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讲述现代都市情感生活的疗愈小说。 这是一部艾米自认为*真实体现当下青葱岁月对爱的执着与迷茫,又*能反应在物欲横流社会面前的依赖与欲望。 这里面记录的,是嫉妒、猜疑、拜金、离婚、背叛、自私、豪门、偷情、谎言、欲望与奢侈。 这里面传递的,是执着、纯爱、浪漫、尊严、美丽、信任、简单、梦想、希望、幸福与安全感。 当然,这也是每一个读者不容错过的现实爱情小说,因为它毫无保留的真实,让每个女人找到自己的影子及准确的方向。 当爱情面临金钱的欲望,当爱情误入伦理的雷池,当爱情遭遇背叛的离弃,当爱情受到选择的迷茫,我们该何去何从? 中国爱情***“赤果果”、*聪慧、*直接、*坦白、*深入人心的爱情表白。送给内心那份微妙、敏感与柔软的爱。 本书简介: 很多时候我们无法分辨清谁是你要的那杯茶,谁是你沧海桑田的家,而这一切在你遇到人生的坎时,便自见分晓。 这是艾米首部描写80后男女情感深处微妙、敏感与脆弱的内心,讲述现代都市情感生活欲念与爱。笔触大胆而颠覆,故事离奇而真实。戳中80后婚姻的柔软身心,找到并召回自己的理想婚姻。 就如严歌苓所说:只有最懂爱情、人性,最坦诚的作家才能写出这样的故事,充满激情却又平淡真实 作者简介: 畅销书作家。2005年开始在文学城连载纪实性长篇故事,先后出版《山楂树之恋》《等你爱我》《竹马青梅》《想爱就爱》等十余部畅销小说,在华人世界拥有超强的人气和影响力,被视为继张爱玲、虹影之后第三代海外华裔女作家代表。 艾米的作品多围绕都市男女的婚恋生活,她以情感专家的视角记录着生活的点点滴滴,用清丽朴素的语言向广大读者讲述着爱情的凄美和哀伤、婚姻的现实和迷茫,因作品风格独特、贴近生活、直指人心,在海内外华人世界备受追捧。其作品一旦上市,便进入全国和各类年度畅销书排行榜,先后被引进台湾、英国、越南等地区和国家出版,并荣获《亚洲周刊》“2007年度十大华语小说第一名”、《新周刊》“年度十大感动作品奖”、《新民周刊》“2011年度爱情小说奖”等国内顶级大奖。由其小说《山楂树之恋》改编的电影、电视剧更是好评如潮。 目录: 第一章:遇见你是我无以伦比的美丽。 第二章:亲爱的,别藏的那么深让我无处寻找你。 第三章:我怕哪天现实饿了,会把偷来的你给吃了。 第四章:多少光阴都因为等,多少艰辛不可告人。 第五章:不是你不够好,而是爱的早不如爱的刚刚好。 第六章: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第七章:我想要的,无非是一份简单的小温暖,疼我爱我的另一半。 第八章:爱情的保质期,你若不惜,我便不爱。 第九章:即使终了不成眷属,也还是甜蜜的。 第十章: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很多时候我们无法分辨清谁是你要的那杯茶,谁是你沧海桑田的家,而这一切在你遇到人生的坎时,便自见分晓。 这是艾米首部描写80后男女情感深处微妙、敏感与脆弱的内心,讲述现代都市情感生活欲念与爱。笔触大胆而颠覆,故事离奇而真实。戳中80后婚姻的柔软身心,找到并召回自己的理想婚姻。 就如严歌苓所说:只有最懂爱情、人性,最坦诚的作家才能写出这样的故事,充满激情却又平淡真实。 第一章遇见你是我无以伦比的美丽 林妲知道詹濛濛是个行动派,既然说了追蓝总,那一定会付诸行动。不过她还真想不出来詹濛濛怎样才能接近蓝总,总不能闯到蓝总办公室去追吧? 但没过几天,詹濛濛就向林妲报告:“我要跟蓝总见面了!” “这么快?我正在纳闷你追蓝总要怎么开头呢。” “呵呵,开头还不简单?就这样开头了!” “谁给你们搭的桥?” “是啊,除了她还能是谁?” “她给自己的爸爸做媒?” “不好吗?这是新时代的‘孝’,懂不懂?像之前什么割股救母、卧冰求鲤的都过时了,现在满大街的鱼肉摆着卖,谁还稀罕子女割块屁股肉炖汤给老母喝啊?” “那个‘股’是屁股吗?” 詹濛濛扑哧一笑:“我就知道你这个书呆子不解风情,又要为一块屁股肉大搞科研。我知道那个‘股’不是屁股,是大腿,故意说错逗你乐呢。我的意思是:时代不同了,在当今这个物质生活丰富的年代,孝顺的内涵也要跟着改变,不再是割自己的肉给父母煮汤喝,而是从精神上、心灵上关心他们。我说你呀,也应该向露西学习,给自己的妈妈找个老伴。” 林妲并不排斥子女为父母介绍对象的做法,如果她认识合适的人,她也会亲自介绍给她妈妈。只不过她生活圈子有限,没接触过什么配得上妈妈的男人。 现在她感到惊讶的不是露西会为自己的父亲介绍女朋友,而是露西会为自己的父亲介绍年龄相差这么远的小女生,如果成功,詹濛濛就成了露西的后妈,那多尴尬啊! 看来她的思想还是不够解放,人家露西到底是喝过洋墨水的人,能接受一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后妈。 她好奇地问:“你和蓝总约了在哪里见面啊?” “当然是在露西家里。” “在她家见面?” “那你说还能是在哪里见面?总不能一开始就去旅馆开房吧?” “呵呵,你要是跟蓝总约会,肯定是约在他的大豪宅了。” “那也不能一开始就去他的豪宅幽会呀。” “那倒也是,假模假式地也要走个过场吧。” “就是。” “你们和蓝总什么时候见面呀?” “就这个31号,露西家的新年家宴。人家可是全盘西化了的,新年转钟的时候,要抱住身边的人亲嘴,以表热情与庆祝。我准备站蓝总旁边,新年钟声一响,他第一个亲到我!他要是不好意思,我可以先亲他,就怕把他搞得太激动,心脏病发作了,那就糟糕了。” “他有心脏病?” “呵呵,就这么顺口一说。我查过了,他没心脏病。” “算你运气好。” “这叫运气好?你没听说现在最抢手的男人就是“有心脏病的富翁?” “哈哈,你是想一嫁过去就当寡妇吧?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在巴望人家早死,太没人性了。” “我可没巴望他早死,至少不能早过领结婚证那天。” 两人笑了一阵,林妲问:“既然是露西家的家宴,那你怎么好去?” “我怎么不好去?等这事一成,我就是她的后妈,她最好现在就开始讨好我!” “但是——” “刹车!刹车!我知道你这个‘但是’后面是什么,别说出不吉利的话来!” 她吐了下舌头,笑了。 当天晚上,妈妈告诉林妲:“差点忘了,露西请我们三个去她家吃年夜饭。” “是不是31号?” “是啊,是公历年的年夜饭。露西说她一开年就要回美国了,不能和我们一起过春节,只好在一起过元旦。” “但濛濛说那是露西家的家宴。” “家宴?露西没这样说呀,如果真是家宴,她干吗请濛濛?” “因为她想给她爸爸做媒。” “做媒?