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凉大学毕业没多久,竟有陌生男人提出要与她结婚,重点是这个男人不仅长的帅还很多金,她竟也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可这个男人冷峻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许多秘密,他曾不止一次的提醒她不要爱上他,却又将她宠的无法无天。他带她去看山楂花,替她摆平难缠亲戚…… 季长风知道自己娶她不过是迫不得已,形势所逼。那么她呢?这样一个正值芳华的女子为什么愿意嫁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他知道自己对她是逢场作戏,可直到有一天,当他发现秦凉的秘密时,却不那么淡定了…… 作者简介: 耳东兔子,91年生于烟雨江南,思维天马行空欢脱跳跃的双子座,宅女。对于生活充满了许多幻想,想把每一个故事完整地呈现笔下。作品有《离婚以后》《占有欲》等。 目录: 第一章 两人结婚的时候就说好各过各的,季长风也不是会跟人解释的人,但她不喜欢过问人家的事 第二章 秦凉只是不喜欢依赖一个人,因为那样,离开的时候会很痛。有些东西,要在它还没有生根发芽的时候就扼杀在摇篮里。同样的错误犯过一次是无知,再犯第二次就是愚蠢. 第三章 面对这样的男人,面对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秦凉每天甚至时时刻刻都要提醒自己,不能沉浸在他偶尔展露的温柔里 第四章 季长风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反而又往前挪了半分,鼻尖轻轻触上她的,柔软冰凉的触感轻轻撩拨着他的内心深处 第五章 季长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低声问道:“为什么不说我是你老公?”秦凉却罢了罢手脱口而出:“反正都要离的。”第一章 两人结婚的时候就说好各过各的,季长风也不是会跟人解释的人,但她不喜欢过问人家的事 第二章 秦凉只是不喜欢依赖一个人,因为那样,离开的时候会很痛。有些东西,要在它还没有生根发芽的时候就扼杀在摇篮里。同样的错误犯过一次是无知,再犯第二次就是愚蠢. 第三章 面对这样的男人,面对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秦凉每天甚至时时刻刻都要提醒自己,不能沉浸在他偶尔展露的温柔里 第四章 季长风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反而又往前挪了半分,鼻尖轻轻触上她的,柔软冰凉的触感轻轻撩拨着他的内心深处 第五章 季长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低声问道:“为什么不说我是你老公?”秦凉却罢了罢手脱口而出:“反正都要离的。” 第六章 季长风彻底寒了脸色,一把掀开她的被子,沉声道:“秦凉,你别仗着我喜欢你就吃准了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第七章 他以为他这漫长的一生也就这样了,但是却没想到他能遇上她,如果他们的相遇能早一些,再早一些,再早一些 第八章 “你不知道我口味怪啊?我喜欢的东西都很怪的,像山楂花啊、狼狗啊……”说到这儿她突然顿了一下,侧头认真的打量着他,才缓缓开口道:“还有你。” 第九章 秦凉也只是强忍着不发作,她跟白墨是毕业的时候才分的手,她也没通知身边的亲朋好友。连家长都见过了,谁也没想到两人最后还能吹了 第十章 秦凉被他绑着双手,只能拼命地摇着头想要解释,却被他死死封住嘴巴,“别说话,我怕你一说话我就会忍不住掐死你。” 第十一章 五年的期盼,仿佛到了头,她终于等到他回来了,可是她已经嫁了人 第十二章 白墨,五年的时间什么都变了,我们回不去了 第十三章 秦凉最近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侧头瞧了眼正在开车的季长风,一本正经地问:“如果我不能生怎么办?” 第十四章 周医生面带笑容郑重地点了点头:“恭喜你,长风,要当爸爸了。” 第十五章 他适不适合我,你没有资格说。就算我要离婚,但也不关你的事 第十六章 这辈子你都只能跟我在一起,即便是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第十七章 季长风身子明显一僵,四周的空气微微凝固,他声线僵硬着开口:“我永远不会让她背叛我。” 第十八章 男人心海底针啊!以前这么宠他老婆,现在外面谁不知道他最近跟中海的千金走的近啊 第十九章 秦凉从没有这么骂过秦朗,从小到大,因为秦朗有自闭症,不管他多调皮捣蛋,做了多过分的事,反了多严重的错,她几乎都没骂过他,都是反过来安慰他,生怕她情绪收到波动,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秦朗竟然会染上那种东西! 第二十章 这场花尽了她一生运气的邂逅,终究还是被她等到了 寒霜悄悄退去,茂密碧绿的叶子摇晃在暖意盛起的日头下,和煦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人们的脸颊,道路两旁原本干枯的树枝不知何时也染上浓浓的绿意。北川的天气逐渐升温,一如北川人民的热情。街上形色匆匆的路人中闪过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虽才是初春的天气,却早已有人露出了光洁细滑的美背和那双笔直纤细的长腿,配合着12cm的高跟鞋,脚步却极快如同踩着风火轮一般,经过之处瞬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绵延不绝的调侃声。秦凉看着身侧不为所动的女人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我觉得你可以把外面那件碍事的毛衣脱了。”辛琪步子不停,面露愁容的嗔了她一眼:“可是人家没穿胸罩啊。”秦凉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半晌后她狠狠的瞪着一脸无辜的辛琪,道:“你除了穿裙子不穿底裤跟穿了这种快要掉到腰上的毛衣后还不穿内衣之外你还有什么嗜好?”“你干嘛啦!”辛琪娇嗔道。秦凉阴测测地斜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在考虑要不要跟你绝交。”辛琪一听委屈地撇着嘴:“嘤嘤嘤——”秦凉看着她无耻的卖萌打心底里升起一股恶寒。大学里玩的比较好的同学要么都回了家,要么都去了外地,真正留下来的只有她们两个,而且还阴错阳差地进了一家公司,秦凉自己都不知道她们两怎么会走在一起。辛琪的属性时而御姐时而萝莉,变幻莫测,难以捉摸。若不是辛琪主动来勾搭她,想来她现在应该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秦凉感觉周身的人都面带嘲容的望着自己,敛了神色正欲安慰两声,包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秦凉掏出扫了眼,看见来电显示顿时心头一颤,比着手势示意辛琪噤声,辛琪咂吧了两声也沉寂了下去。秦凉接起电话,“喂。”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公式化的男音:“夫人,您好,季先生让我通知您今天下午五点让您在公寓等他。”秦凉瞥了眼边上的辛琪,不着痕迹的捂住话筒往边上挪了一小步,问道:“要准备什么?”“季先生没说。”