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小说是以神秘的环境、奇特的人物、惊险的场面和曲折离奇的情节为特色展开描写的一类小说。人物是神秘小说中最重要的元素,作者除了满足读者“解决谋杀案”的要求外,还要围绕一个基本的元素和意图,满足读者“惴惴不安、不可思议”的神秘感。因此,阅读一部神秘小说带给读者的乐趣不亚于观赏一部精彩的神秘色彩浓郁的电影。本书遴选了13篇当代颇具代表性的世界优秀短篇神秘小说,为读者献上一道惊悚与奇幻的盛宴,让读者在尽情体味惊险刺激的同时感受人性的复杂与矛盾,在意想不到的故事与结局中领略神秘与智慧的奇异碰撞。 目录: 杀戮进行时 最后一个10 卡维拉的幽灵 最佳装束 烟草桶里的尸体 邻居拉穆尔 喀布尔夜空的蓝调 威尔逊招聘记 基督徒杀手 隔壁女孩 抽烟的秘密 致命的圣诞馅饼 美?洲?狮杀戮进行时(美)克拉克?霍华德十一岁的混血男孩李把头探进小卧室半开着的门问:“昆恩,今天早上你要温切斯特麦格的还是雷姆的?”昆恩?里弗斯一边穿羊皮衬里的外套一边说:“把塞拉的拿来。今天我想让你试一下两百码。”“真的吗,昆恩?”男孩的声音显得很兴奋,“不骗人?”“把塞拉的拿来。”他指的是190粒塞拉牌药弹药筒。李从门口匆匆忙忙地走了,甚至没有瞥母亲一眼。他的母亲正在床上睡着,黄褐色的头发散开来,如同泼墨一般铺在枕头上。她叫维罗,是苏人血统,看上去比二十七岁的实际年龄苍老一些,因为她从青少年时期就一直酗酒。李是她的独生子,是她和一个白人牛仔生的私生子。李只见过父亲一次,那是在昆恩收留了维罗和李之后一年左右。有一天,牛仔开着道奇小卡车飞速地来了,声称要见维罗。昆恩命令牛仔离开他的地方。他平静地说只要那家伙再回来就杀了他,然后把他的尸体埋在居留地。此后那个牛仔再也没来过。人们知道昆恩曾经是海军陆战队的侦察狙击手,在越南和之后执行的特殊任务中总共杀了六十七个人。昆恩?里弗斯发出的死亡威胁可不能等闲视之。昆恩离开卧室前把被子拉过来盖在维罗裸露的胳膊上,又把几缕散乱的头发从她的脸上拨开。他一边穿过厨房,走过他和孩子的早餐盘子,一边戴上宽边的羚羊皮帽,然后走了出去。李从和房子相连的棚子里出来迎上去。他背着背包,扛着改装过的雷明顿来复枪和一盒塞拉弹药筒。他们一起走出去,穿过冰封的蒙大拿大地,朝一英里以外的舌头河走去。他们住在北沙伊安居留地的东北角上,房子是昆恩从越南回到真实的世界之后自己修建的。他以前从来没有在居留地上住过,一开始,部落的议会不喜欢让一个有八分之七白人血统的人在印第安人的土地上建房子。但是昆恩带着自己的本土美国人宗谱到了议会的开会现场,说:“我血管里八分之一的沙伊安血统可以追溯到达尔?奈伊弗那里。今天参加议会的人谁能做到这一点?”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来烦他。达尔?奈伊弗就是带领族人从受人鄙视的阿克拉荷马居留地长途跋涉,回到了蒙大拿这片伟大的精神家园的部落首领。昆恩和李到了窄窄的覆盖着冰雪的舌头河,转弯沿着河岸走向一片光秃秃的大齿杨,他们每天都用其中一棵当打靶的柱子。他们踩在河床上生长的已被冰冻的蓝色格兰马草上,嘴里呼出一团团雾气。李努力模仿昆恩走路的姿态。他为他们都有印第安人的血统而感到自豪,尽管两个人分属不同的部落。到了树林里,昆恩从衣服里侧的口袋里拿出纸板做的靶子打开,用大齿杨上边本来就有的钉子固定住。然后他们转身离开那棵树,朝远处的州道走去,很快就到了昆恩先前放了一块石头的地点,这里离靶子恰好两百码。“上子弹。”昆恩对男孩说。李放下背包,脱了大衣,把大衣里朝上铺在地上。他装好子弹,调整背带,趴在大衣上,脚跟抵在封冻的地上,举起了武器。右眼对着望远镜瞄准具,把射角从一百调到两百,仔细注视着双标线即叉丝,直到叉丝成正十字。“准备好了。”他说。“调整呼吸,发射第一轮。”昆恩说。