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伊:银弓之王》 达耳达尼亚王子赫利卡昂(即埃涅阿斯),所向无敌的勇者,童年时母亲惨死,父亲为了让异母弟弟继位,密谋暗杀他,因此他心中始终残存着挥之不去的阴霾;锡拉岛女祭司安德洛玛刻,预言中受雅典娜祝福而诞生,她命中注定的三个情人,将决定大绿海的未来;大名鼎鼎的迈锡尼战士阿耳戈利欧斯,一心只想向国王尽忠,但因奸人使诈,他被诬蔑为叛徒,报仇成为他唯一的意念,但,他却遇上了爱情。 他们来到特洛伊,被卷入这座城市的背叛与角力之中。国王普里阿摩斯最钟爱的儿子赫克托耳在战场上失踪,王子们为继承王位而密谋叛变。在这充满传奇色彩的黄金城外,还有嗜血的迈锡尼王阿伽门农虎视眈眈。而这场密谋只是开始,紧随密谋而来的,是真正的血光…… 《特洛伊:雷霆之盾》 本书是“特洛伊三部曲”中的二部曲《雷霆之盾》,讲述了特洛伊战争爆发之前,大战山雨欲来,大绿海诸王正在集结,各怀征服劫掠的邪恶计划。 在传奇的特洛伊城中,被称为雷霆之盾的安德洛玛刻遇到了她命定的三个爱人:大绿海赫利卡昂、橡树赫克托耳和明月皮里亚。后来,安德洛玛刻仍决定要和特洛伊王子赫克托耳举行婚礼,但他们的婚宴却成为整个大绿海王国角力的场所,在一场婚礼竞技之后,东西方诸王决定了各自的立场。 故事之王、最高明的谋士、航行七海的奥德修斯虽然喜爱围绕着特洛伊的这些年轻勇士们,但因在竞技中受辱,又置身西方诸国的领土之中,他决心投入嗜血的迈锡尼旗下,大绿海从此进入长年的战乱之中…… 《特洛伊:诸王殒落》 作为“特洛伊三部曲”的终章,本作承接上一部《雷霆之盾》的情节。迈锡尼的军队劫掠了达耳达诺斯,“达耳达诺斯之后”哈莉西娅骑马越过了裂隙,拯救了儿子却没救得了自己。 迈锡尼军队步步紧逼,终于来到特洛伊城下。赫克托耳的声望、奥德修斯的智慧、阿喀琉斯的勇猛、阿伽门农的狡猾、安德洛玛刻的坚强、赫利卡昂的气势,交织在一起,决定众人命运的时刻终于到来。 千年之内,黄金之城将化为尘土,城墙崩毁,普里阿摩斯宫殿的旧址繁花盛开。伟大英雄的名字将永不被遗忘,他们的事迹会永垂不朽,直至世界的末日…… 作者简介: 大卫·盖梅尔(DavidGemmell),英国家喻户晓的历史奇幻小说家。奇幻文学界为纪念他而成立了“大卫·盖梅尔传奇奖”,目前已成为奇幻文学界重要的奖项。盖梅尔的作品多次登上《伦敦时报》畅销榜榜首,他的第一本小说《传奇》出版于1984年,之后不断再版,已成为经典。斯特拉·盖梅尔(StellaGemmell),新闻工作者,全程参与了特洛伊三部曲的创作。大卫·盖梅尔去世后,她接替丈夫完成了《诸王殒落》的创作。 译者:朱孟勋,当代翻译家,译作包括《玫瑰迷宫》、《国王的五分之一》、《魔鬼的羽毛》、《战前酒》、《鸽子与剑》、《古文明之旅》、《罗马古文明》以及艺术丛书《高更》、《杜勒》等。周沛郁,当代翻译家,译有《蚀刻之城》、《灵魂护卫》、《在号子遇到凯因斯》、《杀人恩典》等。 