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而言,他会不会是个灾难。 谁都知道,葛棠是个没有太高人生目标的女孩。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大错,原本做老师的她毅然辞职北上。在北京的第一天,她遇见那个传说中的流氓富二代百岁儿,谁都没想到,却没想到这份佩服,在见面的一个眼神间,升级为她措手不及的感情。葛棠无奈地发现百岁儿将自己划为敌人,无论自己做什么,总被理解为别有心机。与他周旋,结果是两败俱伤,误解递增。葛棠身心俱疲,渐渐决心放弃,只是有一种微妙的叫做爱情的东西,在两人之间寄生,无法阻挡。 作者简介: 我叫吴小雾,你可以叫我老9。每年过三个生日,9月27日,11月1日,还有农历九月廿七。血型O型。我永远18岁。我只想随随便便当个工人,然后和一个不丑也不俊的人结婚,生两个孩子,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当女儿出嫁后,儿子也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就退休。每天,在网上看看 目录: Chapter1【这措手不及的爱】 Chapter2【渐行渐远的他】 Chapter3【自甘受缚的结】 Chapter4【辨识遗落的自我】 Chapter5【心动未懂未痛】 Chapter6【尊严与放弃之间】 Chapter7【事故的安排】 Chapter8【在意失去还是失去的人】 Chapter9【对不起,我是第一次】 Chapter10【笑不出来的痛快】 Chapter11【有人酒后乱性】 Chapter12【这个夏天很烦躁】 Chapter13【唐宣的过往】 Chapter14【恋爱时有多少荒谬事件】 Chapter15【层出不穷的事件】Chapter1【这措手不及的爱】 Chapter2【渐行渐远的他】 Chapter3【自甘受缚的结】 Chapter4【辨识遗落的自我】 Chapter5【心动未懂未痛】 Chapter6【尊严与放弃之间】 Chapter7【事故的安排】 Chapter8【在意失去还是失去的人】 Chapter9【对不起,我是第一次】 Chapter10【笑不出来的痛快】 Chapter11【有人酒后乱性】 Chapter12【这个夏天很烦躁】 Chapter13【唐宣的过往】 Chapter14【恋爱时有多少荒谬事件】 Chapter15【层出不穷的事件】 Chapter16【提亲】 Chapter17【不得其法的先斩后奏】 Chapter18【小流氓的婚姻逻辑】 Chapter19【这一天,怪事别样多】 Chapter20【幸而爱,好好爱】 Chapter21【早晨下雨一天晴】 Chapter22【流氓出没,请注意】 Chapter23【绑架!绑架!】 Chapter24【各种乱入】 Chapter25【风吹草地见牛羊】 Chapter26【两一直下】 Chapter27【坏事的底线】 Chapter28【相思之痛】 Chapter29【审美的转变】 Chapter30【馥馥解语花】 【尾声】Chapter1 这措手不及的爱 葛棠出火车站的时候,天刚下过雨。 站前广场的地面不平整,积水处处,大摊大摊的; 没有积水的地方,则完全看不出雨迹了。 正如葛萱常抱怨的那样,北京是一个干燥的城市。 葛棠出火车站的时候,天刚下过雨。站前广场的地面不平整,积水处处,大摊大摊的;没有积水的地方,则完全看不出雨迹了。正如葛萱常抱怨的那样,北京是一个干燥的城市。 葛萱是葛棠的姐姐,来北京已经五年了,有稳定的工作,不错的收入,朋友也很多,最近正准备嫁人。接到妹妹的短信,她震惊得不敢相信,电话打过来,连着问了三遍,“你真到北京了?”明显还是没信。 葛棠心疼漫游费,挂了手机,进旁边水果摊,拿公用电话给姐姐打回去。 葛萱这才又哭又笑地说:“哎哟妹子,真能给我惊喜。等着我叫江齐楚去接你……” 葛棠打断她的话:“不用,我自己坐地铁过去。