李吸了一口气,吐出来,又吸了一口,吐出来;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又深吸了一口气,吐了一半,屏住呼吸四秒钟,然后用右手食指的第一节扣动了扳机。枪声像挥舞牛鞭一样在稀薄的空气中响起来,很快就伴着回音消失了。昆恩教了男孩一个小时,然后让他展开软皮,拆卸并擦拭步枪。在他擦拭的过程中,昆恩替他捡起了铜管。步枪重新装好之后,李拉开背带交给了昆恩。“车来了。”昆恩说。李迅速地拍打了几下大衣,把午餐盒和课本收拾好。“希望我的成绩很好。”他热切地说。“今天晚上就能看见了。走吧。”“再见,昆恩。”“再见,李。”昆恩目送他跑步穿过草地,去等载他到阿什兰德上学的黄色巴士。然后他把步枪背在肩膀上,走到大齿杨林去取李的靶子。环数非常好,都打中了靶心,在四五个圈的位置。昆恩知道,总有一天中靶的地方都不会超过一个银币大小的范围。这孩子的眼睛真的有那么好。昆恩开始往家走。在这个高大、孤独的男人四周,蒙大拿平原一片沉寂。芝加哥正在干燥、严寒的冬季的控制之下。本月最后一个星期四的夜晚,密歇根湖边寒风凛冽,芝加哥交通局地铁系统的黑人司机杰夫?霍金斯下班之后正匆匆忙忙地赶回他位于南部的家。刚到住宅楼的门前,黑暗中一支威力强大的步枪就一枪打中了他,他的脑袋顿时就开了花。第二天,警察局的发言人说从理论上推断很可能是开车路过的犯罪团伙射击误中了目标,杀错了人。二月,这一次是这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五。在城市的北部,一位名叫爱德华?朱可的白人理发师锁好了小店的门,沿着劳伦斯大街朝停车的地方走去。还没到车前,一颗步枪子弹便命中他的太阳穴,上面半个头被削掉了。这一次警方在公开场合发表言论,声称朱可一直是个众所周知的赌徒,他的被杀可能和欠债有关。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警察却知道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杀死白人理发师的子弹和一个月前杀死黑人地铁火车驾驶员的子弹来自同一支威力强大的步枪。低调的调查工作已经展开了,旨在查明两个被害人之间是否有任何联系。“神啊,让我们祈祷他们之间有联系吧。”警察局负责凶杀案的头儿大声祈祷说,“因为如果没有联系……”他根本没必要说完这句话。时光轮转到了三月。这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芝加哥警察局的一小队便衣侦探不声不响地出动了。他们遍布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唯恐前两个月最后一个星期四和最后一个星期五的那两次凶杀案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一种模式的开始。然而狙击手却没有搞袭击。出乎警方预料的是,第二天,这个月最后一个星期天的晚上,在城市西部一个卖酒的小店里,波多黎各裔伙计安吉尔?莫林纳正在整理靠近店门的货架。一声枪响,小店前墙上的窗玻璃粉碎,子弹击中了他的左耳,他的头被炸开了。那一刻,几个警察小分队离那儿都只有几个街区,这个地区立刻就被封锁了,他们展开了拉网式的盘查。无数的路人和驾车的人在交通信号灯前被拦住,他们都接受了问讯,没有一个显得有嫌疑。第二天,警方发言人称警方猜测是西班牙黑帮的成员所为,因为店主拒绝支付保护费。这是警察又一次掩饰实情的借口。第三次凶杀案的子弹和前两次一样,来自同一支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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