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一对退休夫妇在国际列车上,突然心脏病发猝死,死前还刚刚跟卫斯理分享了人生乐事。一个玩具推销员突然失足跌死,死前恰巧向卫斯理诉说过碰上一个患了“玩具恐惧症”家庭的奇遇。 两桩怪事,看似完全没有关系,却因为三位死者的遗言——“‘他们’杀人!”,吸引卫斯理竭力追查。当“他们”的身份逐渐曝光之际,卫斯理却不自觉地陷入“他们”的布局中,成为被玩弄的道具。 卫斯理即将挑战你的智慧和胆识,心跳加速,我逃逃逃……救命啊!!!真是令人惊惊的一幕,现在,请你深呼一口气,提起脚跟,放轻腿步,一起进入这令人头皮发麻的世界。所有的开始与结局总是异乎寻常……神秘+惊险+离奇!怪异的事件铺天盖地来了……本书讲述了一个惊险动地、故事曲折坎坷的故事。 《回归悲剧》“蓝血人”方天千方百计要回到土星。在回土星的过程中。方天遇到“获趣依毒间”的无形飞魔。 这飞魔可以让人死得一点感觉都没有。 卫斯理将如何帮助方天回到土星? 方天能顺利回到土星吗? 本套书还包括:《蓝血人》《真菌之毁灭》《妖火》《支离人》《卫斯理与白素》《地底奇人》《活俑》。 目录: 《玩具》 第一部“他们杀人!” 第二部死因成谜 第三部推销员的奇遇 第四部没有来历的怪人 第五部不可思议的赤裸尸体 第六部神秘小脚印 第七部“他们”是机器人 第八部成了俘虏 第九部我是他们的玩具 第十部自作孽,不可活! 第十一部逃出来了? 《回归悲剧》 第十五部七君子党 第十六部土星人的来历大明《玩具》 第一部“他们杀人!” 第二部死因成谜 第三部推销员的奇遇 第四部没有来历的怪人 第五部不可思议的赤裸尸体 第六部神秘小脚印 第七部“他们”是机器人 第八部成了俘虏 第九部我是他们的玩具 第十部自作孽,不可活! 第十一部逃出来了? 《回归悲剧》 第十五部七君子党 第十六部土星人的来历大明 第十七部地球人的大危机 第十八部直闯虎穴 第十九部生命的同情 第二十部跳海逃生 第二十一部“获壳依毒间”——无形飞魔 第二十二部火箭基地上的斗争 第二十三部挚友之死 第二十四部回归悲剧 《蓝血人》 《真菌之毁灭》 《妖火》 《支离人》 《卫斯理与白素》 《地底奇人》 《活俑》《玩具》 第一部“他们杀人!” 两桩相当古怪的事加在一起,使我对陶格先生的一家人,发生了兴趣。 先说第一桩。 在欧洲旅行,乘坐国际列车,在比利时上车,目的地是巴黎。欧洲的国际列车,可以说是世界上设备最好的火车,速度高,服务好,所经各处,风光如画,乘坐这样的火车旅行,真是赏心乐事。 上了车不久,我感到有点肚饿,就离开了自己的车厢,走向餐车。 世事就是这样的奇怪,一个看来绝对无关重要的决定,会对下决定的这个人,或是和这个人完全无关的另一些人,产生重大的影响,像是冥冥中自有奇妙的安排,任何人都无法预测。 那天的情形就是这样,如果我早半分钟决定要到餐车去,或是迟半分钟决定离开车厢,那就根本不会有如今在记述着的这个“玩具”故事。可是偏偏我就在这个时间离开。所以,我遇上了浦安夫妇。 第一次遇到浦安夫妇时,根本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姓名。浦安先生将近六十岁,一头银发,衣着十分得体,看来事业相当成功,浦安夫人的年纪和她先生相若,雍容的神态,一望而知,曾受过高等教育,而且比较守旧。 先说当时的情形。 我移开车厢的门,跨出来,浦安夫妇手挽手,自我的左手边走过来。车厢外的通道不是很宽,一般来说,只能供一个人走动,但是这一双老夫妇,亲热地靠在一起,也勉强可以通过。 我看到他们两人那种安详、亲热的神态,想起这一双夫妇,可能已共同经历了数十年的患难,如今正在享受他们的晚年,心头欣羡。 到餐车去,要向左转,他们两人走过来,如果和他们迎面相遇,他们就一定要分开来,各自侧着身,才能让我通过。而我不想这样,所以我就在车厢门口等着,等他们经过了我的身前,我再起步。 他们两人显然看出了我的心意,所以向我友善地笑着,点着头:“谢谢你,年轻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已不会太多了,真不想分开来!” 我笑道:“不算什么,你们是惹人欣羡、幸福的一对!” 他们两人互望着,满足地笑。 火车上相遇,这样的寒暄,已经足够,没有请教对方姓名的必要。 可是,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事。 