你和江哥谁回去给我开门就行。” 葛萱不同意,怕她走丢了,争执半天,说不服妹妹。只好屈服:“那你打车去吧,找不着给我电话。” 葛棠问:“打车到你家多少钱?” 葛萱算了一下,“不堵的话,五十够了……葛棠你别那么算计,打车来,我给你报了。” 葛棠根本没听,花一块钱买了份北京地图,边走边看。装着全部家当的腰包,在步伐移动中不觉地从腰侧串到腰后,被一个眼神鬼祟的小孩盯上了。葛棠为人警觉,虽没看到身后慢慢挨近的偷儿,却知道腰包不在眼前危险,手扶上去正想挪回来,听见有人喊:“唐宣?” 不是自己的名字,但这声音就在耳边,葛棠于是扭头看了一眼。目光平视处,是一双漂亮的薄嘴唇,五官虽陌生,笑脸倒亲切,望着她的眼神像老朋友。葛棠没出声,等他自己发现认错人道歉。 他却伸手夺过她的地图:“走路看什么报纸,留神撞着。” 葛棠正疑惑,一阵碎乱的脚步声入耳,视线下调,看到一个小孩灰头土脸地离开,心下了然。 地图被还回来,那人依然笑容平和:“东西要看好,这附近乱。” 葛棠挪正了腰包:“哦。”目送多管闲事者远去。 像是有什么故事要发生一般,他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葛棠掐着地图扇风,从容地任他打量。他有一倏赧然,随即露个浅笑走开。 江齐楚来电话,笑意不止,“棠啊,轻点刺激你姐,她本来精神就不太好。” 想葛萱通知他的语气一定很夸张。葛棠也笑:“那要一下刺激正常了,你还得谢谢我呢。” 江齐楚是老实人,偶尔会有些坏嘴,却是无论如何也坏不过他这未来小姨子的。他知道葛棠脾气拗,也没强拧着来车站接她,详述了地址,细心嘱咐道:“我这就往家赶,你可能比我到得早,到了直接按门铃,百岁儿在呢,他给你开门。” 百岁儿?突然听见这名字,葛棠有些走神,一时竟没答对。 江齐楚追问:“小棠,听见了吗?” 葛棠忙道:“哦,听见了。我在地铁,信号不好。” 一班地铁驶来,疾风掀起她碎长的刘海儿。 屏蔽门开了又合起,乘客上上下下,葛棠被撞得后退两步,看大扇玻璃明净,她不算好看的脸,被映照得清晰无比。 葛棠还在念书的时候,就听姐姐说过商百岁儿这个人。他开始是租江齐楚的房子,双方进而熟识。据说江齐楚并没想揽房客,百岁儿是用了比较不正当的手段,谋去一半使用权的。不过这期间对江齐楚和葛萱的婚事,他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促进作用。当时葛萱刚到北京,一心谋幸福,成天瞎折腾。江齐楚呢,从小就守着葛萱,心态是积极的,可手段已经疲了。幸好有百岁儿从中撮和,不然那俩人还不知要拖绊到哪年。 葛萱形容百岁儿:人精一个。葛萱为人憨厚,极少讲人短处,可提起百岁儿却只有劣迹斑斑,说这孩子心术不正。这些评价葛棠听得有趣,好像在说自己一样。葛棠知道百岁儿很多事,出身、爱好、品性,打到江齐楚家的电话里,还听过他的声音;葛萱带回家的照片上,也见过他的模样。可严格说来,他仍是个陌生人。 最后一折楼梯拐上来,葛棠看到敞开的房门,心情极不淡定。 百岁儿趴在沙发上看枪战片。后脑勺颈根处扎一撮小辫子,长有尺余,配一头齐短的寸发,看起来很奇异,更奇异的是背上的文身。 背心下摆卷起,露出那半棵树,正是传说中的百岁儿松。似绣似画,枝针苍劲,淡青色树干顺脊椎延伸,进裤腰消失。 让人兀地萌生扒他裤子的欲望。 才一个坏心思转动的功夫,他忽然回头。奇准地捕捉到她的视线,犀利目光换了,撂下背心坐起来:“葛棠姐?” 葛棠靠在门框上看他:“大敞四开的,你不怕仇家上门?” 百岁儿说:“我这心慈面善的,整个儿一尊当代活佛,哪儿来的仇家?”他向她招手,“快进来。”满脸皮笑,精细的辫梢绕搭在肩膀上,看模样比实际岁数小半轮。 百岁儿自然没有百岁儿,从生理年龄上来说,他本来就是孩子。别人像他这么大,还在读大学,可这位小爷,连九年制受教育义务都没履行完,学习狗屁不是。他家在河北一个地级市,离北京不远,在那城市里,没人不知道商家这户门院。百岁儿打从记事起,就默默观察他爸的买卖,耳闻目染,精通一切边缘勾当。百岁儿爹不想让儿子沾染这些习气,但老家的人全认识商百岁儿,想不让他横行也难。无奈等他中学肄业,再混到成年,就把他送到了北京。