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代华语文坛罕有的大师,古龙的作品是真正深入街头巷尾的文学经典。一座密林中的铁屋,因为绝世美女石观音和价值连城的宝藏,引无数江湖大豪入屋探险,却从来没有人走出来过。初入江湖的柳鹤亭,决心独力揭开铁屋之谜,没想到当他踏入铁屋第一步时,就已经陷入了一个将会改变他一生的惊天阴谋中。毫无江湖经验的柳鹤亭屡陷险境,幸而得温柔可人的美貌女子陶纯纯一路相伴,助其化解危机,而柳鹤亭更与其陷入爱河。岂料,当柳鹤亭与陶纯纯洞房花烛,结为伉俪后,却发现自己贤妻的行为越来越有可疑之处…… 翻开本书,走入古龙笔下最离奇曲折的爱情阴谋。对于未经世事的少年来说,爱情是杯苦酒,但没尝过的人终究不会懂得人生。 作者简介: 古龙,(1938-1985),原名熊耀华,出生于香港,幼时暂居汉口,后经香港赴台。 古龙的小说创造性地将戏剧、推理、诗歌等元素带入传统武侠,又将自己独特的人生哲学融入其中,阐述其对中国社会的独特洞见,将武侠小说引入了经典文学的殿堂; 作为当代华语文坛罕有的大师,古龙的作品是真正深入街头巷尾的文学经典,小李飞刀、陆小凤、楚留香等众多形象,早已成为当代中国人精神生活的重要角色; 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流传之广,几乎成为中国人最常见的口头禅,对当代中国人的价值观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古龙一生,人如其文,像他笔下的众多主人公一样,放浪形骸,挥金如土,嗜酒如命,风流倜傥;在其充满灿烂传奇的一生的尽头,在医生下达严禁饮酒的告诫之后,豪饮三天三夜,大醉归西。 一代大侠,江湖文豪,古龙的作品和人生,都在演绎他永恒的主题:勇气、侠义、爱与宽容。 目录: 楔子第一章 罗衫侠少第二章 绝地惊艳第三章 荒山魅影第四章 且论杜康第五章 是幻是真第六章 绝代剑痴第七章 幔中傀儡第八章 吉日良辰第九章 《神经》初现第十章 西门世家第十一章 罂粟之秘“古龙生前死后台湾还没有可跟他相比拟的武侠小说家。” ——温瑞安 “古龙的酒和他的武侠,他的人一样,果然不同反响。” ——林清玄 “莫论古龙的小说是否比金庸好,只要谈及武侠小说的流派,就不能不提古龙。” ——黄霑 “那家伙在天上一定又在喝酒”。“古龙生前死后台湾还没有可跟他相比拟的武侠小说家。” ——温瑞安 “古龙的酒和他的武侠,他的人一样,果然不同反响。” ——林清玄 “莫论古龙的小说是否比金庸好,只要谈及武侠小说的流派,就不能不提古龙。” ——黄霑 “那家伙在天上一定又在喝酒”。 ——三毛 “他的名字也许不是一座丰碑,但绝对是一座火山,时刻沸腾着侠义,正义,道义,大义的活火山。在这座火山里,人世间的情与仇,爱与恨,生与死,恩与怨全都交融在一起,最后喷涌而出,化成了他人生中最壮丽的风景。” ——燕歌雪衣人目光一凛,缓缓转过身形,却见站在他面前的,竟是已换了那一身吉服吉冠的新人柳鹤亭! 两人面面相对,身形俱都站得笔直。两边梁上的灯光,映着柳鹤亭斜飞入鬓的一双剑眉,亮如点漆的一双俊目,映得他清俊开朗的面容上的轮廓和线条,显出无比的坚毅和沉静,却也映得雪衣人的目光更加森寒冷削,于是他面上的青铜假面,便也变得越发狰狞可怖! 两人目光相视,俱都动也不动,似乎双方都想看透对方的内心,寻出对方心里的弱点,因为如此才能使自己占得更多的优势。 四下再次归于静寂,突听“当”的一声,雪衣人掌中垂下的剑柄,在花园石地上轻轻一点! 这响声虽轻,但却使群豪为之一震。 