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藏地历史上,古精绝国、古象雄国的突然消失一直是一个谜。据说,这是历史上最大的阴谋,而阴谋的主角,竟是象雄国的一个女人。 到底是为了爱情、权势、还是报复? 没有人知道这位绝世红颜的下场,只知道她最后曾现身于苏毗王子的“天宫”。而苏毗,则是当时藏地历史上最为辉煌的女国。 千年以后,这个秘密被偶然揭破,这个“偶然”来自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一个夜晚:一则关于“喜马拉雅野人”的新闻突然爆炸,真假难辨,于是,一群充满好奇心的年轻人组成了探险队,想一探野人真身。谁也没有想到,雪线以上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惨烈的大屠杀……。 而事实上,这支探险队的组成,同样是一个阴谋。它的任务,是要找到千年之前苏毗女国所遗留下来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跟当年唐玄奘西天取经时遗落在通天河的一卷绝世经书有关……。 作者简介: 郎芳,女,职业作家,现居北京。以诡异文风、超常想像力、无可比拟的故事情节能力、以及深厚文化底蕴笑傲华语悬疑文坛,被誉为无可争议的“悬疑天后”,“女性文化探险第一人”。 现今最炙手可热的实力派作家之一,各大主流媒体竞相推荐,作品被全国电台联播次数最多。是国内最具作品品质保证与收藏保证的作家。她的风格强烈鲜明、无法复制。 她的作品,完全颠覆了传统悬疑文学的套路与笔法,大气场、大悬念、大背景、大文化、大探险,铁血与柔情并存,既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又有玩世不恭的洒脱。对于人性的描写,极为独到而深刻,既催人泪下,又让人热血沸腾。其将历史文化与悬疑探险相结合的笔法已炉火纯青,形成了个人鲜明的标志。 2012年9月,新作《大藏天书》问世。书还未正式面市之前,就已有多家媒体热度跟踪。这部作品充满一种神奇的魔力,精心构置了一场悬念迭出的庞大谜局,引领读者层层揭开遗落在古老藏地上那些失传的秘密,令人充分领略到藏地传奇的旖旎之美。整部作品从头到尾被一种电影大片般的镜头快感所笼罩,情节惊险紧张,布局精巧细密,看后令人拍案叫绝。 2011年1月出版《大禁地》,被誉为一本“奇迹之书”,“2011年悬疑文坛最为惊艳的重量级作品”。繁体版同年售出。郎芳,女,职业作家,现居北京。以诡异文风、超常想像力、无可比拟的故事情节能力、以及深厚文化底蕴笑傲华语悬疑文坛,被誉为无可争议的“悬疑天后”,“女性文化探险第一人”。 现今最炙手可热的实力派作家之一,各大主流媒体竞相推荐,作品被全国电台联播次数最多。是国内最具作品品质保证与收藏保证的作家。她的风格强烈鲜明、无法复制。 她的作品,完全颠覆了传统悬疑文学的套路与笔法,大气场、大悬念、大背景、大文化、大探险,铁血与柔情并存,既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又有玩世不恭的洒脱。对于人性的描写,极为独到而深刻,既催人泪下,又让人热血沸腾。其将历史文化与悬疑探险相结合的笔法已炉火纯青,形成了个人鲜明的标志。 2012年9月,新作《大藏天书》问世。书还未正式面市之前,就已有多家媒体热度跟踪。这部作品充满一种神奇的魔力,精心构置了一场悬念迭出的庞大谜局,引领读者层层揭开遗落在古老藏地上那些失传的秘密,令人充分领略到藏地传奇的旖旎之美。整部作品从头到尾被一种电影大片般的镜头快感所笼罩,情节惊险紧张,布局精巧细密,看后令人拍案叫绝。 2011年1月出版《大禁地》,被誉为一本“奇迹之书”,“2011年悬疑文坛最为惊艳的重量级作品”。繁体版同年售出。 2011年7月出版《藏秘诡事之奴奴花卡卡》,被誉为“一本另类揭密的反叛传统之作”。繁体版次年售出。 2008年出版《天眼寺》,被誉为一本“最具中国特色的悬疑奇谈”。繁体版同年售出。 2006年7月,出版处女作《午夜蛇变》,甫一出道,即横扫全网,被网友票选为“2006年中国最有名的十大推理小说之一”。繁体版次年售出。 曾任《悬疑纪》杂志主编。 