“好,我知道了。”秦凉叹息着挂了电话,抬腕看了眼手中的陶瓷手表——还有两个小时。这只表还是季长风送给她的,她第一次戴着表去上班的时候同事问她:“这表是高仿的吧?做的可真像,哪儿买的?”秦凉哪儿知道,她只能点点头:“是啊,假的。”自那之后她再也没戴过这表。她至今都不知道这表,够她好几个月的薪水。秦凉是一个时控,时间精准安排到几分几秒,所以手表之余她的重要程度类似于男人就是辛琪的本命。秦凉有一块表戴了五年,修修补补好几次后终于在前几天彻底报废了。秦凉有些遗憾地看向边上的辛琪,说道:“看来表又买不成了,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逛。”辛琪立马拉着她的手撒娇死活不让她走:“又是你那个一个月都见不了几次的老公啊?”秦凉已婚公司里没人知道,辛琪是唯一一个,辛琪虽然大大咧咧的,还好有些该保守的秘密还是能保守住的,这也是秦凉能跟她维持这么久友情的原因之一。秦凉不再与她多说,辛琪跺了跺脚:“喂——”辛琪有些气愤,其实秦凉的老公她也没见过,只知道似乎挺有钱,连他几岁秦凉都不愿意透露,辛琪多问两句,秦凉就用她的白眼横她:“你调查户口啊?”辛琪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关心你么?万一你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秦凉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道:“行了,少瞎操心了,再说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这话在听在辛琪这个猥琐女流氓的耳里别有一番深意,她四下探望了会儿然后悄悄凑近她耳侧问道:“听说第一次很痛,怎么样?多痛?”秦凉顿时脸红到了耳根处,咬牙道:“辛、琪!”辛琪嬉笑着躲避她犀利的眼神:“好啦好啦,我们两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结了婚这事儿不是再正常不过了。”秦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下最后通牒:“三秒钟,消失。”辛琪见她真要发火了,吐了吐舌头扭着腰肢走开。秦凉前脚才刚刚迈出去,一道黑影倏地从她身边闪过,结实的肩膀重重地擦过她,耳边立时响起一声尖锐的叫声:“啊——抓小偷啊!”秦凉被撞的手腕刚好擦过停在人行道上的自行车,随即腕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辛琪尖叫一声:“阿娘!!!!”辛琪的地方特色,L跟N分不清,紧急情况或者稍不注意秦凉总是被她叫成秦娘。还好爸爸把这个名字给了她,而不是给了她弟弟,秦朗。不然秦朗可能这辈子都不想看见辛琪。四周的人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们两,弄得秦凉一头黑线。被人扒钱包在这条街上已经不少见了,有好心人拔腿就追了上去,要换做平时辛琪肯定也跟了上去,现下秦凉受了伤,她拉着她的手仔细查看伤势,还好,就蹭破了点皮,啧啧道:“真是细皮嫩肉,就这下也能伤着。”秦凉罢了罢手,放进嘴里唆了口,感觉不那么疼了也顾不得跟她多说,拿起包就拦了辆出租车。路上车赌的一塌糊涂,秦凉终究还是没赶上,公寓大门敞开。男人一身正装修长的双腿交叠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等她,黑漆漆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秦凉记得他跟她说过,他最讨厌别人迟到,可是秦凉自己也是时控,只是没他这么变态罢了。这套公寓秦凉只来过一次,两人结婚一个月不到,她有自己的房子,平时都住在那边。季长风俊逸的眉目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去哪里了?”秦凉放下包慢慢踱过去,“抱歉,路上堵车了。”季长风没再说话,公寓内只亮着一盏晕黄的壁灯,昏暗的灯光下,他依旧能扫到她手腕上的伤痕,淡淡问道:“怎么弄的?”秦凉随意地罢了罢手,“遇上小偷了,不小心擦伤的。”季长风不由地蹙了蹙眉,“你去抓了?”秦凉一愣,“没有,小偷逃跑的时候推了我一把。”他不再说话,转身进了房间,秦凉心底有点失落,但也稍稍松了口气,跟他相处一个密闭空间气压都特别低。秦凉耸了耸肩,准备进去洗澡换身衣服,过一会儿就见季长风拿着一个药箱出来,声音清冷:“坐下。”秦凉这才知道他是要给自己上药,有点受宠若惊,“不不不……我自己来好了。”两人结婚的时候就说好各过各的,季长风也不是会跟人解释的人,但她不喜欢过问人家的事,同样,她也不喜欢别人过问她的事。他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根棉棒沾了点刺鼻的碘酒轻轻擦拭着她红肿的地方,一股凉意直钻进她的心底。季长风抬眸扫了她一眼,收起医药箱叮嘱道:“这两天别碰水,去换衣服吧,爷爷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秦凉乖乖点头。两人结婚的事情很低调,只是领了证两家人吃了饭也没再大摆酒席,媒体想趁机挖点八卦都被季长风封锁了消息。两人就这么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偶尔相携一起回祖宅吃饭“秀恩爱”。但谁不会做表面?季长风天生是个演员,两个人的时候他对她总是淡淡的,但凡有长辈在场,季长风对她的“溺爱”简直让她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 可做戏终究只是做戏。两人前后脚踏进季宅,季老爷子倒挺喜欢秦凉的,不过季母不喜欢秦凉倒是事实。那段儿她也确实被气的不轻,季长风第一次带秦凉回来就说要结婚,她气得脸都绿了,坚决不同意:“你是纯粹气我是不是?你什么眼光?挑的那是什么姑娘?她能给你什么帮助?”不过大多数时间他们也都不会回来,季母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老爷子一个劲儿给秦凉碗里夹菜,直到秦凉面前的碗里堆成小山,有些无奈的看了眼季长风,却听老爷子说道:“多吃点,凉凉太瘦,长胖点生孩子也不会辛苦。”这是他们结婚后他们第一次提到孩子这个话题。她面色微赧地看了眼季长风,只听后者声音淡淡传进她的耳朵里:“暂时还没这个打算,再等等吧。”老爷子笑意僵在脸上,许久没说话的季母“啪——”一撩筷子,声音刺耳:“是不想生还是生不出?”秦凉一怔。季长风黑漆漆的眸子扫了眼季母,淡淡道:“妈,不怪凉凉,是我的问题。”季母轻嗤一声:“我儿子有没有问题我这个当妈的会不知道?你不用替她掩饰了,生孩子是女人一辈子的责任,如果生不出孩子就趁早滚蛋。”秦凉脸色顿时难看,季长风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妈!”话音才落,秦凉立马扯了扯他衣袖,示意他不要说了。“你给我闭嘴!”季老爷子冲着季母呵斥一声,随即转头对秦凉说:“别理她,你妈说话就这么没遮没拦的,不过她也说的没错,生孩子是女人一辈子的责任。总之,你们自己要规划好。”晚饭不欢而散,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车子经过一个黑洞洞的十字路口,秦凉立时出声:“哎——我到了,停下。”季长风只斜斜的看了她一眼,并没动作,秦凉狐疑的望着他,只听他声音清淡地说:“还记不记得我们结婚是说过什么?”秦凉侧头盯他,点了点头:“在不产生感情的前提下,互不干涉,各过各的。”季长风颔首,干咳了一声说:“可是你今天看着我发呆。”