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真实记录了一群生于上世纪70年代的成都青年在事业、情感、婚姻之间的迷惘和挣扎。 当男人遭遇欲望的急流时,还懂得遵守誓言的贞洁吗?女人被孤独围困时,偏离方向是不是命运必然的安排? 陈重、李良、王林是从同一间大学宿舍走出来的兄弟…… 睡上下铺 一起逃课 一起畅想未来 一起……追逐爱情 对感情一直保持着诗人式的天真的李良在网络上邂逅了一位美丽女子,并对她动了真情。一日,他隆重将她介绍给朋友们,哄闹声中陈重抬头,发现站在面前的竟然是叶梅! 陈重意识到自己将伤害这辈子对自己*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同床共枕的老婆,一个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但他并没有意识到,故事,才开了一个头儿而已…… 本书简介: 一个普通人陈重,一个沉沦着却不甘心沉沦的都市青年,一个在粪坑中寻找花朵的理想主义者。当身体在物欲横流的城市深深陷落,他的灵魂却不断仰望着堕落之前的纯真理想。他游戏人间、醉生梦死,不择手段地追逐金钱;他爱自己的妻子,却以和别的女人上床来表达这种爱……最终,在平安夜的成都街头,陈重辗转着死去,他临死的目光在这城市上空逡巡,凝视着凡间的每一个生灵,也凝视着你我。 作者简介: 慕容雪村本名郝群,自由撰稿人,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著有《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天堂向左,深圳往右》《多数人死于贪婪》《原谅我红尘颠倒》等多种著作。作品多次被改编成话剧、电影、电视剧,并被翻译成英文、法文、德文等多种文字。下班后,赵悦给我打电话说西延线又开了一家火锅店,问我去不去尝新鲜。我说你怎么这么浅薄啊,就知道吃,跟猪有什么分别?我那天火气很大,总公司提拔董胖子当了总经理,这厮和我同时来的,长得跟猪头一样,屁本事没有,就知道拍马逢迎。我今后居然要在这种鸟人手底下干活,想起来心里就堵得慌。赵悦哼了一声,说你不去我可跟别人去了啊。我说随便你,你想跟人上床我也不反对。说音刚落,电话里传来一声巨响,我想赵悦摔电话时用的力气可真不小。 在电话前呆呆地站了几分钟,脑袋里一片空白。我知道自己有点过分,赵悦没有错,可我就是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挟着皮包走出来,三月的成都到处烟尘飞扬,让人烦躁。我到路边的烟摊上买了一包贡品娇子,盘算着该去哪里过完这个郁闷的周末之夜,想了半天还是去找李良。 李良是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第二年就把公职辞了,专职炒期货,不到两年就弄了三百多万。有时候我想命运这东西你不信也不行,上学时怎么也看不出李良有投资的本事。他那会儿净围着我转了,像个小跟班。 我估计这时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在麻将桌上。麻将是他唯一热爱的体育运动,大学时曾经连续作战三十七个小时,输光所有钱和饭票后,拍拍屁股对我说:“陈重,借我十块钱,我去吃点东西。”然后就听说他昏倒在校门口的小馆子里。 我赶到时桌上已经坐了四个人了。三男一女,除了李良,我一个都不认识。李良看见我,叫了一声傻×,说冰箱里有啤酒,客厅里有影碟,卧室的床头柜里有个自慰器还没用过,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另外三个人都笑。我说日你祖宗,走到牌桌旁买了两匹马,问:“打多大?”坐在李良对面的小姑娘告诉我,五一二,我摸了一下口袋,那里还有一千多块,估计足可以应付了。 李良给我介绍那三个人,两个男的都是外地的,来跟李良探讨炒期货的经验,小姑娘叫叶梅,是个包工头儿的女儿,正式名称叫什么建筑公司。我开了一罐蓝剑啤酒,走过去看她的牌。叶梅穿一件红毛衣,下身穿一条紧身牛仔裤,胸部丰满,腰肢纤细,两条修长的大腿轻轻颤动着,我腰下马上就有了反应,赶紧喝口啤酒压住。 