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推荐:红花(渡边淳一女性疗愈小说,讲述身心俱伤的女子自我修复的情爱传奇。) 本书简介: 在北国小城纹别,有着独特的流冰风景,偶然来此旅游的竹内美砂与流冰研究者谷诚吾相遇,并渐渐为之吸引。谁知,悠然且孤高的纸谷原来有着一段意想不到的过去…… 眠床、枕头、桌子……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勾起了美妙悲哀的感觉。残留着与纸谷一起时回忆中的所有的东西,都让她心里陡觉委屈。到底该怎么办?美砂不知道怎样才能平息自己越来越郁怒狂张的心绪。 作者简介: 渡边淳一,情爱小说大师,日本文坛一代大家。 1933年出生于日本北海道。1958年自札幌医科大学博士毕业,在母校授课行医之余开始文学创作。初期作品以医情题材为主,逐渐扩展到历史、传记小说。其以医学知识和生活经验为基础、深入男性和女性本质的情爱小说,尤为受读者喜爱,仅《失乐园》一部在日本即畅销500万册之多。获得多种文学奖项,作品被翻译成几十种语言于各国出版,在全球拥有亿万读者。迄今出版三百余部作品,其中六十多部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如今八十高龄,仍活跃于文坛一线,被誉为日本文坛当之无愧的常青树。 目录: 第一章流冰第二章月明第三章风信第四章雪晴第五章树影第六章苍海第七章风花第八章冰湖第九章冬野第十章新生一月的鄂霍次克海上空,被一片低垂的灰色笼罩着。不知是将要下雪或是别的什么缘故,天水相接之处,隐隐现出一条白色的带子,宛若曙光初露。虽然寒气逼人,却朔风不起。灰蒙蒙的天空、铅灰色的海,还有纯白色的冰原,都静止在这无风的空间中。竹内美砂站在山丘上,望着纯白而寂静的大海,轻轻吐了一口气。早上九点从札幌出发,来到这个面向鄂霍次克海的纹别市街,已是将近下午三点钟。先到事先预约好的火车站前的旅馆,办好入住手续,喝上几口热茶,然后便让服务员叫来一辆出租车,沿着与海岸线平行的国道,朝南一路驶来。虽然称为市,但其实纹别只不过是个人口不足四万的市镇。车行五分钟,栋宇宅舍就变得稀稀拉拉了,从房屋与房屋的隙缝间,可以一览冰封的大海和矗立着一株株光秃秃树干的雪原。远离市中心处,道路靠海岸越来越近,左手边隆起一座小山丘。出租车向左拐下国道,一直朝山丘那儿驶去。经过一处低洼地,随后又爬上一段坡道,便看见一座小巧玲珑的灰色建筑。一路上见多了木屋的美砂,感觉这座混凝土的两层建筑竟显得那样厚实、泰然;不过,它孤零零地耸立在无遮无挡的山丘上,又稍许让人觉得有点清冷凄寂。从大路至那幢建筑大约有二百米的距离。出租车爬上坡道高处,驶到一个能眺望大海的地方,美砂叫车子停下。“那里就是流冰研究所吧?”“是啊。我把车子再开过去点吧?”“啊,不用了。我想在这儿稍微走几步。”美砂付了车费,将兔毛衣领拉拉紧,下了车。山丘到前面好像是处断崖,再往前便是白茫茫一片的冰原。大路至研究所的便径上的雪被铲过了,空出了五米来宽的小道,上面泛着雪光。美砂穿着在札幌买的有防滑功能的长筒靴子,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踏着雪道走向那幢灰色建筑。正面门外栽着几棵鱼鳞云杉,从厚厚的雪中探出身子。在它们左面有一对混凝土制的门柱,雪将门柱埋没了一大半,上半部的花岗石上,露出刻的几个字:“北海道大学低温科学研究所附属流冰研究所”。美砂对着大门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走上前,推开正面玄关的玻璃门。研究所内开着暖气,暖洋洋的。玄关左边有一扇小窗,里面大概是门卫室吧,不过窗户紧闭,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正面是一个面积五坪左右的门厅,往右面看过去可以看见楼梯,那儿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玄关左边是换鞋处,只见随意丢放着的两双拖鞋,还是两两错搭的;旁边的鞋箱上,放着一双大大的防寒靴子。“有人吗?”美砂四下张望了一遭,然后招呼道,但是无人应答。人都出去了?可是,这样一幢建筑里面,不至于全都走光一个人也不留呀。美砂提高声音又招呼道。寂静的门厅里只有自己的声音回响着,依然没有任何应答。即便是研究所,如此毫无声息也实在有点悠闲过分了吧,万一小偷之类闯入如何是好?美砂暗暗叹口气,刚抬起一只脚想迈上门口的台阶槛儿,就觉得身后冷飕飕的有股寒风吹来,门开了。美砂慌忙回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男人。男人近一米八的个头,结实的上身裹在一件缀有海豹毛皮的蓝色夹克衫里,脸孔被连在衣领上的风帽罩住,下身穿一条茶褐色工作裤,脚蹬一双厚厚的防寒靴子。看样子是从外面工作回来——他的右肩挎着一只便携式收录机似的黑色器具,右手上还提着一样带有白色羽毛的东西。“啊……”美砂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将脸侧向旁边。原来男人手里提着的是一只天鹅,胸口被鲜血染得红红的。被美砂的惨叫声提醒,那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拿的东西,赶忙将它移到身后。“对不起……”“嗯?”看不出他可以满不在乎地手提血淋淋的天鹅,说起话来声音却是不紧不慢,一派悠闲的样子。“我叫竹内美砂,”美砂慌忙点头施礼,“我带着北海道大学低温科学研究所明峰教授的介绍信。请问,有个叫纸谷诚吾的先生在吗?”“我就是。”“您就是纸谷先生?”