给她爸爸和濛濛做媒?” “呵呵,够前卫吧?我以前想到你和陶沙,总觉得年龄上有点怪怪的,但人家露西就不同,她都敢介绍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姑娘给自己的老爸,这不等于是在给自己找后妈吗?” 妈妈一笑:“也不见得就是露西在给自己的爸爸介绍女朋友吧?说不定是濛濛自己在那里一厢情愿,不然的话,露西干吗请我们?” “露西可能怕她爸爸不好意思吧。” “难道露西没告诉她爸爸介绍朋友这事?” “有可能,说明蓝总并不是对濛濛情有独钟,而是他女儿在从中撮合,”林妲诡秘地一笑,“我明白了,她不是想把濛濛介绍给她爸,而是想把你介绍给她爸!” “瞎说什么。” “真的,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露西对你印象可好呢,再说你和她爸年纪又相当。” “相什么当啊!人家不是说了吗?男人不管到了哪个年纪,都想娶20多岁的女生。” “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吧?妈妈,这次好好打扮一下,一定要把濛濛比下去!” 妈妈笑起来:“呵呵,看你说的,好像我对那个蓝总多么有兴趣似的。” “你对他没兴趣?” “认都不认识,会有什么兴趣?” “这次一见面,不就认识了吗?” “那我干脆不去了。” 林妲急了:“要去要去!不去不行!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她是很想去,倒不是想去凑那个热闹,而是真心希望妈妈打败濛濛,赢得蓝总的青睐。最后嫁不嫁,那是另一回事,但能够在情场上打败一个对手,而且是一个比自己年轻的对手,那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但她不好这样说,知道这样一说,妈妈就肯定不去了。 她想去露西家的另一个原因,是想见到陶沙,因为这几天他一点音信都没有,她厚着脸皮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但他关机了。留了言,但他也没回。她也不好意思再用别的方法联系他了。 妈妈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爽快地说:“好,我去,舍命陪君子。” “不对哦,应该是我舍命陪君子。”母女俩相对视大笑。 三十一号那天,赛蒙开车来接她们三人,情绪好像比上次好了一些。 到了露西家,蓝总还没到,说临时有点事拖住了,不过一定会在开饭前赶到。 几个人都到娱乐室去K歌,林妲想去厨房帮忙,但被妈妈拦住了:“露西请了人来做饭,不用去厨房帮忙。” 林妲觉得很奇怪:“就这么几个人吃饭,干吗要请人做饭?” “不请人谁做呢?露西和赛蒙都不怎么会做饭。” “陶沙可以做呀,上次不就是他做的吗?以前不是每次都是他做的吗。” 妈妈四下望了一下:“今天怎么没看见小陶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拖住了?” 她装作上洗手间的样子,到处转了转,还是没看见陶沙。她还转到厨房去看了一下,看见几个戴着高高的白帽子的人在那里忙碌。 她郁闷地往娱乐室走,半路上碰见赛蒙,笑嘻嘻地问:“是不是在找陶沙呀?” “我找他干吗?” “那你跑厨房去干吗?” “看看需要不需要帮忙。” 赛蒙仍旧笑嘻嘻地问:“是不是很失落呀?” 她反驳说:“失落的应该是你!” “我为什么要失落?” “因为露西把濛濛介绍给蓝总了。”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的事多着呢!” “这肯定又是濛濛在那里做春秋大梦,我才不信蓝总会看上濛濛呢。” 她讥讽说:“你们男人不是老老少少都想娶二十多岁的女生吗?” 赛蒙呵呵笑着说:“想娶二十多岁的女生也不等于就一定是想娶濛濛啊,你不也是二十多岁吗?” “你少跟我打嘴仗,还是做好准备,跟蓝总竞争吧!”她不理他了,径直往娱乐室走。 他跟在后面,小声说:“我看你找得辛苦,就发个善心告诉你吧,陶沙回美国了。” 她站住了,转过身:“回美国了?为什么?” 赛蒙耸耸肩:“他没告诉你?” 她恼怒地说:“他告诉我干什么?” 走了几步,她又站住脚,回过身来问:“他跑回美国去干吗?” “回去陪儿子过新年。” 她眉毛一扬:“他哪有儿子?是他的教子吧?” “不是教子,是儿子。” “你是说陶妈的那个儿子吧?” “是啊,就是那个痴呆儿。” “人家不是痴呆儿,是自闭症。” 赛蒙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都是他告诉你的吧?” “是又怎么样?” “你就信了?” “他是个老实人,不会骗我的。” 赛蒙不答话,只意味深长地笑,笑得她心里发毛,转身跑掉了。 2 林妲回到娱乐室,推说嗓子疼拒绝了大家的邀请,没心思唱歌。詹濛濛和赛蒙都是“麦霸”,露西也不含糊,会唱很多歌,基本是不邀自唱那种,连林妈妈都被几个人劝上场唱了两首。 慢慢的,没人再来劝她唱歌了,大家都忙着一轮一轮的唱,唱完一首看到评分就叽叽嘎嘎地笑,杰西不会唱,就时不时地按按“口哨掌声”键,于是喝彩声、搞怪声一阵接一阵,差点把大家笑疯了。 林妲这时感到深深的孤寂,那种在最热闹的场合没人在意自己的孤寂,这令她无比怀念第一次在“蓝色海洋”唱歌那次,陶沙一直关注着她,并在关键时刻奋不顾身跳出来替她解围。 而现在,他在哪里? 她想起他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是我的儿子,我还坐在这里?早就去照顾我的儿子了。” 这句话在那时是很有力的证据,让她一下就相信“陶妈”那个自闭症的孩子不是他的儿子。但现在他不是跑去美国照顾那孩子去了吗?也许真的像赛蒙暗示的那样,陶沙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她? 最让她心烦的是陶沙就这么跑掉了,连招呼都没给她打一个。你要看儿子也行,要看教子也行,你总得吱个声吧?怎么能这么无声无息就跑掉了? 想到这她又开始暗骂自己:你又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有什么责任和义务要把自己的行踪报告给你呢? 但她只允许自己这样自谦,而不允许他真的这么对待她。一旦他真的不告而别了,她就觉得遭到了背叛,心里又气又恨堵得慌,只想聚会快快结束,好让她回到家中,躲进自己的卧室想哭就哭,不用在这里强装笑脸。 