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雪舞


作者:渡边淳一      整理日期:2015-11-23 15:23:43

★善良的动机,残酷的结局……
  ★《失乐园》作者渡边淳一*悲怆的医情小说
  医生成为杀人凶手,母亲希望孩子死去?一场情感与理智的冲突,一段亲情与爱情的纠葛。到底谁对谁错,答案在雪中飞舞……
  ★日本实际销量突破150万册!相关推荐:红花(渡边淳一女性疗愈小说,讲述身心俱伤的女子自我修复的情爱传奇。)
本书简介:
  出生才半年多的婴儿就得了先天脑积水、脊柱裂这样的重病。面对这样的病患,年轻的脑外科医生野津陷入两难境地:要治病就得做手术,然而手术风险极大,万一失败,他将亲手断送一个生命;若是置之不理,又等于蛮横地剥夺了婴儿生存的希望。看着婴儿母亲那美丽又哀伤的眼睛,野津有些动摇了……
  作者简介:
  渡边淳一
  日本文学大师、国民作家,日本政府“紫绶褒章奖”获得者。
  1933年出生于日本北海道。1958年自札幌医科大学博士毕业,在母校授课行医之余开始文学创作。初期作品以医情题材为主,逐渐扩展到历史、传记小说。其以医学知识和生活经验为基础、深入男性和女性本质的情爱小说,尤为受读者喜爱,仅《失乐园》一部作品在日本即畅销500万册之多。迄今出版三百余部作品,被翻译成几十种语言于各国出版,在全球拥有亿万读者。八十高龄仍活跃于文坛一线,被誉为日本文坛当之无愧的常青树。
  所获奖项
  1965年,《死化妆》获得第12届新潮同人杂志奖
  1970年,《光与影》获得第63届直木文学奖
  1980年,《遥远的落日》获第14届吉川英治文学奖
  1986年,《静寂之声》获第48届文艺春秋读者奖渡边淳一
  日本文学大师、国民作家,日本政府“紫绶褒章奖”获得者。
  1933年出生于日本北海道。1958年自札幌医科大学博士毕业,在母校授课行医之余开始文学创作。初期作品以医情题材为主,逐渐扩展到历史、传记小说。其以医学知识和生活经验为基础、深入男性和女性本质的情爱小说,尤为受读者喜爱,仅《失乐园》一部作品在日本即畅销500万册之多。迄今出版三百余部作品,被翻译成几十种语言于各国出版,在全球拥有亿万读者。八十高龄仍活跃于文坛一线,被誉为日本文坛当之无愧的常青树。
  所获奖项
  1965年,《死化妆》获得第12届新潮同人杂志奖
  1970年,《光与影》获得第63届直木文学奖
  1980年,《遥远的落日》获第14届吉川英治文学奖
  1986年,《静寂之声》获第48届文艺春秋读者奖
  2003年,获日本出版大奖菊池宽奖
  2011年,《天上红莲》获第72届文艺春秋读者奖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终章出生才半年多的婴儿就得了先天脑积水、脊柱裂这样的重病。面对这样的病患,年轻的脑外科医生野津陷入两难境地:要治病就得做手术,然而手术风险极大,万一失败,他将亲手断送一个生命;若是置之不理,又等于蛮横地剥夺了婴儿生存的希望。看着婴儿母亲那美丽又哀伤的眼睛,野津有些动摇了……这是冬天二月里一场罕见的雨。雨水一落到积雪的中庭,仿佛被地上的积雪吞噬了一般,立刻无声无息了。二月份的下午三点多钟,即使是在日落较早的札幌,也还没到天黑的时候。厚厚的乌云,使天空看上去比积雪的庭院还要阴沉。
  野津修平双手撑在研究室的窗台上,凝视着笼罩在蒙蒙烟雨中的冬景足有五六分钟了。从他所在的五楼窗口望出去,越过积雪的中庭,可以看见对面的病房大楼。灰色的墙壁在风雨中看上去有些倾斜。对面四楼窗外的阳台,被当作临时的冰箱,盛放着满满一大袋柑橘。袋口的绳子松了开来,在雨中摇摆不定。
  若是在临近春天的三月末下雨,倒没什么稀奇的。但在寒冬二月里下雨,在野津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通常情况下会凝结成雪花的水蒸气,是如何在高空遇到突如其来的暖气流,进而形成降雨?这中间复杂的变化过程,野津也不是很明白。
  无论如何这是一场罕见的雨。三天前的积雪,因为这场雨水而崩塌,一下子失去了冬天应有的生气。从屋里往外看,被坚硬的玻璃隔绝在窗外的无声的雨景,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无边无际,白茫茫的一片向远方扩展开去。
  野津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雪景,又回到办公桌前。
  两边带抽屉的办公桌正中间,摆着一台显微镜。渐渐暗下来的屋子里,显微镜的聚光点显得格外明亮。
  从下午两点开始看切片标本,这已经是第二十张了。全都是上周患小脑脑桥角肿瘤死亡的七岁儿童的脑组织切片。经过双重染色,脑细胞呈淡红色,而细胞核则被染成黑色。其间到处散布着有巨大的核的肿瘤细胞。这些就是导致小孩发病仅三个月就死亡的致命元凶。随着切片的部位越来越靠近肿瘤,癌细胞明显增多,到处可以看到如同画着红线似的出血巢。
  还剩十张切片。野津向窗外望了一会儿,休息了一下眼睛,又朝显微镜看去。
  又看了几分钟,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你好!”
