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画,飞天集团董事长千金,几乎拥有了世间美好的一切,唯独爱情。为了逃避相亲,她意外来到一片白桦林,邂逅了一个“山林管理员”,也邂逅了她的初恋。 他们在白桦林里度过了让她一生难忘的七天,直至第七天的早上,他不辞而别,把她留在了树屋中…… 童画带着情伤学成回国,没想到却在飞天集团碰到摇身变成企划部总监的欧阳皓天——“山林管理员”。他们的心最终在磕磕碰碰中走向了彼此,可爱情的憧憬竟在皓天的枪口指向童父时轰然倒塌…… 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他们,爱情也变得千疮百孔,面对欧阳浩天,她对他的爱又该何去何从? 作者简介: 穆紫,一对母子的合作笔名。 母亲樱紫,笔名童话姐姐,1963年3月生于黑龙江五大连池市,曾任《营口开发区报》周末版主编,《城市建设》副主编(兼),《营口物流》执行主编(兼),发表各类新闻稿件、文学作品上千篇。主持创编行业刊物《营口物流》、主持编写记者文集《在路上》,文笔优美流畅,文风清新幽默,现居辽宁营口鲅鱼圈。 儿子杜健,笔名LYJ200008,1986年7月生于黑龙江五大连池,2010年毕业于辽宁大学法学系,曾在多家报刊发表文章,独立作品长篇小说《听说爱情很美》姊妹篇目前正在新浪网上发表。作品视角独特、个性鲜明,有很强的可读性和画面感。现定居辽宁营口鲅鱼圈,在一家地产公司任总经理助理兼法律顾问。 目录: 楔子Chapter1Chapter2Chapter3Chapter4Chapter5Chapter6Chapter7Chapter8Chapter9Chapter10Chapter11尾声楔子 我经常会做同一个梦,一个没有什么创意但是却很唯美的梦。梦里的我在一个白桦林中,阳光明媚,天空明亮而洁净,有悠扬而婉转的音乐声…… 在这个唯美还有一点点诡异迷离的空间里,总会出现一个英俊的王子,他拉着我的手在白桦林的上空快乐地飞来飞去。 许许多多唯美而不连贯的画面就像是电影里的蒙太奇镜头,闪来闪去,可每一次我都看不到那个王子的脸。每当我醒来时,残留在记忆中的只是一个背影。一个,孤独得让人心疼的背影;一个,寂寞得让人心疼的背影;一个,忧郁得让人心疼的背影。Chapter1当我醒来的时候,阳光温暖地洒在我的身上。新的一天正在跟我问好,但是它并没有让我忘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又做了恶梦,然后还被“冬天的白桦树”抱在怀里。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还记得,当我知道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我并没有挣开,而是又继续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画姐姐你进时空隧道了吧,不给我打电话手机也不开机,还好你今天知道打个电话来,再晚一秒钟我就要去报警了!”格格在电话那头小声却恶狠狠地叫着。 我当然知道她和王子这个暑假要在摩天集团实习,否则也不会挑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了,不难想象她现在已经快气炸了肺,又不敢把声音调到正常的分贝的样子。 我贼笑着对她说:“本大小姐现在正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旅行。” 格格仍然小声地吼道:“你说什么,旅行?哎……你这个丫头片子又搞什么鬼!喂……” 没等她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手机直接关机。我又不是白痴,听她没完没了地河东狮吼。再说,我又没有跟她说谎,我是真的在旅行。 旅行对于我来说,与其说是一种爱好,倒不如说是一种习惯。 从小学一直到现在所有的寒暑假,我都是在旅行中度过的,这要归功于我的爸爸——童方达。 我叫童画,当我在娘胎里还是一颗细胞的时候,爸爸就给我起了一个十分可笑的名字——童话。 是不是很幼稚?可是我爸就是对“童话”这个词情有独钟。他说他姓童,因为有了他和我母亲云夕童话般的爱情,才有了童话般的我,所以我叫童话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哼!想起他那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就来气,好在我上学以后就开始据理力争,给自己改名为童画。否则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 Chapter1在我们这个到处飘扬着五星红旗的伟大祖国,很少有人不知道赫赫有名的飞天集团,而飞天集团的董事长童方达更是无人不知。在很多人的眼里,他一直都是一面成功的旗帜,一个奋斗的目标。而在我眼里,我的爸爸只不过是个商人而已,商人所具有的智慧、敏锐、狡诈和阴险,都在他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童方达认为旅行本身就是一种让人生更充实的方式,因此全力支持并且给我创造了很多条件。 在他老人家的大力支持下,我十四岁就能独自一人带着一张卡,在那些说英语和法语的国家里四处闲游。所以法国、英国、美国、加拿大这些国家的风情对于我来说,比自己国家的名胜古迹还要熟悉。 我总是想跟朋友和同学一起分享旅行中的见闻,比如美国的自由女神,或者法国的卢浮宫,可惜当时年纪尚小的我哪里知道人性,在妒忌的目光中,我渐渐没了朋友,于是愈加喜欢旅行,更是享受独自旅行中的快乐。 这种自得的日子一直维持到高一,直到有一次我在拉斯维加斯不小心把金卡弄丢,不到五分钟爸爸派来的人就赶到,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每次爸爸和云夕送我出行时总是这么放心,原来他们一直有派人跟着我,我始终在他们的保护伞下,并不像自己所想的这么了不起。 