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讲述一个在商场打拼、惯看风月的男人,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一个在夜总会的坐台小姐湘妹,但是湘妹不相信所谓的逢场作戏会是什么爱情。为了摆脱“李果”的纠缠,石沉大海般消失了,任“李果”踏破铁鞋终无处寻找。心灵的空虚难耐中,纯洁善良的英子闯进了“李果”的生活,并且疯狂爱上了“李果”。英子是害“李果”得三年牢狱之灾的大学恋人——“李果”现在供职公司的老板夫人翟玲的亲侄女,“李果”与翟玲有着耿耿于怀的恩怨。生活的巧遇让“李果”再次邂逅了湘妹,随着交往的深入,这个善良、重情、坚毅的弱女子的真相才从貌似粗俗的表象里慢慢呈现。“李果”与翟玲、湘妹、英子演绎了一场铭心刻骨的情爱恩怨,一段将美丽撕裂了的悲剧人生……那天,是个周末。 在头天晚上下了一场雨,空气里有一种爽爽的清凉。这样的早晨,对于我这种孑然一身混迹在这座悠闲城市里的人来说,最浪漫的事莫过于吸着湿润的空气,与温软的单人-床长久地呈缠绵悱恻状,蒙头昏睡。倘若这时再恰如其分地遭遇一场春梦,就再适得其所不过了。不曾想,就在这样一个看上去很美妙的早晨,搁在枕头下的手机尖利地嘶叫着,若钢刀若利剑若高高挥舞的皮鞭,把这样美妙的早晨一块一块穿裂撕碎砸到了我的脸颊上。睡意荡然无存。 电话是一位叫小腊狗的朋友打来的,他在郊区一个叫花溪的地方开酒楼,由于酒楼生意奇差,天天出血、割肉,那厮儿就一门心思想脱手找一替死鬼。这酒楼成了他身上的一块恶瘤心上的一块心病,恨不能找一个手脚麻利的医生立马—刀将它割了。他知道我在这弹丸之地上路子比较野,背靠一家名气很大的公司,接触的各类有钱人生意人多,于是托我尽快给他找一个接手酒楼的下家。 “你家屋头失大火!收购计划书我三天前已经报给公司老总了,你急个喘喘啊!你玩不转的一个烂摊子,以为想脱手就能脱手啊?你以为你是赵本山啊?如今这人,都TM精得跟黔灵山的猴子似的,要想忽悠个范伟出来充当冤大头,你得给老子时间嘛。成天就像催命似的,你烦不烦啊!”我极不耐烦地冲他来了一轮迫击炮,大清早的坏我好事,拍死厮儿的心都有。 “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不是关于酒楼的事。”被我的迫击炮震晕的小腊狗极其委屈地说,“我知道,你我是生死弟兄,你不可能不管我的死活。谁不知道,李果就是人间仗义的化身,甘为受苦受难之人两肋插刀的真豪杰……” “得得得,收起你那恶心人的狗皮膏药。说,究竟有哪样事?” “陈三从织金煤矿回来了,他把矿山转手卖给了一个浙江人,你猜卖了多少?三千多万啊,啧啧,瓜娃子出门踩狗屎哪,啧啧,简直发海了,啧啧。下午请哥几个喝酒、吃饭。啧啧!”我这朋友说话老“啧啧”,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羡慕与赞叹的意思,而是那厮牙齿长得稀疏,一激动,他就管不住口腔里分泌出的唾液,必须时时地啧啧把唾液逼回去。 “你家屋头失大火!如果光是吃饭喝酒老子不去!太素了没意思。既然要请,就让他今晚吃喝玩乐一条龙全包下来,狠狠宰那狗日的一顿。” “行,啧啧。我马上就跟资产阶级说,啧啧。我就说是李果李大爷说的,光吃饭喝酒太素了,啧啧。他不可能不买你的账。啧啧。” 下午,那个叫陈三的款爷有三千万揣口袋里憋得难受,非要在以前一同闯江湖的难兄难弟面前亮一回狂骚,便约去沙冲路上一个外省人开的俱乐部吃海鲜、喝茅台。这家俱乐部我以前来过,是一个江苏佬要从集团公司揽一笔生意,仅仅是从我手上过个路,厮儿生拉活扯架我来昏天黑地地腐化过一回。说是吃饭,其实就是吃票子。江苏佬买单的时候,一只男用Lv手包半包钱,全扔吧台上了。很奢侈的一个地方。 沙冲路是主城区连接小河经济开发区的大通道。宽绰的马路两边,酒楼餐馆就跟笋子林似的。各种菜系、各种门派、各种传统与现代的独门烹饪绝技、私房菜、江湖菜,这里应有尽有。孰真孰假,鬼知道。 我到达的时间稍稍晚了一点,来揩资产阶级肥膘油的哥们儿些,早已济济一堂。