秦凉一愣,旋即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不是……”季长风见她这样,顿时觉得有必要跟她谈一谈了,“你看你现在又脸红,连看都不敢看我,你还说你没有违约?”秦凉苦笑不得,彻底被某人膨胀地自信打败了:“不是,我只是觉得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朋友……不自觉就多看了两眼。”见他不相信又忙举手发誓,“我真的不喜欢你,我喜欢稍微温柔一点的男生……额……当然我不是说你不温柔,就是可能欠缺那么一点点……额,不不不也不是这个意思。”看着季长风愈渐不好看的脸色,顿时想咬下自己的舌头。季长风没有再开口,烦躁地踩下刹车。车子停稳后,秦凉识趣地推门下车。“再——”半个字还卡在喉咙里,车子已经绝尘而去,秦凉悻悻吐了吐舌头,看着眼前黑漆漆的胡同口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迅速淹没在黑夜里。初春的夜风总是带着点暖意,皎洁的皓月高悬在空中照拂这座不夜城,道路两旁树叶轻轻拂动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树影摇曳多姿。秦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这条胡同又长又黑,一般的女孩子都不敢走这条路,但是如果不走这条路就要绕好大一圈走大路。秦凉胆子大十分懒,走这条路倒也习惯了。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划破这片静寂的夜空,秦凉接起:“喂,妈。”电话那头传来秦妈和蔼的声音:“明天要不要回来吃饭?”“怎么了?”秦凉问。“没事。”秦妈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女儿竟然嫁了个金龟婿,“长风最近在忙什么?”秦凉悄悄地撇嘴,她哪知道。“长风的公司叫什么来着?”秦妈继续问道。“好像叫什么环城,不记得了。您问这干什么?”秦凉蹙了眉,小脸微皱。“他每天那么辛苦你又懒我知道你们肯定不做饭,我改天熬点烫给他送过去。你把他地址发给我。”秦凉瞬时倒抽一口凉气,刚欲开口,脚下猛地一空,身子径直往前倾去。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喂——凉凉——凉凉——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啊!”秦妈在话筒里连喊了几声。电话那头却只传来嘟嘟的声音。这头,秦凉有些无奈地看着手中黑屏机身分离的手机,这手机是目前最便宜、最实惠、最结实的、传说中的战斗机。小腿处隐隐传来一丝丝刺痛,秦凉就着微弱的月光瞧了眼,小腿白嫩的肌肤留下几道血红的印痕。她咬着牙顶着疼痛环顾了一圈,才发现她好像掉进街上的井里了,立时有股欲哭无泪的感觉,这大半夜的谁还能救她?幸好这是维修了一半的,下面有个小凳子似乎是白天维修人员留下的,不远处就是下水道。寒意四起,混合着腐朽的味道,她不由得环了环双臂。秦凉已经做好了在下面睡一觉的打算。别的倒是不怕,就怕这么潮的地方明天早上起来她可能会发一身的疹子。但似乎除了这样她也别无他法了,这井比较深,她想就这样爬出去简直有些困难。夜色渐浓,气温逐渐降低,冷意渐渐心头,秦凉不由得更紧了紧双臂。突然,头上传来一道清冷的男音,“秦凉。”秦凉心头一喜,忙高声应道:“我在这里——”尽管被黑夜遮蔽,尽管被薄薄的雾气挡住,秦凉还是一眼认出了季长风,她真的第一次那么高兴看见他,许是高兴过了头,她咧着嘴打招呼:“正巧,在这儿都能看见你!”秦凉只能听见季长风淡淡的“嗯”了一声。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梯子,缓缓从上面放下去,“上来。”秦凉兴高采烈的起身,许是坐的太久了,腿脚麻了,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就往地上摔去。季长风听见“嘭——”重重的一声,探出头去看她,微微勾了勾嘴角:“不想上来?”秦凉忙起身,刚想解释就听见他又说道:“那我下来。”然后就看见他优雅地脱了外套顺着梯子一步一步爬下去,不一会儿,一道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她身侧,黑漆漆的双眼比这黑夜还暗沉盯着她瞧了一会儿,秦凉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招呼:“HI。”两人第一次在一个狭小的空间独处,这也是季长风第一次仔细看秦凉,小姑娘嫩红的脸颊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特别羞怯。虽算不上沉鱼落雁,倒也算耐看。“你先上去,我托着你。”秦凉是爬上去之后才知道他居然托着她的臀部,气的脸颊通红,“你个变态!居然趁机占我便宜!老色鬼!”当然,这些话她都只是在心里暗暗腹诽,面上她却依旧笑容满面、咬着牙道谢:“谢谢您,季先生,慢走。”季长风盯着她瞧了半晌,依稀可以看出她说这话时有多么不情不愿,突然来了些兴致:“不请我上去坐坐?”秦凉一愣,咬牙切齿道:“不太方便。”这是还想深入继续吃豆腐的节奏么?季长风勾了勾嘴角不再逗她,说道:“给你妈打个电话,她急坏了。”秦凉无奈的晃着手里黑屏的手机:“坏了。”他掏出手机递给她,“先打个过去。”“谢谢。”秦妈接到秦凉电话才算放下心,千叮咛万嘱咐才肯挂电话,临挂断前又说了一句,“记得把长风公司的地址发给我。”秦凉扫了眼边上仰着头靠在座椅上双眼紧阖的季长风,忙说:“行了行了,我先挂了。”秦凉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侧着头看他,甚至可以听见他呼吸平稳匀称,似乎已经睡着了。秦凉捏着电话有些迟疑地望着他俊逸的侧脸,不得不感慨,老天还是不公平,有些人就是得到了最好的,他所有的宠爱。她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手举着电话僵持在空中,突然,手机震了起来,秦凉还没来的及看清是谁,温热的触感从她掌心掠过。只听他接起:“什么事?”秦凉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季长风揉着酸疼的太阳穴,淡淡说道:“嗯,不去了。”就挂断了。不一会儿,电话再次响起,秦凉这次可以清楚的听到听筒对面是一个女生,“我还以为今天可以见到你,真遗憾。”许是八卦心里作祟,秦凉立马竖着耳朵仔细想听清些什么。然后,她听到季长风说道:“嗯,礼物我已经给君成了。”“真的不来?在偷偷约会?”女孩子声音轻柔,让人听了很舒服。季长风扫了眼边上偷听的秦凉,淡淡道:“没有,今天有点事。”女孩子叹了声气,遗憾道:“好吧,我还以为你还生气呢,既然这样,那下次有机会再聚吧。”季长风等着对面的人挂了电话才揉了揉泛酸的眉角,秦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注意到这个小细节了,据说观察一个男人绅士不绅士就看他会不会先挂别人的电话。看着他有些惆怅的样子,秦凉准备赶紧撤:“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先上去了,今天谢谢你。”翌日,秦凉才刚进公司,就看到同事们都围在一台电脑前,她狐疑的凑过去问道:“看什么?”四周的同事都被她吓了一跳,徐丽抚了抚胸口使劲儿的戳了她一下道:“死孩子!吓死老娘了!”“干嘛,说我坏话?”秦凉吐了吐舌头。