在我的右方,也就是浦安夫妇迎面处,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追逐着,奔了过来。奔在前面的是一个小女孩,一头红发,样子可爱极了,大约六岁,皮肤白皙,眼睛碧蓝,看来像是北欧人,奔得相当快。 在小女孩身后追来的是一个小男孩,约莫八岁,样子也极其可爱,从来也未曾见过模样那么讨人喜欢的小男孩。 这一双孩子,每一个人见了,都会从心底里喜欢出来。我看到他们奔得那样急,奔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女孩,几乎就撞到浦安夫妇身上,我忙叫了起来:“小心!” 我才叫出口,小女孩已经向着浦安夫妇撞了过去,浦安先生忙伸手抓住了小女孩的手。小女孩也不害怕,转过头来,向身后也已经站住的小男孩道:“看,你追不上我,你追不上我!” 小孩子外貌惹人喜欢,很占便宜,往往做了错事,也能得到额外的原谅。这是一种很不公平的现象,虽然是小事,但总是一种不公平,我一向不怎么喜欢这一类的事。我立时沉下了脸,用很不客气的语调申斥道:“火车的走廊,并不是玩追逐游戏的好地方!” 我一开口,那小女孩转过头来望我,她碧蓝的眼珠转动着,调皮精灵,而且向我甜甜地笑着。她那种可爱的神情,可以令得任何发怒的人,怒气全消,我还想再说她几句,可是却说不出口。 也就在这时,只听得浦安夫人忽然发出了一下惊呼声,她本来只是扶住了那小女孩的,这时,随着她发出来的呼叫声,她紧抓了那小女孩的手臂,脸上的神情,又是讶异,又是高兴,叫道:“唐娜,是你!” 她叫着,又抬头向那小男孩看去,又叫了起来:“伊凡!你们还记得我么?” 浦安夫人的叫声和神情,又惊讶又高兴,她开始呼叫的时候,倒着实吓了我一大跳,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这时看她的样子,分明是遇到了相熟的孩子,所以才高兴地叫。 她叫着那两个孩子的名字,那两个孩子吃了一惊,男孩子忙踏前一步,一伸手,将女孩子自浦安夫人的手中,拉了出来。 他们两个,后退了一步,男孩子说道:“老太太,你认错人了!” 男孩子这样说了之后,和女孩子互望了一眼,两人一低头,向前冲出去,浦安先生一侧身,两个孩子就从浦安先生和浦安夫人之间奔了过去。 浦安夫人望着他们奔进了下一节车厢,才转过身来,神情讶异莫名。浦安先生摇着头:“亲爱的,你认错人了!” 浦安夫人忙道:“不,一定是他们!唐娜和伊凡,一定是他们!”浦安先生摇头,坚决道:“很像,但一定不是他们!” 他们两人就站在我身前,争执着。这使我感到很尴尬,因为我是要等他们走过之后,有路让出来,我才能到餐车去,他们老是争执这个无谓的问题,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走? 而浦安先生和夫人,看来还要争执下去,一个说:“一定是他们!”另一个说:“绝不会!” 我有点不耐烦,说道:“两位……” 我想,应该用什么比较客气一点的话,请他们走前几步再继续争论,谁知道我才一开口,浦安夫人就向我望来:“先生,我记忆力很好,一直很好,像你,我看了你一眼,以后我一定可以认出你,记得曾和你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我敷衍道:“这真是了不起的本领!” 浦安夫人道:“刚才那两个可爱的孩子,我和他们一家,做了一年邻居,谁会忘记这样可爱的一对孩子?”她一面说,一面指着浦安先生,“而他却说我认错人了,真是岂有此理!” 浦安先生语气平和:“亲爱的,你和他们作了一年邻居,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浦安夫人说道:“那时,你在法国南部,嗯,对了,是九年前……” 浦安夫人请到这里,陡地住了口,现出了十分尴尬、再也说不下去的神情来。 我和浦安先生忍不住炳哈大笑起来。 当然是浦安夫人认错人了! 九年前,一个六岁,一个八岁的孩子,如今都应该是青年人了,怎么还会是以前的样子?九年,在成年人的身上不算什么,但是在孩子的身上,可以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和浦安先生笑着,浦安夫人虽然神情尴尬,可是还是不肯服输,在我们的笑声中,她喃喃地道:“一定是他们,一定是陶格先生的孩子,唐娜和伊凡!” 