  一听声音,野津就知道来电话的是大学同学水江。
  “好久没见了。打搅你两三分钟,可以吗?”
  “正在看切片标本。没事,你说吧。”
  “其实是有个病人,想让你帮着看一下。初步诊断下来,我认为是脑积水。”
  野津是专攻脑外科的。而水江一年前继承父业开起了儿科医院——他父亲因脑出血病倒了。
  “另外这个孩子因脊柱裂,下半身已经完全麻痹了。”
  “孩子几岁?”
  “出生六个月的男孩。哺乳不足,有点营养不良。我怕再这样下去他会因营养失调危及生命,所以请你务必帮忙看一看。”
  “没问题。什么时候送过来?”
  “实在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出诊一趟?”
  野津工作的中央医院位于市中心,周围是札幌市政府机关所在地。五年前才落成,共有床位三百六十张,是札幌市规模最大的公立医院,设施十分齐全。不过因为是公立医院,原则上不出诊。即便是急诊患者,也必须送到医院就诊。
  “大约两个月前,我到他家出诊并认识了孩子的父母。孩子出院后一直养在自己家中的保育箱里。之前只想着无论如何要保住孩子的性命,没有注意到大脑的情况,后来才发现智力发育也有滞后的迹象。”
  “或许是脑水肿导致的吧。”
  “所以孩子的父母表示一定要请脑外科的专家诊断一下。但是以小孩现在的状况,根本一刻也离不开保育箱。这么冷的天气,送到医院去实在是有困难。况且作为父母而言,把这样的小孩带到医院,被人看到的话,心里会很难受吧。”
  “那倒也是。”
  “孩子的父亲叫桐野伦一郎,是有名的建筑设计师。”
  “嗯,听说过。”
  “因为是长子,所以特别担心。我知道你们医院规定不允许出诊,不过还是拜托你破例帮忙去看一下吧。”
  “如果你觉得我合适的话,那么好吧……”
  水江已如此说,野津不好意思再推辞。
  “太好了!那,什么时候去?”
  “时间吗?就下班以后吧。今晚怎么样?”
  “对方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那就今晚吧,拜托了。几点钟?”
  “四点还有一个讨论会,大概七点结束。”
  “七点的话正合适,我开车去接你。”
  “你来接我?”
  “他们家的情况比较复杂,正好可以在途中把详细情况告诉你。我会通知他们说七点半到。一切都拜托了!”
