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去爱别人?”“因为你一直在我心里。”等待,是最深情的告白。我们既感动也悲伤,害怕这份深情经不起世间几番寒暑,也跨不过人生的茫茫大海,无法一直渡到永恒。可是,若非永恒,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曾如此爱我,我只希望你幸福。 作者简介: 张小娴,香港知名作家,全世界华人的爱情知己。她的只言片语,总能打动千千万万读者。爱情,是她永远的主题。在她笔下,爱是人生永不落幕的演出。她以小说描绘爱情的灼热与冷却,以散文倾诉恋人的微笑与泪水,至今已出版超过四十本小说和散文集。 目录: 、第一章呼吸着沐浴露的花香味第二章已经到了危险的程度第三章一支骊歌第四章脚踏车回来了前言序 一生能听多少回“我爱你”? 这本小说距离上一本小说推出的时间刚好一年,这一年来,常常被人追问:“你的新小说什么时候推出?”写得那么慢,是因为不想重复自己。每次写一个长篇小说,都是一场恋爱,我希望我每一次恋爱都是刺激的,而不是老调重弹。 常常有人问我:“你写的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会说,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假的后来都会变成真的。我会渐渐相信自己所写的故事。我曾经以为,两个人只要相爱,就能够为对方改变,写了这个故事之后,我才知道,序一生能听多少回“我爱你”?这本小说距离上一本小说推出的时间刚好一年,这一年来,常常被人追问:“你的新小说什么时候推出?”写得那么慢,是因为不想重复自己。每次写一个长篇小说,都是一场恋爱,我希望我每一次恋爱都是刺激的,而不是老调重弹。常常有人问我:“你写的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会说,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假的后来都会变成真的。我会渐渐相信自己所写的故事。我曾经以为,两个人只要相爱,就能够为对方改变,写了这个故事之后,我才知道,无论多么爱对方,我们也不可能为他完全改变。从前,我不会相信一个人会等另一个人十四年。写了这个故事之后,我想,如果我爱一个人的话,我也许会等他十四年,或者更久。我们这一辈子要等待的事情太多了。女人等男人承诺,男人等女人改变。女人总是希望男人为她承诺,男人却常常在女人需要他的时候溜走。承诺本来就是一场角力,我想写的,不是这一场沉痛和两败俱伤的角力,而是在我们追寻承诺的过程里,在我们以为得不到承诺的时候,我们已经得到了。阿枣走了,李澄还是等她。一个害怕承诺的男人,为了爱情的缘故,悲伤地等着他爱的女人回来。不要去追寻承诺,那是我们负担不起的。如果能够听到一声“我爱你”,已经是一个美丽的承诺。晚餐桌上的烛影摇曳,灯火已然阑珊,我们一生又能听到多少回“我爱你”?等待,是最深情的告白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从前,我不会相信一个人会等另一个人十四年。写了这个故事之后,我想,如果我爱一个人的话,我也许会等他十四年,或者更久。第一章呼吸着沐浴露的花香味1澄:青春岁月虚妄的日子里,我们都曾经以为,两个人只要相爱,就能够为对方改变。不是有这样一首歌吗?我是一团泥,你也是一团泥,两团泥搓在一起,你里面有我,我里面也有你。这是骗人的,数学里有一个实验叫“摩尔的糖果”,一位名叫摩尔的美国工程师,把一种球状的,相同数量的红色糖果和绿色糖果一同放在一个玻璃瓶里,然后摇晃瓶子,直到两种颜色完全混合。你以为红色和绿色的糖果会很均匀地混合在一起吗?不是的,你所看到的是不规则的大片的红色缀着大块的绿色。虽然放在同一个瓶子里,两种颜色的糖果依然各据一方。我从来没有改变你,你也没有改变我。无论多么努力,我们始终各据一方。分手那一天,我跟你说:“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或许你以为我因为太恨你才这样说,不,我只是无法承受爱你的痛苦。即使再走在一起,我们终究还是会分开的。离开你的时候,我期望我们余生也不要再见。别离的痛楚,一次已经很足够。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收到我送来的东西,也许,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阿枣2李澄已经很多天没有外出了,两个星期前答应交给人家的漫画,现在还没有画好。那个可恶的编辑昨天在他的电话录音机上留下一段说话:“李澄,我在等你的画,要截稿了,不要再逃避,面对现实吧!”他才不需要这个黄毛丫头来教他面对现实。这份工作是他的旧朋友符仲永介绍给他的,他看不起这张报纸,如果不是为了付租金,他才不会接下这份工作。今天早上,那个编辑又在电话录音机上凶巴巴地留言:“李澄,快点交稿,否则我们不用你的画了;还有,总编说要你在漫画里加一些性笑料。”李澄索性把话筒搁起来。他打开一扇窗,十一月了,夹杂着楼下那家“云芳茶室”的咖啡香味的微风吹进这所局促的小房子里,那一棵画在墙上的圣诞树,已经剥落了大部分,只剩下一大块绿色。他肚子有点饿,站起来走到冰箱找点吃的。冰箱里只有一个硬得像石头的面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吃剩的。李澄在墙上找到薄饼速递店的电话号码,打电话去叫外卖。女店员在电话那一头说:“大概要等四十五分钟。”不久之后,有人拍门,李澄去开门,一个穿制服的年轻小伙子站在门外。“我们是送东西来的,你的门钟坏了。”“多少钱?”李澄走进屋里拿零钱。小伙子回头跟后面的人说:“抬进来吧。”“抬什么进来?”李澄问。两个搬运工人吃力地抬着一个长方形的大木箱进来。“我叫的是薄饼,这是什么?”“我们是货运公司的,你是李澄先生吗?”“是的。”“那就没错,这件东西是寄给你的。”“这是什么东西?”李澄问。“我也不知道,是从芬兰寄来的。”“芬兰?”“请你签收。”李澄签收了那件货物。“谢谢你,再见。”小伙子和搬运工人关上门离开。木箱的确是寄给李澄的,但李澄想不起他有什么朋友住在芬兰。他用螺丝起子把木箱撬开,藏在木箱里面的,是一辆脚踏车。李澄把脚踏车从箱子里抱出来,脚踏车老了,憔悴了,像一头跑累了的驴子,已经不是本来面目,只有后轮挡泥板上那道深深的疤痕还在。触摸到那道疤痕的时候,李澄的手不停在颤抖。十四年了,原来她在遥远的芬兰,那个冬天里没有白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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