徐丽横了她一眼,拉着她凑到电脑前:“是啊是啊,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秦凉凑近一看,顿觉这个背影有点眼熟,如果现下她有点怀疑是自己,那么扫到旁边的那个背影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自己了。松松夸夸的毛衣快垂挂到腰际,后背春光无限,一双修长的大白腿映入眼帘,徐丽又追问:“这是不是辛琪?这照片都被人发到微博上了,她红了。”秦凉忙往下拉看评论,清一色的。“水饺(睡觉),多少钱一碗(晚)?”“旁边那个姑娘是买一送一的么?”秦凉脸色愈渐不好看,正在这时,罪魁祸首辛琪大喇喇的走近办公室,高呵一声:“宝贝们~”却见秦凉脸色铁青、一脸怒意地望着她,一字一顿道:“辛、琪!”辛琪狐疑的望着众人,“怎么了?”众人表示爱莫能助。秦凉一把拽着她往电脑前一按,怒道:“你看你干的好事!”辛琪仔细研究完那张照片只高呼了一声:“拍的还不错啊!你说会不会有人找我去做模特?”秦凉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噢,150斤的模特吗?”辛琪脸色顿黑,“秦娘!你就不能不提我的黑历史吗?!”环城总部。秘书室里几人围着电脑看着那张大裸背的照片看的正欢时,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众人立马归位,屏幕上的照片却没人去关。“季总。”季长风微微一颔首,余光扫到屏幕上那张照片时嘴角微微抽了抽。辛琪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惹怒了秦凉,侧过身子不再搭理她,辛琪似乎被激起了兴趣,自己说着说着倒有些兴奋起来:“娘娘,你说我当模特好不好?”秦凉翻着手里的文件转头瞧她一眼,还不待她开口,徐丽不轻不重地噱了声:“琪琪啦,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啦,你能保证你的体重不会回到150斤?”辛琪双颊倏地一红,嗔道:“丽姐!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啦——”其实辛琪不胖,身材也是完美的九头身,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腰,水桶身材。秦凉虽不算高,但是身材是标准的S形,前凸后翘,这也是辛琪唯一羡慕秦凉的一点。此时,门口突然响起“秦凉,快递。”秦凉忙跑过去,狐疑地接过:“谢谢陈姐。”辛琪耳尖,又八卦地凑过来:“你买了什么啊?”秦凉摇了摇头,“不知道,没买东西。”辛琪劈手夺过,迅速拆开,尖叫道:“哇塞——土豪金?你真舍得下血本啊!”秦凉完全愣住,刚想说话,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号码有点熟悉又不知道是谁,迟疑着接起,“手机收到了?”果然是季长风,秦凉蹙眉:“干嘛送手机给我?”“你手机不是摔坏了?算是为昨天说的那些话道歉。”要论起道歉,秦凉觉得自己后面那些话更需要道歉吧,“不用了,凭着我们的关系还受不起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会把钱还你的。”季长风似乎有些忙,只说了两字:“随你。”便挂了电话。秦凉彻底郁闷了,不会送个便宜点的?看着手中的土豪金,她顿时觉得肾很痛。随后又接到妈妈的电话,“凉凉啊,你上次发给我长风的地址上的环城大厦我怎么找不到啊?”秦凉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妈,你干什么去?”“我熬了些汤给长风送去,啊——我看见了。”秦母的声音有些喘,“真是,那么大个石碑我竟然看不见。”秦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人家可能不在呢!妈!”秦母才不理会,急着挂电话:“哎呀,汤要凉了先不说了,我先给他送去。”“哎——妈!”秦母径自挂了电话,秦凉连忙拨季长风的手机却怎么都没人接,办公室电话她又不知道,乱了阵脚只能坐在位置上干着急,片刻后忙拿起手机往外头冲出去:“琪琪,下午帮我请个假。”梅文芳嫁给秦南的时候,家里条件还比较困难,当时秦南的爸爸秦文根外头还欠着债,秦南那时候在厂里打工,每个月的工资全数交给秦文根拿去还债,两人全用梅文芳的那点点工资。当时,梅文芳的弟弟,梅盛还在念书,生活费学费全是从梅文芳这儿拿,梅文芳还有个大哥,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一分钱不出,整天买彩票坐着中特等奖的美梦。那段时间算是最困难的时候,现在秦南也算熬出头了,秦凉又嫁了一个金龟婿,梅文芳想来当年受的那些苦总也算值了。梅文芳拎着保温杯询问了下前台小姐:“小姐,你好。请问季长风季总监在哪个办公室?”前台小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问道:“有预约吗?”梅文芳一愣,摇了摇头。“没预约请在边上稍等,谢谢。”她哦了声,拎着保温杯站在一边,大厅的时钟嘀嘀嗒嗒的走着,梅文芳不停地打开盖子试了试温度,生怕它冷掉。约莫等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梅文芳额上渗着细细密密的汗水,有些焦急道:“你们总监办公室在哪儿?我给他送些东西。”妖娆的前台小姐边刷着微博边抬头问道:“什么东西?”梅文芳大约是有些急了,语气不善道:“拿给你们总监的东西还需要给你过目吗?”前台小姐脸色立时垮了下来,蹙眉道:“季总监在开会,麻烦你在边上等一等。”梅文芳见她也不高兴了,连敬语都没用,大概是有些气坏了。她将不锈钢的保温杯往边上一放,说道:“我是季总监的丈母娘,请你马上联系他,我打他手机打不通。”前台小姐顿时一愣,掩着嘴角笑了笑:“阿姨,敢情您是急疯了呢,我们季总监还没结婚呢。”四周的人纷纷有些嘲弄的看着她,梅文芳的脸色渐渐黑了下去,眉头紧锁。突然,电梯门打开,一位妆容精致的女人戴着墨镜踩着12cm的高跟鞋疾步走过来。梅文芳瞅着她觉得她有些眼熟,好半晌才想起来,这不是那部《离婚》的女二号唐妃么?前台小姐眼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唐妃摇曳的背影冲梅文芳说道:“看见那唐小姐不?人家在外地拍戏还特意赶过来看我们季总呢。”唐妃遮的还算严实,但梅文芳实在太恨她演的那个小三的角色,听见对方这么说,梅文芳这次着实气大了。啪——她把手中的保温杯猛的往地上一砸,火气蹭蹭蹭的高蹿,语气都有些发着颤:“我要见季长风!”保温杯应声而落,发出一声破碎的哀鸣,汤汁全数溅落,恰好洒在那位前台的身上。残阳的余晖透着薄薄的窗纱照进季长风宽阔的办公室内,整个办公室装修的很大气、简洁。大大的落地窗户可以俯瞰外头川流不息的街道,与一座座巍峨耸立的高楼,他负手站在窗前仿佛从一个上帝视角,看着人们在这座一线城市中挣扎、浮沉。叩叩——特助邹铭推门而入:“季总,夫人的母亲在大厅跟前台发生了争执。”季长风揉了揉酸疼的眉角,蹙了蹙眉,淡淡地说道:“你下去接她上来。”邹铭很快一会儿又上了来,“季总,她已经离开了。”季长风颔首,继续低头看报表,婉上精致的男表闪着熠熠星光。秦凉赶到的时候,问了周围的人才知道刚刚发生的那一场闹剧,礼貌的跟前台小姐道了歉,“抱歉。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前台小姐轻嗤着扭过头也不搭理她,秦凉冷笑一声,俯下身捡起地上的保温杯,她从来也不是包子,更容不得别人欺负她的家人,想到妈妈刚刚怒气冲冲地离去,更何况,妈妈那么温吞的性子都能把杯子摔了想是肯定气坏了,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道:“我妈刚刚说了什么?”前台小姐不屑道:“做梦呢,说自己是季总丈母娘。”