  难得听到水江的语气那么兴奋。野津又向窗外的冬雨望了一眼,然后再次埋头注视起显微镜来。
  二
  雨下了一下午,到傍晚又变成了雨夹雪。暖气流带来的这场雨,似乎捎来了一丝春天的气息,转眼之间就被雨夹雪带回了冬季。
  内部研讨会于下午四点在医疗部准时开始。
  发言的是比野津低三级的谷村。他介绍的是哥伦比亚大学脑神经外科的M.马尔第教授发表的论文——《恶性肿瘤的脑转移》。
  这篇论文认为,由于恶性肿瘤向脑部的转移都发生在癌症晚期,所以脑神经外科医生往往一开始就态度消极,没有采取积极的治疗措施,只是束手等待死亡的降临。
  近年来,随着医学水平的进步,恶性肿瘤患者的生存时间不断延长,即使肿瘤转移到脑部依然能够存活的病例大量增加。然而这部分患者却饱受因肿瘤转移到脑部引发的剧烈头痛、眼球突出、颅压高等副作用的折磨而痛苦不堪。
  以前,医生认为反正无法治愈,常常对这类患者随意使用镇痛剂或镇静剂,始终抱着消极的治疗态度。今后,我们应该采取开颅、眼窝减压等手术方式尽量减轻患者的痛苦。事实上,有许多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脑部的患者,做完手术后,尽管剩余的时间短暂,但他们却因此从痛苦中获得了解救,安乐地度过了最后的时光。
  以上就是马尔第教授这篇论文的主要观点。
  中央医院的脑外科共有三人,即主任医师远野、野津和今天研讨会发言的谷村。
  参加研讨的除了他们三个外,还有大学来的一两名年轻医生,最多时加起来不过四五人,是一个很小的组织。今天和谷村同期的两名医生也从大学赶来旁听。他们之所以大老远地跑来参加,是因为以远野为带头人的这个研讨会内容丰富,而且气氛轻松活跃,不拘小节。
  这里的内部研讨不像在大学里,教授以下一个个正襟危坐,满脸严肃。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在发言中途提问。即使叫来外卖边吃边听,大家也不会有意见。远野虽然在大医院的主任医生一级里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精英,但对于礼节,他是从来都不在乎的。
  谷村介绍完论文,又展示了书中刊登的一例手术的X光片,并做了说明。随后进入了提问讨论阶段,大家提了几个问题。接着又围绕术后症状的改善、生存期限的延长等问题展开了讨论。一个小时后,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由远野来做总结。
  “我完全赞同马尔第教授的意见。我们医院也在积极考虑为转移患者实施手术治疗。但是,这并不是说我们赞同了他的观点,就要为所有的恶性肿瘤脑转移患者实施手术。对于这类患者而言,无论是否手术,都不能根治,只是通过手术暂时性地缓解病人的剧烈头痛和眼痛而已。正因为如此,选择就更加艰难。在决定是否进行手术时,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能不能确实延长患者生命。如果患者因为接受手术而更加虚弱,导致患者加速死亡,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虽说针对的是脑转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查清楚肿瘤原发病灶的状况。即使脑转移的症状得到了改善,如果原发病灶进一步恶化,手术也同样没有了意义。另外,到了恶性肿瘤末期,患者本人的生存欲望也是个大问题。执意给一个丧失了生存欲望的人动手术,硬要延长其生命,也会产生很多问题。对于这样的患者,单单只要减轻痛苦的话,用麻醉剂使其陷入昏睡即可。还有一点就是,家属的意见也十分重要。生病的是患者,但支撑和维持治疗的却是家属。只要医生说手术可以让患者多活一段时间,恐怕大部分的病人家属会说‘请手术吧’这样的话。然而仅仅为了延长一个月的生命,或者是半个月的症状缓解而需支付巨额治疗费用,这样的手术能真正得到家属的理解和认同吗?因此,医生的言辞绝不能带有强制的语气,必须考虑到家属的感受,尽可能注意措辞。总之,医生除了医学上的考量以外,也要顾及社会因素,在这个基础上来决定是否手术。做这样的手术,光考虑医学技术方面肯定是不行的。关于这方面的建议,论文里没有提及,其实这才是最难把握的问题。当然,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也会因为国家和社会环境的差异而有所不同,不能简单地一概而论。由于现实中有很多恶性肿瘤脑转移病例,让人动辄觉得应该马上手术,其实真正适合做手术的数量比马尔第所讲的要少很多。因此,我们对于这篇论文不能囫囵吞枣地理解。对于是否要手术的问题,要充分考虑上述各方面因素之后再做决定。”
  远野的见解确实是切中了问题的要害。
  所谓社会因素的说法,未免有违背医学原则向现实妥协之嫌。年轻的野津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也理解现实中的确如主任医师所言,必须顾及这方面的因素。
  五个人随后又围绕远野的意见畅所欲言了一番。
  研讨结束,众人开始畅饮啤酒时,已经过了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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