目录: 第一章喜马拉雅鬼影 第二章顿旦先生 第三章活捉萨迦巴姆 第四章断气室 第五章舞娘之死 第六章鬼市 第七章丹巴喇嘛 第八章苏毗女国 第九章欢宴杀机 第十章八部鬼众 第十一章黎明之前 第十二章犀皮面具 第十三章无上瑜伽 第十四章天宫秘境 第十五章象雄迷踪第一章喜马拉雅鬼影 第二章顿旦先生 第三章活捉萨迦巴姆 第四章断气室 第五章舞娘之死 第六章鬼市 第七章丹巴喇嘛 第八章苏毗女国 第九章欢宴杀机 第十章八部鬼众 第十一章黎明之前 第十二章犀皮面具 第十三章无上瑜伽 第十四章天宫秘境 第十五章象雄迷踪 第十六章终极解密格萨尔王临终之前,为了保佑后世的黑头发藏人不再遭受苦难和欺凌,曾密令大将军巴奔达东建造了一个隐匿于地下的山庄。山庄里密藏奇珍异宝、千年肉身、稀世经书,还有他生前曾收服的八万六千魔军…… 千百年来,很多居心叵测的探险者都费尽心机想要找到它。 但是,有一批探险者却与众不同,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想获得以上所说的那些,而志在山庄里一副巨大且诡异的壁画,那画中阴森妖异的地方,叫做“奴奴花卡卡”。 “奴奴花卡卡”,是一个既让人爱、又让人恨的地方,是一个凡人永远也梦想不到的地方。因为,那里是妖魔的天堂。 各种各样的妖魔寄生在“奴奴花卡卡”,它们有的奇形怪状,相貌狰狞丑陋、青面獠牙;有的只有半个身子,却长了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孔;还有的非人非兽,说不清楚像什么,只有一堆黑乎乎的暗影。 在“奴奴花卡卡”,没有天、没有地,没有白昼和黑夜,也没有生命和阳光,更没有死亡的威胁,只有一片空旷荒凉,四处缭绕着梦幻一样的轻烟。 可那里却是妖魔们的乐土,他们过着无比享乐的日子,在青色的天空中翩翩起舞。虽然他们是妖魔,但对欢乐却无比珍惜,一天到晚拥有笙歌相伴,随心所欲,自在玩耍,因为,这里是天地间唯一的乐土。赐给他们这一切的,就是“魔王”。 魔王是整个“奴奴花卡卡”的主人,所有的妖魔都臣服于他的脚下。他还种了很多叫“吹吹”的花,这种花长在白色的脂肪里,用鲜血来灌溉。 魔王对“吹吹”宠爱有加,精心照料,每天都命人唱歌给它们听,所以“吹吹”很快就长得比那些高大的妖魔还要高大。它们迎风欢笑、艳丽非凡,叶片和花茎里面全都蕴满了纯洁的鲜血。 只要魔王在,“吹吹”就在,因为“吹吹”就是魔王的命。 魔王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而感到骄傲:“奴奴花卡卡”、“吹吹”,还有那些对他千依百顺的妖魔。他天生高贵,把握无上的权力和地位,可是,偶尔也会感到深深的孤单落寞。于是,他造了一条龙船,每隔一段时间就召集妖魔们到龙船上来寻欢作乐,驾着龙船在“奴奴花卡卡”四处游玩。 在魔王的心中,奴奴花卡卡和天一样大。 在奴奴花卡卡,永远没有曲终人散场。 而这五个字,也似乎早被妖邪的诅咒附体,生来就具备一种无法抵挡的魔力:所有知道它的人,都用尽一生的力量寻找它,甚至为此付出生命。 而我们上文所说的这批与众不同的探险者,分别是:洪力、胡子刘、瞎子莫扬、花凄凄。 他们曾经在花凄凄的带领下找到了格萨尔王的地下山庄,目的只是为了拿走一卷羊皮铁卷,据说铁卷上面记载着去往奴奴花卡卡的路线。 本来已成功在即,但是关键时刻却杀出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不止抢走了藏于石武士肚子里的羊皮铁卷,还将那间石室也炸了个七七八八……。 当洪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一团火光,然后是火光后面那一双像野兽一样的眼睛。 糟了!难道被狼拖到山洞里了?他一惊,噌地想坐起来,这才发现手和脚都被捆住了,捆得还挺结实。 “我劝你最好别乱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火光对面响起,“我刚刚才把你的伤口包好,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 “你是谁?”他警惕地盯住火光后面那双眼睛。 “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如果不是我,你们四个早被石头砸成肉泥了。”