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君,一个四处寻找爱情的女子。 年少无知的她爱上第一任男友在为了捍卫爱情离家出走的时候当着她的面与人劈腿,第二任男友冯志豪英俊多金浪漫完美,却是与人有了婚约的,白白牺牲了她三年的青春时光,直到她幡然醒悟的时候只剩筋疲力尽。 正在她为了逝去的感情黯然神伤的时候,一直为之努力的工作又给了她当头一棒,双重打击之下,何小君最终决定放弃恋爱,与身边出现的经济适用男陈启中结婚,不求爱情,只求结果。 结果,她却发现自己却在无意中,找到了真正“需要”的爱情。 作者简介: 人海中,著名婚恋小说作家。代表作有:《钱多多嫁人记》、《四月爱未央》、《爱是长生殿》、《女王进化论》、《逃爱记》、《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婚姻是怎样炼成的》。 目录: Chapter1霉女的血泪史 Chapter2张江男的难 Chapter3酒窖里的热水瓶 Chapter4不如沉默 Chapter5白面馒头与玉米窝头 Chapter6被自己遗忘的角落 Chapter7无法选择的选择 Chapter8非爱 Chapter9千古唯坚 Chapter11关于结婚的那些事儿 Chapter12谁都是假装 Chapter13谁和谁的终身大事 番外灭绝师太的情感回忆录 后记霉女的血泪史 别人看何小君,总觉得她的恋爱经历应该是美女的风光史,没想到事实却是霉女的血泪史。 何小君生得好。她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眉眼清秀,虽不是太瘦,但因为骨架子小,皮肤又白,反而显得柔软可爱,白色棉花糖一样。从小到大,何小君身后的追求者确实很多。 只是她妈妈开出的条件太苛刻,大部分追求者还未进入实质阶段,便在她妈妈的犀利目光下铩羽而归。 初中时,骑着自行车送她回家的小男生被她妈妈吼出了弄堂;高中的同学庆生派对,妈妈来了十七八个电话,催她9点以前回家;上大学的时候,她住校,好不容易得了一点自由,与同系的系草刚要开始发展,小手还没牵上,便被捕捉到一点风吹草动的老妈将这朦胧的火种一手掐灭了。因为——那小子家里条件太差! 其实何小君家里的条件也不怎么样,是典型的普罗大众。她家虽然在上海的黄金地段,但却是最老式的三层公寓楼,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产物。说得好听是历史保护性建筑,其实那里面根本是千疮百孔,一栋楼住满了七十二家房客,厨卫全设在走廊里,烧饭的时候一家一家挤在一起,吃什么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过她妈妈倒是这栋楼第一代主人的后裔。也不知为什么,解放前外公没跟着其他人一起走掉,独自留下来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在自家的这栋公寓楼里被赶出去,接受改造。老外公撒手西归的时候,倒是允许她们家住回这里了,但只有西北朝向的小半套属于她家。从那间屋推窗就能看到纵横交错的晾衣架,晒满了十几家人家的被褥床单。她妈妈记忆里那个青翠葱茏的小花园早已成为历史,连带着那一点点对往昔富贵生活的追忆,一起烟消云散。因为这样,她妈妈对自己的人生益发地感觉矛盾。小姐的出身丫头的命,原该是雕花窗里隔着白纱享受一辈子上流生活的自己,做了一辈子劳碌不休的平庸妇女,可恨嫁的老公又不争气,到老都没让她过上自己该有的好日子。幸好她还有一个女儿,自己是被命运糟蹋了,不过女儿还有希望。人说女人投胎有两次,出生算一次,嫁人算一次,只要女儿嫁得好,那一家人也就跟着一起脱胎换骨了。 但何小君对此却不已为然,觉得妈妈是不可理喻。初中高中的那些经历暂且不论,谁都知道早恋影响学习。大一的那个系草也就算了,反正一切还处于萌芽阶段,一个被她妈一吓就变成缩头乌龟的男孩子也不值得她托付终生。真正激发她与妈妈剧烈冲突的是她大二时谈的那场恋爱,至今想起来仍是刻骨铭心,简直是血淋淋的教训。 对方是同学的哥哥,典型文艺青年,生活的全部内容就是在白色的画布上挥洒油彩,身上永远浮着香蕉水的味道。他在所租的那个工厂式Loft里念诗给她听,下雨的时候眼神忧郁,举着画笔长时间凝视她,说:“小君,为什么我没法把你画下来?” 张江男的难 小蔡今年二十有八,老家已经发了最后通牒,要是在上海还找不到对象,就滚回去结婚。可惜他生性木讷,跟女孩子说不上三句话就一头汗,最大的爱好就是在电脑前打魔兽争霸。他在游戏里是人族高手,端的是叱咤风云,可惜这一亮点在现实生活中毫无可看性,所以至今回到那个单身公寓里,陪着他的仍是清锅冷灶以及魔兽争霸。实在没办法了,就上网找对象呗,好不容易认识一个谈得来的,当然格外重视。 陈启中也是单身,张江高科技园里的男人找对象都难。上海这地方还有个特别名词叫张江男,说的就是他们这群人,有段时间报纸杂志整天对比讨论,总结下来他们个个讷于言,拙于行,恐龙似的一群老大难。 “组长,你就不着急?”拉他出门的时候小蔡发问,说完又自顾自答了,“算了,你技术好,长得也帅,没问题的。” 技术和长相有什么关系?