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从沈从文的笔下走出,这个曾经无比美丽的小城,让无数的人梦绕魂牵,而青青的山、清清的沱江、纯朴的民俗、安静的小镇,吸引了无数来寻找爱情传说的人。每一个到凤凰的人,都有一个自己的故事。 本书以短篇小说及散文随笔的艺术表现形式,图文全彩,集中展现了发生在神秘湘西,特别是凤凰古城内的旅途爱情故事。沈从文的故乡在都市人眼中,充满了神秘和纯净色彩,发生在这里的爱情总是带有乌托邦般的纯净,古老的吊脚楼,蜿蜒的沱江,传统的苗族风情……旅途中不期而遇的情感会在山水古城中变得清澈和纯粹,虚幻而感人。本书行文虚实相间,散发着淡淡的浪漫气息。对读者而言,读此类图文书,既是一种视觉的盛宴,也是一次心灵的旅行。 作者简介: 孙佳:湖南作协会员,国家二级作家,出版有《何露斯之锁》、《玄鸟》,《在路上,在埃及》、《我将心丢在喜马拉雅——从拉萨到加德满都》等。 目录: 寨主的女儿 沱江嫁衣 落洞 凤凰,故事里永远都有爱 幻途 预言•无须拆封 如果爱 别人的风景,我们的故事 爱情,在沱江岸苏醒 凤凰传奇寨主的女儿 细雨蒙蒙中,我们在长潭岗水库下车。我本是要按初来时的路线乘船返回,麻顺顺却提议溯溪而行,“尝试着不同的路吧,也许能看到新的风景。” 五六米深的河水或激越或平缓,四周山头白雾笼罩,愈走山势愈陡,峡谷愈窄,苔藓斑驳的青石板路一直延伸至山中。我们顺流而上,如神话中的仙人在峡谷中穿行。 因为昨夜一场大雨,道路被河水堵断,细心的寨子人虽早已垫好了石头,却不想又被今天的晨雨淹没。 看着泥泞的道路,我微皱了下眉头。麻顺顺停住脚步,取下我的背包,快步向前,没多久就走到了一处好路上,他放下两人的背包折身回来。 “我背你过去。”他弓下腰。 “我自己能走……”话音未落,他便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利索地将我背起。 “喂喂,快放我下来!”我虽感谢他的好意,却不免发窘,“我很胖的,会压坏你。” “你比我家小花轻多了。”他呵呵笑着。“谁是小花?”“我家的老母猪,哈哈!”我气得拍了他一下。 他虽不是第一个背我的男人,这并不宽阔的背却分外实在,稳稳的,暖暖的,好像寒风中有人给你裹上带有阳光气息的温暖毛毯。当他将我放下时,我竟带有几分不舍。 触目的青山绿水如同一块巨大而润泽的翡翠将我们包住,远处传来宛如天籁的鸟鸣,在这种纯净至极的自然之美里,一种温柔而深切的情感如潮水般自然地涌上胸口。 我背好背包,喉咙有些发紧,痴痴地望着他,“麻顺顺,唱支歌吧!” 他脱口而出: 叫我唱歌我就唱, 叫我唱歌我就唱,唱个金鸡配凤凰。 唱个麒麟配狮子,唱个情妹配情郎。 郎唱山歌顺口溜, 郎唱山歌顺口溜,不知姣妹在后头。 不是情哥调戏你,唱首山歌解忧愁。 他故意将喉咙压得又粗又低,夸张地边唱边跳,逗得我哈哈大笑。 这是一个多么奇特的民族,不管历史上曾经历过怎样的辛酸与血泪,她依然坚韧地呈现在人们面前,对生命充满着毫不掩饰的热爱,而且以擅长的载歌载舞欢迎远方来客。 “阿妹,怎么不和我对歌?”他忽然用对苗家女子的称呼叫我。我一愣,摇摇头,“我不会唱歌。” “有什么不会的,我教你!” “那我和你对什么歌?” 他眨眨眼睛,将嗓子捏成又尖又细的女声,唱起了一首歌。开始那首他唱的是汉语,这首他用的是苗语。 只学过零星苗语的我听得一知半解,却有一个词怎么也不会听错,那就是“歪愿木”——母亲曾说过的苗语“我爱你”。 瞬间,我的脸颊上涌出红晕。他不出声,仿佛在等待我问他歌儿的意思。而我就像一个初次约会的小女孩,忸怩地不再言语。 眼前出现了深夜在吊脚楼上倾听情郎唱歌的苗家女子,她们是否也像我这般被苗家汉子深情款款的歌声勾动心弦? 两人在心照不宣的沉默中淌过几次清澈河水,翻几座葱翠山头,老洞熟悉的梯田和寨子出现眼前,回望来路,烟雨苍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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