这个发现让我的自尊心大大受挫,因此还跟爸爸狠狠地大吵了一架。之后不管爸爸和云夕怎么保证说这一次绝对没有派人跟着,我都觉得在我身后的每一个人都像是爸派来保护我的。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我可以肯定身后不会有人跟着,因为这一次我是离家出走。 我待列车开动后才给爸发了一条短信——童方达先生,我觉得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流浪要比跟一个陌生的男人相亲要好得多。你觉得呢?然后直接关掉手机,在心里说,老爹,这次看咱俩谁狠!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绝对不是那种任他们随意摆弄的芭比娃娃,绝对不是。 这是一片海,一片被定格了的海,一片凝固了的海,一片火山爆发之后岩浆奔腾而出所形成的石海。 从这大气磅礴、波澜壮阔的画面里,可以想象当年火山喷发的时候那火焰般的滚滚岩浆是怎样的恢宏和壮观。这里是位于黑龙江北部的五大连池境内的一个很有名的火山公园。听说最近还被世界的一个什么权威机构认定为世界地质公园。 这次出走我之所以选择了五大连池,并不是因为这一望无际的铁青色的石海,而是在电视节目中偶然看到的石海中有一片原始野生的白桦林。那片白桦林虽然只是在电视上一闪而过,却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它与我心灵深处的某些很重要的东西产生共鸣,让我感到亲切而熟悉。 正当我兴奋地在石海里穿行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白桦林。 在它闯入我视线的瞬间,我仿佛突然闯入梦境。奇怪,这片白桦林怎么会突然冒出来的?我四周望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片白桦林生长在山涧,树尖和石海处于一个平面,不走到近前还真是看不到,所以就有了突然从地上冒出来的感觉。 我悄悄地走进白桦林,伸出手小心地触摸着那一棵棵挺秀的树干,想象着她们每一棵都是天上的精灵和仙子,我跟她们一个个握手问好。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脆悦耳的鸟鸣从我的头上划过,把我从无尽的幻想中惊醒。可是,这是在哪里? 接着我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让我难以接受的事实——我迷路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害怕,甚至恐慌,对无法预知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而产生的不安和恐惧。 或许是天越来越黑的缘故,我的恐慌和不安也在不断地放大。我像一只无头苍蝇在白桦林里乱跑乱撞,可是越跑越黑越看不到尽头,越跑越恐惧越看不到希望。就在我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强光突然照射在我身上。 我无法控制地尖叫,觉得自己的血就要凝固了。 当我的声音戛然而止时,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天色昏暗,令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能够感觉到他是个子很高的男生。 “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这里的山林管理员,你迷路了吗?”这声音有一种磁性,让人听起来暖暖的,很安心。 他说着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坐下来。我可以肯定,他之所以在离我比较远的地方坐下来,是怕我对他怀有戒心。这个细节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很重要,它让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猛地吐出一口气,就像是虚脱了一样,直接瘫坐在地上。 我对那个山林管理员有气无力地说:“你是这里的山林管理员啊?我想我是迷路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突然叫了一声,那刺耳的叫声在这漆黑的夜里被无限放大,仿佛整个树林都被震得晃动起来,好像还惊动了这树林里的什么动物,不远处似有刷刷的声音传来。 我惊叫一声,跳了起来……突然觉得头狠狠地被撞了一下,然后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倒下去,在我倒下去之前,有一个身影飞了过来,在我的头着地的刹那接住了我,那矫捷的身手,嘿!超——帅——哦! 我陷入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惧之中,惊慌地在白桦林里不停地奔跑着。跑啊跑,可是越跑越黑越看不到尽头,越跑越恐惧越看不到希望。那些婷婷玉立的像白衣少女的白桦树突然都变成了面目狰狞的巫婆,一起怪叫着向我扑来…… 我惊恐地叫着,一下子睁开眼睛。 明媚的阳光立刻扑进我的视线,原来是个梦,不过是一个很可怕的噩梦而已,竟然吓得我一身冷汗。可是,当我定下神来,意识到身处的环境时,又吓出了一声冷汗,而且还不由自主地发出尖锐的惊叫声。 我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是个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正低着头看我,距离那么近,近到我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这种情景简直比噩梦还可怕。 