目录: 《特洛伊:银弓之王》 序幕 第一部大绿海 第一章翼之穴 第二章神殿的天神 第三章黄金船 第四章米利都狂人 第五章漂流海上的人 第六章波塞冬游水 第七章迷失的英雄 第八章蓝枭湾 第九章安德洛玛刻的预言 第十章胖国王的盛宴 第十一章月光剑影 第十二章风雨欲来《特洛伊:银弓之王》 序幕 第一部大绿海 第一章翼之穴 第二章神殿的天神 第三章黄金船 第四章米利都狂人 第五章漂流海上的人 第六章波塞冬游水 第七章迷失的英雄 第八章蓝枭湾 第九章安德洛玛刻的预言 第十章胖国王的盛宴 第十一章月光剑影 第十二章风雨欲来 第十三章火烧船 第十四章离别歌 第二部黄金城 第十五章梦想之城 第十六章犄角与象牙之门 第十七章黄金王 第十八章蛇馆 第十九章飞越奥林匹斯山 第二十章赫耳墨斯神殿 第三部冬之风暴 第二十一章守门者 第二十二章弗里吉亚弓 第二十三章受伤的狮子 第二十四章战争的警讯 第二十五章沉默的头 第二十六章阿佛洛狄忒崖 第二十七章陨落的王子 第二十八章古神的典故 第二十九章英雄溅血 第四部英雄之盾 第三十章血溅城墙 第三十一章展开围攻 第三十二章暗夜之矛 第三十三章伊洛斯之盾 第三十四章失落的花园 第三十五章天鹅之约 第三十六章国王的智慧 《特洛伊:雷霆之盾》 《特洛伊:诸王殒落》前言《特洛伊:银弓之王》 睡着必死无疑。 于是他抓紧浮木,任由汹涌的怒海将他卷高,再把他投入波涛之间暴雨般漆黑的浪谷。闪电擦亮天际,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另一波巨浪猛烈袭来,浮木剧烈旋转,害他差点脱手。他的手一使劲,锐利的木刺便戳进原已鲜血淋漓的双手。咸咸的水沫令他肿胀的双眼刺痛不已。 今晚稍早时候,在狂风将桨帆战船扫向暗礁,令船身触礁粉碎之后,有四个人抓住这块甲板碎木。狂风暴雨逐一耗尽他们的力气,夺走他们手中的木头,连他们临死前绝望的呐喊也被呼啸的风声所吞没。 此刻唯一的幸存者叫革舜——幸亏他在塞浦路斯的黄铜矿场干了好几个月的粗活,挥舞鹤嘴锄和榔头,扛运一包包铜矿,练就出强壮的臂力与肩力。然而即使他的体力异于常人,也逐渐消磨殆尽。 海浪再度将他推高,那块甲板浮木突然往上飞。革舜顶着猛然袭来的浪头,仍紧抓不放。 海水不再是冷的了,对他而言仿佛温暖的浴水,他感觉到大海正呼唤着他:歇息吧!随我来!安睡吧!睡在无垠的“大绿海”中。《特洛伊:银弓之王》 睡着必死无疑。 于是他抓紧浮木,任由汹涌的怒海将他卷高,再把他投入波涛之间暴雨般漆黑的浪谷。闪电擦亮天际,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另一波巨浪猛烈袭来,浮木剧烈旋转,害他差点脱手。他的手一使劲,锐利的木刺便戳进原已鲜血淋漓的双手。咸咸的水沫令他肿胀的双眼刺痛不已。 今晚稍早时候,在狂风将桨帆战船扫向暗礁,令船身触礁粉碎之后,有四个人抓住这块甲板碎木。狂风暴雨逐一耗尽他们的力气,夺走他们手中的木头,连他们临死前绝望的呐喊也被呼啸的风声所吞没。 此刻唯一的幸存者叫革舜——幸亏他在塞浦路斯的黄铜矿场干了好几个月的粗活,挥舞鹤嘴锄和榔头,扛运一包包铜矿,练就出强壮的臂力与肩力。然而即使他的体力异于常人,也逐渐消磨殆尽。 海浪再度将他推高,那块甲板浮木突然往上飞。革舜顶着猛然袭来的浪头,仍紧抓不放。 海水不再是冷的了,对他而言仿佛温暖的浴水,他感觉到大海正呼唤着他:歇息吧!随我来!安睡吧!睡在无垠的“大绿海”中。 睡着必死无疑,他又对自己说了一次,用血迹斑斑的双手捏紧粗糙的浮木。尖锐的刺痛穿透麻木的疲惫。 有具趴着的尸体从旁边漂过。一波海浪缠住了它,翻滚拍打。革舜认出那个死者,前天晚上他参加了掷骨赛,赢了三只铜环,当时桨帆战船还停泊在悬崖峭壁下的海岸边。