伯特和我们的叙述者,如同两只偶然栖息渔港的候鸟,因为合力寻找当年海难事件的真相而相知相惜。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回忆当年事件,居民间的错综关系也渐渐浮现出轮廓,南老太太为何会疯?莉莉怎么恨父亲?灯塔管理员提奥和兰伯特父母之死有何关联?深埋的苦衷、不堪回首的小城故事,献给生者与死者的一段哀念与重生的旅程……《潮涌》是一本精彩绝伦的海洋小说,虽然人们都留在岸边。大海和风在书里同样成了人物角色。 作者简介: 作者:(法)克洛蒂·嘉蕾译者:邱瑞銮 1961年生,在法国南部任教职。《潮涌》是嘉蕾第六本小说,她还著有《单人威尼斯》和《在黄金岁月》等作品;《潮涌》之后,她又出版了新的小说《爱是一座岛》。 嘉蕾从小在阳光充足的南方乡间长大,讨厌上学,成绩中等,喜欢孤独并少言寡语,中学时读到加缪的《局外人》和让·吉奥诺的小说,打开了文学视野,开始创作小说。她于清晨五点半至七点间写作本书,阅读时尤能感受到清冽的海风迎面扑来。 本书背景在法国两北小渔港拉亚格,除风浪外,这是一处恬静而荒野的小镇,嘉蕾在出书八年前,每值寒暑假便来此度过仿若放逐的生活,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与港口风貌以及诗人雅克·普雷维尔的事迹如数家珍。她亦是偶然读到他的诗作《灯塔员太爱海鸟了》一诗而有了本书的灵感。 《潮涌》以它迷人的情氛在2008年和2009年袭卷法国读者与媒体,加上网络与书店的口碑相传,使它迅速刷破三十万册,被翻译成十余种文字出版,荣登2008年法国《读书》杂志“年度最佳图书”,获2009年法国《电讯报》读者大奖和《ELLE》杂志女性读者大奖,使嘉蕾成为近年来法国畅销作家中的翘楚人物。我第一次见到兰伯特,是在暴风雨的那一天。那时候天是黑的,低低压着,风雨已经在外海猛烈地轰撞。 他到得比我晚一点,一来就坐在露天座,一张迎风的桌子。阳光正面扎着他,他皱起脸,看起来像是在哭。 我看了看他,不是因为他选了那个最差的位置,也不是因为他皱起脸的怪样子,是因为,他抽烟的神情像你,一双迷蒙的眼,大拇指轻轻擦在嘴唇上。两片干涩的嘴唇,说不定比你的还要干。 我猜想他是记者,春分时节的暴风雨很可以拍些精彩的照片。在防波堤外侧,风在浪里垦着、掘着,阻挡了海中激流,白朗霞海峡来的激流,从极远之处来的黑色水流,从更北边或是从大西洋海底深处来的海水。 茉根从咖啡馆内厅走了出来。她看见兰伯特。 “我看您不是这里的人。”她问他要点什么,顺便带上这么一句。 她的声调有些不快,在坏天气还要伺候客人的时候,她就会有这种声调。 “您专程来看暴风雨吗?” 他摇了摇头。 “那是为了诗人普雷维尔来的?大家来这里都是为了普雷维尔……” “我想找个地方过夜。”他开了口。 她耸耸肩。 “我们不兼旅馆。” “我要上哪找?” “村子里有一间,在教堂对面……要不然就去拉罗克。离海边远一些。我的老板有个朋友,一位爱尔兰太太,她开了一间小旅馆……要不要我把她的电话抄给你?” 他点点头。 “还有餐吗?” “现在三点……” “三点怎样!” “下午三点只有奶油火腿三明治。” 她指了指天空,一排云横陈着往前推来。太阳从云层下端透出几丝光线。然而再过十分钟,天就会像夜一般的昏暗。 “看样子会下倾盆大雨!”她说。 “下就下吧。可以来六个生蚝和一杯葡萄酒吗?”茉根笑了。兰伯特这家伙算得上帅。她不想轻易由他指使。 “露天座只供饮料的。” 我坐在他的后面隔了两张桌子的位置,喝着黑咖啡。没别的客人了。咖啡馆内厅也是空的。 几棵灰色叶子的小植物,在石头隙缝里扎根,生长。风大的关系,这几棵植物看似在地上爬行。 茉根拿他没辙。 “我得问问老板。” 她在我旁边停下来,涂得红红的指甲在我木桌子边缘敲弹了几下。 “这些人都是为了普雷维尔来的……不然这里有什么好看?” 她往肩后头丢了个眼色,走进内厅。我还以为她不会再出现,但没一会儿见她走出来,托盘上一杯葡萄酒、一小篮面包,还有几个生蚝搁在海草上,全摆到他的面前。 爱尔兰太太的电话也抄来了。 “老板说,生蚝可以,不过室外不铺桌巾……而且要快,不然雨要来了。” 我点了第二杯咖啡。 他喝了酒。杯子歪倒地拿在手中,还用牙齿咬着吃生蚝。 茉根把一张张椅子叠起来,推到墙边,拿了条链子将它们拴起来。她对着我比划手势。 从我这个位置,可以看见整个小港口。“尖爪女郎”也在港边,我们住的地方,茉根和她的哥哥住在一楼,我一个人住楼上。 咖啡馆往前行一百米,只要步过堤岸,在路尽头的那一间房子就是尖爪女郎。它几乎建盖在大海中。四周再无别的建筑物。每当暴风雨一来,只会让它淹大水。这里的人都说,要够疯才会去住那鬼地方。他们为房子取名“尖爪女郎”,因为屋外几棵柽柳的枝梢像爪子,时不时抠搔着窗板。 从前,这里是一家旅馆。 从前,那是多久以前? 七0年代。 以港口而言,它不算大。一个像世界尽头的地方,零星住了一些人,和少少的几只船。 拉亚格。在榭堡的西侧。 我总是分不清东侧或西侧。 我在去年的秋天来到这里,和野鹅同时到达,算算至今已经六个多月。我在冈城鸟类保护研究中心上班。我的工作是观察鸟、计算鸟的数量,冬天有两个月我都在研究鸬鹚在严寒时的习性。它们散发的气味,它们的视力……必须连续几个小时待在户外,处在寒风中。春天时,我研究候鸟,我计算鸟蛋和鸟巢的数量。这份工作极其单调,这就是我所需要的。我也对拉亚格区域鸟类数量减少的原因进行研究。 我的薪水很低。 不过他们提供住宿。 而且,我至今还没见到这里狂烈的暴风雨。P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