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文学奖获得者李骏虎倾情力作,潘虹、李孝贤领衔主演,同名电视剧正在热播,土豆网、优酷网点击率超千万。婚姻幸福的人也难免会有梦中情人,究竟如何平静度过七年之痒?在这里,或许你能领悟真谛。 本书简介: 《婚姻之痒》从主人公马小波和庄丽夫妇的纸婚写起,通过对婚姻生活中的细节的生动描述,逼真地展示了这对新婚夫妇从对理想幸福生活的向往到产生矛盾,从充满喜怒哀乐的感情磨合到适应婚姻生活节奏,又从平淡的生活中发生情感变故,最终重归于好之后却生死相隔的悲情故事。 作者简介: 李骏虎,70后生人,中国作协会员,山西作家协会副主席。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庄重文文学奖三奖得主。出版有长篇小说《奋斗期的爱情》《公司春秋》《母系氏家》《前面就是麦季》等多部作品。 目录: 第一章纸婚 婚姻幸福的人也难免会有梦中情人 好妻子也难免成为丈夫的第三种压力 没有女人为自己的出走感到幸福 我们的爱情也曾被传为佳话 有人来救你出婚姻的苦海 我们的生活已经没有诗意可言 第一年的婚姻像层纸 女人是用来哄的 第二章诱惑 每个女人都在威胁着自己的婚姻 女人的快乐比无理方程还难解 第三章女人第一章纸婚 婚姻幸福的人也难免会有梦中情人 好妻子也难免成为丈夫的第三种压力 没有女人为自己的出走感到幸福 我们的爱情也曾被传为佳话 有人来救你出婚姻的苦海 我们的生活已经没有诗意可言 第一年的婚姻像层纸 女人是用来哄的 第二章诱惑 每个女人都在威胁着自己的婚姻 女人的快乐比无理方程还难解 第三章女人 有些东西女人一生都离不了 结婚两年的夫妻还会在公园接吻吗 上帝总是用制造意外来安慰你 幸福要靠痛苦和牺牲来换取 第四章分居 痛苦的根源或许就是爱 我是看到你们的幸福才有勇气面对婚姻的 男人和女人有天壤之别 或许转移感情是个好办法 第五章移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仪的对象 有些致命的打击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是什么把从前的担忧变成了今天的渴望 别人同样的不幸或许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慰 第六章外遇 惊讶地发现竟然开始恨自己的爱人 陀螺已经对抽打感到了厌倦 相夫教子是女人的天性和本分 情人跟爱人是否可以互补 艳遇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妙 有些错误是绝对不可以原谅的 第七章同居 除了那个家已经无处可去 过来人都不再对婚姻抱有幻想 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就是传说中的幸福吗 一个人可以遇到两次以上的爱情 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很可怜 第八章覆水 夫妻之间有点分寸更美好 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让我们从头开始吧 也许只有死了才能真正地赎罪 当幸福和健康一起降临 别哭,我最爱的人 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前言就是要你疼痛 在长篇小说《婚姻之痒》的结尾,我安排了女主人公庄丽含恨死去,这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是决定摒弃文学意义上的完美,以更直接的方式给婚姻现实和现实婚姻中的人一个警示,我知道这种文以载道的写法是为现在的读者所厌弃的,但我不能说服自己,还是用了这样忐忑却理所当然的结局。 果然在网上一直跟读的数十万读者中的绝大多数因为这个结局而对我和男主人公马小波怀恨在心,与一直以来受到的赞誉和鼓励不同,最后我们落入了绵延至今的毁骂和指责之就是要你疼痛 在长篇小说《婚姻之痒》的结尾,我安排了女主人公庄丽含恨死去,这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是决定摒弃文学意义上的完美,以更直接的方式给婚姻现实和现实婚姻中的人一个警示,我知道这种文以载道的写法是为现在的读者所厌弃的,但我不能说服自己,还是用了这样忐忑却理所当然的结局。 果然在网上一直跟读的数十万读者中的绝大多数因为这个结局而对我和男主人公马小波怀恨在心,与一直以来受到的赞誉和鼓励不同,最后我们落入了绵延至今的毁骂和指责之中,在读者的口水里挣扎。