晚餐迟迟不开始,她简直度日如年,几次想告辞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作罢,免得兴师动众搞得大家都吃不好饭。 蓝总在开饭前正式登场。蓝总刚一进门,赛蒙就去厨房通知开饭了。 她以前在“神州”的宴会上当口译那次只是远远地看见过蓝总,那时她一心只为自己听不懂老外的英语着急,根本没时间过多的看看这个神州蓝总。她还在网上看到过蓝总的照片,现在跟真人一对照,才发现那肯定是很多年前的照片了,眼前的蓝总,看上去足有六十岁,而照片上的蓝总,顶多四十多岁。 蓝总的相貌和风度都很不错,说笑谈吐,文质彬彬地更像个教授,用“儒商”二字来形容最适合不过了。 她突然很希望蓝总和妈妈一见钟情,因为这两个人实在是完美一对。 再看詹濛濛,那就不一样了,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两眼放光,手脚都放不住了,主动担当起女主人的职责来,嘘寒问暖,端茶倒水,安排座位,指挥餐饮人员布菜,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蓝总身边的位置上。 整个就餐过程中,林妲就一直在观察蓝总、妈妈和詹濛濛三个人,妈妈的举止大方得体,是个标准的客人。蓝总彬彬有礼举止得体,是个标准的老总,颇具领袖儒雅风度。给人的感觉是非常关心每一个群众,一碗水端得很平,绝对不会让你感到自己被冷落。 席间就是詹濛濛一个人最活跃,每个话题都少不了她发言,她还主动发起了一些话题,连话题和话题之间的过渡都做得天衣无缝,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是在没话找话。 不知因哪句话,就扯到找工作的事上去了。又不知为什么,蓝总就答应给詹濛濛在“神州”找个长期全职的工作,但前提是先拿到研究生学位。 她正在惊讶詹濛濛的神通广大,就听蓝总问:“小林啊,你毕业了,想不想来我们‘神州’工作?” 她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詹濛濛替她回答说:“她的志向远大着呢,人家是要出国留学的。” 她直觉这话说得不好,果然,蓝总问:“那小林是不是觉得在‘神州’工作有点太屈才了?” 她急忙声明:“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詹濛濛插嘴说:“我一直都批评她,我说你出国留学,不就为了今后能找个好工作吗?如果你现在就能进‘神州’这么好的公司,干吗还出去留学呢?” 妈妈代为解释说:“她想拿个美国学位。” “谁都知道她出国留学是为了拿个美国学位,但是你看看赛蒙和陶沙,最后还不都回国了。赛蒙进了‘神州’,就干得这么春风得意,而陶沙呢?进了那么个破公司当初级码工,没吃没住的,成天骑个破自行车来来往往。”不知怎么的,这番话一出,大家都不吭声了。 詹濛濛也有点不自在,好像在担心自己说错了话,但又不知道错在哪里,连挽救都没门。 女主人露西出来打破冷场:“我们赛蒙可以说是在海外混得不好了回国的,但陶沙可不是这样,他在美国干得很好的,是他们公司的技术大拿。” 林妲看出赛蒙脸上有点挂不住,但隐忍着没说什么。 蓝总替赛蒙洗刷:“东东可别这么说小蒙,他回国是不愿意受公司那些束缚,想自己单干。这个不是坏事,我当初如果循规蹈矩地在单位干,也不会有今天,所以在这点上我是力挺他的。” 于是赛蒙开始大力赞颂蓝总,听得林妲鸡皮疙瘩直冒:好歹也是你的岳父,马屁怎么拍的这么殷勤,好歹也隐晦点吗。 蓝总显得很淡定,没有被马屁冲昏了头脑,但也没有‘别拍我马屁了,我知道你的肮脏小心眼’的表情,一切都恰到好处。如果没有几十年在生意场上与各路人马打交道的经历,肯定做不到这么淡定。 林妈妈很得体地问:“听说小陶回美国去了?几时走,怎么我们一点也不知道?林妲在美国待的那段时间,多亏了小陶照顾我们娘俩。” 詹濛濛不怀好意地说:“肯定是怕我们知道他回去看儿子去了。” 林妈妈脱口问道:“他有儿子?” 赛蒙和露西都王顾左右而言他。 詹濛濛抢着说:“虽然他自己没承认,但不明摆着的事吗,如果不是他的儿子,他干嘛慌慌张张赶回去?” 林妈妈显然有点不那么淡定了:“如果是他的儿子,他干吗不带回中国来呢?” 詹濛濛又抢着说:“他干吗要把儿子带回中国来?他才没那么傻呢!他一个人回国来,就可以冒充单身骗小女孩。谁都知道有博士学位的单身‘海龟男’吃香,那可是铂金级王老五啊。” 露西问:“濛濛想不想找个铂金级王老五啊?我们那里最近有几个刚刚回国了的,都是单身博士。” 詹濛濛立马连连摇头:“不要,不要,我可对单身海龟没兴趣。“我的意思是,我比较喜欢老成一点的,稳重一点的,事业上比较成功类型的。” 赛蒙冷不丁插嘴说:“呵呵,说白了该不会就是喜欢‘心脏有问题的富翁’吧。” 赛蒙含沙射影:“现在国内的女孩子啊,太拜金了,你有钱的时候,她们往你身上贴;你没钱的时候,她们就一脚把你踢开。” 詹濛濛不甘示弱,针锋相对:“哇,赛蒙是不是有这方面的亲身体会呀?怎么说得这么义愤填膺?” 露西笑着说:“我们赛蒙又没钱,怎么会有这方面的亲身体会,哪个女生会往他身上贴?” 蓝总笑着说:“那可不能这样说,赛蒙怎么会没钱呢?他在‘神州’做CIO,我可没少付他工资!” 露西说:“爸,我不是在说你付给他的工资少了,我的意思是,在那些拜金女眼里,赛蒙真的算不上有钱人。但从他工作的角度来讲,您付给他的已经很多了,超出了他对‘神州’的贡献。” 林妲很快地看了赛蒙一眼,感觉他满脸不快,仿佛在说:“你懂个屁!老子对‘神州’的贡献还小吗?”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真是知夫莫如妇啊!我自己还一向觉得我对‘神州’贡献很大呢,但是今天露西一句话点醒了我,我今后得加倍努力啊。” 林妲又听得鸡皮疙瘩直冒。说起来,赛蒙和蓝总还是一家人,但他们之间一点亲戚的感觉都没有,“赤果果”的上下级关系,哪怕是在自己家里,下级还得看上级的脸色,还得点头哈腰。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入豪门深似海吗? 这时露西站起来说:“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可以上甜点了吧?” 甜点上来了,是做得很漂亮的提拉米苏蛋糕,但蓝总推辞了:“甜点我就免了吧,血糖有点高。” 林妈妈也说:“我也免了吧。” 蓝总关心地问:“你血糖也高?” “嗯,最近血糖有些偏高。” 然后两人就探讨血糖去了,探讨着探讨着,两人就下了桌子,坐到茶几边的椅子上探讨去了。 林妲瞟了詹濛濛一眼,抿着嘴笑着想:这下和蓝总扯不上关系了吧?谁叫你血糖不高呢? 