我条件反射地挣开那个男人,一下子跳到地上,双手不自觉地做出跆拳的预备姿势,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个将我抱在怀里的家伙狠狠地揍一顿。 可是,当我看清他的脸时,突然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我自认见识过许多被人们称为优秀或者是杰出的男生,比如来自世界各地的哈佛学子,比如那个有着一双天使般纯洁的眼睛的花花公子梅蓝,还比如在我的生日酒会上出现的那些杰出青年。他们神采奕奕、个性张扬,言谈举止都表现出极强的优越感和自信心。他们以创造者的身份活跃在人生的舞台上,随时随地都可能创造出奇迹,然后引来成千上万的小女生崇拜的目光,并把他们当成是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但是,眼前这个男生不同,他不是那种皮肤细腻白皙养尊处优的奶油小生,也不是魅力四射自信满满的天之娇子,他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他的目光锐利而冷漠,他的表情冷峻而孤傲。这完全是一个从日本漫画里拓刻出来的王子形象,我甚至觉得他的脸上还带着铅笔的画痕和墨印的芳香。 每当我跟他对视的时候,从他那锐利而冷漠的目光中,我分明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柔。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这一丝丝的温柔,那是一丝能让人心动的温柔。就像是一缕明媚的阳光温暖地照进我的心,温暖着我心灵深处那个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这样的温柔会让所有的女孩子动心,因为我已经心动了。 可是,这样一个孤傲冷漠又有一丝丝温柔的男生,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愣愣地看着他,恍惚间有一种冲动,想走上前去把他搂在怀里,温暖他安慰他。或者是让他把我搂在怀里,让他来安慰我温暖我。 虽然我心潮澎湃,可是人却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这人就是这德行,平时看起来勇往直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在感情这个问题上就算遇到了我心中的白马王子,我也不会主动表示什么,顶多也只是心里冲动那么一下下而已。 这可能是来自妈妈的遗传,而爸爸追求妈妈那种勇敢的锲而不舍的精神,却一点都没有继承下来。 “吃饭了!” “啊?”我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出去。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磁性。真是奇怪,那么冷漠的一张脸,说话的声音却很温暖。这声音好熟悉,在哪里听到过呢? 我使劲摇了一下头,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对哦!我在白桦林里迷了路,就是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温暖的男生救了我,然后把我带到这个小木屋里来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应该是我的救命恩人吧。 我摇摇头,欲走出小木屋。当我正准备往外走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还一直做着跆拳的预备姿势。 阳光普照下的白桦林又恢复了昨天的婀娜多姿。我舒展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想起我昨天晚上竟然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就觉得很可笑。当我回身观察那个小木屋的时候,我又一次被震撼了。这里真是人间仙境。 前面是郁郁葱葱的白桦树林,后面是波平如镜的小湖,周围遍地是小花,正在随着山风的韵律温柔地摇曳着。而这个小木屋就坐落在这青山绿水间,芳草野花中。这些都不足为奇,真正让人拍案叫绝的是,这个小木屋竟然是活的! 几十棵白桦树亲亲密密地纠缠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神奇的白桦树屋,坐落在这仙山神水间,浓浓地笼罩着一种童话般的浪漫色彩。 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树房子,这简直是上天遗落在人世间的童话宫殿。 我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喜欢上了这片白桦林,喜欢上了这个小湖,喜欢上了这满山遍野的山间野花。当然,我更喜欢上了这个生命力旺盛的树房子。 我这样激动着,惊叹着,恍惚中一个英俊的王子,白衣白马,竹箫长剑,温柔的目光,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而我则是被王后赶出皇宫的白雪公主,正仰头用温情脉脉地注视着童话王子——你是王子吗?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00“吃饭了!” 待我回过神来,站在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白马王子,而是那个神情冷峻目光忧郁的漫画王子。 白色的衬衣、白色的长裤,这样的装扮使他的冷峻和忧郁给人以飘逸的感觉。只可惜他手中拿着的不是竹箫长剑,而是用来吃西餐的刀叉。 “你。”我愣愣地盯着他,觉得自己有些神志不清。 这样一个像王子的人出现在这样一个人间仙境般的地方,就算他不是白马王子,也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他的身材也是颀长的,就像是一棵葱笼的白桦树。天啊!他该不会是白桦树变的吧。那么冷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冬天的白桦树。 没错,是冬天的白桦树! 我看着他,疑惑地问:“虽然我是不相信有童话世界了,可是你……你是这里的白桦树王子吗?如果是就请你直接告诉我没关系,我不会害怕,你真的是白桦树王子对吧?” 脑袋冷不丁痛了一下,是眼前这家伙用他手里的西餐刀敲了一下我的头。 “说什么?白桦树王子?童话书看多了吧?” 脑袋被他这么一敲似乎是清醒了,我抬起头,白桦树王子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干咳了一声,装作很有礼貌的样子问道:“那个……请问这是什么地方?这个树房子是你建的吗?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你是做什么的?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他瞥了我一眼,好像根本就没听到我说话一样,开始往院落子里的小桌子上摆吃的东西,摆完后才坐在小木墩上对我说:“吃饭。” 吃饭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充满吸引力的。要知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吃过东西。 我在小木桌旁的小木墩上坐了下来,放眼一看,东西还真不少,有绿豆稀饭、一盘拌得红红绿绿的小菜,还有面包片和火腿之类的东西。中西合璧,早餐都这么丰盛,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虽然看到桌上的东西我已经恨不得扑上去,但我还是忍住狼吞虎咽的欲望,慢慢地坐下来,斯斯文文地捧起碗,一边吃着饭,一边装作很淑女的样子温柔地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这个树房子是你建的吗?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你是做什么的?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他好像没听见似的只管往一片面包上抹果酱。 真是的,这人怎么这样,又不是不会说话,干吗这么酷啊? 我喝了一口稀饭,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就住在这里吗?你是在这里工作吗?” 这一次他听见了,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说:“啊?啊!” 我愣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真的是在这里工作,就是说,他是山林管理员?对哦,记得在白桦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好像有这么说过。 可是……山林管理员跟白桦树王子……这差别也太大了吧?难道被我当成王子一样的男生是山林管理员?这也太离谱了吧!我看人的眼光有这么差吗? 心思千回百转,然而我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优雅地吃着饭,优雅地喝着汤,很努力地使自己的言谈举止尽可能像是个端庄文雅的淑女。 然后我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这还是我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是最讨厌那种在道德规范的模子里刻出来的所谓淑女吗?可是现在我在做些什么?即使是在哈佛校长面前也会一脸满不在乎的我,为什么要在这个冷冰冰的山林管理员面前装淑女?辛苦地装模作样也就算了,问题是人家冒牌王子对我这个盗版淑女完全没有兴趣,一直在那低头往他的面包上抹果酱,看都不看我一眼。 这个傲慢无礼的家伙,分明就是无视我的存在嘛!要知道在很多男生的眼里我可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女,况且现在我还装得那么淑女的样子,真是让我受挫。 我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把一碗稀饭灌进肚子里。突然想起应该给云夕打个电话。虽然知道爸爸一定不敢把我离家出走的事情告诉她。但是每天至少要跟我通一次电话的云夕,突然联络不到我,说不定会要闹着爸爸带她去美国。那还不天下大乱? 可是,我的包呢?我左看右看,屋里看屋外到处看…… 天哪!我的包不见了。包里装着我的手机、钱、身份证、信用卡……还有,我的数码照相机和摄像机也不见了。 我有点慌,虽然这种事情以前也有发生过,但是这次不同,因为这一次我是完全脱离了爸爸的保护。 我看着白桦树王子,“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包?” 他看着我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我忍住气又说了一遍。 “我说我那个装着钱和卡的包不见了。” 他看着我,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眉毛往上挑了一下,说:“哦!” 天啊!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下撕掉伪装了好半天的淑女形象。