随着话音落地,火光后面那个人站了起来,看样子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又瘦又高,脑袋后面扎着个不伦不类的小辫子,长得倒还挺帅,就是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有点坏。 年轻人手里来来回回晃着一根树枝,走过来的时候顺脚踢了踢横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胡子刘,嘴里嘀咕了一句“睡得真像头死猪”,然后,他蹲在洪力面前,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自我介绍到:“我叫小武。在石室里抢走羊皮铁卷的人就是我,炸了石室的人也是我。” “羊皮铁卷在你身上?”一听到这话,花凄凄也立刻坐了起来。 “我呢,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年轻人指着自己的小鼻子,好像并不急着搭理花凄凄,自顾自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又慢吞吞打了个哈欠,才接着道,“我把你们绑到这儿来,是有件事要问清楚。” 说着,他就像变戏法似的,手里不知怎么就多了个东西,亮闪闪的金属光泽,一端系着个长链子,好像是块怀表。 那块怀表被慢悠悠在洪力和花凄凄眼前晃了一圈之后,忽略了还在昏睡不醒的胡子刘,最后停在莫扬的面前。年轻人盯着他,板起脸问:“瞎子,这玩意儿你从哪里弄来的?你连眼睛都没有,还用得着看表吗?” “那不是我的东西,”莫扬毫不掩饰,平静地回答到,“是石室里的一个人给我戴上的。” “真的?”小武有点不信,“说说看,那人长什么样子?” “我是个瞎子,怎么可能看得到他长什么样儿?”莫扬笑笑,“那个时候,我已经昏迷了,但是还保留了一点意识。我只是隐约感到有个人蹲在我身边,将一个东西挂在了我脖子上,并且对我说了几句话。至于他是怎么出现的,我完全不知道。” “他对你说了什么?”小武紧紧盯住莫扬的脸,生怕漏掉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他说的是,”,莫扬停住仔细回忆了一下,“——不要以你的耳朵远听,不要以你的猎眼远看,浮屠淹没一百零八个修行洞,人将与绵羊婚合。”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确定你没有记错?”小武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出一个本子,把刚才莫扬说的全都一字不落记了下来。 “我肯定不会记错,他当时反复在我耳边重复这几句话,而且说得很慢,好像在暗示我一定要记住。” “是么?”小武盯住本子上那几句话,竟慢慢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才喃喃地自言自语到:“真没想到,我父亲找了他大半辈子,他竟然会在这里出现。真是死了也要冤魂不散。” “你的意思……跟我说话的、难道是个死人?”莫扬一愣。 “他如果自己能活着走出去,就不会来麻烦你带口信儿。你瞧,他连这么重要的信物都一块儿交给你了。”小武用手指啪地弹开那块怀表的盖子,打量着夹在表壳里那张黑白照片,“当年那支登山队,每个人都有一块这样的怀表,里面嵌着他们自己的照片,照片背面写有他们的姓名和籍贯。一旦将来他们出了意外,也不至于就不明不白地做了孤魂野鬼。”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洪力也开始感到好奇,“还有,他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几句话的意思我也不明白,不过,那一定是他到死都解不开的心结。可能,他的怨念太深了,所以才会被那间石室禁锢,一直在苦苦等待能为他带口信出去的人。”小武说道这里故弄玄虚地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他”的遭遇,“至于他的身份……他其实是我父亲的朋友,我父亲直到临死前,都一直怀疑他还活着。