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伦花》由郝秀琴编著。 闪婚、不婚、婚外情,是婚姻病了还是人病了?她,教授夫人,典丽的外表下,隐藏着生活的压抑和激情的渴求。 他,归国教授,学界精英,却是爱情婚姻的老古董,子女教育的失败者。 她,一个特殊的“保姆”,一个拒绝婚姻,不愿意输掉自我的女人。 背叛之后总有各种各样的隐情,造成情感与家庭的不幸,铸程一个个可怜人。chapter01/第一章在ZS这座高等学府的门前,我与这个女人见面了。她肩披细碎的阳光,款款飘来。长长的喇叭形牛仔裤正好包住了高跟鞋,两条腿显得格外修长。这是一位海归女士,从气质上看得出,她不是那种叱咤风云的女强人。那双眼睛里,似乎深藏着一个个故事,柔美的眼神如清冷的月光,隐约可见如晨雾般的一丝惆怅。她衣着简单随意,但重质感,端庄秀丽,气质娴雅。身上散发出那种不刻意体现出来的优越感,带有一些西方人的行为方式,和国内的女人不大一样。说话声音缥缈圆润,再加上时不时地插几个英文单词,听起来给人一种心荡神驰的浮想。 “Hi!”她微笑着走到我面前。 “早晨好!”我礼貌地点点头。 相互客气地握手,没有感觉到局促和不自在,举止都落落大方。 这是一栋灰色的楼房,至少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楼道昏暗潮湿,也许是一楼和地气连接的缘故。阳光经过灰色云层的过滤,再跳过高大建筑物的阻截,从窗户偷偷摸摸溜进来,若明若暗的光像大马戏里的小丑在地上跳来蹦去。走进房间,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太多的寒暄,讲了工钱,每月一千元,做满一年多加一个月工资,所干的活儿和所有的规矩以及标准,密密麻麻打印在几张A4白纸上,我草草看了几眼,就开始干活了。 客厅里乱得看不出主色调,连环画、玩具、鞋子、衣服扔在沙发椅子上;铅笔、橡皮、书本、报纸随处可见;奶瓶、糖果皮、各种药乱扔在有机玻璃茶几上。三间卧室,乱得各有千秋。女主人的卧室门只能拉开二分之一,门后面是花花绿绿的塑料袋和纸盒,被褥、枕头、睡衣堆放在床上。儿子的卧室地板是一幅水墨国画,女儿卧室的立柜门和抽屉都敞开着。这个家好像被小偷盗过一样,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没见到两个孩子的面,我已经知道他们是怎样的淘气和任性了。第六感告诉我,这一千块钱不是好挣的,这个环境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但既来之,则安之。看来我是螃蟹走道,横着也得走啊。 她望着我,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我一直想雇个有文化的保姆,可以辅导两个孩子的学习。”我低头沉默无语,心想花一千元雇一个这样的保姆,的确划算。 也难遇我这样给几个钱就千的人。 你为什么不去写字楼工作呢,凭你的气质和文化,完全可以找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当一个保姆式的家庭教师,也许更适合我。 我没有告诉她为什么来当保姆,也没有告诉她这份工作主要是不受年龄限制。这堵高墙,我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逾越。 她把一串钥匙交在我手里:“以后,你就是我们的管家和孩子的tutor,每天督促他们按时完成作业就行了。”我笑了,也为她的爽陕感到意外。 “笑什么?在国外都这样称呼。”“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心里感觉热乎乎的,没有推辞,把钥匙攥在手里。“不过,我感觉叫你的名字比称呼主人更好一些。”“那你就叫Sharon吧,高雪伦。”“高雪伦?多么美丽的名字啊,富有诗意。”“是一种花的名字,也是一种药材,我出生的时候,我妈梦见花开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娇艳美丽的花,父亲照她的描述想把这花儿画出来,但怎么也画不出我妈妈梦里那花的形状。有一天,父亲带我母亲去植物园春游,母亲告诉父亲那一朵盛开的粉红色花,正是她梦中之花。父亲说那花的名字叫高雪伦。”“你父亲是画家?”她点点头,抬手理了理头发,脸上隐约呈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发现的苦笑:“这种花是生长在欧洲的。”“噢,名贵花卉,雪伦老师,好羡慕你啊。”我开始喜欢这个气质娴雅声音甜美的女主人了。 “羡慕?”她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用小刀慢慢削着,苹果皮从她的两手间窜出来,形成螺旋状,她用两个指头轻轻捏着放进垃圾桶,随即话题一转,像播音员联播新闻似的:“你的任务是带好两个孩子。国内治安不好,如果在加拿大或者美国就不用担心这些了,那里的人素质很高,不像我们国人。”口气中显然有一些无奈的成分,“回来这几年,许多事看不惯也适应不了,但没办法啊。 咱北方不是有旬俗话,女人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挑着走’,谁叫我嫁了这么一个男人呢。”既然走出了国门,怎么叉返回来呢,我有点不大理解,但这些不是我该问的话。干活,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我现在的职业是保姆。 怎么称呼你?别的保姆来了我按广州的通称叫她们“阿姨”,但叫你阿姨,总感到别扭。好像给一个漂亮女人戴了一顶破帽子,搭配不得体。 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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