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由叶子紫编写的长篇小说《别了,北京》。《别了,北京》的内容简介如下:一个当下“逃离北上广”的最佳注解,熟女卖掉房子去追爱的深情故事。 三个三十多岁的北漂单身女子,对房子、婚姻充满渴望;在北京这个陌生而巨大的都市里,她们寻找自己需要的安全感,在不同的职场中挣扎与纠结……繁华之都,情感沙漠。满眼皆为精英,她们可以轻易邂逅形色性爱,却无法完全拥有男人的真情。 三个女人,三种性格,三种命运,每个人都曾与爱擦肩而过;有人在无奈中坚守,有人步入繁华,有人最终选择离开。 一千个女人来到北京,就有一千个理由。有的女人是为了寻找感情,有的是为了逃避感情。有的女人为了一夜成名,有的女人是为了隐匿自己。有的人是为了未来,有的人是为了过去……北京,对于任何一个投奔她的人来说,都张开了双臂——只要你买得起一张去往北京的车票,你就可以投入她的怀抱。 而付出这个代价后,你将踏入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河流:很宽的河面,看似宽阔平静却暗流汹涌,几乎每一个到了这里的人都被旋入这个旋涡:每天无数涌现的新鲜事物;街道上、餐馆里多次邂逅的那些应该出现在电视上的名人面孔;大街小巷都在宣传着正在举行的重要的国际性会议……一切的一切像一部悬疑加都市的情感剧:一部没有导演的电影,一般说来情节出乎想象,而你成了这部电影的主演,只是结局永远未可料知。戏有时冗长得难以忍受,有时精彩得出乎想象,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它会不断地校正你对生活的逻辑和判断——当你以为一个故事刚刚要开始时,它往往就结束了;而当你以为一场游戏GAMEOVER时,它的演出却才突然开始。 每个女人都会为着不同的理由来到北京,而每个理由后面都有一个故事。故事或许并没有装进那沉甸甸的包里,而是装在女人由于麻木而变得不再灵动的眼神里。 我就是用这样的一种空洞的眼神对着安说:“快要开车了吧,下去吧。 ”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在N市,夏天出了名的热,空调车厢里散发出各种复杂的人群混合的味道。七月流火,正是大学生毕业的时候,窗口上很多送别的学生哭得泪水滂沱。还有那些大包小包去打工的人,甚至还有趁着战争到伊拉克去的要钱不要命的民工。他们一上车就脱了鞋,散发出浓重的臭味,掏出手机用浓重的乡音跟家人热烈地通话。 安刚刚吃力地把我那个黑色的行李箱放上架,他穿着一件旧兮兮的看不出原来色泽的T恤,人字拖鞋,胡子也没有刮。虽然是这样的一个暑热天,这种没有仪式感的穿着还是令我心中涌起一种厌烦和羞愧。 然而,他却浑然不觉。“这里是酸奶,水。”他将一个塑料袋子随意地放在我的眼前的茶几上。 然后,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表情沉重地对我笑笑说:“还有七八分钟呢。”于是,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们相对无语。 在火车上告别,我们似乎显得没有任何异常,和任何一对过了中年的夫妻一样。彼此眼里山不再是山,水不再是水了。 看到他很麻木的样子,我在心中向他告别:从此萧郎是路人了。 但即使如此,我的心里堆满的不是伤感,而是绝望的平静。 往日的爱恨情仇都变得那么陌生、遥远,那些理想、激情、彼此的爱怜、抚慰都消磨殆尽,我扭过头去看到斜对面的一个年轻的白裙子女孩子正在手抹眼泪,而车窗外面,男孩子紧紧地用手贴在玻璃上。他们的手隔着玻璃合在一起,他们的眼睛里似乎泪光闪烁。令人心酸的泪水啊,那一刻,我突然对这种多情的举动有些厌烦——那么热烈干什么!!我们不就是这样昏天黑地地爱过来的么,又怎么样!年轻时总以为自己的爱情才是天荒地老,等结婚三年后就会知道,任何爱情都逃不过柴米油盐的琐碎、爱与不爱的计效。 夏天很热,我的心很凉。也许是空调开得过大了,凉得彻骨,甚至臂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我忆起来了,夏天感到发冷,是忧郁症的一种表现。 我想自己一定是患了焦虑症。长期失眠,使我脾气粗暴,肤色发黄,头发枯燥。在玻璃窗上映出一个面色灰暗的中年妇女的脸,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这种感觉令人沮丧,尤其是那些在婚姻中竭尽过全力却又失败了的女人。 沉默了一会,火车上响起了欢快的音乐,提示说:送客的旅客请快下车,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安立了起来:“我下去了,你路上小心。”“等等,”我站起来。拿出一枚黑色的家门钥匙递了过去,冷冷地说:“这个,你拿好吧。”这枚黑色的钥匙像一个突然催债到来的不速之客,虽然一言不发,却令空气凝固了——在刹那间都触动了那个被两个人使劲忘却的伤口——就在昨天,我们离了婚。 昨天的太阳格外烈,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去街道办完了手续。结婚八年后,再次来到这里,我以为自己会痛哭流涕,可是没有,我的心情居然很平静。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许多。倒是安,在出了民政局的门后很忐忑地问我:“你准备到哪里去?我送你?”“不用了,再陪我喝一杯可乐吧。”我指了指对街那间装饰得很醒目的肯德基。 他愣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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