美砂朝天鹅看了一眼,随后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不好意思,突然前来打扰。我大概半小时前到的纹别车站,然后就直接到这儿来了。”纸谷点点头,将死去的天鹅搁在鞋箱旁边的地上,换上拖鞋。“请!”纸谷将换鞋处错了个儿的拖鞋换回来,然后递到美砂面前。“谢谢!”纸谷等美砂换好鞋,才迈步朝里面走去。“那个,天鹅……”“别管它。”纸谷只挎着肩上的器具走上楼梯。研究所虽不大,却颇有雪国建筑的特色,房子建造得敦实而坚固。美砂跟在纸谷后面,来到二楼左边的一间房间,门口挂着块牌子——“第一研究室”。研究室靠门口是一个简单的会客区,里面并排放着两张桌子,桌子上方的墙上张贴着一张像是北极圈的地图。对面靠墙是一排橱柜,橱柜边上悬挂着一张动物毛皮,好像是海豹皮。纸谷将肩上挎着的器具放在桌子上,脱下防寒夹克,然后正式地自我介绍道:“我叫纸谷。”美砂也重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然后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名片:“我带了这个来。”名片是从札幌出发时,北海道大学低温科学研究所的明峰教授给她的。背面写着:“这位是我朋友的千金——竹内美砂小姐,住在东京,想看看流冰,所以来这里。百忙中打扰你了,请你领她参观一下流冰还有研究所等。”美砂来这里之前,听父亲的好朋友明峰教授介绍说,纸谷诚吾是位自北海道大学理学部毕业后,一直埋头从事流冰研究的年轻人。最初在玄关出其不意照面的时候,纸谷的脸被防寒夹克的风帽包得严严实实的,加上手里提着只血淋淋的死鸟,那样子看上去着实有点可怕。不过现在面对面一打量,从他那张精干的脸上射出的目光却出乎意料地清澈。纸谷拿着美砂递过去的名片看了一会儿,慢慢地装入口袋里,同时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火。“当真要看流冰?”“啊?”“当真”是什么意思?当然是想看流冰才来的呀,名片背面写得清清楚楚嘛。“您很忙吗?”“不,忙倒不忙。”纸谷说着,右手夹烟,抬起左手腕看了看表。“时间有点晚了是吧?”“还不算晚。”那么到底什么意思呢?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不愿意领自己参观吗?美砂心里生出一丝不安,于是试着问:“给您添麻烦了吧?”“嗯……要说麻烦嘛,是有些麻烦。”纸谷吐着烟圈答道,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美砂对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想不明白。既不忙,又非时间来不及,那么究竟是什么理由令他感觉领自己参观是件麻烦事情呢?也许对纸谷来说,这并不是他分内的工作,可自己毕竟大老远的从东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一睹流冰呀,况且还有他的上司明峰教授的介绍信呢。“那么,我不能麻烦您带我参观了,是吗?”美砂有点泄气了。“你为什么要来看流冰?”“为什么……”美砂一时语塞,被他这样一问,还真说不清楚为什么了,“听人说流冰很壮观,很美,所以纯粹是为了观光……”“明白了。”纸谷张开指节粗粗的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说道。“出于观光的目的来这里看流冰不可以吗?”“没有说不可以。只不过,我不太喜欢这种事情。”“那我应该怎么办呢?”“行了。不管怎么样,我领你去参观一下吧!”纸谷说着站起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套。“现在到天黑还有大概一个小时,先去看冰原吧。”“要是不方便的话就不烦劳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看好了。”“一个人去冰原太危险了。”“可是……”在札幌时,明峰教授就向美砂竭力推荐过,最好到伸向鄂霍次克海的冰原最前沿去感受一下,因为假如只从岸边而不是踏上冰原去感受,是无法真正认识流冰的。一面听着纸谷诚吾关于冰的结晶之类的介绍,一面欣赏夕阳映照在冰原上的美景,一定会令人心生无限感慨的。现在就是为了感受一下流冰的美景,特意来到这里的,可眼前这个向导却似乎非常冷淡,真让人心里感觉没底。换作是平时的美砂,受这般的简慢,早就兴致索然,打消参观的念头了。可是,就这样返回去,又实在太遗憾了。为了在冻冰上行走,她还在札幌特意买了双橡胶底的高筒防滑靴子呢。“说什么我也要看一眼流冰。”“那就走吧!”就在纸谷戴上手套的同时,门敲响了,一个年轻男人闪了进来。身上穿着件暖暖的绒线毛衣,头戴一顶绒线编织帽,看上去也就二十二三岁。青年注意到美砂在场,好像稍显困惑,但立即便转向纸谷,看着他问道:“玄关那只天鹅是怎么回事啊?”“哦,是我在路上拾到的。”“又是被散弹击中的?”“好像是吧。”“今天晚上处理了它吧?”“也只好这样了。”“那用它做暖锅吧。”青年说罢笑了笑,朝美砂轻轻点点头,退了出去。看来这伙人要将刚才那只可怜的天鹅下肚了。美砂吃惊地望着纸谷,只见他满不在乎地将防寒夹克的风帽一直拉到眼前,对美砂道:“走吧!你穿这些不冷吗?”“不!”美砂使劲地摇摇头,似乎要借此表示反抗。走下楼梯,来到玄关,那只天鹅不见了,大概是青年已经将它拿去料理去了。真是一伙野蛮的男人。美砂狠狠地瞪着走在前面的纸谷的背影,跟随他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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