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岁的恩玲放弃了与家世不错的男友结婚的机会,离开父母独自生活在一个海滨小城。在那里,她遇到一位狂放的诗人友庆,其俊美而忧郁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她。正当两人在相互试探中逐渐产生爱情时,友庆的好友李振却悄悄地对恩玲发起了金钱攻势……脆弱的诗人、世故的李振,加上突然出现要求再续前缘的前男友,恩玲迷失于爱情、金钱与传统的旋涡之中。三个孤独的灵魂彼此用火焰取暖,却最终将整颗心化作余烬。救赎或者沉溺,爱情,究竟是什么?《玻璃船》是韩国实力派女作家全镜潾继《黄真伊》之后,又一部深刻剖析女性心理的力作。《玻璃船》游走于严肃文学与通俗文学的边缘,探析女人一生各个阶段如影随形的困境。 作者简介: 全镜潾,韩国著名作家。毕业于韩国庆南大学德语系。出版长篇小说、小说集、成人童话等多种题材作品数部。2004年,长篇小说《黄真伊》成为超级畅销书,并被改编为电视连续剧广泛热播。获奖经历:1995年,中篇小说《沙漠之月》入选《东亚日报》新春文艺。1997年,短篇小说《赶山羊的女人》获得“《韩国日报》文学奖”。1997年,长篇小说《不存在的男人》获得第二界“文学村小说奖”。1998年,短篇小说《旋转木马上的马戏女人》获得第三届“21世纪文学奖”。2004年,短篇小说《暑假》获得首届“大韩民国小说文学奖”。2011年,长篇小说《岸边村落》获“韩国现代文学奖”。 我专修法国文学,还没进入毕业班就忙着从家里独立了出来。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把畅销小说改编成剧本的工作组做些最底层的杂活,比如冲咖啡或复印文件等。我当然不可能看到剧本,因为还没等剧本完成,电影公司就已经关门了。然后,我去了家小型的广告公司,负责为中小企业生产的登山鞋、帐篷、钓鱼竿等产品编写 目录: 。这是非常烦琐的工作,每天从早到晚都要使用数学公式。随着中小企业的相继倒闭,这家广告公司不久之后也关门了。我总是乘坐行将沉没的船。后来,我在某家与中国、新加坡等亚洲国家有贸易往来的办公室里接电话、发传真。社长喜欢带我参加酒席,声称这是对外业务。在酒店门前跟社长发生争执后的第二天,我大清早就往办公室里打电话,口头向刚刚到达办公室的社长提出了辞职申请,他没有挽留。最后一份工作是在电视台做编剧。为了做好编剧工作,我出人作家工作室,上了四个多月的写作课。我在这个苛刻的机构里徘徊良久,最后什么事也没做成,离开了电视台。然后,我就迎来了我的二十五岁。这样的二十五岁当然令人焦虑。朋友当中有三分之二已经出于种种原因与社会变得疏离,结婚以后就消失了。在她们最小的孩子读小学之前,她们将变成非社会型的人,过着潜水般的生活。另外与社会意气相投的三分之一则如鱼得水,像战士似的为实现自我而燃烧。还有两个朋友在品尝过生命的缺憾之后,分别加入了佛教和天主教,成了修行者。独立失败之后,我也想过要不要结婚。幸好交往两年的善模终于找到工作,向走投无路的我求婚了。不料,我们的婚事却遭到了均为高中教师的善模父母的强烈反对。问题在于我妈妈的再婚和晚年得子。善模的父母只有这么个独生子,多年来的心愿就是找到门当户对的亲家和被他们视为己出的儿媳。对于自认为很有品位的中产阶级的知识分子来说,年迈的养父和刚刚生完孩子的妈妈让他们感到恶心和粗俗,我多次涉足社会的失败经历也被他们认定为不踏实的行为。难道我是活该因此受到打击?我有点儿糊涂了。我跟这样的男孩子结婚,自己并不是很喜欢,前途也不是很光明,父母赚了大半辈子钱,终于能勉强冒充中产阶级了。然而却遭到了对方家庭的反对,真是荒唐至极。我感到很茫然,就像被普通纸张划破了手似的,并不是对它所具有的意想不到的锋利感到慌张,而是没想到它竞成了我生命中危险的锐器。我轻易地放弃了结婚的打算,反而是善模放不下。这件事也带给了我意外的收获,那就是让妈妈痛苦地认识到这样的客观事实:她刚刚生下的孩子不但遭到我的厌恶,而且也让别人感到讨厌和恶心。如果不是妈妈和长她十五岁的男人再婚,并且在那个男人的二儿子结婚当年再度生育,我应该能够顺利地和善模这样的男人结婚。也许我会成为一个平凡的女人,抛弃社会性的名字,把家人的生日、结婚纪念日、朋友聚会、妈妈聚会等当成重大活动,把渐渐失去光泽的结婚礼物挂满家中的每个角落,穿上外出服,摸着烫好的头发拦出租车。这个女人无须深切渴望旅行。新婚旅行、东南亚度假之旅、结婚周年纪念旅行或者跟随丈夫出差等常规旅行,会犹如人生的装饰品一般轮番而至,令她应接不暇。正如所有的家庭一般,这个家庭也有很多缺点。如果妈妈没有再婚,而是独自养育我;如果我们母女不依赖养父的钱,我可能不会成为现在这个优柔寡断、凄凉慵懒的女孩,说不定会成为亲近社会的现代女性。从最后一个工作单位回家之后,我在二楼房间里闷了很长时间。读书、听音乐、望着天花板发呆,从早躺到晚……感到郁闷的时候,我就到附近的公园去看孩子们打篮球,或者在比萨店里呆坐,嚼着酸黄瓜和比萨饼。当我感觉身体里的水分太多,几乎要溢出来的时候,我就疯狂暴饮,然后冲到洗手间,排出多余的水分。我每个月大约有三天泡在图书馆的报刊室里,从早到晚地翻阅杂志,从文艺杂志到女性杂志和时装杂志,从时事杂志到烹饪杂志和装潢杂志,从汽车杂志到钓鱼杂志,甚至还有摄影杂志和登山杂志。每个月和善模见两三次面,一起看看电影,或者到郊外的咖啡厅去吃吃牛排,仿佛故意与善模的父母对抗着。但是,这样的约会对我来说无聊至极。我患上了时间消化不良症,便开始织起了蕾丝。我之所以没有学习书法和游戏,也没有学习英语会话和电脑,而是织蕾丝,是因为我家附近新开了一家蕾丝店。用白线织过花瓶垫和发带之后,我开始挑战织窗帘。蕾丝样本上的图案是淡绿色的村庄。半幅窗帘是野花盛开的原野和坡道,另一半是村庄,剩余的是飘浮着朵朵白云的天空。沿着原野通向村庄的坡道很平缓,盛开着罂粟花;身穿圆摆连衣裙的女人们打着绸缎太阳伞,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拂到耳朵后面,似乎要走下坡;路上有两头驴朝着村庄走来。画面酷似莫奈的油画。锁针、短针、长针、双链长针和贝壳针……织蕾丝的技巧很简单,就是反反复复。蕾丝村庄还很遥远。我埋头织蕾丝的那段时间,善模相了两次亲。他的父母突然急着要他结婚,善模似乎快要耐不住父母的催促了。也就在那时,某个在女性杂志社工作的学长介绍我去地方电视台做编剧。我不假思索地决定去了。我没有别的选择,就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养父的家。P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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