秦凉双眸渐冷,一字一句道:“你是听不懂普通话,还是听不懂人话?”前台小姐一愣,秦凉继续道:“或者还是说你已经跟季总熟到可以掌握季总的私生活了?既然这样你为何不打个电话问问季总他结婚没?还是说你打电话人家根本不接?也对,前台电话是打不进总监办公室。”前台小姐顿时眼睛一红委屈的望着秦凉,周遭突然安静下来,季长风双手插在西装裤袋内,目光冷淡地望着她们,“你在干嘛?”秦凉冷笑一声,“替你教训不专业的员工。”前台小姐抹了一把眼泪断断续续道:“对——不起。”秦凉刚想开口就听见季长风淡淡的说道:“是我没跟她们讲清楚。”她微微一愣,果然女人自己都不爱自己还有谁会爱你,勉强扯起一个微笑,说:“行,季总都发话了,你再哭下去倒是我欺负你了。”随后又转头朝季长风走去,丢了一张卡给他:“对了,这是那晚上的赏钱,服务不错,拿着吧!”季长风已黑了脸,众人更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离去。秦南见梅文芳气呼呼地回来,问道:“怎么了——送个汤气成这样?他不在?”梅文芳一屁股坐下,沙发顿时陷了下去:“面儿都没见着!还被人嘲笑一通!”秦南抚了抚她的背脊替她顺气:“怎么回事?”梅文芳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后又将季长风狠批了一通,秦南拍了拍她的肩道:“树大招风,面儿都没见着你还发了一通脾气,长风得多丢脸?“梅文芳的性子秦南也知道,气头上什么话都说,第二天准没事。梅文芳哼了一声:“他丢脸?我还丢脸呢!“两人正说着,秦凉后脚也跟着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她的保温杯,“妈,这杯子超贵,你怎么给扔了。”梅文芳别过头,“你怎么也去了?”秦凉笑:“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吗。行了,多大点儿事,至于这么气哄哄的么?”“多大点事儿?你是没看见唐——”秦南捅了捅她示意她噤声。“行了,这事儿态度在长风。别硬给人扯一块儿,员工整天就爱瞎猜猜,我们还整天说我们科室小王跟理事长有什么呢。”梅文芳不做声,过了好久又问道:“你见着他没有?”秦凉淡淡道:“见着了。”“他怎么说?”秦凉一愣,才昧着良心说道:“还能怎么说?就训了一下呗。” 梅文芳哼唧一声,小声说道:“我看那个前台小姐打扮的跟妖精似的就不安好心,还有那些个女员工上班就好好上班穿的那么花俏那些男同事就会多看她们一眼啊?我当初在厂里上班的时候一个月就穿一件工作服,那工作服黑呼呼的漂了几次都没漂干净,你爸还不是看上我了?愣是没看上那些个花里花俏的小姑娘。”秦凉偷偷看了眼靠着沙发上看报纸的秦南,连声应道:“是是是,听爸说妈你当年还是厂花呢!”“少来!”梅文芳怒气未消,一想到刚刚唐妃走出去的那一幕,心头隐隐冒着火气。秦南干咳了声,折好报纸放在茶几上起身食指挠了挠鼻尖说道:“那什么,我去找隔壁老刘下棋。”秦凉憋着笑,记得小时候问过爸爸为什么会娶妈妈。她看过爸爸年轻时候的照片,秦南年轻的时候长的很帅气,五官端正,棱角分明,读书又好,还是个大学生。他那一年刚好恢复高考,秦南的高考分数超出重点大学五十多分。当时国内好几家名牌大学纷纷向他发出录取通知书。但秦南的右脚是跛的,是个残疾人,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秦凉跟秦朗从小对爸爸的印象少之又少,平时放学吃完饭就各自默默的回了房间,所以在他们的印象中爸爸便是一个很严肃的人,直到秦凉念了大学,秦南才渐渐跟他们话多了起来。招生院校的家访见了面之后原本是炙手可热的学生最后却无人问津,那几年大多学校似乎不招收有肢体缺陷的学生,所以秦南那时候自尊心大受打击,最后去了北川一家普通的专科大学就读。真正条件好的女孩子怎么会看上秦南呢,纵使秦南再帅再聪明再厉害,但是只要一想到嫁给一个跛子,一辈子可能都要靠你一个人撑起这个家,这个男人不能做重活,不能帮你分担家务,大多数女孩子想想都会后怕吧。梅文芳是这个时候遇上秦南的,她出生农村生性纯朴没有城里姑娘想的那么多,就是那么一头热血死活都要嫁给秦南,梅文芳的父母死活都不同意,甚至将她反锁在家里,梅文芳最终还是跳窗逃了出来,秦南被她的执着震撼到了却又不敢迈出那一步,感动并不是爱情。秦南其实早就被现实打击的准备单身一辈子,他没想到生命中会出现梅文芳这样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不美也不丑,普普通通的长相,普普通通的身材,他用各种方式逼迫过让她离开,也许是执着,执着到死的偏执,终于打动了秦南。梅文芳父母那时候欠债在外头做生意还债,却没想到回来之后秦凉都已经快1岁了,两人无奈,女儿的坚持又能怎么办?即使默许同意,但两人还是很不待见秦南,直到秦南的工作有了起色,也许是上天的眷顾,秦南天生又聪明,是整个北川中收入较高的。其实都能理解,谁不希望女儿能幸福?如果秦凉要嫁一个残疾人,秦南也许是第一个不同意的,因为了解,因为知道太辛苦所以舍不得自己女儿再走上一条老路,所幸,至少在他眼里,季长风也许是能带给秦凉幸福改变她一生的人。秦凉留下来吃晚饭,趁着秦南去隔壁下棋的空档,钻进厨房跟妈妈唠家常。梅文芳娴熟地切着菜问道:“凉凉,你们虽才刚结婚,但是时候要个孩子了,有了孩子人生才算完成了一半,而且有了孩子,男人才不会在外面胡来。长风这条件离了婚也照样大把女人往上贴,你可就不一样了,女孩子上了年纪又离过婚别提多难了。”秦凉剥着豆角的指尖微滞,如果她知道他们俩现在都不住一起,按着梅文芳的性子估计会把她揍一顿不带二话的,想到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撒娇道:“妈——”梅文芳却如同开了闸般滔滔不绝,举着刀回过身冲着她继续劝道:“你别觉得妈烦,妈这些都是经验,不说我自己经历过,就光是这些年看下来的就够给你讲个三天三夜的,也别提什么爱不爱的,过日子是过日子,会过日子婚姻才长久,电视剧里那些爱来爱去爱到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有什么意思?”说完手中的刀还不时的冲秦凉比划了一下,秦凉顿时一个心惊,忙说道:“妈——先把刀放下。”梅文芳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手中的危险器具,刚想开口,门外冲进两道身影,秦凉还没说话就被人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秦朗冲梅文芳扑去,单手夺下手中的菜刀,声音清朗:“妈,你干什么?”梅文芳一头雾水地望着自个儿儿子,“哎哟——你个死孩子,那么大力干什么,老娘的腰断了——”话还未说完,余光就瞥见秦凉身前那道高大的身影,瞬时禁了声狠狠拍了秦朗一把,“让开,别妨碍我做饭——”季长风单手虚扶着秦凉,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梅文芳,“妈。”梅文芳淡淡的“嗯”了声,又呵斥了秦朗两句:“赶紧给老娘出去,想吃什么跟你姐说,趁现在还早,让你姐出去给你买!”话是冲秦朗说的,眼神却是冲着季长风。秦朗直接用手拾了只鸡腿啃起了起来,含糊不清道:“姐,我要吃燕窝给买不?”梅文芳立时猛拍了他一下,“洗手没?”秦凉直接无视,横了他一眼,“鲫鱼还是牛肉?”“燕窝。”“鲫鱼还是牛肉?”“燕窝——”“噢,鲫鱼,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梅文芳看不下去索性把他们都赶了出去,秦南站在客厅看着他们闹成一团,嘴角勾了勾转身一瘸一拐的进了书房。只有秦凉注意到了秦南落寞的背影,其实秦南的自卑她能感受到,比如小时候,家里一来她或者秦朗的同学,秦南就会自动自发的消失。直到同学走了,秦南再出现。这好像成了一种默契,秦凉眼底的眸光渐渐黯淡下去。