但是她低估了自己的闺蜜,詹濛濛很快就加入了蓝总和林妈妈的谈话,理由是爸爸血糖高,又爱吃糖,得向蓝总取取经,看怎么才能控制爸爸对糖的嗜好。 林妈妈很自觉地退出了谈话,坐到女儿身边。 林妲小声问:“你干吗跑了?” “血糖的事说完了。” 估计詹濛濛她老爸的血糖也不够分量,因为很快就聊完了,蓝总起身告辞,说好多事要处理,不能陪大家迎新年了,让大家玩得尽兴。 3 蓝总走了,林妲感觉浑身轻松,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蓝总越是和蔼可亲、越是平易近人,她反而会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她觉得其他人也有这个感觉,蓝总一走,大家好像都舒了口气,表情都自然了,嗓音都提高了。 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杰西,很失望地问:“爷爷怎么走了?” 露西解释说:“爷爷忙啊。” “为什么他要忙?” “因为他是公司的头啊。” “那公司的尾巴呢?” “呵呵,公司的尾巴就不用忙了呗。” “那谁是公司的尾巴?是爸爸吗?他就不忙。” 赛蒙说:“谁说我不忙?你个小东西,我忙的时候你没看见,白陪你玩那几天了。” 另一个就是詹濛濛,是最失望的一个:“蓝总怎么这么忙啊?这大年夜的,还到哪里去谈生意啊?” 赛蒙说:“就兴蓝总谈生意,不兴人家陪着心上人过个大年夜?” 詹濛濛没理赛蒙:“露西,“这么晚了,又是大年夜,蓝总还忙着工作?” “谁知道,可能吧。” 赛蒙说:“我说蓝总是要陪着心上人过大年夜,你又不相信。你想想看,就算蓝总大年夜谈生意,那人家都不休息,不过年了?告诉你吧,别看蓝总一把年纪,个人魅力指数不比小年轻,那些做媒拉线、搭桥自己找上门的,不计其数。” 露西嗔道:“你瞎编些什么呀?” 詹濛濛一脸的失落,告辞说:“我们回家吧。” 林妲和妈妈也告辞说:“我们是该回家了。” 露西极力挽留:“现在就走?今晚就留下来一起迎新年吧?” “这个不太方便,我们还是要回去的。” 露西挽留了好一阵,三个女客都执意要走,赛蒙主动提出开车送她们,但露西不同意:“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送她们吧。”你在家陪着杰西吧,不能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 赛蒙只好很不情愿地留下了。 这次詹濛濛没抢着开宝马,也没抢着坐前面,让林妈妈坐了前座,她和林妲坐在后座。但她一上车就闭上眼睛打盹,谈兴不高。 露西一路上很健谈,跟林妈妈扯了一会美国的事,又开玩笑地说:“听说现在海龟男是百分之百‘陷落’,不知道我们赛蒙是不是百分之一百零一?” 三个听众都不吭声。 露西又开玩笑说:“哇,看来我问到点子上了,这家伙肯定是陷落了,不然你们不会表现的这么沉闷。” 露西又问:“濛濛,你跟赛蒙之前一起工作过,你肯定知道吧。” 詹濛濛懒洋洋地说:“我才不管他这些事呢。我只管好我自己工作上的事,他的个人私生活,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呵呵,俗话说听话听声,锣鼓听音,我觉得你这么说,就表明他肯定有事,只不过你不愿意告诉我而已。”詹濛濛突然很感兴趣地趋身向前,几乎是附在露西耳边说:“要是他陷落了,你会怎么处罚他?你会跟他离婚吗?” “离!如果他跟别的女人有染,我肯定要离。” 詹濛濛嘻嘻一笑:“也许这正中他的下怀呢,现在想抛弃糟糠之妻的男人太多!” “是不是正中他的下怀我不在乎,我主要看是不是正中我的下怀。” “他知道你不会跟他离,你要是跟他离了,还能找到比他更年轻、更帅、更多金的?” 露西一笑:“你觉得他多金?” “刚才蓝总不是说了吗,赛蒙在‘神州’做CIO,蓝总没少发他薪水,你看他开的是宝马,住的是洋房。” “他恐怕就是靠这两样在招摇撞骗吧?呵呵,你们这帮小女生啊,也太好哄了。就这么一套房子,一辆车子,就算多金了?你们都不知道房子车子是谁的。” “是你的?” “呵呵,如果房子车子都是我的,你会不会嫁给我?” 詹濛濛笑起来:“我可不是眼界低的女生,一套房子一辆车子就能搞定。” “那我到要听听看你眼界有多高?” “我?肯定不会满足于一套房子一辆车子。” 停了一会,詹濛濛问:“要说赛蒙真的陷落了,这事让蓝总知道,会不会一脚把他踢出‘神州’啊?” “那就看他工作能力如何了,现在也不兴抓作风问题。” “但是——他背叛的是蓝总的女儿,蓝总也不会介意吗?” “呵呵,你就直说了,是不是知道赛蒙陷落了?” “我哪知道?就是随便问问。” 露西又看了眼林妲问道:“林妲,你在‘蓝色海洋’做暑期工的时候,也跟赛蒙同过事,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作风问题?”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大堂经理,我是IT员工,我们根本都不在一起工作的。” 林妈妈有些听不进去了,接过话来打岔道:“露西啊,夫妻之间,不好这么猜疑的,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彼此包容。” 林妲听得心惊胆颤,生怕露西会把爸爸的事搬出来讥讽妈妈,如果露西回一句“您就是太信任丈夫了,他才会在美国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那妈妈的脸往哪儿搁? 还好,露西没这么说,可能根本都不知道爸爸的事,只声辩说:“我也没不信任他啊,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回到家后,林妈妈在客厅看央视的新年晚会,林妲没心思看电视,只想躲进自己卧室好好理理乱纷纷的思绪。但她刚进卧室,詹濛濛就跟进来了,大发牢骚:“这个赛蒙真是烦人,抓着我不放手,总想破坏我和蓝总的事。” “他有吗?” “你看不出来吗?今天吃饭的时候,他故意说那些话,好让蓝总觉得我是个拜金女。他要再这样,我就把他的事都捅给他老婆!” 林妲立即劝阻:“何必呢?你把他们夫妻搞散了,他不是更抓着你不放手了?” “我就是想到这一点,才会对他手下留情,不然的话,刚才露西问起,我就和盘托出了。” “你要是和盘托出了,蓝总对你的印象不也搞坏了吗?” 林妲又安慰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看蓝总对你印象还是很好的。” 詹濛濛兴奋地说:“你看出来了?我也有这个感觉。