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麦卡锡《C》


作者:汤姆·麦卡锡,吴杨,李晔     整理日期:2014-11-03 11:25:52

  《C》是汤姆·麦卡锡的第三部长篇小说,也是他迄今为止最具原创性的作品。
  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初的英国,围绕赛奇?凯里法克斯的一生展开。C既是他的简称,也是他不同寻常的人生的每一个断面。他的父亲是一个狂热的科学家,并开办了一所聋人学校。他和同样极具科学天赋却早早夭折的姐姐索菲在一个充斥着噪声和静谧的环境里长大,两人的亲密关系成为赛奇终身挥之不去的阴影。
  索菲死后,赛奇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恢复疗养,随后作为一名飞行观察员在一战中服役。战后,他始终难以适应在伦敦的生活,再次前往开罗参加一项无线电讯任务,并在那里迎来了他的死亡……
  作者简介:
  汤姆·麦卡锡(1969—),英国作家、概念艺术家。2005年出版小说《残留记忆》后一跃成为当代英国小说界最重要、最令人期待的原创作家之一,被誉为“后现代文学的继承人”。同时,作为国际灵航协会(InternationalNecronauticalSociety,简称INS)的协作创始人,麦卡锡始终关注艺术和社会中的非本真性,以及重复或复制的首要性和原创性,并一再将这两个命题运用到他的小说中。他的写作手法精巧、复杂,充满实验性和先锋性,旨在打破传统的文字美学,却丝毫无损阅读的乐趣。
  《C》的魅力有部分仰赖塞奇这个角色……与其说他是受限于道德力量,不如说他是摸索出路的反英雄。有时他显得毫无生气、机械化,令人毛骨悚然。在我们看来,他像是某种立体派画风的拼图……《C》是一部关于“认知”的小说。塞奇一路追根究柢、探索调查,读者也同样必须抽丝剥茧,发掘本书主角与故事的秘密。
  --亚历山大·舍罗,《华尔街日报》
  汤姆·麦卡锡写了一部前卫巨作——一个蔓延无边的密码——写成史诗般描写主角成长的历史小说。……《C》将成长写成哲学,将哲学写成故事,将故事写成“假墓”(也就是「真正的东西藏在后面」)——小说正是人生的密码。
  --密罕·克里斯特,《洛杉矶时报》
  阅读本书像是参加梦中派对,派对主人学识异常渊博,读过我很久以前读过但忘了大半的东西、一直想读却没读的东西,还有我见识过麦卡锡如何妙笔生花之后一定会去读的东西。
  ——珍妮·透纳,《伦敦书评》《C》的魅力有部分仰赖塞奇这个角色……与其说他是受限于道德力量,不如说他是摸索出路的反英雄。有时他显得毫无生气、机械化,令人毛骨悚然。在我们看来,他像是某种立体派画风的拼图……《C》是一部关于“认知”的小说。塞奇一路追根究柢、探索调查,读者也同样必须抽丝剥茧,发掘本书主角与故事的秘密。
  --亚历山大·舍罗,《华尔街日报》
  汤姆·麦卡锡写了一部前卫巨作——一个蔓延无边的密码——写成史诗般描写主角成长的历史小说。……《C》将成长写成哲学,将哲学写成故事,将故事写成“假墓”(也就是「真正的东西藏在后面」)——小说正是人生的密码。
  --密罕·克里斯特,《洛杉矶时报》
  阅读本书像是参加梦中派对,派对主人学识异常渊博,读过我很久以前读过但忘了大半的东西、一直想读却没读的东西,还有我见识过麦卡锡如何妙笔生花之后一定会去读的东西。
  ——珍妮·透纳,《伦敦书评》
  他写出了一部绝妙、复杂又有趣的小说,这是极罕见的事。出版界为了书本已死、文学的前景堪虑等说法焦虑无比——这些都是麦卡锡在本书字里行间持续探讨的主题——然而这部小说却是活生生的,且无惧死亡。尽管《C》宣告着文学历时最古老的期望已经终结,它也在高塔间嗡嗡哼出迭起的高潮。
  ——班·艾仁赖亨,《国家》期刊
  麦卡锡在《C》中的叙述策略跟塞奇吸毒后的冥想十分相近——他将迥异的东西排成较大的图样,充满反复出现的画面:人体与大地、机器互相模拟;哼哼声、嗡嗡声;电影银幕;肚腹与隧道;电路;圆帽与其它丝缎般的膜。
  ——珍妮弗·伊根,《纽约时报书评》
  很明显,小说的剧情由片段组合成骨架,麦卡锡的各主题缠绕其上:电讯传输、反复、平面空间、死亡与秘藏知识间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终究无法完全沟通。这些主题绝大部分来自麦卡锡长期以来对法国文化理论的兴趣,而他以非常高明的文笔加以展现。……除此之外,本书尚有许多值得欣赏的地方。
