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摇滚女明星格瑞斯与丈夫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他们的儿子尼克那时只有十三岁。这个少年身边只剩下大他七岁的姐姐,她无条件地给他爱,给他保护。但随着尼克长大成人,姐姐开始渴望摆脱这个弟弟。 尼克却仍然需要她,只需要她。他的乖戾偏执让所有人的生活都陷入灾难般的境地,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家中闯进一位神秘而怪诞的陌生人…… 他到底是谁?他为何而来?他能否带他穿过生活的迷雾,弥补往日的伤害? 作者简介: 拉斯·胡苏姆(LarsHusum,1974-),丹麦新生代小说家、剧作家,曾在奥胡斯大学修习戏剧和文学,毕业后在范巴登戏剧公司里担任剧作家,后又在丹麦知名电影制片和发行公司欧罗巴担任编剧和投资人。 《我的朋友X》是拉斯·胡苏姆的处女作,一经出版即引起关注,已被翻译为英、法、意等数十种语言出版,知名丹麦电影制作公司NimbusFilm已买下电影版权。“当然了,他长得那么丑。” “好了。”姐姐说道,又温柔地拍了我一巴掌。 “他真的很丑。”我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然后,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那感觉真好。 我经常去看望他们,但总是感觉怪怪的:我不过是一个拜访他们的客人而已,相比之下,布赖恩比我更有权待在那里,姐姐肚子里的宝宝比我更有权待在那里。姐姐很喜欢我去她家,可我觉得这还不够。她现在生活得很好很充实,除了我以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操心,她的生活不再仅仅是以我为中心。每次离开姐姐家的时候,我的心都会隐隐作痛,因为我不得不离开。 有一天,我又去找姐姐,但她不在。在经历了一年多与姐姐完完全全的分离之后,一种可能失去姐姐的恐惧感总是在我的内心盘桓不去。姐姐家那扇紧锁的大门会令我恐惧起来。曾经有一次,我坐下来等待。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姐姐才出现。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手里拿着一个购物袋。她看到我坐在她家门前,可能还看出我哭过了(尽管我试图掩饰),这使她非常不好受。这一次,姐姐又不在家。我坐下来,哭着等她回来,不仅如此,还伴随着令人厌烦的胃疼。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然后又是一个小时,我一直坐在那里,直到整个下午都过去了,也没人回来。我坐在顶楼,没有人会看到我沮丧的样子。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后,我确信姐姐一定是又撇下我逃走了,但她当然不会这样做。其实当时她正在进行一场漫长且困难重重的分娩。布赖恩一直给我家打电话,但我都没有接到,因为我根本不在家。我也没有手机,因为我几乎不怎么出门。在见到我之前,姐姐拒绝进产房,我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在姐姐生孩子的时候,我应该在那里陪着她,因为有孩子这件事令姐姐开始相信一些迷信的说法。如果有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那么旧有的事物就必须离开,她担心要离开的会是我。最终,她打发布赖恩来找我。他想拒绝,但还是拗不过姐姐。布赖恩驾车一路狂奔,不知违反了多少交通规则,来到我的公寓,按响我家的门铃。我没有应答,因此他决定把门撞开进入房内,门被撞碎了。他确实很有劲,但却没有好运气,我不在家里。我究竟会在哪里呢?接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开车飞快地来到彼得斯克拉姆斯大街十号,飞奔上楼,看到我正坐在那里哭泣。我当时眼睛模糊,像是透过一层薄雾看到布赖恩来了,他一把抓起我,将我带下楼,把我塞进车后座,我们一起赶往医院。到了医院以后,我被留在候诊室里休息,身上还盖了一条毯子,而布赖恩则奔向姐姐的病房。在他离开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因为见不到我,姐姐拒绝与医生配合。当布赖恩冲进病房后,姐姐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他就在外面,正盖着一条毯子在休息。他就坐在门外!” 半个小时后,我有了一个小外甥。他的名字叫做艾伦,是以爸爸的名字给他取的名。我觉得我与这个个体之间没有任何亲密的关系,我从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外甥。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因为我不能接受。 艾伦出生了,他们一下子成了一家人。在他们还只是情侣时,姐姐和我才是一家人。现在,他们是妈妈、爸爸和孩子,他们组成了一个家庭。我试图用沉默来压抑我的痛苦,但姐姐似乎注意到我有些不对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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