想想也是,整个家宴上就我一个人年轻漂亮,他能不注意到我吗?现在就是不知道别人给蓝总介绍的对象都是些什么人。” “不管是什么人,都不会比你更年轻漂亮。” “但是蓝总会不会就是喜欢那些不年轻、不漂亮的呢?” “怎么可能,用我妈一句话说就是,男人不管到了多老,都喜欢20几岁年轻漂亮的。” 詹濛濛似乎放心了不少,思忖说:“下一步,就是怎么创造机会接近蓝总了,露西马上就要回美国了,指望赛蒙肯定是不行的。本以为今天可以在转钟的时候跟蓝总来个亲吻,把关系提升一下,谁知他吃完饭就跑掉了,搞得我措手不及。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是陪心上人去了?” “应该不会,如果他真有心上人,干吗不带来吃饭呢? “嗯,你分析得太好了!蓝总肯定没有心上人,一定是回去忙生意了。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再跟他联系了。” “说不定他主动会找你联系呢?他对你一见钟情,你又托了他帮忙找工作,肯定随时会给你联系的。” “哇,那就太好了!” 林妲看见詹濛濛被她顺口编出来的美景弄得这么兴奋,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估计自己一向就是在这样骗着自己,觉得陶沙对她有兴趣,以为陶沙会来联系她。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东西,当事人却怎么也看不明白。 恋爱中的女人真的是太傻了! 正聊着,电视上传来了新年钟声敲响的欢呼声,两个人冲出卧室,跑到客厅,抱住林妈妈一阵亲吻,嘴里欢呼着“新年好!新年好!” 第二天,詹濛濛才回家去看父母,自嘲说:“呵呵,为了个蓝老头子,把我爹妈都冷落了。我还以为昨天可以把蓝老头子敲定,今天就带回家拜见父母呢。” 林妲怂恿说:“你现在把蓝老头子拐到你家去也不迟啊。” “算了,也不好搞得太夸张,还是淑女一点,老家伙经不起猛打猛攻,可别把人家吓破胆了。” 詹濛濛走后,林妈妈来约女儿:“想不想出去逛街?” “有什么好逛的呀,我不想去。” “大过年的,大家都外出庆祝,你待家里干嘛呢?” “补觉,昨晚没睡好。” 妈妈打量了她一会,像猜出了林妲的心:“我觉得小陶那个孩子可能是生病了,不然他不会突然跑回美国去,招呼也不打一个。” 她有些爆怒:“什么叫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你是他什么人?他回美国为什么要跟你打招呼?” “我不是他什么人,但是大家毕竟还是朋友嘛,再说前不久还在一起吃过饭。” “在一起吃个饭就吃出责任义务来了?人家就应该向你报告行踪了?” 妈妈没接她的话茬,自顾自地说:“我最讨厌暧昧不清的人了,爱就爱,不爱就不爱,把话说清楚了,人家也知道该怎么办。态度暧昧不清的人,多半都是心里有鬼的人,一脚踏在这只船上,一脚踏在那只船上,两边都哄着,看事态发展再决定要哪头。这是最不道德的人!” 4 本来林妲也很烦陶沙的暧昧不清,但妈妈这样一说,更让她不开心。 她在心里发牢骚: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我跟陶沙之间有什么一样,不然的话,怎么扯得上暧昧不暧昧呢?比如说,陶沙回美国没跟詹濛濛打招呼,你会不会责怪陶沙跟詹濛濛暧昧不清?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潜意识里向着陶沙,所以不喜欢听妈妈批评他,还是不愿意被人认为她跟陶沙之间有什么。她没反驳妈妈,只懒洋洋地说:“他愿意跟谁暧昧不清就跟谁暧昧不清,不关我的事。” 妈妈看了她一会,没再批评陶沙的暧昧不清,只担忧地说:“我看那个孩子应该是他亲生的,不然不会这么急慌慌地赶回美国去。” “为什么一定得是亲生的呢?我不是他亲生的,但我在美国的时候,他不也急慌慌地赶过去了吗?” “嗯,那倒也是。不过,就算那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但在他生活中肯定也是跟亲生一样的地位,他不光要付抚养费,还得随叫随到。” 她几乎都能看见“陶妈”打电话命令他回美国的镜头了。 妈妈又说:“哎,我这个人啊,最怕当后妈,不管我那时跟你爸爸感情有多深,如果他离婚时孩子判给了他,我都会坚决跟他分手。也不是心狠自私什么的,就是觉得看到那个孩子就会想到你爸爸跟那孩子的妈妈亲近腻爱的情景,我受不了那个。” 她试着想象陶沙跟“陶妈”亲近腻爱的情景,但怎么都想不出来,大概是因为她没见过“陶妈”。 妈妈接着说:“不过我们那个年代对这些事比较敬若神明,就算孩子判给你爸,我跟他分手,我也不会再嫁别的男人。” “为什么呀?难道天底下就他一个人是你唯一值得爱的男人?” “那倒不是,主要是那个年代人们的观念就是那样的,别说嫁几个男人了,就是多谈几个男朋友,人家都要觉得你不正经。哪像你们这个年代,离婚再婚都属正常,做后妈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她坚定地说:“我们那是在追求自己的理想婚姻。” 妈妈看了她一眼,没再往下说,回自己房间去了。 其实,她是打心眼里佩服詹濛濛,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个性,当初她和陶沙还在“暧昧不清”的阶段时,詹濛濛已经在情场上杀进杀出几百个回合了:爱上陶沙、又抛弃陶沙;爱上赛蒙,又抛弃赛蒙;现在又将矛头指向了蓝总。不管是杀进还是杀出,詹濛濛都是毫发不损。 对于詹濛濛来说,只有接近目标、获得目标、或者更换目标的过程,没有感情纠葛,所以一切都那么轻松。 再看看自己,为什么她就不能活得那么轻松呢?世界上又不是只有陶沙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她起身走到妈妈的房间门口:“妈,走,我们逛街去!” 还没等母女俩整装打扮完毕,露西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林老师,我爸今晚在‘蓝色海洋’为我饯行,想邀请你们作陪,不知有无时间?” “你爸为你饯行,我们怎么好去凑热闹?” “我爸说这是家宴,你们又是我的好朋友,昨天又一起吃过饭,那也就是他的好朋友了,所以一定要请你们,让你们别客气。” “但是濛濛她今天已经回家看父母去了。” “没关系,就你们二位也可。” “这个——” “如果你们觉得我爸托我转达他的邀请不够正式,我可以叫我爸亲自打电话邀请你们。” “不用,不用,别给他添麻烦了,我们到时一定去捧场。”