  ——强纳森·贝克汉,《观察家杂志》
  汤姆.麦卡锡写了一部关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小说:与众不同,别出新裁,巧思机智敏锐,读来妙趣横生。
  ——史都华.艾佛斯,《每日电讯报》
  本书内容如乔伊斯作品般宏观而紧密,着实令人叹服,麦卡锡能将之写成结构明确利落的故事,才华亦使人拍案叫绝。
  ——克里斯多福.泰勒《卫报》
  一本手法精巧的成长小说……无论《C》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如何,这都是一本美妙且不难理解的小说,故事精采刺激。这是今年最优秀的新书之一,而麦卡锡写出本书值得我们大力赞誉,他笔下这部包罗万象的作品,不只应该拿来享受、阅读,也该仔细分析、讨论。
  ——贝丝·琼斯,《每日电讯报》
  《C》是凤毛麟角般的稀世奇珍:一部前卫史诗……是自乔伊斯的《尤利西斯》之后我所能想到的第一部此类作品。……麦卡锡的风格注重行文的精确,而不墨守习以为常的文字美学。他笔下的画布辽阔宽广,包容性爱、毒品、战争、乱伦、自杀、情报工作与埃及考古学。无论他在书中把影响他的前人作品写得多么明显,《C》读来仍令人觉得耳目一新,我们很难再给与其它作品这种评价了。
  ——强纳森·迪,《哈泼》杂志
  《C》无疑是一部优秀的作品,以它绝无仅有、令人炫目的方式,打破了我们这个保守时代惯用的心理写实的模式。
  ——《泰晤士报》
  麦卡锡的作品将自身的故事及人类的文化回收反刍,形成一部深具原创性的小说。
  ——《华盛顿邮报》
  《C》的魅力部分仰赖于赛奇这个角色……与其说他受限于道德力量,不如说他是摸索出路的反英雄。有时他显得毫无生气、机械化,令人毛骨悚然。在我们看来,他像是某种立体派画风的拼图……《C》是一部关于“认知”的小说。赛奇一路追根究底、探索调查,读者也同样必须抽丝剥茧,发掘本书主角与故事的秘密。
  ——《华尔街日报》
  麦卡锡书写的每一个段落都如同一块神秘、反复的立体拼图,富于明显、详细的线索与一致性;有野心的读者会一再重读这没有尽头的可多样解释的世界,而普通读者也会因为作者有企图地交织了科学与科学带来的梦想的传奇冒险故事而赞叹。
  ——《出版人周刊》
  汤姆·麦卡锡是一位作家和概念派艺术家,出生于1969年,居住在伦敦市中心。在伦敦南部的格林威治长大。起先受教于达利奇学院(1978—1986),随后就读牛津大学新学院学习英国文学。九十年代初期他曾在布拉格、柏林、阿姆斯特丹居住过,在布拉格的生活成为他的小说《太空人》(MeninSpace)的写作素材。1999年,他创建了国际灵航社团(InternationalNecronauticalSociety),并担任秘书长,这是一个涵盖了文学、艺术、哲学的先锋派组织。作为社团的秘书长,他受邀在世界各地艺术机构展示他们的作品,其中包括英国泰特艺术馆、伦敦现代艺术学院、斯德哥尔摩当代美术馆和纽约绘画中心。
  一直以来,较之文学成就,麦卡锡更多的是一位艺界的知名人士,直到他的小说《残余》(Remainder)问世,麦卡锡才在文学界声名鹊起。起初,《残余》并没有让英国的大出版商发生兴趣。是一个巴黎的小出版社在2005年11月出版了此书,仅在画廊和博物馆商店里发售,并没有在连锁书店上架。而后,此书受到来自文学界与大众媒体的广泛关注。《伦敦书评》称它“的确是一部很好的小说”;《独立报》写道:“其文采逼人,堪称经典”。随后该书被老牌出版商AlmaBooks大规模发行(2006),后又在美国由Vintage出版社出版(2007)。著名评论家莎迪·史密斯在《纽约书评》上写道:“《残余》是近十几年来最好的英语小说之一”,呈现出“难以被超越”的趋势。大获成功后,起先曾拒绝为其出版的几家大出版商转而又向麦卡锡热情示好,遭到麦卡锡的拒绝。他说:“这仍然是两年前的那本书。”
  2006年6月,麦卡锡发表了文学评论著作《丁丁与文学秘密》(TintinandtheSecretofLiterature),2007年至2008年,该书的译本在法国、西班牙、意大利和美国相继出版。2007年,AlmaBooks出版了他的第二部小说《太空人》,并译成多种语言发行,包括希腊语和法语。他的新作《缎岛》(SatinIsland)将在2012年春由诺夫出版集团发行销售。
  小说《C》于2010年末在英、美同时发行并成功入选曼·布克奖的决选名单。