她一面说,一面向前走去,浦安先生跟了上去,转过头来,向我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我明白他在向我说,女人无可理喻的时候,真是没有办法。我报以一笑,转身向左走向餐车。 我在一转身之后,就不将这件事再放在心上,一个自称记忆力好的老妇人,认错了两个孩子,这事情实在太寻常了! 我经过了三节车厢,进入了餐车,才一进餐车,我就看到了那两个孩子,他们正和一男一女,坐在一起。那一男一女,看来是他们的父母。男的英俊挺拔,足有一百九十公分高,一头红发,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那女的,一头金发,美丽绝伦,举止高贵大方,正在用一条湿毛巾替小男孩抹着手。 我一看之下,大是心折,心想,真要有这样的父母,才会生出这样可爱的孩子来! 我同时也发现,这一家人不但吸引了我的视线,也吸引了餐车中所有人的视线,几乎每一个人都在看他们。而他们显然也习惯了在公共场所被人家这样注目,所以一点没有窘迫不安的表示。我看了他们一会,找到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在我看着菜单之际,我听到那个男人,用十分优美的声音道:“不准再在火车上追逐,知道吗?” 那两个孩子齐声答应了一声。 我在想:这是一个有教养的家庭,不会纵容孩子在公共场所胡闹。 接着,我又听到那少妇用十分美妙的声音道:“是谁先发起的?唐娜还是伊凡?” 这是一句极普通的话,可是听在我的耳中,却像是雷轰一样!使我陡地震动了一下,连手中的菜牌,也几乎跌到了地上!我忙向他们望去,只看到那小女孩低着头,不出声,男孩却一脸高兴的神色:“不是我!” 那少妇又道:“唐娜,下次再这样,罚你不能吃甜品!” 那小女孩低声答应了一声,眨着眼,样子好玩,逗得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而我,这时心中却十分乱。浦安夫人曾认错了这两个孩子是她的九年前的邻居,而且还叫出了他们的名字:“唐娜”和“伊凡”。 而如今,这两个孩子,真是叫唐娜和伊凡! 可是我记得,当浦安夫人叫他们名字之际,那两个孩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那男孩子还立刻说浦安夫人认错了人! 两个孩子,外貌相似,名字也相同,这实在太巧合了!而且,那男孩子为什么要说谎呢?浦安夫人明明叫对了他的名字,就算他不认得浦安夫人,至少也应该表示惊讶,何以一个陌生人会知道他的名字! 可是那男孩子伊凡,却只是简单地说“认错人了”! 我一向好对不可解的事作进一步推究,即使是极其细微的事,只要不合常理,我都会推究下去。这时,我思索着,想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来,以致侍者来到我面前之际,我只是随便指着菜牌上的一行字,就将菜牌还给了侍者。 当我将菜牌还给侍者之际,我留意到侍者的神情很古怪,但是我却没有留意,只是注意着那一家人,看着他们进食。 那一家人,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那个男孩或许只是不愿意和老年人多打交道,所以才会有刚才那种反应的。我想到这里,心中方又释然。 十五分钟后,我要的食品来了,我这才知道何以刚才那侍者的神情如此古怪的原因,原来刚才我心不在焉,随便一指,竟要了一盒七色冰淇淋,还加上许多好看的装饰,那是小孩子的食品! 我一向不喜欢吃冻甜品的,这样的一盆东西送了来,我真不知如何才好,幸而我脑筋动得快,我向那一家人指了一指:“这是我为这两个孩子叫的,请代我拿过去给他们!” 侍者答应了一声,托着那一大盆甜品,走向那一家人,低声说了几句。我听到唐娜和伊凡都欢呼了起来,那男人和少妇,向我望了过来。我略略欠身,向他们作致意,侍者回来,我又要了食物。 虽然那一家人很引人注意,但是一直注视人家,毕竟是很不礼貌的,所以在我自己的食物送上来之后,我就不再去看他们。 等我进食完毕,他们已经离座,向前走去,我只看到他们的背影,走出了餐车,那是向列车的尾部走去的,也就是从我的车厢走向餐车的那个方向。 我不厌其烦地叙述他们离去时的方向,也是和以后发生的事,有一定关系的。 当那一家人离开之后,侍者来到我的身边:“陶格先生说谢谢你请他的孩子吃甜品!” 我一听,又陡地一呆,一时之间,张大了口,样子像是傻瓜一样! 我立时记起浦安夫人的话:“一定是陶格先生的孩子!”