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成就比肩海明威、福克纳、马尔克斯的大师硬汉派小说鼻祖 “黑色电影”的创始人雷蒙德·钱德勒、埃勒里·奎因、罗斯·麦克唐纳都爱哈米特 被誉为欧美侦探文学*后一位先知文学成就比肩海明威、福克纳、马尔克斯的大师;硬汉派小说鼻祖;大陆首版中译本 《更优秀作品请进入新星出版社旗舰店》点击进入 身材矮小,体格健壮,固执顽强,对身体的疼痛毫不在意,这就是大陆侦探社的无名探员。他是故事中的大英雄,凭着对工作的满腔热情勇闯天涯。他一人单挑一群江洋大盗;远赴东欧拯救政变中的一位“国王”;在地狱般的亚利桑那州沙漠秉持公正;与抢劫银行的各路骗子周旋对峙。他沒有名字,只有一身硬皮,只剩一腔高贵的灵魂…… 哈米特的写作生涯可谓辉煌。正是他开创了书写“硬汉派”推理小说的先河。美国当代最重要的硬汉派大奖“达希尔·哈米特奖”便是以他的达希尔·哈米特全名萨缪尔·达希尔·哈米特,出生于美国马里兰州西岸的圣玛利县,在费城和巴尔的摩长大。哈米特十三岁辍学,之后数年间做过报童、码头装卸工、机关勤杂人员和证券公司小职员,后来加入位于巴尔的摩的“平克顿全国侦探事务所”。一九一五年至一九二一年期间,他在平克顿事务所任职,这段经历为他后来创作侦探小说提供了广泛的素材。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达希尔应召入伍,但是后来因结核病而被迫长期疗养,继而导致他的婚姻破裂。之后他开始依赖酒精,曾尝试广告业,最终踏上了写作一途。他贫寒的出身、在下层社会摸爬滚打的青年时代,以及在当时全美最大的平克顿侦探社任职多年所获得的丰富经验,使他的作品独树一帜,无可替代。哈米特的写作生涯可谓辉煌。正是他开创了书写“硬汉派”推理小说的先河。美国当代最重要的硬汉派大奖“达希尔·哈米特奖”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他在硬汉派和犯罪小说史上的地位,相当于古典推理界的爱伦·坡加上柯南·道尔。他与同时代的雷蒙德·钱德勒一起,将硬汉侦探文学发展为现实主义色彩浓厚、广受读者喜爱的文学类型,随后这一类作品又衍生出许多旁支,诸如法庭程序小说、犯罪小说、警察小说、间谍小说和国际政治小说等。此类作品今日的繁荣,哈米特作为创始者之一,功不可没。哈米特一生只创作了五个长篇故事,一个中篇故事和一些短篇小说,但每一篇都成为影响深远的经典作品。在美国当时经济大萧条,社会风气日渐堕落,犯罪事件层出不穷的环境下,哈米特塑造的强硬而愤世嫉俗的侦探形象成为一种新型的英雄,为大众所广泛接受。他笔下的人物诸如萨姆·斯佩德,以及“大陆侦探社”中的无名探员都在侦探文学史上拥有重要的地位。哈米特不只是一个通俗小说家,更是一个继承了马克·吐温、梅尔维尔的书写传统,拥有海明威般凌厉写实的语言功力,擅长以跌宕起伏的节奏和简洁明快的文笔准确描绘生活百态的文学大师。哈米特曾在派拉蒙电影公司担任编剧,他的小说被多次搬上银幕,均取得巨大成功,其中《马耳他之鹰》获得三项奥斯卡大奖,成为黑白片的经典之作。哈米特也为派拉蒙公司创作了《十字街头》、《守望莱茵河》等电影剧本,亦广受赞誉。生活中的哈米特是一位激进的反法西斯分子,一九三四年完成小说《瘦子》之后便封笔投入左派运动。他于一九三七年加入美国共产党,二战时入伍,退伍后一直致力于政治活动,并两次入狱。一九九九年,“美国文库”出版了《哈米特集》,收录了他的全部长篇小说,对达希尔·哈米特为美国文学所做出的贡献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目录: 洗劫古芬纳灭蝇纸烧焦的脸这笔国王的买卖盖特伍德闹剧死掉的黄种女人螺丝起子郁金香染血的钱洗劫古芬纳 古芬纳是座楔形的小岛,离陆地不远,一座木桥将它与陆地相连。