  当被问及《C》的创作灵感时,麦卡锡说:“2004年我在伦敦现代艺术学院做一个艺术课题,要在画廊里设立一套无线广播设备。课题以考多克在1950年拍的电影《奥尔菲》为素材,片中奥尔菲在车里听收音机时接收到了一位死去诗人发来的密码信息。这让我想到死亡与哀悼,也研究起无线电的历史,还有地下墓穴、信息加密等等,于是便有了写这部小说的想法。”
  《C》是一部典型的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反传统小说,完全不理人物刻画、情节安排、主体性等等的那一套。乍看起来,这本书就像是一个科技博物馆,汇集了从1898年至1922年的历史瞬间和风云人物:比如收音机的发明、泰坦尼克号的沉没、一战的爆发、马可尼、亚历山大·贝尔以及西格蒙德·佛洛依德的研究。
  主人公塞奇·凯利法克斯1898年出生于英国南部一个名叫委尔索伊的庄园。他的父亲是位古怪的发明家,兼管着一所聋哑学校。母亲是位聋哑人,曾是他父亲的学生,经营丝绸。他和姐姐索菲的成长过程中,耳濡目染的都是发射器啦、昆虫啦。塞奇爱上了无线电,而索菲却对自然历史产生兴趣。索菲初尝禁果后,服毒自杀了。
  索菲的死和葬礼上的情景,在塞奇以后的人生中挥之不去,对他的身心都产生了沉重的影响。他被送到中欧的一个温泉城市去疗养,治疗他的“黑胆汁”。他的教父是一位名叫威德森的密码员,在他的影响下,塞奇奔赴前线战场,做了一名侦查飞机上的无线电观察员,他对这份工作由衷地喜欢,还迷上了可卡因和海洛因。战后,他继续吸食毒品,来到伦敦学习建筑学,纠缠于妓女和灵媒骗子之间。最后,在1922年(文学史上现代主义兴起的关键时刻),他被派到埃及建立一个全球范围的帝国通讯网络。任务期间,在一考古发掘场被虫子咬伤致死。
  麦卡锡的小说不循规蹈矩。他突破传统叙事原则,用自己的小说来嘲讽这些传统。小说《C》中,我们便可从描写一战的章节中读到作者对自己的小说评论。当时,塞奇作为侦查员在西部前线上空执行飞行任务,拍摄德军后方的炮兵阵地。一次突围后,记录官要塞奇做“飞行报告”,他敷衍着答道:“我们起飞;看见一些东西;感觉很好。”塞奇敷衍到极致的回答就是麦卡锡对传统小说写作手法的嘲弄。
  不用说,读者也知道塞奇不是一个丰满的人物形象。在2007年小说出版前,汤姆·麦卡锡就曾宣布,他“并不喜欢现实主义描写人物情感的那一套。我的人物或者角色都在一个比他们自身或情感更宏大的网络上聚合”。他的小说没有过多的人物刻画,也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那又是什么令读者欲罢不能呢?
  这部小说如迷一样令人费解,很多读者喜欢把它看作是一幅充满了点、线和注释的印象派画作。如果所有这些都让人觉得是一种解码的过程,这正是麦卡锡所期望的。在小说里,所有细节都紧密联系在一起,直至小说的结尾,所有的地点、人物、时间都如同信号织就的一张大网,一环扣一环,读者要做的就是找到彼此之间的线索。
  有很多故事麦卡锡故意不在小说《C》中讲明,比如塞奇的妈妈吸食鸦片,昏昏沉沉,差一点就让两岁的小塞奇在小溪中淹死(鸦片是一个哑巴园丁提供给她的,这个园丁自己种植鸦片)。塞奇在表演结束的晚上看到灯光打在幕布上的场景就是他心爱的姐姐索菲和爸爸的朋友发生新关系的隐晦,之后很快,索菲就自杀了——可能是发生在流产之后。塞奇和索菲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密,可能有乱伦的关系,因为,索菲的葬礼上,塞奇没有悲伤,却莫名其妙地勃起。他被送到中欧去治疗便秘和视线模糊就发生在这一幕之后。但是这些剧情仅仅只是暗示性的,这让整个小说读起来越来越像一个谜。
  塞奇·凯利法克斯是个反传统角色,他的身上集中体现了现代科技给人类带来的变化。凯利法克斯的父亲是一个痴迷于无线电的发明家,在其影响下,凯利法克斯学习了摩尔斯电码,还学会了在夜晚追踪无线电波。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他加入了皇家空军,担任空中观察员。他的工作使他沉浸在对飞机、坐标和发射线的追踪中。和其他飞行员不同,他从不担心自己会被击中或烧死,他乐在其中。在免费供应的海洛因和可卡因的麻痹作用下,凯利法克斯觉得前线那战败的飞机乱堆非常美丽,他的这种超然产生出一种黑色幽默。当他的飞机被伏击、他的飞行员被杀死时,他根本不愿抵抗,就坐在那里,体会着吸毒后的极乐。战争结束后,在咆哮的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凯利法克斯在伦敦过着浪荡的生活,之后,他离开伦敦直奔埃及和埃及古老的大墓地。