由此可知,孩子的父亲姓陶格,而那侍者说“陶格先生说谢谢你……”我惊愕了大约有半分钟之久,以致那位侍者也惊骇起来,以为他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我在惊愕之中定过神来,忙道:“不算什么,可爱的孩子,是不是?” 侍者道:“是,真可爱!” 侍者走了开去,我在想着:陶格先生,可爱的孩子唐娜和伊凡,本来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但何以事情如此凑巧?和浦安夫人九年前的邻居一样? 我想了半晌,才得出了一个结论:两位陶格先生,可能是兄弟。如今的唐娜和伊凡,是九年前浦安夫人邻居的堂亲。自然相貌相同,而且,取同样的名字,也很普通。 想到了这一点,我十分高兴,因为一个看来很复杂的问题,用最简单的方法解释通了!如果再遇到浦安夫妇,就将我想到的答案,告诉他们! 我慢慢地喝完了一杯酒,付账,起身,走回车厢。我向列车的车头方向走。我来到了车厢附近,看到前面几个车厢中的人,都打开门,将头在向外看着。 这种情形,一望而知,是有意外发生了。 也就在这时,一个列车员,在我身旁匆匆经过,赶向前去,我还来不及问他发生了什么,两个列车员,抬着一个担架,急急走过来,担架旁是护士,担架上的人,罩着氧气面罩。 虽然担架上的人罩着氧气面罩,但是我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他是什么人。 那是浦安先生! 我一看到是他,不由自主,“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抬着担架的两个列车员,在前面的那个,推了我一下,叫我让开。 我才侧过身子,就看到浦安先生睁开了眼,向我望过来,他一看到了我,像是想和我说什么,可是他根本没有机会对我说话,一则,因为他的口鼻上,罩着氧气罩,二则,那个抬担架的列车员,急急向前走着。 我心中极乱,真想不到,在半小时之前,看来精神旺盛,一转眼之间,会变成这样子!浦安先生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呈现一种可怕的青灰色,单凭经验,我也可以知道他的情形,十分严重。 这确然令人震惊。可是更震惊的还在后面,我在发怔间,陡地听到了一声大喝:“天,让开点好不好?别阻着通道!” 我忙一闪身,看到向我呼喝的是一个年轻人,穿着白色的长袍,挂着听诊器,可能是列车上的医生,他在急匆匆向前走着,在他的身后,是另一副担架,也是两个列车员抬着。躺在担架上的人,赫然是浦安夫人! 她也罩着氧气罩,一样面色泛青。所不同的是,浦安先生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而浦安夫人则在不断挣扎着,双眼睁得极大,以致在她身边的一个护士,要伸手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乱动。 我更是惊骇莫名,一时之间无论如何想不通他们两人在这半小时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 而浦安夫人一看到了我,突然,伸出了手来,拉住了我的衣角。她抓得如此之紧,以致那护士想拉开她的手,也在所不能。 我忙道:“别拉她的手!” 走在前面的医生转过头来,怒道:“什么事?”他指着我:“你想干什么?”我道:“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这位夫人拉住了我的衣服。” 这时,浦安夫人竭力挣扎着,弯起身来,一下子拉掉了氧气罩,神情极痛苦,看她的样子,像是要坐起身来,但是却力有不逮,她的口唇剧烈地发着抖,双眼眼神散乱,但还是望定了我。 刹那之间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身边那个护士,手忙脚乱起来。 而我,看出浦安夫人想对我说话,我忙俯下身去,将耳凑到浦安夫人的口边。果然,我才一凑上耳去,就听得浦安夫人断续而急速地道:“天!他们杀人!他们杀了我们!” 我一听得浦安夫人这样讲,更是震动不已,我忙道:“你是说……” 可是我的话还未说出口,那医生已极其粗暴地用力推了我一下,将我推得跌退了一步。同时,他又声势汹汹,指着我喝道:“你再妨碍急救,我可以叫列车上的警员拘捕你!” 