岛的西岸是悬崖,高耸的峭壁从圣巴布罗海湾突兀地跳出来。岛屿由崖顶往东一路向下倾斜,最终与奔入水中的平滑小石滩连接在一起。滩上散落着零星的几个小码头,唯一的俱乐部旁停泊着他们的游乐船。古芬纳的大街与沙滩平行,街上的银行、旅馆、电影院、商店似乎与一般的街市并无两样,只是这里的街容更为整齐且保养得宜。沿街的树木、树篱及一块块草坪之间没有刺眼的招牌,安静而整齐。建筑风格似乎出自同一个建筑师的手笔,商店里所售货物的品质也绝不输给那些繁华都市。街道相互交叉地穿过斜坡脚下那一排排整齐的小屋,并在开始攀向悬崖时变成蜿蜒的树篱路。越往高处,路旁的房子就越大,间隔也就越远。这些高处的住客是岛屿的主人以及统治者。其中多半是脑满肠肥的老绅士,他们年轻时向这个世界抠取的利润现在已经被安全地储存起来,并定期领息。他们买下古芬纳,在此安度晚年。他们打发余生的方式就是保持身体健康,并在同类之间增进高尔夫球技。在岛上,他们只接纳让他们生活过得足够舒适的商店老板、劳工,以及零星的人渣。这就是古芬纳。当时刚过午夜不久。我正坐在古芬纳最大一栋房子的二楼房间里,身边堆放着总价约五到十万美金的结婚礼物。所有私家侦探会接手的工作里头(离婚诉讼除外,因为大陆侦探社不经办这种案子),我对婚礼最没好感。通常我会想办法避开它们,不过这回我挡不掉。这原本是迪克·弗利的差事,可他前一天被来意不善的扒手打肿了一只眼睛。无奈之下,迪克出局,换我上场。我从旧金山搭渡船再转车,总共花了两个小时,在一大清早抵达了古芬纳,并打算隔天回去。这趟差事和一般的婚礼特派任务没什么不同。典礼在山丘下一家小型石头教堂里举行。之后屋子便开始被宴会宾客塞满。新娘新郎溜去搭东行的火车以前,屋子里一直处于人满为患的状态。各界精英在此会合。来自英国的海军上将及一两名伯爵;南美某国的前任总统;一位丹麦男爵;一位年轻的俄国公主;一位又胖又秃、满脸嬉笑、留了黑色八字胡的俄国将军和我聊了一小时拳赛——此人颇好此道,只是欠缺该有的知识;一位中欧某国的大使;一位高等法院的法官;当然,还有一堆有名或几近有名,但名气尚未被贴上标签的人士。理论上说,守护结婚礼物的侦探应该混在宾客群中,保持低调。不过这点没人能够确实办到。我大半时间都得在战利品的前后左右晃荡,所以必定目标显著。更何况参加婚礼的宾客中有七八个是我们侦探社之前和现在的客户,所以他们都认得我。其实就算有人认得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由于酒精作祟,新郎有两个捣乱的朋友想要把某些礼物偷偷带出展示它们的房间,并悄悄藏到钢琴里头。不过这种老把戏早在我的预料之中,所以,在事情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以前,我便已把它摆平。天黑后不久,一股闻起来饱含雨水的风开始在海湾上方堆积暴风云。住得远,又得渡海回家的宾客都往家赶了。住在岛上的也赶在大雨倾盆前,纷纷离开了。亨德里克森的房子安静下来。乐师和临时帮佣都走了,疲惫的仆人开始朝他们卧室的方向一一消失。我找到几块三明治、两本书,还有一张舒适的安乐椅,并把它们移到放置礼物的房间——目前礼物藏在灰白色的床单底下。新娘父母双亡,她的祖父凯斯·亨德里克森把头探进门来。“该有的都有了吗?”他问。“是的,谢谢。”他道声晚安,上床去了。高大的老人,身材像男孩一样清瘦匀称。风雨交加之际,我走到楼下检查门窗,确定都已上锁。一楼锁得很严密,地窖也是。我又返回楼上。我把椅子拉到立式灯旁,把三明治、书、烟灰缸、枪和手电筒搁到灯下的小茶几上,然后关掉其他光源,点着法蒂玛烟,坐下来,让脊椎舒服地窝进椅子的靠垫里,拿起一本书,准备熬个通宵。书名叫《海上之王》,讲一个强壮勇猛而且暴力的家伙奥加尔特,有个小小的计划,就是要把全世界握在一只手里。