这孩子灵,知道京城根儿高手云集,不敢惹事。只是很快就和这些爷爷们混成一团了。 这年百岁儿23岁,北京的高矮城门,已进出自由,路走得比他爹还熟。 百岁儿的这些事,葛棠是从葛萱那听来的。 葛萱认识百岁儿也有些年头了,较为有意思的是,还差点成了他后妈。百岁儿他爸当初看儿子和葛萱相处融洽,一来二往,对外表斯文的葛萱也心生好感。某次小恙,受葛萱悉心照料,头脑一热,求婚了,并且是当着江齐楚的面儿。这事就发生在去年,葛萱和江齐楚的关系刚取得一个质的飞跃。虽然百岁儿口口声声是他爹烧糊涂了,江齐楚还是疑云罩顶,坚持猜想这小猴崽子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也因此,葛棠特想见见商百岁儿,特想劈开这位小爷的脑袋,瞻仰一下层次构造。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相互对望的两双眸子皆是波光灵闪,只心思各转,各异。 江齐楚的房子不大,还有那么个鸡肋般存在的小阁楼,葛棠一来,大小三间卧室住满了。葛棠和姐姐住一间,清早起来抱怨床小,盘算着赶葛萱去江齐楚房间。 百岁儿理解地说:“不用嫌自己发光发亮,你没来之前,他俩也不住一屋。” 他不说,葛棠还没意见:“你怎么还住这儿?我姐和江哥多不方便。” 百岁儿眨眨眼:“江哥?干吗不朝他叫姐夫啊?你改个口都这么费劲,我一大活人,搬走哪儿那么容易?” 葛棠冷笑:“哟,您不是活佛吗?心慈面善的。” 百岁儿还道:“那佛也得有打坐的地儿不是?” 葛棠晨起低血压,懒得和他多辩。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客厅里看见百岁儿悠闲地坐那儿看杂志。葛棠问他:“佛,不上班啊?” 他头也不抬:“约了客户试驾,到点儿直接开去。” 百岁儿也有工作的,在一家4S店做销售。他不喜欢正当职业,也不喜欢车,但喜欢来买宝马的那些女人,她们中的部分,往往是某大人物的红颜知己。几年售车下来,佣金没少赚,想见的人也辗转结识得了,乐此不疲,暂时还没有罢工想法。 葛棠闻到便宜味,凑过来问:“你把车开回来了?” 百岁儿警觉地看她,“先说好,去哪儿?不顺路我不管,现在可堵了,我再赶不过去给人送车。” 葛棠很随和:“过了堵车点儿再走也行,我去弄头发,不挑时辰。就是这家店。”给他看印在美发室会员卡上的地址。 百岁儿合起报纸:“哦,萱姐去的那家啊,我知道,走吧。” 路上葛棠还说:“我烫头发时间挺长的。”意思是我可以等你收工过来再把我顺回去。 “试驾时间更长。”百岁儿直接就着她的潜台词答话,“你就自己坐车回去吧,不想花钱可以走路。” 从家到发廊,是一段难以步行的距离。葛棠下车茫然打量四周,她想提醒商百岁儿,自己才到北京没几天,一个人很容易迷路的。 百岁儿还真是有些不放心,落了车窗对她说:“一会儿要不知道怎么回去,就赶快给江哥打电话,别自己瞎转悠。” 葛棠泄气地扭头就走,身后那车子也没多停。 这是葛萱常来做头发的发廊,招牌上四个大字:雾发妩天。店名怪异,但门脸装潢不乏品味,起码让人一眼看去,敢把脑袋交在这儿打理。小工站在门口,热情地绽放假笑,把客人迎进店里:“您好,我是本店三十七号助理,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您洗发还是造型?” 葛棠拨拨半长不短的卷发:“修一下。” 小工接过了她的背包,拿去前台存起,回来替她洗头,一边机械地介绍店里的消费标准:“我们这儿剪发有两种,发型师和总监精剪。发型师剪发68元……” 葛棠直接做选择:“发型师。”精剪比这更贵,来之前她都打听过了,说实话挺难理解这价位的,不就剪剪削削几根头发吗?不过有道是入乡随俗,况且她姐的VIP卡充了足够的钱,只要不花自己的钱,葛棠什么价位都能理解。 洗过头发,小工去请发型师,葛棠眯着眼,照镜子给自己设计发型,不防遇到两束探视的目光。 他在她的背后,从镜子里看她,好一会儿才得到回视,薄唇轻掀,笑容亲切。 像老朋友。 这张笑脸几天前才近距离看过,葛棠还有印象,就是在火车站前,让她看好腰包的那个男人。 