那时候这水手乐不可支,三个铜环尽管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财富,但拿去买件上等的披风,或召妓享受一夜春宵却是绰绰有余。现在他可丝毫乐不起来了,呆滞的眼睛直瞪着大雨,嘴巴僵硬地大张着。 又一波大浪扫过革舜。他低下头紧挨着他所依赖的浮木。海浪带走了那具死尸,革舜眼看着尸体沉入黑幽幽的水底。 闪电再度划破天际,但雷声并未随即接上。风势稍歇,海面平静了下来。革舜爬上浮木,勉强将一条腿抬到残破的木板上。他小心翼翼地翻身仰卧,在深夜的寒风中颤抖不已。 雨势又猛又急,冲刷掉他脸上、眼中和胡须上的盐分。他注视天空,一束月光穿透浓密的乌云,在云隙间展露些许微光。他左右张望,不见丝毫陆地的踪迹。死里逃生的机会十分渺茫,所有商船的活动范围都离不开海岸线,没几艘船会冒险进入较远的海域。 暴风雨来袭的速度快得令人措手不及,瞬间,强劲的风就从悬崖峭壁俯冲而下。桨帆战船原本正划向一个港湾避风过夜。在右舷划桨的革舜起初并不担心,他对大海一无所知,以为这可能是正常的现象。但后来看到划桨手个个面色凝重,便回头张望。阵风的力道快速增强,刮得船身左右摇晃,将它进一步推离岸边。革舜觉得海湾入口处的岬角似乎就近在咫尺。划桨手的节奏开始凌乱。在他那一侧有两支桨互撞,其中一支断裂,把整排的次序都打乱了。由于划桨的动作不再一致,船便被左舷的划桨手转了向,使船头转到迎风面。 一波巨浪袭上船侧,打在革舜和右舷的划桨手身上。装载沉重的船开始重心不稳。接着船滑入浪间的谷底,第二波巨浪跟着扫了过来。革舜听见一声崩裂的巨响,船身木板不堪海水的重压而破碎了。海水灌了进来,再加上大批的黄铜货物令桨帆战船不胜负荷,顷刻间船便沉入水里。 革舜抓紧毁坏的甲板之际,不由得想到,害这艘船灭顶的黄铜有部分八成是他自己开采的。 祖父严厉的面孔浮现于他的脑海。他曾说过:“你的麻烦是自己惹出来的,孩子。” 这句话拿来验证今晚的遭遇再贴切不过。 革舜回头又想,若非在矿场经历过艰苦的劳力锻炼,此刻他恐怕已没有力气承受暴风雨的煎熬。 毫无疑问,祖父必定十分乐意见到刚开始那段日子,他在矿场里工作,柔嫩的双手磨出血了,变得粗糙,一个月只赚取他在家时一眨眼就挥霍掉的薪水。夜里睡在肮脏的坑洞中,盖的是纤维都已经磨破的单薄毯子,而且任由蚂蚁爬上他疲惫的肉体。没有女佣服侍他,没有奴隶帮他准备衣着。如今他所到之处,不见鞠躬哈腰者,没有人巴结奉承他。在他祖父拥有的宫殿和田地里的所有女人都赞美他卓绝超群、雄赳赳气昂昂,有他陪伴是人间一大乐事。革舜叹了口气,在塞浦路斯,矿工能找的只有同一个女人——而且还得有黄铜环送她才行。 闪电照亮了南方天际。也许暴风雨就要过去了,他心想。 他又想起了祖父,羞愧感立即油然而生。他对祖父有欠公允,祖父绝不乐见革舜堕落,也不会觉得下令公开处决自己的孙子有何乐趣可言。革舜逃出城外,逃往海边,搭船到塞浦路斯。 若非几天前看见一群埃及人,他可能还会继续留在那儿。他认出其中两个人,他们是曾造访过祖父宫殿的一位商人手下的书记员。其中一名书记员直盯着他看。尽管当时革舜已满脸胡须,头发又长又乱,但他不确定这样能不能掩饰自己。 收拾起他在矿场赚到的最后几只铜环,他走到港口,坐在海边望着港湾里的船发呆。 一个双腿朝外弯的老人走了过来,他的皮肤有如皮革般粗糙,脸上深刻的纹路纵横。“想找出海的活儿吗?”他问。 “可能。” 老人注意到革舜浓重的口音。“你是埃及人吧?”