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凝视过《边城》的目光,追寻《白河》上的故事——诗意的湘西,激荡的酉水,纯朴的民风,唯美的爱情,构成一副清新自然的人文画卷,徜徉其中,你也会陶醉在这至真至纯的情怀里。«一条河流,三世追寻,亘古不变的,依然是那份对自由的向往、对爱情的渴望、对生命的敬畏……«白河边,生活着一个神秘而质朴的民族——土家族。他们乘着乌篷船,讲述着毕兹卡人祖先的传奇;他们放着竹排,穿越卯洞,唱起野野的山歌;他们泅渡在白河上,倔强地追寻着自己……«土家族作家黄光耀倾心解读人性的真善美,再现神秘的湘西风情与纯朴的土家民俗«“土家三部曲”扛鼎之作,深受中国作家协会专家的高度认可和推荐«作为当地的文化名片,“土家三部曲”同名影视剧作进入筹备期,将完美再现你不知道的湘西«唐代著名书法家柳公权后裔、著名书法家柳国庆先生为本书题写书名,其书法作品被多国元首政要,以及人民大会堂、北京奥组委等收藏,还受邀为电影《大兵小将》题写片名 小说以白河(湘西酉水)为背景,通过“我”的视角,描绘了武陵山地田氏家族三代人百年间的抗争史与传奇故事,勾勒出一幅拥有坚定信念的土家族人的生活画卷,他们对生命极度渴求,对生死从不畏惧,对爱情拥有渴望。在这条人性的河流上,我们的生活看似平静、水波不兴,其实里面早已布满礁石、暗流汹涌……我一直弄不明白父母为何要背井离乡?姐姐为何要以自杀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大哥两度入狱,为何想在牢中度过余生?我更想不明白,舅舅为何一生经历坎坷?彭梯玛一生治病救人却为何屡遭摧残与虐待?李运诚出身土匪却去了前线抗日、大伯一个老土匪还参加过抗美援朝、大姑守在祖坟地始终不愿离去、小姑在离家出走几十年后才回来、我们田氏家族的男人个个都会长背花(毒疮)、嫂子与我们弟兄间的情感纠葛……这一切的一切,在那个封闭的年月里,似乎都埋下太多的谜团与蛊惑,共同交织成我们这个家族命运的交响曲,随着白河的今昔变迁不断地变奏着…… 我常面对这条长河、这浩淼的苇荡思考。在那动荡不安的年月里,父亲毅然带我们举家迁徙两河口、姐姐以自杀来证明自己、哥哥两度入狱、舅舅经历坎坷、彭梯玛(从事祭祀活动的人,即土老司,土家语称梯玛)一生治病救人却屡遭折磨与摧残、李运诚出身土匪却去前线抗日、大伯一个老土匪还参加过抗美援朝、大姑守在祖坟地始终不愿离去、小姑在离家出走几十年后才回来、我们田氏家族的男人个个都会长背花、嫂子与我们弟兄间总有扯不断的纠葛……一切的一切,在那些年月里,似乎都埋藏着太多的谜团与蛊惑。而这些草根人物不同的命运音符,随着白河的今昔变迁又不断地变奏着,最后,交织成一首家族命运的交响。 异于常人的禀赋常让我内心深感孤独。最终,在彭梯玛的引领下,我得以成为白河边上一位最有名望的梯玛——我不仅承载着这个家族的血脉与香火,同时也传承着我们这个民族的精神与衣钵。 在我看来,白河已不仅是一条生命之河,更是一条人性之河、一条宿命之河……泅渡这条河流,正如泅渡在母亲子宫里的羊水一般,从疼痛处出发,又从皈依处升我与我的家族,生活在白河岸边。这条河的潺潺水流及岸边丛生的芦苇,像与生俱来地与我有着宿命般的关联。而我们这个家族三代人悲惨而辛酸的故事,也沿着这河流,顺着这苇荡,展开着,延续着……我常面对这条长河、这浩淼的苇荡思考。在那动荡不安的年月里,父亲毅然带我们举家迁徙两河口、姐姐以自杀来证明自己、哥哥两度入狱、舅舅经历坎坷、彭梯玛(从事祭祀活动的人,即土老司,土家语称梯玛)一生治病救人却屡遭折磨与摧残、李运诚出身土匪却去前线抗日、大伯一个老土匪还参加过抗美援朝、大姑守在祖坟地始终不愿离去、小姑在离家出走几十年后才回来、我们田氏家族的男人个个都会长背花、嫂子与我们弟兄间总有扯不断的纠葛……一切的一切,在那些年月里,似乎都埋藏着太多的谜团与蛊惑。而这些草根人物不同的命运音符,随着白河的今昔变迁又不断地变奏着,最后,交织成一首家族命运的交响。异于常人的禀赋常让我内心深感孤独。最终,在彭梯玛的引领下,我得以成为白河边上一位最有名望的梯玛——我不仅承载着这个家族的血脉与香火,同时也传承着我们这个民族的精神与衣钵。