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村传奇》讲述张三爷,晚清一个坟奴的后代,他构建了属于他自己的村落——柳村。他死后,留下了博大资产。他的第四房小带着三岁的女儿几经磨难,后嫁给了一位叱咤风云人物,吴开基。吴开基治理了高水湖,开挖了河汊,致使洪水不再泛侵柳村。 时光流逝,到了一九四六年,两个女儿如花似玉;她们或矛盾、犹豫、痛苦挣扎,或甜蜜、缠绵、果敢、豪放,不同的人生理想演绎着那个时代的爱情故事,这也是《柳村传奇》作者张月所着重描绘的。 作者简介: 张耀,笔名张月,作家,北京市人。作品有:《灰脸儿》(中篇小说集)、《拼命》(长篇小说)、《蠢斗》(长篇小说)、《我在来生的路上等你》(长篇)、《初恋》(长篇)。 目录: 第一章一老佛爷来了二张三爷三买了一个媳妇四养鸭人家五拉骆驼第二章六玲子七在北京城里八沁香楼九吴先生十暗杀十一高水湖笫三章十二铸犁铧的十三恐怖十四恋爱了十五开展十六昙花一现十七土山上十八康栓十九婚期第四章二十冷竹二十一丁德强的小屋二十二早做准备二十三乱葬岗二十四山口子陶然亭第五章二十五包保长二十六收割时节二十七夜深人静二十八结婚手续二十九逃亡三十大惊大喜三十一殇三十二万一怀了孕怎么办张三爷刚从外面办事回来,还没有进村,家里的仆人便飞跑着来报,说慈禧老佛爷要来游高水湖了!赶快迎接懿驾。 张三爷不敢怠慢,坐着轿子,从村边穿过去,直奔北山坡。 下了轿子,站在土山顶上,张三爷望见那彩色龙舟果然从青龙镇方向慢悠悠地朝高水湖行驶过来。秋天,湖水荡漾,烟波浩淼,过午的太阳斜照在湖面上,映衬出五彩斑斓的颜色。湖的东北岸是青龙镇,正北是翠山,南岸是脚下的土山;远处,颐和园高耸的围墙隐约可见,佛香阁的金色阁顶闪烁出刺眼的霞光。 老佛爷,您真的来了,哪阵仙风把您吹来了?圣体一向可好?您从陕西回京已有数月,怎么忽然想起我们这不起眼的高水湖来?龙舟在湖面上时而停留,老佛爷似在观赏沿岸的景色。再近一些,便可看清船上侍女们那随风飘舞的衣裙彩带,还可听到莺歌燕舞般的说笑声。 张三爷不敢再坐轿,撩起长袍,在仆人的跟随下沿着土山坡下的小路徒步向西。慈禧老佛爷当然是要在涌和楼歇一歇脚了。 涌和楼,依山傍水。水便是这高水湖,山便是这土山。此楼乾隆年问修建,其意在于镇水,即喝令百流莫争,要相互融合,更不可逞威发水,贻害当地百姓。 涌和楼原本是两层,但一年前被好几国的七八个洋鬼子在顶层饮酒作乐一番之后又放了一把火,幸亏点着了火他们扬长而去,也幸亏村里人救得及时,那火才没有殃及到楼的底层。现在,底层基本完好,上面用四根柱子重新支起了一个顶,“涌和楼”三个字的牌匾也依旧端端正正地悬挂在顶檐下。只是,楼不再像个楼,而像个两层的大亭子。 披红戴绿的龙舟已经到了涌和楼的台阶下了。张三爷意料得准确,老佛爷果然是在涌和楼歇脚。只见老佛爷下了船,左是李莲英,右是宫女,搀扶着老佛爷一步一步上了楼的台阶。 此时张三爷早已在涌和楼的屋地上躬腰低头、垂手侍立等候着。平时负责看管涌和楼的人也早把水果点心之类预备在八仙桌子上。 抬头看一眼,高水湖北岸、翠山围墙下的那条路上,有人驻了足,向南观望着。南面的土山上也有人,男人、女人,很多;男人的辫子耷拉在脖前,女人梳的两把儿头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着亮。所有人都双膝跪倒,静候着老佛爷驾临。土山上还有骆驼,秋凉了,骆驼刚从蒙古草原回来。骆驼却不肯安静,咴咴地朝天打着响鼻,像凄厉的长啸。 当老佛爷上到最后一层台阶、脚还没有迈入楼的门槛,张三爷赶忙上前一步,匍匐在地,虔诚得声音有些颤抖:“叩见老佛爷。老佛爷万岁、万岁、万万岁。”老佛爷坐下了,笑着说:“喊我万岁,皇上往哪儿摆呀?”“奴才该死。老佛爷万寿无疆,万寿无疆。”张三爷马上改了口,改成了“万寿无疆”。 “还是一样。不过这也就行啦。”老佛爷摆了摆手,又回过头,朝山上看了看,命令李莲英,“小李子,让他们全起来吧。”李莲英让身边的人向山上喊道:“老佛爷让你们全起来哪!还不快谢老佛爷恩!”传来一片山呼:“谢老佛爷恩。老佛爷万寿无疆!”老佛爷站起身,也朝山上招手。然后,老佛爷指着匍匐在地的张三爷,问李莲英:“他是谁呀?”李莲英回答:“老佛爷,您不知道?他就是咱这京西八十三村总办,叫张金明。”“哦。”老佛爷点头,“总办,都总办什么呀?”李莲英说:“老佛爷,这京西多大呀,一年的钱粮有多少呵!总得有人管不是?老佛爷,就连宫里烧的煤,老佛爷您喝的水,也是由他这儿供着哪。老佛爷,全聚德的烤鸭好吃不好吃?那鸭子也是他这儿养的。”老佛爷笑:“你这嘴,全聚德一天得耗费多少只鸭子呵,全由他这供?”李莲英赔笑:“我这么一说您这么一听。老佛爷,反正他这儿势谱不小。”老佛爷让张三爷抬起头来,问:“你叫什么?张金明?”张三爷不敢抬头:“回老佛爷话。奴才是叫张金明。”“你真有那么大势谱?”张三爷谦卑地笑:“李大总管拿老奴耍戏。老奴只不过一心一意为宫里效劳罢了。”“倒知道腼腆。”老佛爷说,“今年多大岁数了?”“回老佛爷,老奴今年五十九了。”“五十九了,也算老?你比我小六岁呢。”老佛爷指了指,“坐下说话吧。”自有人搬过椅子,张三爷远远地、靠柱子边坐下了。 “我走了七八个月,你们这儿还好吧?”老佛爷问,显得那么亲切。 张三爷感动得几乎要掉下泪来:“老佛爷,您受苦了,您受苦了……”“我还好,没死在陕西,也没死在路上。”老佛爷叹着气。 张三爷站起来,离开椅子,重又跪下了:“老佛爷,奴才们护国无能,保家不利,洋鬼子把这涌和楼烧了,就剩下底下一层。您看,这底下也大敞窑开,委屈了老佛爷。”老佛爷又长长叹了口气:“也怪不得你们。你想,八国呀,但凡一国两国,咱们也不怕他,包管把他打得离咱们远远儿的。可是,八国呀……”“老佛爷,您别难受……”张三爷终于掉下泪来。 老佛爷用手绢搌了搌眼角:“你庄户上的人还好吧?”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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