其实,早在我打算用一个悲剧戛然而止之前,有敏锐的读者已经预感到了结局的不完美,他们开始对我进行“威逼利诱”,唱红脸的说:我们相信作者是善良的,他会给我们一个美好的结局。唱白脸的说:如果你敢用悲剧结尾,我从此不再买你的书,也不再把你的作品向别人推荐,你将失去一个忠心的读者。更有心者替我设计好了结局,让我参考或者干脆按照他的提纲去写。 这些善良的劝说让我感动,我一度为之动摇。思之再三,我还是固执己见,按照自己的心灵指向完成了结尾。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毁骂之烈还是出乎我的意料。指责和诟病的焦点是庄丽的死去,她的命运与多数读者所期盼的理想化的美好结局反差太大。从中,我看到了善良和美好依然是多数人的美好愿望,也看到了人们枕于安逸害怕变故的脆弱心态。置身于社会变革阶段,竞争的激烈、人际的紧张、信任的危机、道德的沦丧,都使人们感到疲惫和厌倦,自觉或不自觉地逃离和回避,当在现实中逃无可逃时,精神世界便成为人们最后的皈依家园,于是,他们希望从小说中、从影视故事中读到轻松、温馨、成功和感动。正是这种心态,催生了无数只讲娱乐不讲艺术,只讲现状不讲思想,只讲安慰不讲批判的小说和影视作品,它们像遍地的螺狮壳,为软体动物们提供着精神的庇护,并鼓励和利诱着艺术品的生产者的创作方向。然而,有谁见过自欺欺人的安全和美好能够成为现实?我们总是把臆想主义和理想主义的概念混淆。诺贝尔在他的遗嘱中强调的获文学奖的作品必须是“理想主义”的,我想他不是鼓励文学家们去制造逃避和臆想的东西,他所指的应该是直面现实、改变现实的理想主义精神,比如《老人与海》里的那种悲壮而伟大的胜利。 说到理想主义,我想到如今走红的作家们作品里这种精神和道德批判的缺失,更可悲的是,他们公然宣布对文学高峰无意企及,只是为生存而写。还有那些80年代出生的年轻人,他们在获得巨大的商业上的成功后,面对批评家“没有思想、没有激情、无病呻吟”的忠告,他们的态度是:从来没想过当作家,只是想写就写。我想,他们确实不是作家,虽然他们的作品印数上百万,那些以个人经验和隐私为卖点的读物,的确跟文学无关,对于他们以及他们作品的研究,不属于文学的范畴,应该从社会流行文化的意义上去研究。有谁见过没有灵魂而活着的人,有谁见过没有理想主义精神和道德批判的著作深入人心? 我承认,《婚姻之痒》里没有理想主义的精神,只有刻意的道德上的审判。我们需要直面婚姻,反思婚姻,而不是无视矛盾粉饰幸福;我们必须坚强地直视伤口,并有足够的勇气撒上一把盐来感受它刻骨的疼痛,逼迫自己从灵魂深处进行反思和忏悔。先俯察灵魂深处,我们才有资格仰视理想的光芒。 婚姻幸福的人也难免会有梦中情人天将亮时,马小波从一个长长的梦中醒来,他微微支起上身,靠在床头,忧郁地望着蒙眬中熟睡的妻子。眼前的这个女人年轻、健康,说不上漂亮,但是端庄秀丽,她沉沉的酣睡令人心生羡慕——只有心地善良家庭幸福的女人才会有这样安稳的好觉。马小波忍不住替她掠去脸庞上的几丝散发,并在她温热肌肤上轻轻一吻。由于刚刚逝去、印象还颇为新鲜的那个梦,马小波第一次产生了对妻子的愧疚,即使是面对熟睡中的庄丽,他也感到了不安。马小波隐隐觉得,对于他们还未经考验的婚姻来说,那个梦似乎是个不祥之兆。在马小波的梦中,他走在一条不知名、从未走过但非常熟悉的大街上,在无休止的漫步之中,一个高挑而漂亮的女孩儿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当然,马小波从未见过她,但他却很自然地想到了她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女孩站在他面前,很好看地微笑着,然后她说:“嗨,你还是老样子!怎么样,这几年有没有跟他们联系?”马小波明白她所说的“他们”指的是他们的老同学,只是在脑子里能够浮现面孔的所有老同学里,马小波怎么也找不到眼前这位女孩的脸。不过这不妨碍他对她的深信不疑,因为这是在梦中,梦中自有不同于现实当中的逻辑。马小波回答:“你也没变嘛,还是那么漂亮,而且比起从前来,更有气质了。”女孩快活地笑起来,笑容灿烂,身体抖动得也很优雅,她再次重复了上个问题的一半:“你都跟谁经常在一起?”马小波报上了几个名字,有男有女,全是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老同学。“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提到我?”女孩用期待的眼神望着马小波,她似乎有点伤感。可是你是谁呀?