我这时,心中骇异已极,因为浦安夫人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有人“杀人”,被杀的对象,正是她和浦安先生,我当然非要弄明白不可!我没空和那医生多计较,正待再去听浦安夫人说些什么时,却已经来不及了,护士已手忙脚乱地将氧气罩,再按到了浦安夫人的口鼻上,担架也被迅速抬向前。 我立时道:“对不起,他们是我的朋友,刚才,她向我说了一些极其重要的事,我相信还没有说完,我是不是可以跟到医疗室去看看他们?” 那医生喝道:“不行!你以为火车上的医疗室有多大?” 我心中有气:“告诉你,刚才,她说她是遭人谋杀的,如果她来不及说出凶手的名字而遭了不幸,我想。我可以怀疑你是凶手的同谋!” 那医生看来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遇上了这样脾气的人,真是不幸。他一听之下,非但没有被我吓倒,反倒冷笑一声,又向我一堆,喝道:“滚开!” 在他向外一堆之际,我一翻手,已扣住了他的手腕,只要我一抖手,就可以将他直抛出去。 但在那一刹间。我一想到这医生已有急救任务在身,我不能太鲁莽,所以立时松开了手。那医生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向前走去。 我忙跟在他的后面,经过了几节车厢,在餐车后面一节的车厢,就是紧急医疗室。我来到的时候,浦安夫妇已被抬了进去,医生也走了进去,用力将门移上,我推了推,没有推开。 我只好在外面等着,不一会,门又推开,四个列车员走了出来,我忙问道:“情形怎么样?” 一个列车员摇着头,我不禁发起急来:“让我进去,她还有话对我说。” 在我嚷叫之间,列车长和一个警官也走了过来,我忙向他们道:“里面两个人,半小时之前还生能活虎,现在情形很不对,那位老太太对我说道,有人杀他们!” 列车长和警官听着,皱了皱眉,不理我,拉开门,走了进去,我想硬挤进去,却被那警官以极大的力道,推了我出来。 我心中又是震骇,又是怪异,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虽然自称是他们的朋友,但实际上,我当时连他们的名字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的情形如何,只好在走廊中来回走着。 过了五分钟左右,播音器中,忽然传出了列车长的声音:“各位乘客,由于列车上有两位乘客,心脏病突然发作,而列车上的医疗设备不够,所以必须在前面一站作紧急停车,希望不会耽搁各位的旅程,请各位原谅!” 广播用英文、法文、德文重复着。 我向火车外看了看,火车正在荷兰境内,我估计附近还不会有什么大城市,荷兰是一个十分进步的国家,一般小城镇的医院,也足可以应付紧急的心脏病突发,如果浦安夫妇真是心脏病突发的话。 一直到这时候,我才想起,我自己真是蠢极了!我既然不能进入紧急医疗室,何不到浦安夫妇的车厢中,去看一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转身向前走去,经过了我自己的车厢。我本来并不知道他们的车厢何在,但一进入一节车厢,我就知道了,因为我看到两个警员,提着两只箱子,自一个车厢中走出来。箱子上写着“浦安先生、夫人”的名字。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这一对老年夫妇的名字。 警员提着箱子向前是来,我迎了上去:“是他们的?” 一个警员道:“是!真巧,两个人同时心脏病发作!” 我闷哼了一声,等他们走了过去,我探头去看已经空了的车厢。那是头等车厢,有舒服的座位。座位上有一本书,还有一叠报纸,那显然是浦安夫妇正在阅读的。 车厢之中,完全没有挣扎打斗过的迹象,我探头看了一下,心中充满了疑惑,转过头来,看到有几个搭客在走廊中交谈,我忙问道:“是哪一位发现他们两人,需要帮助的?” 一个中年男子道:“我!” 我忙道:“当时的情形……” 那中年男子不等我讲完,就道:“我正经过,我在他们旁边的车厢,看到他们车厢的门突然拉开,老先生的身子先仆出来,接着是老太太,老太太在叫:‘救命!救命!’我立时大叫起来,列车员就来了!” 我道:“老太太没有再说什么?” 那中年人瞪了我一眼:“你是什么人?警务人员?” 我一愣,不明白那中年人何以这样问,我道:“什么使你联想起警务人员?” 那中年人摊了摊手:“老太太在倒地的时候,叫着:‘天!他们杀人!他们杀人!’