故事里有绑架、谋杀、逃狱、伪造文件、夜间行抢、帽子一样大的钻石,还有浮在水面比古芬纳还大的碉堡。听来叫人头晕目眩,不过这些曲折的情节放在书里,可跟十美分硬币一样货真价实。奥加尔特还在大展体力的时候,灯突然熄了。黑暗中,我把香烟在三明治里摁熄,放下书,拿起枪和手电筒,离开椅子。单是倾听噪声于事无补,因为暴风雨已经制造了巨大的噪声。我得知道灯光是为什么熄灭的。屋里其他的灯似乎早先就已关掉。整个走廊里的黑暗透露不出任何信息。我等待了一阵。守护礼物才是我的工作。目前还没人去碰它们,所以没什么好紧张的。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也许过了十分钟。地板开始在我脚下摇晃。从窗户的震动程度看,显然不是暴风雨所能企及的。强力爆破所发出的巨大闷响盖过了暴风雨。爆炸声不在近处,但也没有远至岛外。我穿过房间走向窗户,透过潮湿的玻璃向外望去,什么也没有看到。按理说我应该可以看到山丘下几盏雾茫茫的灯,无法看到就证明了一件事:古芬纳全岛的灯都熄了,不只是亨德里克森家的房子。这样比较好。电力系统可能被暴风雨破坏,也有可能是爆炸的后果。透过黑漆漆的窗户望出去,我感觉山丘下很热闹,暗夜中有东西在动。但这一切都离得太远,就算有灯,我也无法辨别得更细。一切实在太模糊,我无法判断更多情况。感觉虽然强烈,但毫无用处,引导不出结论。我发现自己变得有些迟钝,于是转身离开窗户。又一声爆炸,我随即跑回窗前。这次爆炸听来比上次更近,也许是因为威力更强。我再次瞄向窗户,依旧毫无所获,但仍然感觉到山丘下有庞然大物在动。走廊上,有人光着脚在跑,传出清脆的噼啪声。一个焦虑的声音在呼喊我的名字。我再次离开窗前,把枪插进口袋,打开手电筒。凯斯·亨德里克森跑进我的房间。他穿着睡衣,看起来又瘦又老。“是——”“肯定不是地震,”我说——地震是标准的加州人最先想到的灾难,“灯光没多久前熄的。之后山丘下传来两次爆炸声——”我住了嘴。三声连续枪响。是来复枪。只有最重型的来复枪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然后,暴风雨中传来远方一支手枪的声响,小而尖锐。“那是什么?”亨德里克森追问道。?“枪战。”更多人在走廊上奔来跑去,有的光脚,有的穿了鞋子。大家兴奋地耳语着,互相提问,表达着惊叹。肃穆的大块头管家衣衫不整,捧着一个点燃的五叉烛台疾步进来。“很好,布罗菲。”管家把烛台放在桌上我的三明治旁边时,亨德里克森说道,“你去打听看看是怎么回事好吗?”“我试过了,先生。电话好像坏了,先生。要不要我派奥利弗到村里去?”“不——不要。我想没那么严重。你觉得严重吗?”我说我不觉得,不过我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外头。我听到一声细小的尖叫,有可能是远处哪个女人,或者是小型武器发出的一连串枪响。暴风雨在鼓噪,似乎要盖住枪声,不过早先听到的剧烈爆炸声很快再度出现,声音非常清晰。打开窗户只会引进瓢泼的大雨,而且不见得可以听清楚多少。我站在那里,为了搞清外头的情况,把一只耳朵贴在窗户玻璃上。又一个声响把我的注意力从窗户引开——是前门拉铃的声音。铃声很大,持续不断。亨德里克森看着我,我点点头。“去看是谁,布罗菲。”他说。管家表情凝重地走开,回来时更加凝重。“祖可夫斯基公主。”他说。公主跑进房里——是我在招待会上看到的那个高个子俄国女孩。她的脸又湿又白,两眼兴奋得圆睁着。水从她蓝色的防水披肩流下去,连在披肩上的兜帽盖住了她暗色的头发。“噢,亨德里克森先生!”她双手猛抓住他的一只手。她毫无外国口音,听起来像是碰到意外喜事那样兴致盎然。“银行被抢了,还有——你们是怎么称呼他来着?——警长也被杀了!”“你说什么?”老人惊叫道,姿势别扭地跳起来。