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午六点我让赛蒙来接你们。” 妈妈挂了电话,把邀请告诉了林妲。 林妲听后得意地说:“我说对了吧?蓝总就是看上你了,想出这么个主意来接近你。” “哪里是看上我了?人家是看上濛濛了,我们不过是去做个陪衬而已。” “怎么会是看上濛濛呢?你不是告诉露西说濛濛回家去了吗?” “那你以为人家好意思一听说主角不在就连陪衬也不请了?” 林妲笑嘻嘻地说:“那不管,反正我的预言实现了,现在就看你怎么办了。” 妈妈撇撇嘴:“我有什么怎么办的,人家那是给女儿饯行,我去作陪,仅此而已。” “才不那么简单呢!妈,我觉得蓝总挺不错的,人长得书生意气,又这么会做人,到女儿家吃个饭都把上上下下每个人都照顾到,他做我后爸肯定对我好。” “那也不见得。既然他爱把精力平均花在每个人身上,那你就没有专宠的感觉了。 “我们可以慢慢改造他。” “婚姻这事就讲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前的说法是门当户对,我们那个年代的说法就是‘亲不亲,阶级分’,到了你们这个年代就是志同道合,双方协议。想靠改造对方获得婚姻幸福的,我就没看见谁成功过。” 妈妈说完这段哲理,盯了眼墙上的时钟:“我看我们也没时间出去逛街了,就在家休息会,等赛蒙来接我们吧。” “恩,利用这个时间我可要给你好好打扮打扮。” “我有什么好打扮的,我从来都不打扮。” “也是,我妈是天生丽质素面朝天,别说见个蓝总,就算是进宫见皇上,都不用化妆。” 母女俩笑闹了一阵,各自回房去忙自己的。 晚上六点,赛蒙如约来接她们,这次破天荒地上楼来了。 他敲门的时候,林妈妈在上厕所,林妲去了门,一看是赛蒙,很吃惊:“是你呀?我还以为是濛濛回来了呢。” 他毫不掩饰地说:“濛濛回家了?今晚不回来了吧?” “应该不回来了吧。” “那太好了。我最烦看见她看见有钱人就往上扑的那副德性了。” 她讥讽说:“她以前扑你的时候,你不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吗?” 赛蒙冤枉地说:“谁说我没意见啊,你没把那事告诉露西吧?” “什么事?” 赛蒙无奈地一笑:“俗话说,宁拆一座桥,不拆一台轿。” “呵呵,你也有今天啊?早知今日怕得要死,当初干吗要做那种事呢?”林妲感觉逗赛蒙很好笑。 “这个只能怪你的好闺蜜了,谁想惹她那身狐臊,还不是中了她的套,着了她的道。” “别把自己撇那么清了。着道也顶多着一次,哪里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着同一个人的道?” “你不知道有个成语叫‘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吗?我就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林妲真想破口大骂赛蒙,这时林妈妈从洗手间出来了,赛蒙马上绕过林妲冲林妈妈:“林老师好!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然后回过身压低嗓音对林妲说:“拜托你给你妈妈和詹濛濛都打好招呼,叫她们别在露西说我的坏话。你们不为我着想,也得为我女儿着想,我可不想我女儿有个破碎的家庭。” “哇,好爸爸呀,你忘记你那时说过的话了? 林妲把那天赛蒙送她回家时的对话学说了一下,赛蒙委屈地说:“我那时是在替陶沙说话吗。” “你替他说话?他又没结婚。” 赛蒙欲言又止。 林妲追问:“他到底结没结婚?” “我还是不说了吧,因为我在你心目中已经是个爱撒谎的人了,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我相信不相信,不是看是谁说的,而是看是不是事实。陶沙到底结婚了没有?” “我不知道。你干吗非得问个水落石出不可呢?你看没看见过水沟底躺着的石头?朝上的一面天天受到流水的冲刷,干净清爽,但你如果一定要把石头翻过来看个究竟,那肯定会让你失望,说不定还会吓着你。” “石头下长满了青苔?” “何止青苔!可能还糊满了淤泥,甚至藏着一条毒蛇。” 5 三个人来到楼下,坐进那辆“宝马”里,林妲让妈妈坐在前座,自己坐在后面,心里一直盘旋着赛蒙那个“别翻河底石头”的比喻,眼前总是闪现出一条金环大蛇,从石头底下伸出头来,对着她吐舌头,而那蛇的五官,居然跟陶沙一模一样。 赛蒙一边开车一边热心地跟林妈妈拉家常:“林老师快放寒假了吧?有没想好去哪儿玩啊?” “刚从美国玩了回来,暂时就不出去了吧。” “那春节我们可以在一起聚聚。” “你春节不回美国去和妻子女儿团聚?” “这不刚团聚过了吗?再说我春节也放不了几天假。” 赛蒙时不时地也跟林妲聊几句:“林妲,你申请的那些美国大学录取通知书该下来了吧?申请的是秋季入学吧?” 她没吭声,心想你这不是没话找话吗?我不申请秋季的,还能申请哪季的?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和别人相处都很注意礼节,但跟赛蒙就比较鲁莽,心里有什么不快,全都挂在脸上,一有机会就讽刺挖苦打击报复他。 赛蒙对她的攻击一向采取不抵抗政策,顶多为自己辩护辩护,但不会反唇相讥,也不会翻她的老账,或者真生她的气。 林妈妈大概怕他们两个吵起来,赶紧重开一个话题:“赛蒙,你和小陶关系这么好,他去美国都没事先告诉你们?” 林妲惊得差点跳起来,心想:妈,你这是干吗呀?他去美国告诉不告诉赛蒙,关咱们什么事,你这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在到处找他还是怎么的? 赛蒙支吾说:“他提是提过一下的,但也没说得很肯定,我们谁都没当回事。” “是不是因为他儿子突然病倒了?我听说那孩子有自闭症?”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症,反正是不大正常。” 林妲插嘴说:“人家那不是不正常,那是天才。” 赛蒙耍滑头:“天才就是超常,超常不就是不正常吗。” 林妲懒得理他,转过脸看窗外。 林妈妈又问:“赛蒙,小陶和那个孩子的妈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林妲忍不住埋怨道:“妈,你问这些干什么?” “关心一下嘛。你在美国的时候,他跑那么远去照顾我们,回到国内又帮你交报名费,还去机场接我,他对我们这么好,我关心关心总该可以吧?” “关心也不能打听人家隐私啊。” 