陈启中哭笑不得,想想小蔡也不容易,又不是刀山火海,去就去吧。 他只是个陪客而已,小蔡与杜美美相谈甚欢,他当然觉得高兴。他们那里男多女少,仅有的几个女生也早有男朋友了,工作忙碌又经常加班,天天对着电脑,哪有与女生交流的机会。 当然他们也是有优点的,工作稳定,收入不错,对待女孩子的态度也认真,交往的目的就是结婚。但现在的女孩子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把他们的一片诚心当笑话看。 就说组里另一个河南来的小李吧,一年前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子,也是河南来的,在一个软件公司做维护,算是张江女。小李觉得两个人是老乡,条件也相当,第一次约会就兴奋得不行,吃完饭回去的路上,突然拉住人家的手,特别认真地问她:“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吓得人家飞一样跑了,回去就跟介绍人说遇到流氓了。 小李说起这事还委屈,说谁是流氓啊,流氓会急着跟你结婚?他们一群人当时听完哈哈大笑,回头一想,虽然都是大男人,也不是不觉得凄凉的。 想到这里,陈启中就忍不住心里暗叹一声,正好一辆出租车沿着街边停下,何小君正在气头上,拉门就坐了进去,再见都懒得跟他说。 司机正回头问她目的地,没想到侧边门被拉开,车身一沉,又有一个男人坐进来。司机一脸疑惑,而何小君张大了眼瞪他,再瞪也没用,坐进来的还能是谁,就是陈启中。 无法选择的选择 冯志豪再也没有联系过何小君,她也没有试图联系他。时间流逝,她渐渐觉得生命中的这一页已经静静地掀了过去,这样是最好的,她无法做到哭天抢地纠缠到死,更希望别人也不要这样对待她。 之后杜美美每次在何小君面前谈起这次西山之行,都会眉飞色舞,自觉功绩非凡,按老习惯掩着她的胸口感叹:“小君,你说,我是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要不是我,你能那么快就和陈启中走到一起吗?” 何小君每次都答不上来,只好保持笑容,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 事实上她一直都没能清楚地回忆起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第二天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理所当然地认定了她与陈启中的关系,就连她自己都找不到否认的理由。 一个半夜三更才被男人背回来,并且还在他背上傻笑着要他抱要他亲的女人,是没有资格否认她与他没有关系的。再说她并不讨厌陈启中,有时甚至是有些喜欢他的。 陈启中与冯志豪当然是天差地别的两个男人。他不会说什么特别的甜言蜜语,也不会送她非常奢侈的礼物。他工作虽然很忙,但总会抽出时间与她 在一起约会,每天打电话给她,大多不长,但很固定。 她在他面前感觉很放松,偶尔还会耍赖。比如她一定要他认同自己的某个想法,他通常会由着她,有时也会反驳几句,但最后赢的总是她。倒不是她永远正确,特别有理——她也知道——只是他让着她。 不过说实在的,他们两个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可以起争执,所以每当意见相左,他们的对话往往是这样的。 她说:“我是对的。” 他摇头,然后说一个理由,解释得很耐心。 她不听,或者听了也不认,只说:“我是对的,反正我就是对的。”也不是蛮横无理的口气,就是脱口而出。 而他听完总会顿一下,然后不再反驳,笑着看她,只说:“好吧,你是对的。”他的语气如她在那条山路上第一次听过的那样,无奈又愉悦。 她一开始还有些不安,为自己莫名的改变。她还特地去问杜美美,杜美美拍着桌子笑她:“何小君啊何小君,你白长了这张脸,白谈两场恋爱了。男人就该让着女人,明白不?你这是回归正常世界,来到人间了。” 后来何小君便习惯了与陈启中的相处方式,她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有人陪伴比寂寞好。她26岁了,对身边所有的人和事都有些无力。前男友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却总是在她的噩梦中挥之不去;妈妈对她彻底失望,开始自力更生,整天忙着托朋友找亲戚给她介绍一个条件好的男人;爸爸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她也没想过要与他谈论什么样的男人才适合自己;工作总是奔波疲累,永远都看不到尽头。总之,何小君需要陈启中,需要他来证明自己还是有一丝力量的,他能让她在这一切的夹缝中喘一口气。她知道,无论情况多么恶劣,总有一个人,愿意无条件地给她安慰,只是安慰而已,她也不需要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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