从她披肩流下来的水滴到了他的一只光脚丫上。“韦根被杀了?银行被抢了?”“是啊!可怕吧?”她说这话的语气像是提到一件了不起的事,“第一次爆炸吵醒我们的时候,将军派伊格那季下山探看,他跑下去时正巧看到银行轰的一声被炸掉。听!”我们竖起耳朵,你来我往的枪声还在砰砰乱响。“应该是将军到了那边!”她说,“他一定玩疯了。伊格那季把消息一带回去,将军就要家里每个男人——从亚历山大·赛居维奇到厨子伊凡——一律全副武装,然后领着他们出门——自打一九一四年他带着那班人马到东普鲁士以来,就没看他那么快活过呢。”“公爵夫人呢?”亨德里克森问道。“他要她跟我都留在家里头。当然,我是趁她这辈子头一回想泡俄国茶时偷溜出来的。这种晚上还待在家里才真是见鬼了!”“嗯,嗯。”亨德里克森说道,他的脑子显然没在接收她讲的话。他看着我。我没讲话。又一连发砰砰枪响。“山下你能帮得上忙吗?”他问道。“也许吧,不过——”我朝罩布底下的礼物点点头。“噢,这些东西!”老人说道,“我对银行的兴趣不亚于它们;再说,这儿有我们。”“好吧!”我非常愿意把我的好奇心带到山下,“我这就下去。你最好让总管在这里留守,要司机守在前门。有枪的话,最好交给他们。借件雨衣行吗?我只带了轻便的长外套来。”布罗菲找到一件合我身的黄色雨衣。我穿上雨衣,枪和手电筒就顺当地藏在那底下。我寻找帽子时,布罗菲忙着找枪装子弹。自动手枪他自己用,来复枪则交给黑白混血的司机奥利弗。亨德里克森和公主跟着我下楼。到门边时,我发现她其实不是跟着我,而是要和我一道走。“不成啊,桑雅!”老人阻止她。“我可不打算当傻子——虽然我挺想的,”她答应了他,“那我可要回我的伊琳妮亚·安德夫娜身边去,这会儿她也许已经泡好茶了。”“这才懂事!”亨德里克森说道。我们往外走进风雨中。这种天气不好聊天。我们在沉默中转下山,走到两排树篱之间,暴风雨紧逼在后。到了树篱的第一个缺口时我停下脚步,朝着一栋房子形成的黑色阴影里点点头。“那是你——”她的笑声打断了我的话。她抓住我手臂催我继续前行。“我跟亨德里克森先生那样讲只是要他放心,”她解释道,“你总不至于以为我不打算下去瞧热闹吧?”她个子高高的,我则又矮又胖。我得仰起头来看她的脸——在这灰色雨夜我能看到的部分也有限。“在雨里头四处乱跑,你会被淋成落汤鸡的。”我说。“那又怎样?我带了装备。”她抬起一只脚,给我看她的厚重雨靴和毛线袜。“天知道我们会碰到什么。再说我得办事,”我坚持道,“我没办法照顾你。”“我可以照顾自己。”她把披风往旁一推,露出手中一把方形的自动手枪。“你会碍事。”“不会,”她顶了一句,“搞不好我还能帮上忙。我跟你一样强壮,而且动作更快,还会开枪。”四散的枪声传来,时不时打断我们的争辩。我可以想出一打理由来反对她的同行,可这会儿传来的爆响更为猛烈,所以我没出声。毕竟,如果她太过烦人,我可以在黑暗里甩掉她。“随你,”我说道,“不过可别指望我帮你干什么。”“你可真是友好啊。”她嘟囔道。我们继续往下赶路,身后的风顺势加快了我们前进的速度。偶尔会有黑魆魆的身影在我们前方的路上晃动,不过因为太远,看不清是谁。没多久,有个高个子男人和我们擦身而过,往山丘上跑去。他的睡衣从裤子里掉出来,垂到外套底下,应该是当地居民。“他们抢完银行,现在跑到梅德克拉夫特那儿去了!”他跑过时大声叫道。“梅德克拉夫特是珠宝商。”女孩告诉我。我们脚下的斜坡变缓了。黑漆漆的房子里,偶尔可以看到模糊的面孔出现在窗口。山丘下不时可以看到手枪的火光,它们在雨中闪亮,成了橘色的彩带。当我们走到大街较低的那端时,爆出断断续续的噼啪声。我把公主推入最近一处门口,跟着跳了进去。子弹嗖嗖地穿过墙壁,听起来就像冰雹打在树叶上。我这才发现,一直被当成来复枪的玩意儿竟然是机关枪。公主已经摔进角落,和什么纠缠在了一起。我帮她站起身。和她纠缠的是一个约莫十七岁的男孩,只剩下一条腿,拄着根拐杖。