季长风靠着沙发,单手优雅的搭在沙发背上,秦凉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心头立时涌起一股怒火道:“趁我没把你扔出去之前赶紧滚!”季长风一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眉宇间透着股器宇轩昂的味道,秦凉心下一阵烦躁:“你聋了?”季长风黑漆漆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她,眼底意味不明:“你在生气?”秦凉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生不生气不重要,重点是我妈在生气,而且气的不轻,季先生,我是为你好,真的,因为我不知道下一秒我妈是不是会拿把菜刀冲出来把你给剁了。”季长风结实的双臂虚虚地环着她的腰肢,温热的唇瓣覆在她的耳侧低声说道:“你担心我?”秦凉刚想开口辩驳就看见梅文芳拎着锅铲走了出来,眼神淡淡掠过季长风,冲秦凉说道:“你还不去买鱼?去楼下的王叔那里买。”秦凉拒绝:“不去,您忘记了上次您跟王叔为了那半斤的鱼钱闹翻啦?”梅文芳淡淡扫了她一眼说道:“你又没跟他闹翻,你去不就行了,别的地方买的不放心。”秦凉暗暗接了句:“那您当初还死活争那口气为了半斤的鱼钱要将人告上法庭。”梅文芳举着菜刀示意了一下,双目瞪圆,怒道:“你去不去?”秦凉吐了吐舌头拿起钱包下楼顺便准备赶走季长风,可他依旧施施然地坐在沙发上观赏着房子的格局。梅文芳握着锅铲骂骂咧咧地走回厨房重重拉上推拉门。其实季长风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家庭,这样特别相处的存在。季长风小时候的生活环境很特别,那是一个特殊的黑人群体,弱肉强食的群里,如果你不强大起来,也许你会饿到两天吃不上一顿饭。即使七八岁被接回道父母身边,但也只有每天例行公事的检查功课和吃饭,他心里隐隐燃起一股期待,好像是秦凉带给他的。书房的门被打开,秦南拿着一盒棋子一瘸一拐的朝季长风走去,他没有起身去扶他,而是冲他淡淡一笑。像秦南这样的人就是想证明给别人看他跟普通人没有区别。太多的照顾和特权反而会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秦南举着手里的围棋问:“下一局?”季长风点了点头。秦南指尖粘着粒莹白的棋子轻轻摩挲着,眼神专注地盯着棋盘,开口道:“爷爷身体还好吧?”“嗯,还是那样。”秦南点了点头:“代我问他好。”秦凉顶着一身汗回来,季长风随手抽过一张纸巾递给她,秦凉顺手接过,两人突来的默契俱是一怔。才下了一局的工夫,梅文芳就喊他们吃饭。晚餐的气氛依旧很热闹,季长风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家人吃饭的场景还可以这样,可以把自己想吃的端到自个儿面前,可以不用公筷,吃饭的时候可以聊天,秦凉不知是饿了还是怎么了,一个劲儿的埋头猛吃。梅文芳突然拿着筷子重重敲了她的手背一下,“别只顾着自己吃,给你老公夹点菜。”秦凉一脸怨念地看着自己母亲:“他自己又不是没手。”梅文芳突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秦凉认命的夹起一只鸡腿放进季长风的碗里,敷衍道:“快吃。”一脸敷衍的样子让季长风愣了愣,他却没意识到自己微微勾着的唇角,拾起筷子往嘴里送。他已然忘了自己有洁癖,基本不吃别人夹、剥的东西。夕阳缓缓从天边落下,西面的天空仿佛燃烧着一片澄清的橘色,有一种“滟滟秋水红枫桥,朱霞漫卷赛春宵”之感。北川虽是一线城市,市区内一片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景象,但秦凉家住郊区不如市区热闹倒也恬静,道路宽敞稀稀疏疏只有几辆车。晚饭过后,秦南一如既往去隔壁找老刘下棋,季长风双手交叠,单手搭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看着厨房里的秦凉忙碌的身影。梅文芳拿了些水果出来喊着秦朗赶快吃,眼色有些不自然地扫过季长风:“秦凉大姑让人从台湾带的,不知道叫什么,还挺甜的,吃点吧。”季长风接过,淡淡道:“谢谢。”这水果确实挺罕见的,产自台湾,叫莲雾。闻上去有点苹果的香气,沈公子去台湾的时候给他捎了一箩。梅文芳性子就是这样子,也不太会讨好人,不高兴也都写在脸上,但对季长风算是容忍有加,气氛静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秦朗吃的满嘴都是话倒是不停:“姐夫,您认识唐妃?能不能帮我拿张签名照啊?”梅文芳一听这名字顿时来气儿,忙扫了眼正在厨房忙碌的秦凉,狠狠拍了秦朗一下,斥道:“你还给我追星?工作找好没啊!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啊!”季长风嘴角微微勾了勾,“不熟。”“怎么了?秦朗你喜欢唐妃啊?”身后突然传来秦凉狐疑的声音,梅文芳随即狠狠瞪了一眼,秦朗垂眸嗫嚅道:“又不是我,帮同学拿的。”秦凉目光淡淡掠过季长风,随后对秦朗说道:“明年毕业了吧?工作找的怎么样了?”秦朗长相很好看,眉目清秀俊逸,瘦瘦高高的,不得不说,长的好看的人找工作各方面都占很大的优势。秦朗念的又是名牌大学,只是专业有些偏冷门,所以目前还找不到很合心意的,眼神微微一闪,躲过秦凉的追问,“没,还在找。”良久不说话的季长风突然开口:“秦朗找工作?”秦朗点点头。“长风啊,你帮朗朗看看你们公司有没有合适他的岗位?”秦朗拉了拉梅文芳的手,他根本不想靠着秦凉这点裙带关系找到一份看上去很高薪的工作,大学毕业生的通病,眼高手低。秦凉很理解,她那时候刚出来也是这样,总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总能靠着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片天空。但社会,哪里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季长风去年六月中旬毕业季也在他们学校的大礼堂代表环城发表过招聘演讲。秦朗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个让自己望其项背的男人竟然会是自己的未来姐夫。大礼堂被人围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以致中央空调打到最低温度依旧没有效果,每人手里都拿着环城集团的资料扇风。季长风穿着熨烫贴身的白衬衫,胸前的扣子随意地敞开,俊挺的五官在舞台灯光映衬下格外的俊朗,磁性而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大礼堂。同班女生的话题已经全然不在“实习期多久”“有没有五险一金”上面。秦朗耳边充斥的全是“要不要这么极品?”“给他免费打几年工老娘都愿意啊”“他刚刚说他们公司招什么来着?”“这跟我们学校的男生完全不在一个起跑线上啊”“他爸爸就是董事长吧?”秦朗还听见一句更大胆儿的话:“老娘要睡了他……睡了他……了他……他……”谁料,季长风喝了口水的功夫四周突然有些静了下来,那个女生脸倏地一红,女汉子毕竟还是女孩子,经不起四周的唏嘘声,立马低下头去。秦朗那时就在心底冷笑,那些风光、家世显赫的富二代除去家里给他的还不是跟他们一样是个普通人,可事实这个社会不就是金钱跟权利的社会么?秦凉听着梅文芳的意思是要将秦朗放进季长风的公司,秦朗又不是傻子时间长了肯定能发现他们关系不对劲儿,警惕的看了眼季长风,开口阻止道:“秦朗一个学化学的去他公司干嘛?行了你别瞎操心了。改天我问问仲乔,制药公司应该适合他。”