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他的来历,我就跟你们讲讲那段故事吧。反正咱们几个今天晚上也没法下山,就当打发时间吧。” 小武说道这儿笑了笑…… ——上世纪五十年代,有一条近乎爆炸性的消息突然在一夜之间传得沸沸扬扬,那就是“喜马拉雅野人”。 据称,“野人”生活在喜马拉雅山的雪线以上。它们体型硕大、奔跑如风、性情凶残。 曾有一支外国科考队的成员极其侥幸地拍到了一张“野人”照片,可惜美中不足,画面拍得十分模糊,如果不仔细看,会误以为这只是一张雪景照而已。但是如果眼尖,就会发现,在相片中那漫天风雪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水印般的硕大身影。 这个外国人事后回忆说,当他与那生物对视的时候,几乎快要窒息了,一生中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恐慌感——他无法形容那生物长着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只是在那一瞬间,突然感到一种怨毒的气息不知从何方铺天盖地而来,紧紧裹住了自己,根本无法挣扎。 短短数秒的惊噩之后,他如梦初醒,赶紧举起相机,闪光灯的快门刚一打开,“野人”突然受到惊吓,迅速逃离。 后来他回去冲洗照片的时候,更是发现了怪事:照片中那生物的影子,竟然虚晃成了一片水印。 一直到了晚年,这个外国人才突然如醍醐灌顶般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当年他按下相机快门的时候,那种生物之所以逃走,也许并不是因为怕闪光灯,而是担心自己的样子流传出去。 再后来,他开始有了老年痴呆的迹象,却总是会在冬日下午的暖阳中,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独自望向喜马拉雅山的方向,口中不断低声重复着一句话——“你们看到的不是真相”。 又过了几年,他不再开口说话,开始从早到晚地静望那片山脉绵延的方向,神情黯然,像是在怀念自己的初恋情人一样。后来,他死在了自己家里,死于精神抑郁。 但不管怎么说,“野人事件”在当时确实引起了轩然大波。众所周知,在喜马拉雅的雪线以上,根本就是一片没有生物生存的世界,那里平均海拔在6200米以上,没有人可以到达,除了突兀的巨石峭壁之外,满目所及就只剩茫茫的积雪,空气含氧量不到平原的四分之一,常年刮着十二级的狂风,那风的力量几乎可以摧毁一切。在海拔5600米还能看见的雪莲、龙胆、以及少量的雪鸡、野鼠、岩羊等动物,到了雪线以上就只能被冻成雪沫,连一颗骨头渣都不可能剩下。 在那个生命绝迹的世界里,连微生物和细菌都不存在,如果真的活着体型如此巨大的“野人”,那么,它们的食物和水从哪里获得? 出于对“野人事件”的狂热,先后有几支登山队登上了喜马拉雅,但他们最后的结果不是无功而返,就是统统失去了消息。但,这并没有消减人们探索的决心,半年后,一支新的登山队组成,他们根据以往那几支登山队的案例,重新制定了一条新的路线,中途会经过一个叫“绒布寺”的寺院,并在那里落脚。 绒布寺,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庙,也是旅行者公认的观看珠峰日出的最佳位置。它坐落在喜马拉雅山绵长的山脉中,红墙金瓦黑窗白幡,在险峻的山体中显得分外精致,却几近荒凉。当这支新的登山队伍到达时,空荡荡的寺庙里,只有一个叫葛布的老喇嘛在念颂经文。 葛布喇嘛一听他们要到雪线以上寻找“野人”,神情立刻忧虑起来,轻轻摇动手中的法铃,语重心长地规劝:“那里是只属于死亡的世界,本就不是活人该去的地方。你们现在所求的答案,不过是心里的妄念,而偏执的人们,最终会被它锁住灵魂,永远囚禁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这一年以来,一共有三支队伍从这里经过,怀抱着与你们一样的目的,但自从他们上山以后,就再也没有下来。从那以后,每当雪山上刮起狂风,我就能从风声里听到他们的哭泣。” 老喇嘛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感染力,使得这个清冷的黄昏,凭空多出了几分神秘的色彩。