革舜点头。“埃及人是优秀的水手,以你的肩膀可以做个好桨手。”老人蹲了下来,捡起一颗石头,往海里打水漂,“有好几艘船欠缺人手。” “那一艘怎样?”革舜问,指着一艘泊在海湾里、巨大修长的双层甲板桨帆战船。那艘船真是漂亮,以红橡木打造而成,他数了数右舷,共有四十支桨。在夕阳的余晖中,船体散发出金黄的光泽。革舜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船。 “除非你想找死。”老人说,“它太大了。” “太大?大有什么不好?”革舜问他。 “伟大的海神波塞冬受不了大船,他会把大船折成两半。” 革舜闻言大笑,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老人显得不太高兴。“显然你并不了解大海,年轻人。”他僵硬地说,“高傲的造船匠每一年都做出更大的船,每一年都有许多大船沉到海底。如果不是神的作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灾难?” “我向你道歉,先生。”革舜说,他不想再引起老人的不悦,“可是那艘船看起来不像会沉下去的样子。” “那是金人的新船。”老人说,“由一个没人肯雇用的狂人帮他打造的,那艘船不可能找齐人手,这附近只要有点脑筋的人都不愿上那艘船。金人已经从外岛运来一些水手,到船上当船员。”他轻声笑笑:“就连他们,有些一看见那艘船就溜之大吉——而那些人平常都是大家口中的蠢蛋。行不通的,只要波塞冬在底下巡游,它就会沉下去。” “你说的金人是谁?” 老人显得十分惊讶:“我以为即使是埃及人也听过赫利卡昂的名声。” “我好像听过那个名字,他是海上的战士吧?好像杀过迈锡尼的海盗?” 老人似乎满意了:“没错,他是个伟大的战士。” “为什么大家叫他金人?” “他的运气好得有点诡异,每次出外探险都会带回财宝,不过我认为等那艘大怪船沉了以后,他的名号就会改了。”他沉默一会,“无论如何,现在我们得趁着顺风出海。言归正传,你要找一艘船。” “你有什么建议,朋友?” “我知道有个商人有一艘二十桨的桨帆战船‘密立昂号’,后天要开往特洛伊。他还缺人手,你给我十个铜环,我就替你引荐。” “我没有十个铜环。” “你出海一趟会赚到二十个铜环,签约时先付一半。把那一半给我,我就告诉他你是个厉害的桨手。” “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骗人。” 老人耸耸肩:“到时候你已经在海上了,而且商人还在陆地上。等你回来就已经是个厉害的桨手了,没人敢说你是生手。” 革舜听说过特洛伊这个地方,那儿有金黄色的高大城墙和高耸的塔楼。据说一百年前英雄赫拉克勒斯在那儿打过仗。“你去过特洛伊吗?”他问老人。 “很多次。” “听说那里很漂亮。” “没错,看起来很漂亮,不过也很昂贵。妓女都穿戴黄金,如果有人家里没养个上百匹马,就算穷人了。在特洛伊,黄铜环还买不起一杯水。不过来回途中还会停靠许多地方,小伙子。其中有个地方叫米利都,倒挺适合水手去的。只要一个铜环,大奶子妓女连灵魂都可以卖你——虽然你要的不是她们的灵魂。而且还有一些非常美丽的风景可以欣赏,包你跑这一趟绝不会白费,小伙子。” 那天稍晚,在老水手帮他找到“密立昂号”的工作后,革舜信步走到海边看那艘船。他对这类船一无所知,但即使毫无经验,就他看来船身吃水也似乎过深了些。