只听雪衣人冷冷说道:“我见你年少英俊,武功不俗,是以方自敬你三分,也让你三分,你难道不知道么?” 柳鹤亭沉声道:“我又何尝没有敬你三分,让你三分?” 雪衣人目光一闪,道:“我一生行事,犯我者必杀,你三番两次地阻拦于我,难道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柳鹤亭突地轩眉狂笑起来,一面朗笑道:“不错,阁下武功,的确高明过我,要想杀我,并非难事,但以武凌人,不过只是匹夫之勇而已,又岂能算是大丈夫的行径?”笑声一顿,厉声又道,“人若犯你,你便要杀他,你若犯别人,难道也该被别人杀死么?” 雪衣人突地仰天长笑起来,一阵阵冰冷的笑,接连自他那狰狞丑恶的青铜面具中发出,让人听来,哪有半分笑意? 这笑声一发,便如长江大河之水,滔滔而来,不可断绝,初发时有如枭鸣猿啼,闻之不过令人心悸而已,到后来竟如洪钟大吕,声声震耳,一时之间,满厅群豪只觉心头阵阵跳动,耳中“嗡嗡”作响,恨不得立时掩上耳朵,再也不去听它。 柳鹤亭剑眉微剔,朗声道:“此间人人俱知阁下武功高强,是以阁下大可不必如此笑法。”声音绵密平实,从这震耳的笑声中,一字一字地传送出去,仍是十分清朗。 雪衣人笑声不绝,狂笑着道:“上智之人役人,下愚之人役于人,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弱肉强食,更是千古不变之真理。我武功高过你等,只因我才智、勇气、恒心、毅力,俱都强于你等几分,自然有权叫人不得犯我,若是有人才智、勇气、恒心、毅力俱都高过于我,他一样也有权叫我不得犯他,这道理岂非明显简单之极!” 柳鹤亭呆了一呆,竟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来加以反驳。 只听雪衣人又道:“我生平恨的只是愚昧无知,偏又骄狂自大之徒,这种人犯在我手里——” 话犹未了,柳鹤亭心中突地一动,截口说道:“世人虽有贤愚不肖之分,但聪明才智之士,却又可分为几种,有人长于技击,有人却长于文翰,又怎能一概而论?阁下如单以武功一道来衡量天下人的聪明才智,已是大为不当,至于勇气、恒心的上下之分,更不能以此来作衡量。” 雪衣人笑声已顿,冷冷接口道:“凡有一技之长,高出群伦之人,我便敬他三分。” 柳鹤亭道:“自始至此,伤在你剑下的人,难道从无一人有一项胜过阁下的么?” 雪衣人冷笑道:“正是!莫说有一技胜过于我之人,我从未杀过,便是像你这样的人,也使我动了怜才之心。即便是个万恶之徒,我也替他留下一线生机,万万不会将之伤在剑下,这点你知道得已该十分清楚了吧?” 他言语之中,虽然满是偏激怪诞之论,但却又叫人极难辩驳。 哪知柳鹤亭突又纵声狂笑起来,一面笑道:“阁下巧辩,的确是高明, 在下佩服得很。” 雪衣人冷冷道:“我生平从未有一字虚言,何况我也根本毋庸向你巧辩!” 柳鹤亭笑道:“人们但有一言冲撞了你,你便要立刻置之死地,那么你又怎能知道他们是否有一技之长胜过于你?难道人们将自己有多少聪明才智、勇气恒心的标志俱都挂到了脸上不成?” 雪衣人隐藏在青铜假面后的面色,虽无法看出,但他此刻的神情,却显然呆了一呆,但却冷冷道:“言谈举止,神情态度,处处俱可显示一人聪明才智,我剑光之下,也定然可以映出人们的勇气恒心。” 柳鹤亭沉声道:“大智若愚,似拙实巧之人,世上比比皆是。” 雪衣人“嗤”地冷笑一声,道:“若是此等人物,我不犯他,他岂有犯我之理?他不犯我,我亦万无伤他之理,这道理岂非更加明显?” 此刻柳鹤亭却不禁为之呆了一呆,沉吟半晌,方又沉声道:“武林之间,本以‘武’为先,阁下武功既高,别的话不说也罢,又何必苦苦为——” 雪衣人冷冷接口道:“你若真能以理服我,今日我便让那姓白的打回七下耳光,然后抖手一走,否则你若能以武服我,我也无话可说!”