梅文芳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悻悻地闭了嘴,却听见季长风问道:“最近公司正在研发一个品酒的项目,你愿不愿意来试试?”梅文芳眼前一亮推了一把秦朗的头,道:“多好的机会。”秦朗不想去,可又抵不住梅文芳的热情,只得点了点头。秦凉诧异的看着季长风,一脸你晚上明明没喝酒为什么却表现出一幅醉态的表情。季长风哪儿能不明白丈母娘的意思,秦朗一进公司就表示只要有女人进出他办公室梅文芳一准儿收到信。两人才一出门,秦凉气道:“你疯了?干嘛把我弟弟弄进你公司,以后你一日三餐吃喝拉撒行程表出现在我妈包里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季长风替她关上车门,单手撑着窗沿淡淡道:“难不成我要让你去找别的男人帮忙?”说完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座,秦凉半晌没有缓过神来。直到车子缓缓在她家楼下停住,迎着夜风总算将她刚刚有些烧灼的温度降了下去,礼貌地道了谢推门下车,“秦朗工作的事,我自己解决吧。”秦凉只是不喜欢依赖一个人,因为那样,离开的时候会很痛。有些东西,要在它还没有生根发芽的时候就扼杀在摇篮里。同样的错误犯过一次是无知,再犯第二次就是愚蠢。季长风只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我用秦朗不是因为他是你弟弟,听说他是全省化学奥林匹克竞赛第一名,这样的人才我为什么不用?做不好,我自然照骂不误。”秦凉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随你吧。”季长风目光随着秦凉远去的背影,沉沉的眸子如同一潭深水。而这头,秦凉一进门就冲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自己微微泛红的双颊,轻轻拍了拍喃喃道:“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怎么还是这么容易激动?”随后便一头栽倒在软软的大床上,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季长风的那句:“难不成让你去找别的男人?”夜深人静,秦凉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太好。睡眠很浅,易惊醒,多梦。她果然又做梦了。梦里,辛琪追杀了她一夜,天泛鱼肚白的时候秦凉惊醒,扫了眼床上的挂历,蓦然怔住,今天好像是陪她相亲的日子——秦凉看着挂历上大大的红字批注,太阳穴顿时一阵抽疼。辛琪作为大龄剩女,年轻的时候被长辈明令禁止——不许谈恋爱啊,不然就逐出家门之类的。但是她大学毕业就已经23岁了,还挑什么挑,好的人家在高中的时候就挑走了,现在剩下的不是渣男就是实在没法儿相处的奇葩男。毕业之后谈了几场不了了之的恋爱,虽磨灭不了她对男人的热情,但可挑选的范围似乎又缩小了,几次相亲都遇到一些极品男。比如说——见面不到十分中就开始商讨买房子的事情,“市区的房子贵是贵了点,但是以后小孩子读书方便,郊区就有些不太方便了,你现在住哪里?房子买来多少钱……”又比如说——“我每天出门都要抹好多东西,所以你要提早一个小时叫醒我,我想准备一个房间放我的化妆品,你的跟我的一定要分开,对了你平时用的都是什么化妆品?兰蔻?雅诗兰黛?还是……香奈儿的香水还不错……”对面的秦凉跟辛琪盯着一头的黑线尴尬的笑着,呵呵呵呵——香奈儿——秦凉憋了很久才终于忍住那句话没说:“现在的女汉子都是被你们男人逼出来的。”相亲的经历虽不美好,但辛琪在这条路上可谓是越走越远、走进了死胡同。天还没大亮,辛琪就出现在秦凉的家门口使劲儿拍着门板扯着嗓门吼:“宝贝儿——心肝儿——甜心儿——”秦凉躲在屋子里使劲儿拿枕头蒙着自己装作充耳未闻。辛琪眼底精光一闪,索性来了段:“秦凉,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怎么没本事开门啊,秦凉秦凉,开门啊,开门开门开门啊!”秦凉赶在最后一个音开门一把将她扯了进来,道:“大小姐,现在才几点?”辛琪哼了声:“赶紧刷牙洗脸换衣服,让我对象多等一秒,我就拔光你的毛发。”说完还作势要掐她。秦凉灵巧的躲过,阴测测地瞧她一眼。两人很早便到了,早上的咖啡厅空空荡荡只余少许的几人,秦凉随便找了个位置陪辛琪坐下。直到秦凉察觉身后一道灼热的视线,她不禁回头望去,即使那个女孩子戴着墨镜,但笑容明艳的令秦凉的心惊,莫名的熟悉感。直到女孩子试探性的喊出:“秦凉?”秦凉一愣,狐疑的看着对面妆容精致的女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脱口道:“慕夏?”女孩点头,两人旋即相视一笑,慕夏跟身边的男人低耳说了一句就朝她走来,其实那个男人秦凉见过一面,是季长风的哥哥,季奕霖。辛琪扯了扯她的袖子看着对面的女孩子款款走来惊叹道:“秦凉,你哪儿认识来的极品啊?这简直比城里那些名媛还名媛啊。”那时候还是念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慕夏经常被她的继父毒打,娇小的身子伤痕遍布。夏日的傍晚闷热的空气令人窒息,慕夏母亲外出旅游,家里只余她跟继父两人,继父突然兽性大发叫她脱光衣服慕夏很害怕但还是颤着身褪去,那时她已经辍学一个星期了。秦凉小时候就是个孩子王,跟谁都能处得来,那时候特别喜欢慕夏整日缠着她。两人算是谈的来,那天秦凉刚好想去她家想问问慕夏怎么了,却在门外看到这揪心的一幕,秦凉大脑轰--一片空白,慕夏阵阵刺耳的尖叫声传进秦凉耳朵里仿如一把利剑刺进她的胸口,她二话不说就冲进去拿着书包使劲儿打着那个男人,拉起慕夏就往门外跑。男人早已被秦凉的突然闯入吓的半软,根本没有力气还手。直到跑到秦凉家,慕夏才意识到自己是一路裸奔过来的。两个小女孩傻乎乎地站在秦家门外傻笑,梅文芳一开门就瞧见两人,忙一把将小姑娘捞进怀里,问道:“两个小祖宗,又给老娘闯祸了?慕夏阿,你怎么就这样过来了?”秦凉很想叫梅文芳收养慕夏,但是那时候,家里条件也不算太好,还有个弟弟,养两个孩子勉勉强强,再第三个就有些困难了。没过了几天,慕夏的继父跟母亲就出车祸死了,再后来秦凉就没再见过慕夏,如今再碰到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不管怎样都好,知道你还安好就行。此时的慕夏耀眼的令她有些移不开眼,千言万语都化作:“真巧。”慕夏笑着点头:“是啊。”“那之后你就不见了,后来去哪儿了?”慕夏笑了笑:“第二天,就有一个叔叔说想收养我,也就是现在的继父。他对我很好,还认识了现在的老板。”没一会儿季奕霖似乎就要走了,慕夏匆忙跟她们道别,“下次再出来聊吧,我现在要走了。”“好。”两人点头。慕夏离开没一会儿,辛琪的相亲对象就出现了,男人长的很不错,条件似乎也不错,有一份稳定的收入。秦凉满头黑线的看着辛琪恨不得现在立马去登记的样子。对方是一个很有礼貌的绅士,结完帐两人正准备去看电影,秦凉正想着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男人却很有绅士风度的替她也买好票。秦凉拒绝的话就活生生的被堵在喉咙口。整场电影看完,秦凉的大腿被辛琪掐的一块块或粉或乌青。秦凉皮肤比较敏感,稍下手重一点就会起乌青。电影散场时,辛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着:“这什么烂片,居然没结局,难道男主角就要在山上等女主一辈子吗?那都变成山顶洞人了好吗?女主死没死给个准信他会死吗?负分!永黑!”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她却毫不自知,秦凉跟相亲男互视一眼忙转身往前走,立马跟她撇清关系。