可是我不知道她这样叫是什么意思,因为除了他们和我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人。” 我瞪了他一眼,那中年人自嘲地说道:“我当然不是杀人凶手!” 我望着那半秃的中年人,虽然杀人凶手的额头上不会刻着字,但是,我也相信他不会是杀人凶手。 使我心中疑惑增加的是,原来浦安夫人已经说过一次这样的话! 就在这时,列车速度慢了下来,接着,我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市镇,列车在车站停下,已经有救护车停在车站的附近。 我一看到这样的情形,急忙下车。 我先奔向救伤车,打开了司机旁的车门,坐了上去。 救伤车司机以极其错愕的神情望着我,我忙解释道:“我是病人的朋友,要和他们一起到医院去!” 司机接受了我的解释,担架抬上了救伤车,我看到列车上的医生和救伤车上的医生在交谈,救伤车的医生和护士,跳上了车,救伤车向前疾驶而出。 我心中在想,世事真奇,要不是我先在进餐之际,遇上了浦安夫妇,我一定还在列车上,但是此际,我却在荷兰一个小镇的赴医院途中! 正当我在这样想的时候,车子已经进了小镇的市区,我突然看到,在街角处,有一辆出租汽车在,有两个大人,两个小孩,正在上车,行李箱打开着,司机正将两只旅行箱放进去。 那四个人,我一眼就可以认出来,正是陶格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唐娜和伊凡! 这事情,真怪异莫名! 由于事情实在太突然,而且在那一刹间,我将一些事联接起来,有了一个极模糊的概念,我绝说不上究竟想到了一些什么,但是知道要先和陶格一家人见一见! 我陡地叫了起来:“停车!停车!” 司机给我突如其来地一叫,吓了一大跳,自然而然,一脚向煞车掣踏了下去,正在急驰中的车子,一下震荡,停了下来。 车子才一停下,驾驶室后面的一个小窗子打开来,救伤车的车厢中有人怒喝道:“干什么?” 这时,司机也想起了他不应该停车,是以立时向我怒目而视。我来不及向他解释为什么要叫他停车,因为我看到陶格一家人,已经登上了那辆出租汽车,我打开车门,一跃而下,一面挥着手,大声叫着,向那辆车子追了过去。 我在奔出去之际,只听得那司机在我的身后大声骂道:“疯子!” 荷兰人相当友善,那救伤车司机这样骂我,自然是因为他对我的行为忍无可忍的缘故。 我一追上去,街上有几个行人,伫足以观,但等我奔过了街角之际,陶格的那一家人乘坐的汽车,已经疾驶而去,我无法追得上,我甚至没有机会记下那辆出租车子的牌号。 当我发觉我追不上那辆车子之际,唯有颓然停了下来。在这时候,我定了定神,自己问自己:我为什么要追过来呢? 当我这样问自己之际,我发现我自己对这个问题,根本回答不上来! 我为什么一看到陶格一家,就立时会高叫着,要救伤车司机停车?当时,我只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一点,觉得十分可疑。我想到的一点是……陶格先生,和他的妻子、孩子们,绝没有理由在这里离开火车! 这列火车是一列国际直通列车,乘搭这种列车的人,都不会是短途搭客。而且,这个小镇,根本不是火车预定的一个站,火车在这里停下,是因为浦安夫妇需要紧急救冶。 那么,陶格一家,为什么要匆匆在这里下车? 是陶格一家和浦安夫妇突然“病发”有关联?尤其是浦安夫人曾对我说过“他们杀人”这样的话! 这就是我何以一见到,就突然想追上他们的原因了。 然而这时,我思绪镇定了下来,我就不由自主,自己摇着头,觉得我将陶格先生的一家人,和浦安夫妇的“病发”联系在一起,没有理由。 还记得我曾特别详细地叙述在列车餐车中各人来去的方向么?陶格一家在餐后,是向车尾部分走去的。而浦安夫妇的车厢,在接近车头的那部分。 那也就是说,如果真有人“杀人”的话,那么,杀人者,不可能是陶格先生,也不可能是他一家中的任何人,因为他们要去害浦安夫妇,一定要走向车头部分,在火车上只有单一的通道,他们要到浦安夫妇的车厢去,就一定要经过餐车,而我却没有见到他们经过。 由于他们,两大两小,全是这样惹人注目的人物,若是说他们之中的一个经过餐车,而我竟然忽略了,那是不可思议的事! 我绝无理由怀疑浦安夫妇的“病发”,和陶格一家人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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