  凯利法克斯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就连小说的标题《C》都在强调他身份的神秘,用暗号来表示他。无论在哪里,读者都看不到他的情感体现,无论何事,他都是一副超然物外的态度。这种情感描写的缺失体现了麦卡锡对反传统小说的写作风格的依赖。麦卡锡说他写的小说其实都是关于“失败的自我超越”:“这个世界给了我们很多承诺,却又无法兑现,以至于我们对这个世界不抱任何希望”。所以小说中反复出现的都是收音机的静电干扰——整部小说充斥着静电干扰和乱糟糟的、断断续续的信号组成的白噪音。
  小说中的很多人名、地点在英文中都有特殊的含义。例如,委尔索伊(Versoie)这一个地点,其意思就多得让人难以置信。它的发音类似凡尔赛(Versailles),凡尔赛在法语中有“太阳王”的意思,令人联系到小说最后一章的埃及太阳神;它的发音还使人想到镭、元素周期表、威利枪等现代科技名词;委尔索(vers)在英文中是“朝着”的意思,委尔(ver)是“看”的意思,索伊(soie)是“丝绸”的意思,令人想到面纱——所有这些都很重要。然而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单词。
  “C”这个字母可以指胎膜(Caul)、降落伞(Chute)、坠毁(Crash)、呼叫(Call)——小说四个章节的标题首字母缩写。也可以是指小说的主人公塞奇·凯利法克斯(SergeCarrefax);还可以是指通信技术(communicationtechnology),地下墓穴(crypts),密码学(cryptography),碳(carbon),可卡因(cocaine),直角坐标空间(Cartesianspace)等等,这些主题贯穿整个小说。
  首先,“C”代表主人公的姓凯利法克斯(Carrefax)(凯利“kara”,土耳其语是指“黑色”,“fax”指的是科技和传输),名字塞奇(Serge)——这个词从词源学来讲可以代表丝织物(silk),也可以是浪潮、气流或电流的突然爆发(surge),因而塞奇·凯利法克斯就是他父母(一个搞科技,一个生产丝绸)的结合。塞奇还令人想到弗洛伊德研究幼儿神经症案例中的人物塞奇·潘卡杰夫(SergeiPankajev),俗称为狼人,他们两人有着惊人的相似。塞奇·潘卡杰夫和塞奇一样,出生的时候也有一个胎膜(像丝质的面纱一样),而且,他也是在男孩时,就被更加聪明、有科学天赋的姐姐引诱,后来他的姐姐也自杀了。在小说开始后不久,索菲的死就使塞奇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切断。在索菲死后,和潘卡杰夫一样,塞奇病了,承受着便秘和视力模糊的痛苦。然而得这种病的还不只是塞奇一个。第一次世界大战即将到来。塞奇的医生断言:“欧洲的血液中毒了,精神需要集中发泄……所有人的视觉都是模糊不清,就像你一样。”
  在战争中,失去情感依托的塞奇渴望能变成机器,并与它们为伍。他觉得飞行给了他强烈的性欲体验。在战争的前线,他开始吸食可卡因和海洛因。战争结束后,在浪迹伦敦的时候,他还一直保留了这一习惯。
  后来,塞奇来到了埃及这个古代和现代并存、各种令人晕眩的文化和历史互相碰撞的地方,在这里,麦卡锡的杰作中不易察觉的、晦涩的关系得以显现。昆虫(insects)与乱伦(incest)相呼应;大墓穴(catacombs),地下墓穴(crypts),加密(encrypting)联系到一起;死去的姐妹(deadsiblings)让人联想到性与死——所有这一切都在小说的回音室中共鸣起来。
  小说的结尾处,塞奇发着烧,幻想着自己变成了手中常握的无线电接收器,每一个频道都开着,里面塞满了之前收到的信号。麦卡锡的这部作品独具匠心,它不仅自己首尾呼应,而且对世界的文化也起到了传承的作用。
  到这里,你就会明白了,“C”到底代表什么呢?既不是密码(code),也不是联系(connection)、可卡因(cocaine)、凯利法克斯(Carrefax),或者任何小说设置的悬念,而是英语小说中最古老的祈使动词:“看”(see)。
  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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