在我看来,白河已不仅是一条生命之河,更是一条人性之河、一条宿命之河……泅渡这条河流,正如泅渡在母亲子宫里的羊水一般,从疼痛处出发,又从皈依处升华……最终,谁又将迷失在这人性的河流?而我,在思考之后,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一些事——真实地还原这一切!我想告诉所有人:白河边,世代生活着一群对生命极度渴求、对生死从无畏惧、对爱情始终渴望的人们! 第十八章 背花 1这年春天,两河口又热闹起来,不仅因为李幺妹生了个儿子,还因为父亲把我大伯从芦花洲也接了过来。大伯一开始并不想来,如今他不能不来了:一是芦花洲那个造船厂已经垮了,二是他背上长了个背花,如果不尽早地治疗就会死人。幸好彭梯玛能够治疗这种毒疮,只是他不能天天去芦花洲,没办法,父亲只好把我大伯接了过来。两河口一下子便成了老人们的乐园。我大伯、我舅舅以及彭梯玛,这时都将重心从我身上移开,全都转移到了李幺妹的儿子身上。似乎谁都想抱一抱这个刚刚呱呱坠地的小子。因为李幺妹没有奶水,孩子昼夜哭泣个不停。我母亲一时也没了办法,见怎么也哄劝不好,就拿自己的奶子去奶。可母亲的奶子早已干瘪了,哪里还有一滴奶水呢?孩子依旧大哭不止。母亲只好苦笑着对李幺妹说:“你让孩子先含着你的奶嘴吧!”“我一夜都让孩子含着呢,可他就是吸不出来!”李幺妹也没办法。这可怎么办?大家都焦急起来。彭梯玛灵机一动,便对我母亲说:“一定是奶嘴子堵塞了,你不妨让老幺去吸吸,他力气大,管保行!”我自然也想去吸,因为我早吸过了,当然是在她还没有分娩之前。到了临产期,她就不让我再去碰—不仅仅为了避嫌,更是怕流产。听彭梯玛如此一说,我就假惺惺地摸起了后脑壳,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然而母亲担心李幺妹害羞,这就劝说起来:“云英啊,这可咋搞呢,孩子要是没有奶喝,还咋养活啊,是不是叫老幺来吸一吸啊!吸通了就好了!”“娘,不要紧的,老幺是小叔子,小叔子又不是外人,让他帮侄儿一下忙,没得哪个讲闲话的!”李幺妹爽快地回应着。“也不是怕人家闲话,”母亲解释说,“是怕你做嫂子的到时不好意思!你只当他是个哈宝,什么都不晓得!娃儿吃奶要紧!”母亲这就把我叫进屋,她自己抱着小孩先出去了。我一关门就立马走过去,一头扎进李幺妹的怀里,还嬉皮笑脸地说:“你不害羞,我还害羞呢!”“鬼话!”她说,“你个馋猫,你又不是没吃过老娘的奶!”“现在可不一样了,大家都晓得了,我吃了你的奶,今后还有啥脸去见人呢!”“你怕见人,那你就莫喝!”她故意说。我哪能呢!一把抓住她丰盈的胸乳猛地一吸,一股甘甜的汁液就“哗”的一声钻进了我口中。就像小时候我吸母亲的奶水一样,那味道甘甜滋润,让我记忆犹新。我甜甜地笑了,并且高声喊道:“嫂子有奶水了!嫂子有奶水了!”母亲抱着哭个不停的孩子这就跑进来,望着一脸红晕的李幺妹问道:“你……你真的有奶水了?”李幺妹嗯一声,将乳房一挤,一股白白的汁液就喷射了出来。“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我家老幺立大功了。”母亲就把孩子送过来。孩子一接触到奶头,就猛地吸吮起来,再也不哭了。之后我不敢再去见大家,总觉得他们都在偷偷地笑话我呢,甚至还往我脸上吐唾沫,不停地羞我。那时除了放羊之外,我的任务便是陪伴彭梯玛上山去采草药。我认得的草药差不多有几百种,都是彭梯玛教给我的。他还给了我两本书:一本叫《黄帝内经》,一本叫《本草纲目》。他叫我仔细地看、好好地学。实际上,那时我对背花早已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和了解。治背花最少不得的一味草药叫四季青,也叫独色草、石苋菜,这种草一般生长在海拔不高的悬崖石缝里,或是灌木丛中的阴凉处。我记得,彭梯玛第一次教我认识这种草的时候,是在冷水溪的一面悬崖上。这种草全株无毛,叶片长在茎的顶端,下部是裸露的,叶是肉质的,对生;托叶是三角形的,叶片近似圆形和椭圆形,边缘有数枚圆齿,两面干燥时呈蓝绿色,下面呈蜂窝状组织,细脉末端还有腺点;雌雄同株或者异株。对于这些所谓的同株或异株,那时我依然似懂非懂。