推开包房的绷皮门,除了酒气、烟草味、口沫星子杂混成的味道有点熏人、有点世俗之外,我还以为闯进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大宴。云遮雾罩,香火袅袅,整得跟仙境似的。直到我在一张足可以容纳二十人的餐桌上坐下来,才看清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早被打劫一空。 “你家屋头失大火!这人吃人,真TM狠啊。”我有点感叹。 “谁叫你娃姗姗来迟呢。陈三,给李果加份鱼翅吧。”托我给他卖酒楼的小腊狗,慷资产阶级的慨来舔我的肥。 “鱼翅就免了。”我阻止了准备给我叫鱼翅的陈三,说道,“看见兄弟们一个二个吃得油口油嘴,喝得桃红水色,想必已经心满意足了。只要大家满足了我也就满足了。我今天来的目的,不仅仅是奔这张饭桌来的,有一点点更深层次的需求。这需求不用我挑明吧?哥们,是不是?” 我话一落地,一屋子的坏种全笑了,属于那种诡诈的笑。 陈三是个懂得起的人,一声吆喝,把一屋子的情绪调到了最高潮。 “哥几个,走,上楼唱歌,今天的单,都是我的。” 钱这物件,太给人长脸了。 说完这话,陈三用眼睛勾兑了我一下。意思是:李果,我是按你娃的意思办的,你这就算是欠了我一笔。 我没准备与他对视,我回避。把眼神移开,装小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桌子酒意正酣的哥们,像刚从牢里放出来一般,龙卷风似的吞没了~间豪华的KTV包房。这家俱乐部也实在霸道,两百多个花枝招展的坐台小姐一溜排开,跟沙冲路上的餐馆酒楼一样,花色品种一应俱全,桃红柳绿,环肥燕瘦,任随挑捡。 “慈善家”给我选了个湖南妞,我称她为湘女。 眼前的这位湘妹,一曲《辣妹子》唱得整个KTV里的大爷些热血沸腾。她穿一件黑色的吊带T恤,丰满的双乳呼之欲出,肌肤若蝉翼般细腻、透明而绵缠。总之,是属于鲜艳欲滴的那种类型。她的手指给人印象深刻,细腻、线条柔和而充满灵气,有点古画里仕女的纤纤柔媚。只可惜在指甲上被粗暴地涂上一层厚厚的油彩,就像一只仙鹤掉在煤坑里。不过,这种庸俗到极致的修饰,由于场合的混浊,便呈一种别致的颓废美,有点毕加索的手笔。纤指之间夹着一支白色过滤嘴的香烟,圆润的嘴唇,吐出一个一个的烟圈,性感而且带着无限的风尘味。 暗淡迷离的灯影下,酒精、香烟、脂粉,暖昧无比的流行音乐,让人的身体与心理都有一种庸俗的冲动。搂搂抱抱、打情骂俏,谎言、欺骗与赤裸裸的放纵,让人的身体极度充血。在这样的情景下,才能真正感受放荡其实是人很本性的东西。 “慈善家”是个地道的直接主义者,没有迂回、含蓄、缱绻这类字眼,以及“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境界。此厮见大伙兴起,便大声喊道:“傻儿些,别TM整得跟谈恋爱似的,上楼去拿翻噻,浪费哪样喘喘光阴哦……” 一句话,宛若点燃了一桶火药,轰一声,全散了。 湘妹手脚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个山峦起伏、沟壑连绵的裸体摆在我面前。这种场面我见得不多,真的有点不知所措。湘妹见我呈苹果般青涩状,便轻蔑一笑:“你装个鸟的单纯,来嘛,你们男人来这种地方不就图这个吗?” 这是问题的本质。 她一边解我的衣裤一边有几分套近乎地说道:“我被领班领到你们那间包房的时候,见到你我真是被吓了一大跳,不是领班把我拽住,我就逃了。” 有时候,多余的语言,会让一件美好的事情变得不伦不类,甚至是恶不堪言。如果不是她多了一句嘴,或许后来的故事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天下很多的事,往往是被一些细微的东西改变了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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