一个秃顶、留着两撇黑胡子的大块头走近他身边。“想找工作吗?”他问。 “不是,我后天就要搭‘密立昂号’出海了。” “那艘船载太多货,而且暴风雨就要来了。”大块头说,“在桨帆战船上干过活吗?” 革舜摇头。 “好船——只要船长维持船只整洁,清掉藤壶,还有船员都训练有素。这些优点‘密立昂号’都不具备。”那人细细端详他,“你应该跟我一起出海,上‘克珊托斯号’。” “那艘死亡船?不必了。” 秃头男子脸一沉:“算了,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埃及人。希望你到头来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天际再次响起轰然的雷声,风势再度转强。革舜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趴着,抓住浮木的边缘。 睡着必死无疑。 盖梅尔创作的奇幻史诗系列集大成之作——特洛伊三部曲,是对荷马史诗《伊利亚特》最著名的改写,千万书迷为此屏息等待。 ——《泰晤士报》 这部历史小说生动迷人,令人欲罢不能,恰到好处的阴谋、背叛、血腥和暴力紧紧抓住了读者的目光。 ——《出版人周刊》 古老的故事就该这么阅读、流传,这是故事中的典范。盖梅尔是架构剧情的高手,成功地创造出栩栩如生的男男女女,他们的磨难令人痛心,胜利则辉煌夺目。 ——康恩·伊古尔登(知名历史小说家) 《特洛伊:银弓之王》 第一章 翼之穴 那十二名男子穿着及踝的黑色羊毛披风,默默站在洞口。他们不说话也不动。初秋的风异常地清冷,但他们没向掌心哈热气。月光映照在他们的青铜胸甲和白羽头盔上,照耀在他们的浮雕护腕甲和护胫甲上,也照在腰间收入剑鞘的短剑与剑柄上。然而尽管冰冷的金属紧贴着温热的躯体,他们并未颤抖。 入夜后变得愈发寒冷,将近午夜时还下起雨来。冰雹打落,敲得他们身上的盔甲乒乓作响,但他们依然纹丝不动。 跟着又来了个战士,高大却驼背,披风在劲风中翻飞不已。他也是一身甲胄,不过他的胸甲镶着金银,一如他穿戴的头盔与护胫甲。 “他在里面吗?”他问,声音低沉。 “是的,王上。”其中一个高大宽肩、眼窝深陷、灰色眼珠的人回答,“等众神说话时,他会召唤我们。”“那么我们等吧。”阿伽门农回答。 雨势渐息,国王的黑眼扫视他的手下,然后往翼之穴里瞧。洞穴深处的岩壁上火光摇曳,即使在这儿都闻得到“先知之火”传出的刺鼻醉人烟味。就在他的注视下,火光暗了下来。 他不习惯等待,怒气冲了上来,但仍勉强压住。即使贵为一国之君,在众神面前也得谦卑低头。 每隔四年,迈锡尼国王和十二名随从都得来聆听神谕。上次阿伽门农站在这儿时,才刚安葬父亲并展开自己的统治生涯。当时他很紧张,但现在的心情更甚于以往,因为他初次听到的预言都应验了。他变得更加富裕,他的妻子帮他生了三个健康的孩子,虽然都是女儿。迈锡尼的军队无往不利,一位英雄因此陨落。 阿伽门农也记得八年前他父亲来到翼之穴,返家时面如死灰。他不肯说出最后的预言,但他的十二名随从之一把预言告诉了他妻子,于是话便传了开来。先知最后的结论是:“永别了,阿特柔斯王,你不会再踏足翼之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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