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戈接到一笔帮人“解决勒索问题”的业务,不料却将自己拖入泥潭。勒索的视频女被杀,接二连三的死亡令案情扑朔迷离,杨戈与女友费劲周折,终将变态杀手抓获,新的威胁却接踵而来…… 杨戈能否拯救他的女友和他本人,能否拯救他的生活?《杀人夜》采用双线密织的结构方式,悬念迭起,令人无法喘息。 《杀人夜》由尹三碗所著。 作者简介: 尹三碗,1976年生人。主修汉语言文学及新闻学专业,先后任山东电视台、新锐财经报纸《经济观察报》、新锐商业时尚杂志《锦绣》记者。本书曾在网络大范围转载,遭遇热烈追捧。 目录: 序章 1.裸聊视频 2.深夜拜访 3.双手抱头 4.厄夜断骨 5.死亡之屋 6.初尝乙醚 7.幽暗森林 8.又见血光 9.善后事宜 10.恶影浮现 11.诺亚木舟 12.引狼入室 13.怎么杀我 14.瓮中捉鳖序章 1.裸聊视频 2.深夜拜访 3.双手抱头 4.厄夜断骨 5.死亡之屋 6.初尝乙醚 7.幽暗森林 8.又见血光 9.善后事宜 10.恶影浮现 11.诺亚木舟 12.引狼入室 13.怎么杀我 14.瓮中捉鳖 15.似是故人 16.致命录音 17.一尺之遥 尾声 入冬以后,经常性的大风就是这个城市给你的唯一馈赠。大风会把天空舔得像丝绸一般顺滑,把空气过滤得又甜又冷,仿佛那些残存在冰箱底部经年不化的冰块。 不过,大风有时又会扮演另一种角色——从城北的高原带?漫卷的沙尘,让这个城市变得更脏。 中午时分狂风大作,干枯的枝丫摇摆着,白色塑料袋在天空飞舞。看起来,这将是更脏的一天。我走出房门,没穿袜子,没穿内裤,也没刮胡子,直接披上了厚厚的棉衣。在楼门口,我看着苍黄的天空,戴上口罩,拉紧棉衣的拉链,冲进沙尘里。 我饿坏了,准备去街角一家名叫火麒麟的茶餐厅吃点东西。勉强地说,这家茶餐厅算是这个城市的另一个小小的馈赠——整个白天和午夜两点以前,所有的小吃半价销售。人们喜欢打折销售,打折销售会让人心情舒畅?而心情舒畅则会让人食欲大增——由此看来,茶餐厅老板真会做生意。 这里的点心和粥真是棒极了。有时候,我会在这儿叫上一壶茶,点上一支烟,慢慢地耗上一阵子。当然,更多的时候我是点一堆啤酒,叫几个小菜,坐在角落里边吃边喝,有心无心地看着那些三三两两走进走出的闲人们。 这次我可不想再点一堆啤酒。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我的肝脏一直不堪重负。我点了两个烧麦、几个小笼包和一碗皮蛋瘦肉粥,点着一支烟,等着这些东西上来。在饥饿的时候抽烟可?是什么好滋味,就像把本已酸不溜秋的胃再揉搓一番,不过很多人还是习惯这样,在等待上餐的时候来上一支。 这是他妈的什么习惯! 我刚刚从一家服务了五年的公司辞职,脱离了那种加班加点的职场生涯,正进入短暂的孤独生活。我与新公司接洽得不错,可以不急于去上班,他们特批我两个月以后再去报到。 两个月,恰到好处。一个尽乎完美的冬天,一段不致懒死的闲暇,真好。不能再长了,否则就会变成无休止的山居生活——在山里,起初几天你总是舒服的,但是很快,你的厌倦感会以几何级加速度堆积,直至让你发疯。 这时我接到了他的电话,这个电话可给我惹了大麻烦。巨大的麻烦。 “请问您是杨先生吗,杨戈先生?” “您哪位?” “您好,杨先生。我们不认识,不过我可能需要你帮个忙。我有个很急的事。要是方便……见面聊聊?” 手机听筒里传来新闻联播讣告般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只是语气并不哀伤,语速也并不缓慢。能听出来,他有些地方是装出来?,是那种职业性的故作沉稳。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男人正一只手握着电话,另一只手捏弄着外套的衣角,或者咬着食指的指甲。就是这副德性。 “先在电话里说个大概吧,”我说,“我们毕竟是陌生人,对吧?” 我的肚子在咕咕乱叫,脑子被隔夜的酒精发酵成了一团糨糊,却不得不忍受一个捏着衣角或咬着指甲的男人在电话里吞吞吐吐,这个滋味可不好受。 “说实话,手机这个东西……”他在电话里犹豫起来,“是这样,杨先生,我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我是从朋友的朋友那里打听?你的,准确地说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你看,绕的弯子可真不小。我需要你帮我这个忙,否则我可真就完蛋了。” “嗯,那你晚上再打过来吧。” 我告诉他,昨晚喝高了,头疼得厉害,必须补上一觉,睡一个下午。我建议我们晚上在东三环的雷曼桥附近见个面,桥下东南角有个酒吧,那儿只有这一个酒吧,他会找到的。我还告诉他,晚上十点以后我会准时坐在里面。 “你喜欢玩捉迷藏啊,呵呵。非常感谢,我们不见不散。”他挂死电话。 我狼吞虎咽,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吞噬着食物。看起来,我这挂肝脏还是很强悍的。吞掉这些东西,我又要了一壶咖啡,慢慢地喝着,感觉脑袋空空如也。这就是第二天的宿醉,脑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仿佛一个西瓜,掏空了里面的瓤。 我付了账,走出茶餐厅,顺手在旁边的报亭里买了一份晚报。像几乎所有的城市一样,这个城市的晚报也是在大清早就匆匆上市了,报业也用起了催熟剂。我先看最热闹的社会新闻版:在广州,一个持枪抢劫公交车的倒霉蛋被车门挤死——天下的死法无奇不有,这么奇特的死法却?难得了;天下的笨蛋也各种各样,笨得这么离奇的也不容易找到。 我翻着报纸,很快走到家,把报纸扔到一边,躺在床上睡觉。我要让我未老先衰的肝脏好好休息一下。 晚上,离十点还差二十多分钟,我走进那家酒吧,坐在最里面靠墙角的一个位子上。 这是我惯常坐的位子。坐在这里可以对整个酒吧一览无余,同时又能恰到好处地将自己隐蔽,从这两个方面讲,这个位子具有极强的战略意义。角落总是给人以安全感。 这个城市让人越来越小心。 家禽总是在天刚擦黑之时就钻进笼子里睡觉,人却不是这样。十点还不是酒吧上人的时候。吧台旁边有一个肥硕的家伙在懒洋洋地扔着飞镖,似乎在等人。与他相隔不远的一个靠窗的位子上,有两对男女在玩着什么游戏,以此作为赌注劝酒。这么早就开始大战,看来这四人的酒量不小。前几天同一个位子,上演了一出性别模糊的恋爱短剧,最终,一个穿着花衣服、扎着马尾辫的搞不清性别的人,跟一个剃着平头却有着深深乳沟的人一拍即合,他们搂着腰走出了酒吧。 这家酒吧?叫“老镇”,装修得酷似一个荒凉古镇,到处是残垣断壁,吧台则像一个破落酒铺的大柜台,油漆已脱落得斑驳陆离。我不知道人们为什么喜欢到废墟里喝酒或者聊天,我来这里只是因为它离我很近。音乐和音响都不错,酒吧老板还偶尔请几个乐队过来唱上几个小时。有个乐队的主唱我很不喜欢,他的嗓子里像是插了一根铁丝,声音沙哑得会让你皮肤瘙痒。不过总体而言,这家酒吧并没有什么可挑剔的。至于酒,我更是从不挑剔,我只喝啤酒。 那个家伙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两瓶小百威。我正要请那个喜欢挤眉弄眼的服务生给?开第三瓶时,他突然就出现在桌子另一端。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把大衣往左臂上搭,好把另一只手解放出来,准备和我握手。P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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