赛蒙袒护林老师说道:“婚姻只占一个‘私’,因为是个人的事,但不占那个‘隐’,因为没什么需要隐蔽的。” 林妲差点说出:那你当初干嘛向我们隐蔽你的婚姻?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赛蒙说:“说实话,他和那个‘陶妈’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以前谈过恋爱。至于后来为什么分手,现在为什么和好,我就不知道了。他这个人不爱谈这些,也不爱打听这些。” “叫人家‘陶妈’真是不大好,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林妲说:“人家叫玛丽。” “哦,我的意思是,玛丽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小陶的呢?从长相上看像吗? “我也没见过几回,再说那孩子从长相上看就是个痴呆儿,我真不好说他长得像不像。” 妈妈叹口气说:“哎,玛丽摊上这么个孩子也真不容易。如果那孩子真是小陶的,那他真不应该跟玛丽分开,人要讲点良心。” 说着话,车已来到“蓝色海洋”门前,门童肯定认出了赛蒙,显得特别殷勤周到。 蓝总这次没迟到,早早地来了,但在“蓝色海洋”设宴的绝不止蓝总一个人,几乎每个宴会厅都有一个聚会,不停地有人过来请蓝总去赏个光露个面,蓝总推辞不过,只好到每个聚会厅里走个过场。 结果蓝总在自己宴会上停留的时间还比不上他到各个厅里去露面的时间多。虽然他依然像上次一样,尽量做到不冷落任何人。 林妲非常失望,她原以为蓝总是看上了妈妈,才想出这么个招数来拉近关系,所以她做好了坐冷板凳的准备,决心让妈妈和蓝总好好交流交流。 结果蓝总忙得连在妈妈身边坐下来的功夫都没有,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们母女在那里窃窃私语,再就是露西不时地过来应酬她们一下,连赛蒙都像溺水鬼一样,过一阵就看不见人影了,再过一阵,又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跑过来关照她们一下:“他们那边硬要拉我过去灌酒,你们别介意啊?” 林妈妈客气说:“没事,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赛蒙很快又消失不见了,有时是人家过来硬拉他,有时其实是他自己跑掉了,但他每次回来时的第一句话肯定是“他们那边硬拉我去。” 蓝总也过来应酬了两次,第一次连她们是谁都差点搞错,第二次虽然没搞错她们的身份,但也没多停留,寒暄了几句,就被人簇拥着去了另一个宴会厅。 林妲很失落:“我还以为蓝总真的就只请了我们几个人呢。” “他是只请了我们几个人呀。” “我的意思是,我以为‘蓝色海洋’今天就蓝总一家在这里设宴呢。” “人家怎么会空着这么大的会所不赚钱呢?” “他可以不在这里设宴啊,就在他家里请客不是更好吗?” “那应该还是不同的吧?”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露西走了过来:“今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没想到这里这么多人。” 林妈妈说:“挺好的呀,人多热闹吗。你看人家一听说是给你饯行,都纷纷掏红包,看你多受欢迎啊!” “呵呵,我红包是收了一些,宴会也挺热闹,但是冷落了你们呀!” “一点都不冷落,我们吃得也尽兴,玩得也尽兴。” “那就好,我真是没把你们当外人,你们也别生分。” 妈妈起身说:“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我这两天忙年,没睡好,想早点回家休息。” “那我就不硬留你们了,我开车送你们。” 露西找到赛蒙,把女儿交给他:“你带着她,我去送林老师她们。” 赛蒙说:“还是我去送吧,你是今天的主角,怎么可以跑掉?” 露西想了想,同意了。 三个人又上了车,妈妈感谢说:“你们一家真是太客气了,昨天已经请过我们了,我们还没回请呢,今天你们又请一次。” 赛蒙说:“林老师,如果您要讲客气,就哪天请我们去您家吃顿便饭吧。” “就是这么想的,但是露西明天不是就回美国了吗?” “她回美国了,您还可以请我们吗,主要是请蓝总,我只是去作陪。” 林妈妈思忖说:“按道理说,我们是该请蓝总来吃顿饭,但是我们家那个规格,会不会太委屈蓝总了?林妲,你看我们是不是在哪家饭店请?” 赛蒙说:“不用,不用,在饭店请就没什么意思了,林老师家挺好的呀,书香之气,布置得典雅大方,最合蓝总的品味了。” 林妈妈好奇地说:“你怎么也叫他蓝总?” “我不叫他蓝总还叫他什么?” “他不是你岳父吗?” “但他也是我的上司啊。” 赛蒙笑了一阵,介绍说:“你别看蓝总事业上一帆风顺,他感情生活上可以说相当坎坷。年轻的时候,他有一个很相爱的初恋女友,但不知他怎么想的,把她让给了一个好朋友,自己又跟一直单恋他的女生走到了快结婚的地步,但那个初恋女友又回来找他了,于是他又把单恋女生甩了。等他跟初恋女友结婚了,快做爸爸了,才知道那个单恋女生也怀孕了。” “最后怎么样呢?” “最后?那还不明摆着的吗?两边都不要他了!” 6 林妲听了蓝总的纠结爱情史,马上想到陶沙的两个爸爸一个妈妈之间的三角情仇,怎么像是同一个版本呢? 尤其这个‘让给好朋友’,简直就是横刀夺爱。彻底败坏了我中华民族信奉的“朋友妻,不可欺”的优良信条。难道蓝总就是陶沙的亲生父亲?如果是的话,那陶沙不就成了蓝少东了吗? 她忍不住问:“赛蒙,我听陶沙说过——” 林妈妈“吭吭”咳嗽了两声。 林妲感觉妈妈是在假咳,她略一思忖,便意识到不应该把陶沙父母的事说出来。陶沙那时告诉她们娘俩,肯定是为了开解她们才不惜出卖了父母辈的感情秘密,她怎么能顺口就把人家父母的隐私倒卖出去呢? 但是如果蓝总就是陶沙的亲生父亲,那不就等于赛蒙知道陶沙父母的隐私了吗?她说说有什么不可以? 妈妈明显的是要把话题从陶沙那里引开:“赛蒙,蓝总后来娶的那个夫人是怎么认识的?” “是经人介绍的。” “哦,是这样,难怪离了婚,可能没什么感情基础。” “从蓝总这方面来说,还是动了感情的,至少是想白头到老。但女方完全是冲着他的身家来的,千方百计把财产往自己娘家搬,这给他的打击很大,说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林妲插嘴说:“现在还有谁相信爱情啊?也不存在什么理想婚姻。 