察觉她认出了自己,他走过来,腰间斜挂的剪发工具包表明了身份。 “剪头发?”他抬手,动作娴熟地以指梳理她尚未吹干的头发。 “嗯。”葛棠在镜中看他修长的手指,停顿了一拍,犹豫道,“要不你帮我剪?” 三十七号刚带了位火红色头发的发型师回来,听见葛棠的话,连忙说:“他是……” 那边却已做主应了葛棠的要求,“好啊。”他对助理带来的发型师笑笑,“不好意思了,老七,抢你一单。” 七号师傅一龇牙,故意不合作:“不行,还给我。” 他仍是笑:“我认识的。” 葛棠问他:“你是几号?” 他轻轻回答:“十六。” 葛棠好奇:“你们怎么排的号?” 十六在镜台上寻了把粗齿梳子:“没什么规律,喜欢几号就做几号。我学徒的时候就是十六。”头发梳开了,问:“只是修修型吗?” 葛棠沉吟片刻:“你看我换个发型怎么样?” 十六反问:“你是学生还是已经工作了?” 葛棠摇摇头:“不用管那些,怎么显得年轻,怎么给我设计。” 十六又笑起来:“你本来也不大吧。” 葛棠承认:“再年轻点,最好弄到20岁以里。” 梳头发的手停住,看看镜子里那张认真的脸,十六的表情也认真起来:“有点难啊!” 葛棠恳求:“您尽量吧。” 那位红头发的七号还没走,和助理就站在旁边,听这一问一答,前俯后仰地笑。 “去拿软化剂来。”十六支使助理,再看一眼七号,七号的笑还在脸上未散开,但还是识趣地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葛棠看得称奇,心说不愧是服务行业的,真懂眼色。 十六抚着她的卷发:“把这拉直好不好?卷发太成熟了。” 葛棠说随便,对专业人士的意见无条件接受。“对了,上次还没谢谢你。” 十六愣了一下,方明白她突兀的话:“那没什么。倒是幸好你机灵,如果说死了也不认识我,我就下不来台了。那些孩子都不可能是一个人出来,你知道,最好不要正面跟他们冲撞。” 葛棠只不过知道,自己不会被人马路搭讪,关于这点她并不想给外人解释,便安静地望着镜子,眼神带着期盼,希望他的手艺和他的手一样漂亮。 头发剪短了,发屑飘落,与尼龙围布摩擦,声音很特别,葛棠喜欢听,禁不住让他多剪几刀。十六不陪她玩,规规矩矩设计好作品,连烫带染,把葛棠的形象来了个完全颠覆。说起来葛棠这两年是经常换发型的,几乎每到一个城市,就折腾一回头发。她那个诚实到有点呆的好友小凯,还因此嘲笑她说:“丑人多作怪。”那之后,似乎再没人像小凯一样诚实了。 最后助理和其他发型师纷纷投来惊赞声,可葛棠本人对这一改变倒较为麻木,只觉这足足四个小时下来,腰背微酸。 十六撤下围布交给助理,没忽视她起身时一倏的僵硬:“坐累了?” 葛棠戴回自己的大框眼镜,扭了扭身子:“没事儿,腰不好,坐一会儿就这样。” 十六客气道:“哪天再过来我帮你捏捏。” 葛棠想笑:“你们还有这项业务?” 助理从旁奉承:“这是唐主专长,现在顾客来找他按摩的,比剪发的还多。” 结账时十六跟到前台,报收费项目:“发型师剪发,C号离子加染发,赠一个营养。” 葛棠心里满是占到便宜的喜悦。不仅因为这单由她姐来买,更因为这个价钱远低于市价。之前自己让十六接手剪发时,助理那半句话,应该就是要提醒,这位是总监级别,不是您选的发型师价位。这会儿他自降身份说是发型师,价格上几乎是打了五折。 算盘精葛棠很开心,龙飞凤舞地在对账单上签上姐姐的名字。 十六号倚靠在前台边上,长指扶着下巴,专注看她:“不太像。” 葛棠敲敲眼镜片,辩道:“细看还是有点儿像的,我们俩都是双眼皮。” 十六笑喷了:“我是说和你姐姐签字不像。你叫什么?” 葛棠说:“我叫葛棠,我姐叫葛萱。” 十六直接怔住,收银员倒是惊讶地咦了一声。 葛棠笑弯了一双杏核眼:“你说巧不巧呀,唐宣?”火车站他喊过的那个名字,她还记得。依常理推,情急之下能喊出来的大概就是自己的名字吧。而且她从刚才就注意到了,其他小工大工相互都称编号,到十六这儿都叫一声唐主,不知道的一听还当是堂主,弄得跟黑社会干部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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