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年代,广州学生路大帆被误认为贼,遭到造翻派追捕,走投无路之际,急中生智带领一群乌合之众,混上了上山下乡到海南岛建设兵团的轮船,并认识了两个漂亮女孩方海燕和林依依。到海南后,路大帆为摆脱困境,秘密策划搞船只偷渡到越南打仗,在师长雷子坚、连长岳万松的干预下,路大帆的计划被识破,受到了严厉处分。在毒蛇猛兽出没的亚热带丛林中,路大帆和他的男女战友们经历了既赤裸又严苛、既荒唐又滑稽、既有懵懂的萌动也有纯真爱情的青春期。连长夫妇为抢救他们在山林大火中牺牲,方海燕和路大帆毅然承担起抚养四个遗孤的责任,他们克服了不可想象的困难,终于令四个烈士遗孤成长起来。然而,随着社会的改革开放,两个人的爱情受到严峻考验,而这些步入青春期孩子的表现也颇为另类,令他们不知所措…… 作者简介: 吕雷,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一级作家,曾任第十届全国人大代表,毕业于鲁迅文学院第8期和北京大学首届作家班。曾两次获得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全国电视艺委会电视文学优秀剧本奖、中宣部第九届五个一工程入选作品奖、中宣部第十一届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中国出版政府提名奖、庄重文文学奖、广东新人新作一等奖、三度获广东鲁迅文艺奖等奖项。简嘉,北京人,1954年生,国家一级作家,享受国务院政府津贴。毕业于鲁迅文学院第8期和北京大学首届作家班,短篇小说《女炊事班长》获1981年全国优秀小说奖。著有长篇小说《兵家常事》、《好男当兵》,短篇小说集《守狱者》,散文集《太太不在家》等。 “什么?”岳万松勃然大怒:“我就知道这小子又会玩这一出,反了反了,往哪跑了?多少人?”“今天下午集合开工,才发现他们全不见了,十三个,全是男的,师部发下的雷公岭地图也被偷跑了,看样子上雷公岭了。”“哦……”岳万松松口气:“我还以为又往越南跑呢,你先回去,我开完会就回连队,这回他们玩大了,太无组织无纪律,没有充分的后勤准备就仓促上山,出了人命怎么办?得拉回来狠狠整整,他们带了多少粮食?” “大概两百斤米,一桶猪油,还把炊事班的一口大锅偷跑了。” “什么尖刀班?”岳万松脸色怒红:“简直就是强盗班,我就不信,他们这伙毛头小子就能反了天。”这天下午,在陡峭盘旋的山路上,路大帆确实带着诺贝尔、瘦猴等人往雷公咀去了,他们汗流浃背地登山,路大帆看看地图,指前面的山峰说:“这里是北坡,顺着这条山路,走下山坳,应该就是雷公咀了。”“你怎么知道?走错了怎么办?” 大石摸摸背上的粮食和大锅。 “你不会看图嘛。”路大帆拍手中的地图:“没错,那边就是雷公咀,大家注意,一到目的地我们不休息,马上安营扎寨,做好战斗准备。”团部会议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整个下午,岳万松无精打采,他着急地双脚乱搓,以至于领导们慷慨激昂的讲话听起来完全成了噪音,待会议一结束,他飞一般地返回连部。跑了13个人,他捉摸着:是让全连上山找,还是自己去?不,不行,不能引起全连恐慌,斟酌了好久,他怕夜长梦多,终于决定在太阳下山前带高柏栋一起进山。夕阳西下,天空由浅湖蓝逐渐变为钴蓝、深蓝,五彩的大地逐渐黯淡下来,成群的鸟儿扑打着翅膀慢慢归巢,空气中的热度逐渐被阴冷的潮气所取代,深绿色的群山沉重呼吸着,似乎要准备入睡,夜幕呼一下覆盖下来。岳万松气喘吁吁地招呼:“快走啊,天一黑,就难找到他们了,雷公岭这么大,鬼才知道他们藏在哪个角落里。”高柏栋苦不堪言的哎了声,他看看不远处的悬崖峭壁,心里直慎得慌,雷公咀上死过人啊。很快,天黑了,岳万松划燃火柴,点起火把,高柏栋双手握手电,俩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踏入密林。这里的确是一片原始山林,四处幽暗沉静,除了一堆堆参天密树,到处都黑若浓墨,几声猫头鹰凄厉的鸣叫从树缝中传来,听起来像快死的婴儿在骇人地啼哭。高柏栋越走越慢,感觉脚上磨出了水泡,但他不敢吱声,更不敢掉队,如果在此迷路恐怕就很难出去了。慢慢地,树林越来越密,根根树梢轻划着他们裸露的皮肤,像毒蜘蛛的毛腿在缓缓爬动,终于,他们来到一小块空地,前方的能见度只有三、四米,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高柏栋用微弱的光影往四周照照,心猛地疼了好几下,这些树和鬼魂狰狞的脸没什么两样。高柏栋抖抖索索:“连、连长,我们不会迷路了吧?”岳万松借光四处打量:“有可能,这班混帐家伙把地图也偷跑了,害得老子走了冤枉路,我找到他们扒了他们的皮。”突然,只听‘啪’的一下,高柏栋觉得脚下踩到了一个东西,他吓得大气不敢出,眼睛盯着前方:“连……连……连长。”他用声调的声音喊:“我脚下是什么?”借着火光,岳头往下看看,又瞧瞧高柏栋扭曲的面孔,岳头冷笑一声:“哎呀,没事,不就是个人头吗,还好,刚死的,瞧,耳朵处的血还没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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