片刻的沉默之后,队伍中才有人小声质疑到:“大师,您说的这一节,会不会只是您的幻觉?” “我从十二岁起就在这里修行,到现在已经整整四十年了,雪山的空灵早已赋予我特殊的造化,我不会听错的。”老喇嘛的声音愈发低沉清冷,“雪线以上的山峰,是连我也不能踏足的地方。几十年来,我们一直共同遵守着一个秘密,相安无事,只要它不会被暴露,就不会有愤怒。可是由于你们的好奇心,这个秩序将要被打乱,罪孽会无休无止……” 年轻的队长陈默从老喇嘛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于是试探着问了一句:“大师,你有没有亲眼看到过“野人”?你刚才所说的话,是不是在暗示我们,我们所看到的野人,其实是另外一种东西?还有,你们所遵守的那个‘共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他顿了顿,又问了一句:“‘你们’,究竟是指你和谁?” “危险已经逼近,你们却还在执迷不悟。从你们踏进这间寺院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它身上的怨气了。”老喇嘛刚说完这句话,神色突然大变,盯着他们身后的方面,拧眉密密念起了经文。 陈默赶紧顺着老喇嘛的眼神看过去,赫然发现窗户上竟倒映出一个巨大的头影。“有人在外面偷听!”他大喊一声,起身冲过去猛地推开门。 但是已经迟了。 门外风雪正浓。一个斑斑驳驳的硕大身影正直立着向山顶方向狂奔而去,只是虚晃了几下,就已完全消失不见。 “快看!是野人!”“我们找到了,这里果然有野人!”“他居然在偷听我们说话!”。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背影,乱哄哄地挤在门口,兴奋得像炸开了锅。 只有陈默没有说话——他呆呆地望着刚才那个身影消失的地方,心里好像沉进了一块大石头,一下子说不出话了,不祥的感觉油然自脚底升起。 而屋内,葛布喇嘛已仆倒在神像下,频频叩拜,嘴里念叨着难懂的经言,似乎已对身外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雪山的太阳落得快,升得也快,转眼间到了第二天清晨,登山队的人统统起了个大早,忙着收拾行装,准备上山去寻找那个“野人”。他们叽叽喳喳地互相开着玩笑,完全沉浸在一种即将接近真相的喜悦里。而陈默则在一旁心情复杂地看着队友们那一张张笑脸,不知道那句话到底该怎么说出口……。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那个在漫天风雪中瞬间消失的身影一遍遍在陈默的脑海里重现,甩都甩不掉,犹如中了邪一样。他似乎隐约开始理解老喇嘛那番话的含义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看着自己的队友就要奔赴死地,可是却生生地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事后回想起来,那也许正是死神在命运中要指引他们走上不归之路。 临出发前,为了方便互相照应,他把队伍分成了三组,由东、西、北三个方位向雪线以上包抄,规定无论前行多少,傍晚之前一定要回到绒布寺集合。叮嘱完之后,他亲自检查了所有人的无线电对讲机,确认无误,才宣布出发。 这一天的天气很好,昨日呼啸的暴风雪已经停止,宁静的雪山如此美丽,宛若一个洁白温柔的处子。站在这里,似乎可以抬手触天,而人在这宽大的天地间也更显得分外渺小。 没多久,陈默就收到了西边那组人的求救信号,无线电里传来强大的干扰声,夹杂着声嘶力竭地挣扎、扭打、闷哼以及哭喊声:“陈默!快来救我们!救我们啊!救我们……” 在这哭喊声的背后,还隐约出现了另一种声音,但是情况紧急,所以没有人来得及分辨那是什么。 在确定方位之后,陈默立刻给东边那组人发了信号,让他们过来增援,然后自己先带着人赶往出事地点。 可惜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眼前的情景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西组的七个人全都死了,其中三个人的尸体并排挂在一棵大树上,脖子被扭断,脑袋软耷耷地垂到胸部;另外三个人被一根树枝刺穿了喉咙,直接钉死在树杆上;剩下的一个人坐在地上,头顶被什么东西砸得陷了进去,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身。 