打了几把之后,李良起身让我,去鼓捣他那一堆音响器材去了。我刚上桌,就点了叶梅一个清一色,两百。然后手气一直不顺,一把没和过不说,不是被人自摸就是我点炮,几圈下来,一千多块就折腾光了。我叫李良:“再拿一千块来。”他嘟哝了一句,把钱包扔过来。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赵悦问我:“干什么呢?” 我说:“打麻将。” “挺快活啊。”她的口气冷冰冰的。 我说还行,顺手扔出去一张六条。赵悦在电话里继续冷冰冰地问:“晚上是不是不回来了?”我说可能要打通宵,让她不用等我,赵悦一声不发就把电话挂了。 接完电话后,手气开始好转,连连自摸,清一色,碰碰和,几乎每一把都有一个加番的“根儿”。两个家伙咒我,说牌旺人不旺,小心老婆出事,我光笑不说话,一把一把地往裤兜里塞钱。到凌晨三点,我第四次把一副清一色的牌摊倒,叶梅站起来说:“不打了不打了,今天的牌出鬼了,没见过手气这么好的。” 盘点一下战果,除了原先的一千多全部回笼,我还另外赢了三千七,相当于我大半个月的工资,顿时心里一阵舒畅,倒了两杯果汁,递了一杯给叶梅,坐在沙发上背诵李良的诗:“生活突如其来,真他妈的。”这厮大学时跟我一起参加文学社,我当社长他写诗,骗了不少文学女青年,所以睡我上铺的王大头说我们俩“双手沾满处女的鲜血”。 这个钟点比较讨厌,要睡睡不着,回家吧,肯定会惊醒赵悦,向她汇报行踪,跟着吵上一架,邻居们早就对我们的“夜半歌声”和摔碗声烦透了。要是不回家又没处可去。我叫李良的外号,“你娘,走,哥哥带你喝酒去,顺便送美女回巢。” 李良把车钥匙扔给我,打着哈欠说他不去了,让我送两位哥哥回酒店,送叶梅回家。出门时他特意叮嘱叶梅,“跟这厮在一起小心点,他不是好人,有个外号叫摧花和尚。”叶梅笑着问他有没有菜刀剪子什么的,李良说不用,“他要敢起色心,你就踢他裤裆。” 凌晨的成都格外安静,经过青羊宫时,我突然想起和赵悦第一次来玩的情景,我们俩闭着眼去摸墙上鲜红的“寿”字,我摸到了那一撇,赵悦摸到了那一点。我说:“你一定能长寿,‘寿’的鸡巴都被你摸到了。”她笑得花枝乱颤。这个时候,赵悦该睡熟了吧,她一定开着灯,抱着我的枕头,嘴里还哼哼唧唧的。有一次我出差回来,轻轻地走进屋里,她就这副模样。 叶梅拿出一支娇子点上,问我:“陈哥是不是想到情人了?笑得鬼头鬼脑的。”我说是啊是啊,我正在想你呢,一会儿把两位哥哥送到了,你就跟我回去好不好?她说我可遭不住嫂子的耳光。我笑笑,心里邪恶地想,遭得住哥哥的鸡巴就行呗。 我对性诱惑一直缺乏抵抗力,李良有一首诗说的就是我: 今夜阳光明媚 与荷尔蒙一起飞舞 成都,你的肌肤柔软 如我忧伤心情 在上帝的笑容里裸体行走 三月的盐市口我无可选择 无可选择就是从不选择的意思,李良不只一次批评我“连母猪都不放过”。然后掰着手指头数论据:大学里黑糙的体育老师、体重三百斤的酒楼老板娘、丑得让人翻倒的肥肠店服务员,还有一个爱吃大蒜的炸油条姑娘。 每当这时我就批评他不懂欣赏女人,体育老师光是海拔就让人景仰,有一米七七,绰号黑牡丹;酒楼老板娘珠圆玉润,简直就是杨贵妃再世;肥肠店服务员身材绝对魔鬼,胸围36F,走平路都会仆倒,脸没着地胸先到。“你没觉着我的油条情人特别像咱们班的丁冬冬?”李良没话说了就会嘟哝一句,“烂人,你倒不挑剔。” 送走两个男牌友,就剩我和叶梅两个,我故意把车开得极慢,歪着头看她。叶梅在我的注视下有点不自然,脸慢慢红了。我“哧”地笑了一声。她有点生气:“笑啥子?”我直奔主题,问她是不是处女。她狠狠地瞪我一眼,说后悔没从李哥那里拿一把刀子,“一刀割了你!” 根据我的经验,一个女孩子如果愿意跟你讨论这么技术性的问题,就表示她不反感你的勾引,而且据说深夜是女性防御最薄弱的时候。我借口倒视镜的角度不够,停下车,紧贴着叶梅的身体去调整镜子的角度,她微微抖了一下,没有躲开,我顺手搂住了她的细腰。叶梅抗议:“你好歪哦,再这样我下车了啊。”我长叹一声,把手抽回来,叶梅小声说:“谁让你赢老子的钱。”我听见这句后心中狂喜,把她一把搂过来,跟着嘴也贴了上去。P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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