马小波有点懊恼自己的愚笨,他为自己忘掉这位漂亮的女同学的名字而自责,从邂逅到现在,他们还没称呼过对方的名字,这是不是意味着在梦的世界里可以不称呼名字就能交流,只要你开口,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是不是在对他说话?这个想法让马小波觉得自己很聪明,他轻松地笑起来,想当然地顺口说:“你是苏小妹,是我上大学时的恋人,他们当然要经常向我问起你了,不过在我家的时候他们绝对不敢,我老婆庄丽很计较这些的。”苏小妹突然咧了咧好看的小嘴,像是要哭的样子,她扑上来跟马小波拥抱在一起——在马小波的感觉中,苏小妹不像上大学时那样瘦筋筋的了,她柔若无骨,抱在怀里很舒服。马小波听见苏小妹在他肩头小声地抽泣,这个女孩很高,几乎比马小波还要高,马小波抱着她,像抱着一根青翠的竹子。这根青翠的竹子微微地颤动着她的枝叶,用委屈得令人心碎的声音抱怨马小波:“林立,你真是个糊涂蛋,当年我只不过想出国深造几年,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在国内等我也好啊,犯不着赌气跟庄丽结婚嘛,——你怎么会跟庄丽生活在一起?!”马小波有点犯傻,首先是有人把他的名字叫成林立,这在醒着的时候是绝对不礼貌的事情,但在梦中,别人把你叫做什么,你只会猛省原来自己是叫这个名字的;其次是有人诋毁他跟庄丽的幸福婚姻,这在现实中也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可是现在也有不同,在梦中,马小波的旧日情人提起他的老婆来,他觉得像是在说着一个梦中梦的人物,换言之,马小波把梦境当成了现实,把现实当成了梦。所以他能够处变不惊地接受这一切,给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同学”安上自己初恋情人名字;听任别人给自己更改名字并且指责自己原本无可指摘的幸福婚姻。因为对这一切的绝对信任,马小波在梦中尚能心平气和。但是他没有想到,悠悠转醒后,即使只是面对熟睡中的妻子,他也心有愧意,仿佛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好在庄丽浑然不知,她深深地睡着,轻轻地呼吸,在黎明的光亮中面色红润,仿佛她是世界上最幸福、营养最好的那个人。马小波很奇怪庄丽的面色为什么会这么红,难道她也像自己一样做着一个玫瑰色的梦?马小波很想把庄丽叫醒问上一问,但他忽然发现,原来是床头贴的大红喜字映红了新婚爱人的脸。再度的惭愧令马小波失笑,他把身体缩回温暖的被子里,紧紧地抱住了庄丽丰满的身体,心中充满了一个情人的爱和丈夫对妻子的关怀。但是庄丽却被他弄醒了,她睁开由于刚刚睡醒而略显惊恐的大眼睛问:“天亮了吗?几点了?”马小波不回答,一味地亲吻和抚摸她。庄丽发了片刻呆,转身抱住马小波,用绵软的身体贴住他,温柔而略带沙哑地问道:“你是不是想来了?”马小波只好说是,他准备用火热的现实来驱散那粉色的梦境。庄丽的单位在郊外,上下班都要赶单位唯一的一趟班车。事毕以后,略微和马小波温存一番,爬起来匆匆洗漱过,奔出门去了。马小波靠在床头,面对突然空荡荡的房间,像是又做过了一个梦。卧室的门半开着,客厅里回荡着石英钟毫无情调的“嚓嚓”声。马小波想起了梦中苏小妹问过的那句话:“你怎么会跟庄丽生活在一起?!”是呀,我怎么会跟一个叫庄丽的女人生活在一起?马小波望望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奇怪自己为什么从来就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生活中有许多人人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只需问个为什么,马上会变得没道理起来。马小波想认真地思考出一个答案,脑子里却又蹦出一个道理来:不过,萨特说存在就是真理,没道理可讲的事情本身就是道理,没必要为此浪费脑细胞吧?马小波渐渐想明白了:那个苏小妹,只不过是他自己借以反思的一个参照物而已。有些问题醒着的时候不去想,是因为理智的顾忌,梦中就不同了,它是一个人回到天性和自在境界的时候,有许多细微而本质的问题会在梦中变形、具象化后再现。这是否说明梦境才是真正的真实呢?想想自己和周围的人每天的言行举止,马小波强烈地感到了现实的虚有。“有时候,人人都是消失了的,包括我自己。”马小波一个人失笑了。“但是在相对存在的生活中,我的婚姻是幸福的。”这一点马小波觉得毋庸置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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