每一个死人的脸,都已经扭曲到认不清本来面目,只有那一双双突鼓在眼眶之外的眼珠子里,诉说着他们临死之前所遭受的巨大恐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不约而同想到一个问题:难道,是“野人”出手杀了他们? 在稳定了大家的情绪之后,陈默指挥人将树上的三具尸体解下来,和其他死者并排放在一块儿。他仔细地检查了所有尸体,突然发现了几 个要命的疑点:第一,将那三具尸体钉死在树上的树枝,两端都是钝的,根本脆弱的不堪轻轻一折;第二,将另外三具尸体吊死的“绳子”,竟然是用人的头发捻成的。 而关于第三个疑点,他没能在心里忍住,缓缓将它说了出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咱们现在已经快接近雪线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除了地上的积雪以外,什么都看不到。那么,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出现一棵树?看这棵树的样子,树龄也许不止几百年,它到底在这里是怎么存活的呢?” 经陈默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警惕起来:的确,在这片光秃秃的空白世界里,突然冒出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是够反常的。可是无论他们怎么瞅,也都没有在那棵树上找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这如假包换就是一棵树。 偏偏在这时,无线电又响了,传来的是一个女孩儿奄奄一息的声音:“陈默……我们在……东边的土坡……” 糟了!一听这声音,陈默心里猛地一沉,知道是东边那组人在赶过来的中途出事了。他二话不说,招呼大家起身去东边。 在跑出去没多远以后,他无意中扭头看了看,也不知道是因为角度的关系、还是因为自己眼花,他发现刚才那棵大树居然不见了。 由于他心里记挂着东边那组人的安危,所以也没顾上想太多。可惜,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又一次来迟了,眼前所见是更加可怕的一幕:全组六个人死得干干净净,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能看见满地的血肉堆积重叠在一起,有的尸体面目已被捣得稀烂,里面的脂肪都被挤了出来,只剩下一张轻飘飘的脸皮连着头发帖伏在在肩膀上。从他们的姿势来看,应该是受到什么东西的追逐而不自觉地团团抱紧,然后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被迅速杀死。 一片寂静中,一个“嗞——嗞”的声音从死人堆中冒起,惊醒了所有人。大家循声看去,这才发现了那台无线电,它被一条不知是谁的断臂紧紧攥着。挪开断臂,地上竟然有四个蘸着血写出来的小字:“不是野人。” 一看到这四个字,陈默的心登时就凉了——从收到信号,到赶到出事地点,前后两次的时间间隔都没有超过二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连着造成两起如此大规模的屠杀?而这场屠杀,又是出于什么动机?如果凶手不是野人,那会是什么呢? 恍惚中,他冷不丁又想到起了昨日葛布喇嘛的那番话——“这些年来,我们都一直共同遵守着一个秘密,只要他不会被暴露,就不会有愤怒……”。 看来,想要弄清真相,还是得回去找葛布喇嘛。能告诉他们这场屠杀真相的人,在这雪山之上,只有葛布喇嘛。 就在他决定招呼大家返回绒布寺的时候,队伍中突然有人指着地上的尸体喊了起来:“你们看,好像少了一个人!” 而且,那个人的无线电也一块儿失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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