语声微顿,目光一扫,冷削的目光,有如两柄利刃,自立在柳鹤亭身后的梅三思,扫到被费真、屠良强拉住的“银鞭”白振身上,冷冷又道:“至于这两个人么,无论琴棋书画,文翰武功,丝竹弹唱,医卜星相,他两人之中,只要有一人能有一样胜过我的,我便——” 柳鹤亭目光一亮,忍不住接口道:“你便怎地?” 雪衣人目光凝注,冷哼一声,缓缓道:“我从此便是受尽万人辱骂,也不再动怒!” 柳鹤亭精神一振,回转身去,满怀期望地瞧了“银鞭”白振一眼,心中忖道:“此人虽然骄狂,但面貌不俗,又颇有名气,只怕总会有一两样成功之学,强过于这白衣怪客亦未可知。”要知他虽深知这雪衣人天纵奇才,胸中所学,定必浩瀚如海,但人之一生,精力毕竟有限,又怎能将世上的所有学问,俱都练到绝顶火候?一时之间,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常败高手”西门鸥来,心中便又加了几分胜算。 哪知他目光呆呆地瞧了白振半晌,白振突地干咳一声,大声道:“我辈武林中人,讲究的是山头挥刀,平地扬鞭,硬碰硬的真功夫,哪个有心意去学那些见不得人的酸花样?来来来,你可敢硬接白二侠三鞭?”柳鹤亭目光一阖,心中暗叹,雪衣人却仅冷冷一笑! 这一声冷笑之中,当真不知含蕴多少讥嘲与轻蔑。柳鹤亭心中暗叹不已,却听雪衣人冷笑着缓缓说道:“我早已准备在门外领教领教他兄弟三人的武功,只怕你也可以看出他们纵然兄弟三人一起出手,又能占得了几分胜算?” 语声过处,垂目望了自己掌中长剑一眼,冷冷又道,“我之所以想借这柄长剑,只是为了不愿被这般狂俗之徒的鲜血,污了我的宝剑而已。”转过身去,目光再也不望大厅中的任何人一眼,再次缓步走了出去。一阵风自廊间穿过,吹起他雪白长衫的衣袂,就像是被山风吹乱了的鹤羽似的,随着满山白云,冉冉飞去! “银鞭”白振怒吼一声,挣脱屠良、费真的手掌,一步抢出! 柳鹤亭霍然旋身,冷冷道:“阁下何必自取其辱。” “银鞭”白振神情一呆,“万胜神刀”边傲天厉声喝道:“难道就让此人来去自如?今日老夫好歹也得与他拼上一拼!” 柳鹤亭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却淡然一笑道:“各位自管在此饮酒,容我出去与他动手。”语声一顿,剑眉微剔,朗声又道,“若是有人出去助我一拳一脚,便是对我不起。”转身昂然走出。 要知他方才转念之间,已知今日满座群豪,再无一人是那雪衣人的敌手,除非以多为胜,以众凌寡,如此一做,不但定必伤亡极众,且亦犯了武家之忌,但边傲天如若出手,却势必要形成混战之局,是以他便再三拦阻众人。 此刻他目光凝注雪衣人的后影,走出廊外,他深知今日自己与雪衣人步出廊外之后,便是生死存亡之争,但心中却丝毫没有半分能胜得那雪衣人的把握。他脑海中不禁又泛起在洞房中一对龙凤花烛下垂首默坐的倩影,因为今日自己若是一出不返,陶纯纯便要枯坐一生。 一声长长的叹息,自他心底发出,却停留在他喉间,他心中虽然思潮翻涌,面上却是静如止水,只因此时此刻,他别无选择余地,纵然明知必死,也要出去一战,令他悲哀沉痛的,只是竟无法再见陶纯纯一面。他每跨一步,需要多大的勇气与信心,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无法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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