彭梯玛就打了一个比方,说是羊儿的生殖器都长在一头羊身上,自己可以繁殖后代就叫雌雄同株,反之就叫异株。等明白过来时我就想笑了,但没有笑出声来。那时候,草叶上挂着一粒粒晶莹的露珠,我当那就是草儿的泪珠。这种草六七月开花,八九月结果,主治肺热咳喘、肺痨久咳、咯血、疮疡肿毒以及跌打损伤、外伤出血,等等。这种草我们这里有的是。那天,我们采了好多,彭梯玛还加了其他几味药,但在捣烂之前却又惋惜地说:“要是再添一味药引子就好了!”“要添一味么子药引子好呢?”我好奇地问。“就是奶水!”他说,“这奶水可以起润滑止痛的作用。”“我嫂子李幺妹有啊!”我说。“可是你嫂子的奶水不多,小孩子还吃不饱呢,不好!”他摇了摇头。“那我去问问我娘!”我母亲也觉得这样子不好,说是小孩子吃奶事大,少味药引子也没啥关系。不想这话让李幺妹听见了,她就把我叫了过去,说:“我这几天吃东西狠些了,马上奶水就会多起来,你还是挤点去吧!”李幺妹其实是怕别人怪罪自己,她可不想去听闲话儿。前些天她想吃什么我就去给她弄什么,比如乌鸡、鲤鱼、甜酒、荷包蛋什么的,凡是能发奶的东西我都给她去弄,李幺妹吃得却很少。最后我又学着哥哥的样子去燕子洞的崖壁上掏来了燕窝,想尽办法给李幺妹去发奶。这些天她的奶子明显地大起来、鼓起来,我想她的奶水应该发起来了。但见我依旧赖着不动,她又说:“你去呀!还愣啥子神呢!”我就拿了个碗来,挤了小半碗去。大伯那疮当时都已经红肿得快开花了。彭梯玛一看惋惜不已,说要是一早发现就开始治疗,顶多三副草药就可以见效,如今只怕得要两三个月甚至一年半载也说不定。说这背花可不是一般的毒疮,毒性大着呢。奇怪的是,在贴膏药之前彭梯玛还要哼几句歌螺句,至于是什么意思,多年以后他才告诉我,说那是做梯玛的法术,是求助神灵的歌诀。还说做梯玛的人都必须有这一手,不然要吃亏的。我当时不懂,就问:“那不念这个成吗?”“不念就治不好这病!”他说。“为啥?”“这背花可不是一般的病,这可是你们的家族病,你是知道的,你家祖坟不是迁去了笔架山吗?当初被人做了手脚。”“他们为啥要做手脚?这又与背花有啥关系呢?”我依旧懵懂地问。“不就是眼红你们家富嘛!”他说,“那个时候,这个世上的人都仇富!”“那……那为啥要仇富呢?”我不明白。“为啥?不就是心里不平衡吗?”他说。“那……为啥心里会不平衡呢?”我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做阳春的做了一年,到头来还是没吃的没穿的,一时想不通,心里就不平衡了呗。”他说。“那这又是为啥呢?”我越发地懵懂起来。“因为有人在剥削呗!”他解释说。“那为啥有人要剥削呢?”我依旧穷追不舍。“为啥?不就是为过上好日子么!”他说。“难道想过上好日子就得剥削别人吗?”我说。“可不是么?”他说,“这叫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我不懂,接着问:“那不剥削人难道不成吗?”“不剥削啊,”他笑了,“不剥削那他们就得喝西北风去!”“喝西北风去?那他们去喝了吗?”我又犯起傻来。“哪个会那么傻呢,当然不会去喝!这不,就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我依旧摸着后脑壳,不明所以。“可不是么,也就是造翻,干革命!”他笑了。造翻?革命?我越发地懵懂起来,那时候我只知道墙上写的一些标语,比如说“干革命,促生产”“敢教日月换新天”“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等等,似乎说的就是造翻与革命的事情。据说这些标语过去都是我父亲亲手写的,至今都还残留在那些墙壁上,不过早已经斑驳了。我于是打破砂锅问到底:“那革命与背花又有啥子关系呢?”“你傻啊,”他说,“这是你们的家族病,你大爷当年不是去干革命了吗?当然他不是去仇富,他是去报仇!”“去报仇?那我大爷他也得过背花吗?”我更是好奇。“哪个又晓得呢?”他说,“你得去问你大伯,他应该知道!”2016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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