赛蒙一叫:“天呐,连你也这么说,看来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什么爱情了。” “难道你相信爱情?” “我当然相信爱情,我还知道我憧憬的是理想婚姻。” “别开玩笑了,你要理想婚姻,你就不会——” 三个人都不吭声了。 好一会,赛蒙解释道:“濛濛这个人你们是知道的,一心只想找个有钱人。她那时以为我是蓝少东,所以挖空心思拉我下水。我完全是被她灌醉之后才会那样的。” 林妈妈听得很尴尬,打断说:“这都是你们自己的私生活,我和林妲不打探人家隐私的,也不对人做道德评判。” “我知道,一般人眼里,男女之间有了那种关系,那就一定是男方的问题。濛濛这样的,除了拜金还太有心计,从一开始就是准备狠狠敲我一笔,所以她把我灌醉了,把什么都拍了照,动不动就威胁我,说要把照片寄给我老婆。” 林妈妈感叹说:“其实你如果早把这事向露西挑明了,她说不定还能原谅你,但是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就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你了。” 赛蒙恳求说:“林老师,我今天把这事拿出来说,就是想恳求您和林妲别把这事告诉露西,她知道了肯定很难过,还会跟我离婚。” 林妈妈赶紧声明:“我们怎么会把这事告诉露西?我们不会管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可我们不能替濛濛打包票,她要是想告诉露西怎么办?” “所以我也想请你们做做她的工作。” “这个工作怎么做?她又不是一个听人劝的人。” 赛蒙沉默了一阵说:“我也不过是把一切能做的都做一下罢了。她要真告诉露西,我也没办法。如果是我错了,我可以认错改正。但她总把这事当成把柄来要挟我,让我一辈子对她俯首帖耳。我不如彻底造翻。” 三个人又都沉默了。 到了林家楼下,林妈妈客气说:“赛蒙,上去坐会吧?” 但赛蒙好像没听出是客气话,很爽快答应:“好,我上去坐会。” 三个人下了车,但刚走了几步,赛蒙停住脚步朝楼上指了指:“算了,我还是不上去了吧,她回来了。” 娘俩往楼上一望,看见自家窗口透出灯光,知道是詹濛濛回来了。 林妲问:“你现在怕她怕到这种程度?连面都不敢见了?” “这不是怕她,是烦她。” 林妈妈通情达理地说:“那你就别上去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恩,你们也别把蓝总请客的事告诉她,免得她节外生枝。” “好的,我们不告诉她。” 赛蒙开车走了,娘俩上了楼,看见詹濛濛已经迎到了家门口,见到她俩就问:“你们又去赛蒙家了?” 林妲回答得理直气壮:“没有啊。” “怎么没有?我看见他开车送你们回来。” 她不想正面回答:“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家待两天的吗?” “待家里有什么意思?一伙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打麻将,我才懒得跟那些人耗费时间呢?” “待家里多陪陪父母呀。” “有什么可陪的!他们都忙着打麻将,连饭都没时间给我做。我总共就在家里待那么一小会,他们还指望我做饭,拿我当奴隶啊?” 林妲还想说点什么,但被詹濛濛封了:“如果你们没去赛蒙家,那就是去‘蓝色海洋’了。” 林妲这下没吱声,确切的说她在詹萌萌面前根本就撒不了谎,一撒准揭穿。 詹濛濛气急败坏:“哼!我一上车就有一种预感,知道我前脚一走,赛蒙后脚就会把你们请过去做客。就算不是他主动请的,也肯定是他的鬼主意。”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想撮合林老师和蓝总!” 林妈妈反驳说:“别瞎猜了,你看我像是被人撮合的人吗?” 詹濛濛肯定地说:“你不是,但赛蒙是。我说了你们别不相信,我太了解他的心思,他不愿意自己的岳父娶个比他还小的女生,而且还是他过去的——” 林妈妈生怕詹濛濛说出很黄很暴力的话来,急忙打断说:“你别瞎猜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蓝总给露西饯行,怕人少了冷清,拉我们去作陪。” 詹濛濛像是套住了对方一样狐疑地问:“果真是在‘蓝色海洋’设宴?” 母女俩面面相觑,赛蒙交代过,叫她们别把这事告诉詹濛濛的,但不知怎么搞的,她们一下就说出来了。 林妈妈说:“你们慢慢聊,我去休息了。” 等林妈妈走了,詹濛濛马上拽住林妲:“蓝总今晚去了吗?” “去了。” “是不是全场紧跟你妈?他们在一起谈了多久?” 林妲笑着说:“你放心好了,蓝总忙得脚不点地,哪里有时间殷勤我妈?两个人话都没说上几句,还差点把我们的名字都搞错了。” 詹濛濛似乎放心了不少:“哼,都是赛蒙的黄粱美梦!想搞黄我和蓝总的事,白日做梦!”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他的占有欲最强了,凡是跟他有过一夜情的女人,他都当成自己的财产,绝对不允许你寻找新的男人。” “他这么说的?” “他没这么说,但他这么做的。” 林妲猜测说:“我觉得他不会想着拆散你和蓝总的好事,正好相反,他现在应该巴不得你跟蓝总好事成双。” “为什么?他良心发现改从良了?” “我的意思是,他现在很怕你,刚才本来要上楼来坐会的,看见我们窗口有灯光,知道是你回来了,就吓得连楼都不敢上了。 詹濛濛哈哈大笑起来:“真的?他这么怕我?” 林妲借机会说:“其实他真用不着怕你,难道你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吗?” “这就看他把不把我惹毛了。如果他老老实实做他的蓝总女婿,别管谁做他的后岳母,我肯定不会去露西面前抖落他的丑事,但如果他想坏我的好事,我詹濛濛也不是吃素的!” “何苦呢?俗话说宁拆——” “一座桥,不拆一台轿是不是?那也要看是什么情况,如果轿子里坐的是一条毒蛇,干嘛不拆它的轿?” 林妲赌咒发誓一通,说赛蒙绝对没有撮合她妈和蓝总的意思。 詹濛濛炯炯有神地盯着林妲:“你的话我还是很相信的,问题是你这个人有时缺心眼,很多事情根本都看不出来。” 她又交代了几遍,叫詹濛濛别去露西那里乱说。 詹濛濛一记反勾拳:“喂,你怎么这么向着赛蒙啊?是不是陶沙把你丢了,你就来泡赛蒙了?” 她愣了,半晌才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詹濛濛忙不迭地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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