“是送报的男孩,”公主说道,“都怪你笨手笨脚伤到他了。”男孩摇摇头,笑着站起来。“没事儿,我没受伤,可你那样跳到我身上还真有点儿吓人。”她解释说她没跳到他身上,只是被我推过去的;她说很抱歉,我也说抱歉。“发生什么事了?”一找着空当我便插口问报童。“天下大乱了,”他口气老道地说,“他们应该有一百多人,把银行炸了个大洞,这会儿他们中的几个跑到梅德克拉夫特的店里去了,我看那地方也要炸掉。而且他们还杀了汤姆·韦根。他们开了辆车上街,上面架着机关枪。眼下开火的就是那把枪。”“那些安居乐业的市民们都跑哪儿去了?”“大半都躲在市政厅后头。不过他们也没辙,因为机关枪挡着呢,没法凑近去看他们到底在开枪打什么,而且那个自作聪明的比尔·文森特还要我退场,就因为我只有一条腿。他当我枪法不如别人,那是因为我手上没枪!”“这帮家伙怎么能这样!”我向他表示了同情,“不过你倒是可以帮我个忙。你就守在街的这头,他们要是从这儿跑,你也可以告诉我。”“你说这话该不会只是要我待在这里,省得碍你事吧?”“当然不是,”我撒谎道,“我需要有人盯梢。我本打算让公主留守,不过你是更好的人选。”“对啊,”她明白我的心思,在旁边怂恿道,“这位先生是侦探,你照他说的去做,肯定比你跟其他人待在一起帮助大。”机关枪还在扫射,不过现在不是朝我们的方向。“我要过街,”我告诉公主,“要是你——”“你不打算加入其他人吗?”“不。趁歹徒忙着对付众人的时候绕到他们后头,搞不好可以制住他们。”“把眼睛擦亮!”我朝男孩喊道,然后带着公主冲向对面的人行道。在安全抵达前,没有招来子弹。我们沿着一栋建筑潜行了一阵之后,转进了一条巷子。巷子黑黑的另一头飘来海湾的潮气。沿小巷下行时,我想出一个有望可以甩开公主的计谋——派她四处盲目追查但又不至受伤。可惜这点子我没机会试用了——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罩在我们前方。我大步走到公主前头,朝他走去,雨衣下的手枪指向他的腰。那男人站着不动。他比我起先的印象要高大,是个肩膀倾斜、圆桶身材的壮汉。他手里是空的。我把手电筒朝他脸上飞快照了一下。两颊平坦,五官粗重,外加高高的颧骨和满脸乡土气。“伊格那季!”公主越过我肩头失声大叫。他开始跟公主讲起一种我觉得是俄文的语言。她刚开始回答他时乐呵呵的,但他固执地猛摇大脑袋,似乎在坚持某事。尽管她的声调变得气急败坏,他还是坚持摇头,并转而对我开口:“是普莱斯科夫将军,他要我带祖可夫斯基公主回家。”他的英文几乎跟他的俄文一样难懂,语气让人困惑。听来好像是在解释什么绝对必要而且他也不希望会被怪罪的事情,总之他非做不可。公主再次跟他讲话时,我猜到了答案。大块头伊格那季奉了将军之命要带公主回去,而且就算扛着公主走,他也得完成这项任务。他跟我解释是要避免我找他麻烦。“好吧,把她带走吧。”我退到一旁说道。公主皱眉看着我,笑起来。“好吧,伊格那季,”她用英文说道,“我这就回去。”然后她转身沿着小巷折回去,大块头紧跟在后。我很高兴摆脱掉她,把握时间朝反方向前进,直到沙滩石砾在我脚下嘎嘎作响。我回身走到比较安静的地带,沿着海边赶往酣战之处。机关枪继续吼叫,小型枪也在砰砰作响。我的脑袋接二连三地遭到震荡——炸弹、手榴弹、机关枪??耳朵和记忆清晰地记录着这一切。天空被暴风雨占领着。我的左前方突然绽放出一片粉红色的光,炸弹的声音轰击着我的耳膜,无法辨识的碎片落在我周遭。关于那声巨响,我想可能是珠宝店的保险箱被炸开了。我继续沿着海岸线蹑手蹑脚地前行。机关枪安静下来,剩下轻型枪还在砰砰地响。又一颗手榴弹爆开了,一个男人发出恐怖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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