“哎——,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嘛。”“你难道不知道有种结局叫开放式?”秦凉回头道。辛琪刚想破口大骂,就瞥见身侧的男人饶有趣味地盯着自己,语气瞬间软了下去,“人家很保守啦——”秦凉无语地冲她翻了个白眼,刚想迈开步子一辆黑不溜秋的车子停在他们面前,一名身着深色西装、面容硬朗地男子缓步走到秦凉面前微微一俯身,道:“夫人,老爷子跟季先生的母亲临时来突检,季先生让我现在带你过去。”来人是邹铭,季长风的特助。秦凉一愣,“可是那边没有我的东西阿——”邹铭恭敬的点头:“季先生都已经准备好了您人过去就行。”秦凉到公寓的时候,季长风已经洗完澡穿着宽松的青色浴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邹铭将她带进去后便离开了,季长风扫了她一眼,道:“先去洗澡吧,浴室有换洗的衣服。”秦凉沉默的点点头朝里头走去。她关了水,依稀可以听见外面低低的说话声:“凉凉呢?”“在洗澡。”季长风头也没抬道。然后她听见季母尖锐的喊声:“天呐,这厨房的灰都可以做千层糕了,秦凉不做饭?那你们平时吃什么?”秦凉已经完全不想出去了,他妈是侦察兵吧,观察用不用这么入微阿?她这前防狼后防虎的感觉真是不怎么好受。她环视了一圈也没找到传说中的衣服,连条毛巾都没有,又不敢使唤季长风。随后她悄悄打开浴室的门往外探了一眼,空无一人。秦凉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刚想打开衣柜找衣服的时候房门被人打开了,秦凉顿时手脚僵硬的站在原地。“啊——”秦凉尖叫一声。季长风一愣,完全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少女美妙的胴体闯入他的视线,旋即秦凉居然从他眼底看到一瞬即逝的厌恶。随后,身子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季长风双手抚过她滑腻的背脊随即温热的掌心倏然封住她的嘴巴,沉声道:“叫什么?谁让你进来的?”秦凉被他封着嘴巴指手画脚拳打脚踢。季长风警告她不许再出声后才放开她,“你说让我洗澡的啊,浴巾呢?浴室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季长风看着她羞赧的双颊淡淡道:“这是我的浴室,你的浴室在外面。衣服在第三个柜子,换好出来。”说完就转身出了去。秦凉低头穿裤子的时候才知道他那一瞬即逝的厌恶从哪儿来。尼玛,她要跺了辛琪!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白白嫩嫩的大腿上分布着一小块一小块的乌青,还有一个在大腿根部的位置。秦凉忿恨的咬牙道:“辛、琪!”秦凉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季母只淡淡扫了她一眼,道:“你如果不做饭就搬回季家住,我儿子整天在外面吃我也不放心,现在外面的东西谁还敢放心吃。”季长风蹙眉:“妈。”“明天就搬回来。”季母不容商量的声音。“我们平时都在秦凉妈妈家吃,她妈妈做饭挺好吃的。”老爷子狐疑道:“真的吗?什么时候我也去吃吃看。”季长风撇了眼边上的秦凉,她心头一颤,忙点头。两人总算是送走了两尊大佛,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秦凉低着头,季长风深邃的眸光深深地盯着她良久,戏谑道:“偷吃也把嘴先擦干净。” “噗……那个不是!”季长风耸了耸肩,说:“自己找客房睡吧,明天让邹铭去把东西搬过来。”“为什么?”“难道你想每天都发生今天这种情况?”季长风说完就转身进了书房,只留给她一个清隽的背影,她郁闷之极,被看光光了之后还要陪睡?万一——显然,秦凉的担心是多余的,季长风几乎都不怎么回来,也对,像他这样的人,狡兔三窟应该都不嫌多吧。他不回来正好就当自己一个人住了个大房子好了。两人单独面对的时候她还真的有些尴尬的无所适从。其实那时候的秦凉不知道在季长风的世界里不是白就是黑,有些东西是她永远都无法领会的。翌日,秦凉一到公司就听见辛琪大呼小叫道:“娘娘,真的有人找我当模特诶!!”秦凉不动声色的捂了捂耳朵淡淡扫了她一眼道:“哪家杂志社?”“啊啊啊!!新蕊。”秦凉随即点了点头:“确定不是猎头公司?”“这是新蕊老总的电话!哈哈哈哈——老娘终于熬出头了。”辛琪兴奋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办公室,“周末上班两天,一天工作三小时。哈哈哈——”辛琪很快就开始上班了,一到周末就忙的见不到人,秦凉倒是也松了口气,至少这样耳根子倒是清静不少。新蕊似乎是国内最大的时尚杂志社,秦凉到现在还有些怀疑辛琪是怎么勾搭上新蕊的老板的。辛琪一到周五下班就特别亢奋,背着包包倏地冲出办公室,只余一道:“宝贝,下周见。”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得噔噔作响,大幅度的扭动着腰肢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办公室门口。秦凉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突然,窗外雷声大作,淅淅沥沥的雨点拍打着窗户发出清脆的声响,秦凉看着窗外豆大的雨点不由得咬了咬下唇,身侧传来一道清冷的男音:“我送你?”秦凉诧异地回头,是技术部的小何。男孩子眉目很清秀,低着头有些隐隐的羞涩,倒不似一般的程序员那般让人看了便觉索然无味的脸,秦凉罢了罢手道:“不用,你先走吧。”小何红着脸看着她,低声解释了两句:“我家跟你家住很近,顺路的。”秦凉抬头瞧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住哪里?”男孩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嗫嚅道:“每天早上都能看见你在庐山路等公交车,我就揣测了一下,不过最近已经好久没看见你了,你换路线了?”秦凉虽对这些事不太敏感,但总能察觉出一些小何的异样,淡淡的道:“我已经搬家了。”男孩子有些错愕的怔在原地,狐疑道 :“噢?搬去哪儿?”秦凉不想告诉他,只淡淡说了句:“刚搬的不记得地址。”说完就径自走了出去。小何忙追了上去,不依不饶的跟在她身后,秦凉烦躁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男孩子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是在这个浮躁而又奢华的城市难以见到的,但她还是没好气的说了句:“跟着我干嘛?”小何脸上漾着憨憨的笑容道:“秦凉,我喜欢你,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虽然周凯说你很冷很难追,但是有些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呢?”有些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呢——这句话,很熟悉,熟悉到刺耳。她看着小何脸上的坚定跟执著就好像看到很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那个人是这么回答她的:“有些人,不用试就知道不合适。”她淡淡扫了眼小何,丢下一句:“有些人,一看就知道不合适。”说完便疾步走进了电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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