啪地一拍桌子,冲着他叫道:“哎,我说我的包丢了,你没听到吗?” 我的突然大变脸似乎让他吓了一跳,他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盯着我,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好像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很可笑的怪物。 不管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我的心里话统统都说出来。 “哎,我说这位兄弟,我的包丢了,你起码应该表现关心的样子来安慰我一下吧?又不是生长在万恶的旧社会,有必要做出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吗?你看看你,脸色冷冷的,目光冷冷的,表情冷冷的,说话也冷冷的,站在你面前,简直就跟到了南极一样,好冷哦!”我猛地抖一下肩,夸张地打了个冷战。 他盯着我,突然嘴角咧开。他竟然笑了,虽然只是轻轻的、淡淡的,但是我能肯定那确实称得上是个笑容。 “笑了!你也会笑?天哪!你也会笑吗?” 我张牙舞爪的样子自己都觉得够夸张的。所以,他又笑了。这一次他的笑容给人冰雪化春水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他的笑容突然让我产生强烈的成就感,甚至连丢东西的事也抛到了脑后,心情跟着好起来。 我高兴又得意地鼓励他说:“这就对了嘛,以后要常这样笑一笑,知道吗?” 他看着我又笑了一下,说:“吃饭吧。” 我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把一片面包恶狠狠地塞到嘴里,说:“拜托,除了吃饭这两个字,你就不会多说几句别的吗?比如说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很灿烂。” 他瞟了我一眼,低下头继续往他的面包片上抹果酱。我使劲地瞪了他一眼,把稀饭和面包片恶狠狠地塞到嘴里。 吃过饭,我背着手在白桦树屋前走来走去,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这个白桦树屋真是浪漫又神奇。 “我说,这个树屋有名字吗?一定没有吧,我们给它起一个名字吧!嗯,浪漫满屋,就叫浪漫满屋好不好?” “浪漫满屋”是一部韩剧的名字,剧中的那个“屋”是一栋豪华的小别墅。小别墅的主人曾经是一个喜欢文学又有一点神经质的小女生,后来因为喜欢“浪漫满屋”这个名字,小别墅被男主角买了下来。于是在那个“浪漫满屋”演绎了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 虽然白桦树屋不像小别墅那样豪华,但是它的天然特色和灵气更富有浪漫的气息,更具有“浪漫满屋”的味道。 可惜我的提议并没有引起共鸣,他依旧坐在小木桌前吃他的早餐。奇怪,我都吃光了两碗粥、三片面包和三片火腿肠。可是他好像一口都没有吃,还在往那片面包上抹果酱,可怜的面包片早就被他抹得满是果酱。 他的冷漠并没有影响本小姐的兴致,我从树屋里找出一把水果刀,在树屋的门楣上刻下了“浪漫满屋”四个字。 我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一边欣赏着,一边对他说:“哎,浪漫满屋先生,我很喜欢浪漫满屋,我要在浪漫满屋住几天。”话一说出口,便立刻被拒绝。 只听到他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不行?你是说我要住在这里不行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行?”我瞪着眼睛,做出要吵架的样子。” “不行!绝对不行!” “绝对不行?那怎么办?你也知道,我的包丢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除非你借我回家的路费,但是我可不保证以后会不会还你。”突然觉得那个包丢得还真是及时,该不是连老天想留我在这里多住几天,所以才让我把包弄丢的吧? “多少钱?”他问。 我愣了一下,才回道:“多少钱,你是说我回去的路费吗?那我可要算算看,我要回美国,真的,不骗你,我可是哈佛大学的学生,如果回哈佛大学的话,从这里出发到北京再转机,大概……需要人民币10万元左右吧。哎,你有10万元人民币借给我吗?或者是美金也可以,不过先说好,我可没说过要还哦!”说完,我盯着他,如果他真的是山林管理员的话,这个数字应该能唬住他吧。 他用一种很古怪的眼光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但是没说话。 “没有那么多钱给我对不对?所以嘛,如果我在这里住几天,只是几天而已,我打电话给我的父母,让他们快一点送钱来给我。那样,我不但可以有路费,而且也会付给你住在这里的费用,这不是很好吗?不然……” 他看着我,没吭声。 我的火一下子冲上来,瞪眼看着他,很无赖地说:“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就是在这里住几天而已,又不是要霸占你的房子,真是的,好说好商量行不通是吧?我不管,我偏要住在这里,你能把我怎样?” 他愣了一下,嘴角上浮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说:“你,是女人吧?” 我愣住了!女人?天哪!没错,我是女人,而他是男人!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住在这样一间树屋里……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离开这里,我真的是太喜欢这个白桦树屋了。还有,还有这个如王子一样的山林管理员。我觉得他的身上充满了许多我所不了解的神秘。