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是个落魄的诗人,他的诗从未发表过,可他还是执意称自己为诗人。在梦想街31号,托比有所房子,房子里住着一些奇妙的房客。他们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彼此共享厨房、客厅,各自严守隐秘的往事。一次不期而至的相遇,让莉娅走进了托比的世界。三年来,莉娅和托比的房子隔街相望,两个人却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带着一点浪漫和自身的特殊魅力,莉娅找到了开启心灵之门的密码,帮助房客拾回了最初的梦想。父亲的意外来信让托比重新审视人生,他想让房客离开,卖掉房子,但又舍不得这个温暖的庇护所。 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有时候,开始新生活需要一个帮手。对托比来说,是蜗居在大城市的公寓,还是在海边小镇的木屋度过余生?选择一所房子,选择一种生活方式,选择不同的人生。 作者简介: 莉莎·茱维尔,英国畅销书作家,擅长浪漫小说写作,她生于1968年,在伦敦北部长大,现在她跟丈夫和两个女儿仍然居住于此。莉莎曾经是个秘书,公司裁员以后,请莎的朋友跟她打赌,促使她写出了第一本小说。莉莎的前五本小说都是非常成功繁荣畅销书。《梦想街31号》荣获200 目录: 序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尾声莉莎·茱维尔的书迷们看到这本新作会十分高兴——跟社会格格不入的一群人的励志故事,点缀着茱维尔特有的温馨和幽默。 ——《红》杂志 茱维尔的文笔行云流水。 ——《每日镜报》 没有人能够像莉莎·茱维尔那样把年轻人的生活描写得第一章 2 卢碧从她的卧室窗户看到康恩离开家去上班。康恩走路的样子就像穿球鞋的小孩儿一样晃晃悠悠。他的头发抹了护发产品,油光水滑,牛仔裤的裤腰束在腰部以下屁股以上。康恩是个可爱的男孩儿,皮肤白皙,身材匀称,深蓝色的眼睛摄人心魄。但卢碧并不觉得他很有魅力。她不喜欢太年轻的男人。她喜欢年纪大点的,不是老头,是那些有点经历,有点皱纹的男人,就像二手书。你可能会看着一个小孩儿想象他长大的样子,同样,卢碧喜欢看着一个成熟男人,想象这躯壳之内曾经住过的那个年轻人。 “你在那儿看什么呢?” 卢碧转过头来朝床上的男人笑了笑。他叫保尔·福克斯——卢碧的稍有皱纹的四十五岁情人。 “没什么。”她说。 卢碧坐在床边。保尔的一只脚从被子下伸出来。她用拇指和食指夹起他的大脚趾,放到门牙间,狠狠地咬了下去。 “嗷”,保尔把脚缩回被子里,“你这是干什么?” “这个,”卢碧回答,“谁让你昨晚对我冷冰冰的。” “什么?”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很清楚是什么。爱丽莎一进来,突然之间你就好像再也不认识我了。” “噢,卢碧,她可是我的女朋友。” “我知道。可是这样还是不好吧,不是吗?”卢碧和保尔的关系一直是一种非正式的偶尔的业务往来和无约束的享乐的混合体。他帮她搞定做他的一个节目的暧场演唱,他们一周见一两次,做爱或喝酒或两者皆有。他每月付给她保尔戏称为“工资”的一小笔钱。这笔钱正好够她勉强度日,够她买卫生棉和伏特加。他付卢碧这笔钱是因为他有钱并且也想这么做。这种来去自如,有点互惠的找乐关系在过去的五年里对他俩来说都很顺利。卢碧对保尔并没有奢望,但是同时又不禁对保尔整整五年来都没有跟她坠人爱河感到十分失望。六个月前保尔爱上了一个四十二岁的性感成熟的女人。她来自拉德布洛克山谷,有两个孩子和自己的事业,在意大利托斯卡有自己的葡萄园。卢碧忍不住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保尔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不知道她昨晚要来。她之前说她找不到看孩子的人……” “什么?” “她本来说要来看乐队表演,但是帮她看孩子的人放了她鸽子……” “于是你就把我叫过来了。” “嗯……是啊。” “真的有魅力啊。” “天哪,卢碧……” “天哪卢碧什么?我受够了,这整个就是狗屎。” “别闹了,卢碧。” “不,我就闹。我跟你,我们曾经是平等的。但自从你遇到爱丽莎,我就像垃圾一样围着你转,帮你填补生活的空白。” “你说得太不对了。” “别那样说话,跟个美国小孩儿似的。你已经四十五岁了。你说话的口气可笑至极。”这些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卢碧心里抽搐了一下,刚才的表现像个泼妇,但是她忍不住。 她在镜子里打量自己。卢碧脑子里一直有一副自己的样子:褐色的头发,黝黑的眼睛,肤如凝脂,神态好似刚刚缠绵完毕或者正想着亲热。一般来说,镜子里反射的正是她期望看到的那副形象,隔三差五地也会出现不是她料想中的样子。现在就是这种时候。眼睛下面的妆花掉了,有时候眼睛下花掉的妆让她显得性感而危险,现在却让她看上去有点疯癫和疲惫。她的头发肮脏而暗无光泽——昨天就应该洗头但是她没去操那个心——她下巴上还有一个斑点。卢碧想知道:爱丽莎一大清早是什么样子呢?然后她意识到爱丽莎一大清早什么样子无关紧要,因为保尔爱她,所以对他而言无论怎样她都是漂亮的。 有人在敲门,卢碧松了口气,把睡衣拉上。 “卢碧,是我,托比。” 卢碧叹了口气,把门打开。 “嗨,抱歉,我只是,呃……噢,嗨,保尔。”托比的视线越过卢碧的肩膀瞄了一眼保尔,朝他勉强笑了笑。保尔挥挥手,挤出一个同样勉强的笑容。他看上去滑稽可笑,卢碧的鹳毛绒垫子和假豹皮盖毯簇拥着他毛茸茸的大胸膛和一抹花白的头发,不但可笑而且跟这儿格格不入。卢碧突然意识到他就像一个在犯通奸罪的英俊的傻男人,她默默地倒吸一口凉气。 “呃,只是关于房租的事。我只是在想也许你今天可以把支票给我。这个,有几张账单,如果我这个周末还不开支票付掉,那,呃,就没热水或者暖气了。就这事。” “好吧,”卢碧叹了口气,“好吧。我今晚给你支票。” “呃,你上周就这么说的,但是你没给。从11月底以后我就没收到过你的房租了,而且11月你付的也不是全额,而且……” “托比,我会给你支票的,就今晚。好吗?” “行,好吧。你保证?” “我保证。” “好。那么再见。再见,保尔。” “再见,托比。” 卢碧关上门,转过身朝保尔笑了笑。保尔拉开身上的床单,朝她挑逗地笑着。 “抱歉,伙计。”她把毯子翻过去盖住保尔裸露的身体,然后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根橡皮筋把头发扎成一个发髻,“我没心情。” 保尔做了一个受伤的表情,说:“哪怕就来个快的?” “对,哪怕就是个快的。”卢碧朝他眨眨眼,软化了一下本来硬邦邦的拒绝。她没心情再吵一架。她知道一场郑重其事的谈话不可避免,但她现在不想谈。现在她只想冲个澡。现在她只想感觉干干净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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