对于我来说,他跟这个白桦树屋一样,都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和想象力。尽管目前为止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我坚信他绝对不是那种需要提防的男人。 于是我做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昂首挺胸地说:“是啊,我是女人,那又怎么样?你是对自己的品行没信心对吧?不用担心,我这双跆拳道冠军的脚一定会帮助你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好男人的,你不相信吗?要不要现在就试试看?” 我说着跳上他面前的树墩——这样我才能跟他一样高——然后我飞起的右脚直横到他的脖子上。 我以为他会吓一跳或者是大怒,但是他却笑了。虽然还是那种淡淡的笑容,却笑得从容而镇静,就好像是我横在他脖子上的不是脚,而是一束玫瑰。可接下来他说出的话却让我觉得像是玫瑰上的刺。 “如果你一定要住在这里,那好吧,就照你说的,你吃住在这里的费用是一天一千元,还有住在这里期间,你要负责打扫卫生、洗衣服、做饭。” 他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我还以为他只会说“吃饭”呢。 等一下,他说什么?一天一千元? “哎,说什么哪,这里是香格里拉啊?这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还要我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啊?那我在这里算是客人还是打工的?” 真是奇怪,王子不是很大方很宽容很有爱心的吗?这个白桦树王子怎么正好相反,不但话少得可怜,就连对一个身无分文要在这里住几天的人也这么冷酷无情。他一定不是王子。就算他是白桦树变的,也不会是白桦树王子,只是白桦树而已,而且还是冬天的白桦树。 于是我决定把王子省略掉,只叫他“冬天的白桦树”。 可是这个冬天的白桦树根本就不把我的愤怒放在眼里,无动于衷地盯着我说:“不要吗?那算了!” 算了?我真想张开“血盆大口”把他咬得“体无完肤”,可是现在,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先住下来,然后再一点一点地收拾他。 打定主意后我强压住心里的熊熊怒火和想跳起来给他一个“旋风踢”的念头,装得跟三孙子似的嘻皮笑脸地说:“要!为什么不要?我当然要了。” 他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横在他脖子上的脚。我这才意识到我的脚还横在他的脖子上,我吐了一下舌头,然后装作没事似的放下脚。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开始规划我们的新生活吧,首先我们应该统一一下这里的名称,这样我们交流起来才方便,这个树房子已经有了名字,叫‘浪漫满屋’,树房子后面的小湖就叫‘浪漫满湖’,树房前面那片白桦林就叫‘浪……浪漫桦林’,嗯,那么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我帮你在浪漫系列里面选一个?”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问他的名字了,这回他应该没什么理由隐瞒了吧? 可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那现在就开始吧,先把碗洗好,然后洗衣服打扫卫生……”他指了一下餐桌上的碗筷,那片被他抹了一早上的面包一口也没吃,被扔在桌子上,里里外外都是果酱,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我气得冲着他大叫:“哎,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名字不就是用来让人叫的吗,又不是信用卡的密码,有必要保密吗?真是的,该不是你的名字超难听,比如叫‘狗剩’、‘牛娃’、‘王二狗’之类的。” 他不再理我,拿起一本杂志,坐在树屋前的一个白桦树树墩上专心地看了起来。 我瞪了他一眼,一边嘀咕着一边很不情愿地开始收拾碗筷。 细想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洗碗。在家的时候,只要我一进厨房就会被刘嫂撵出来,说:“你别看你能考上哈佛,但是这洗碗洗碟子的活儿你还真就做不好。” 有什么做不好的,不就是把它们洗干净吗?长个手就会干的吧? 不过现在一想自己的处境还真是可笑——钱没了、卡没了、换洗的衣服没了,就连证明自己身份的身份证都没有了。堂堂的飞天集团董事长的女儿,竟然会沦落到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给人家洗碗扫地还要看人家冷脸的境地。更可气的是,人家不但不肯告诉我自己叫什么名字,就连我的名字也不屑知道。真是的,我的脑子到底出了什么毛病,竟然会容忍这个冷漠的家伙这样不把我当人看。要是被我那可恶的老爹知道不笑死才怪! 真是越想就越生气,越…… 脚一跺,手一挥,哗啦!可怜的盘子碗无一幸免,全都“粉身碎骨”。 我也吓了一跳——怎么搞的,我本想摔到地上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并没想到让它们全部“壮烈牺牲”啊! 我抬起头,装作一副沉痛又无辜的样子,目光怯生生地投向冬天的白桦树。我以为他会一气之下把我赶走,可是他那张冷峻而孤傲的脸上好像没有怒气,在他那冷漠而忧郁的眼睛里,我反而捕捉到了一丝丝的温柔——那一丝丝让人心动的温柔。 他真的是山林管理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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