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一日一花》之后,日本当红花道大师川濑敏郎的经典花艺著作《四季花传书》终于在国内上市。山茶花、紫罗兰、水仙、芭蕉、朝颜……川濑敏郎以每月一花的形式,花了2年时间,从历史、文化、艺术、美学的角度阐述他的花艺。同时从四季不同花草的插法,到花剪的使用、器皿的选择,细致入微地介绍了生活中的插花指南。 川濑敏郎的插花经过岁月的磨砺,从年轻时代华丽的形式美精炼到后期侘寂美学的质朴。在作品中强调一种“不依托于外在”的缺、拙、涩之意境,正如日本花道回归人的内在,呈现完整的生命之美。 如果说《一日一花》带给我们更多的是视觉上的审美享受,那这本《四季花传书》则是一次对花道文化的启蒙与实用指南。 花对于日本人来说是一种信仰。它是一种用来供奉的东西,它的重要,就好像是人的丹田。如果没有花,人不能感到生命的根源。 我们欣赏一朵花在自然中的样子。自然的美,是无私的美,也是最高的美。但插花不同。它带着看花的人的心情——看花的时候,仿如眉心落下一滴清净的水通过了身体。花道大概需要在形式上学习,但插花本身不需要学习,而是习惯。因为插花只是把心情表现出来而已。 ——川濑敏郎 作者简介: 川濑敏郎 1948年生于京都,自幼师从最古老的“池坊”花道。日本大学艺术学部毕业后,前往巴黎大学留学,回国后不拘泥于流派,回到花道的原点自由创作。 擅长用古老、质朴、布满历史痕迹的器皿当做花器,依据时节到山野里找最当令的花叶,融入花器中,简约中有一份枯寂之美。他的花艺有着浓厚的禅意,常被人当作对四季更迭、时间流逝的一种冥想方式。 著有《一日一花》《四季花传书》《花会记》等。 译者:杨玲 毕业于西安外国语大学日语学院,专攻日本文学。1990年代初前往日本,学习欧式花艺。2002年入门传统花道小原流,现为日本花道小原流教授、日本国家花卉装饰一级技能师,在日华人花艺协会会长。 川濑敏郎 1948年生于京都,自幼师从最古老的“池坊”花道。日本大学艺术学部毕业后,前往巴黎大学留学,回国后不拘泥于流派,回到花道的原点自由创作。 擅长用古老、质朴、布满历史痕迹的器皿当做花器,依据时节到山野里找最当令的花叶,融入花器中,简约中有一份枯寂之美。他的花艺有着浓厚的禅意,常被人当作对四季更迭、时间流逝的一种冥想方式。 著有《一日一花》《四季花传书》《花会记》等。 译者:杨玲 毕业于西安外国语大学日语学院,专攻日本文学。1990年代初前往日本,学习欧式花艺。2002年入门传统花道小原流,现为日本花道小原流教授、日本国家花卉装饰一级技能师,在日华人花艺协会会长。 目录: 一月松竹梅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首先选择花剪 二月油菜花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器皿的使用,从土器入门 三月山茶花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来尝试插山茶花吧 四月紫罗兰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枝条插法的基本要领 五月鱼腥草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草花最关键是补水处理 一月 松竹梅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首先选择花剪 二月油菜花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器皿的使用,从土器入门 三月山茶花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来尝试插山茶花吧 四月紫罗兰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枝条插法的基本要领 五月鱼腥草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草花最关键是补水处理 六月笹百合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凸显一朵花的要点 七月朝颜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养植朝颜 八月秋草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如何使用花笼 九月野菊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衬托花容的“场所” 十月枯莲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秋叶,选枝是关键 十一月牡丹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轻松赏玩挂花 十二月棉花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表现水仙之美的技巧 一月稻草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插新年之花+竹花筒的制作方法 二月辛夷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利用玻璃器皿插早春之花 三月蒲公英与鹅掌草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优雅地插春天的草花 四月竹笋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掌握竹花筒的规则 五月敦盛草与熊谷草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破烂之器,名花相衬 六月青桃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梅雨时节,来插清爽之花◆绣球等◆ 七月芭蕉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盛夏之花,水作主角◆芭蕉与木槿◆ 八月剪秋罗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滋养花心之器 九月芒草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表现芒草的余韵 十月山芍药与王瓜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点亮古旧民具的一抹秋色 十一月柿子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生活中插花的要领 十二月柳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以“侘寂”来结束腊月◆寒菊与腊梅◆ 川濑先生插花时,从不犹豫。因为他都是即兴而为,所以不存在两朵相同的花。与其说是插好的花,不如说是在他插的过程中,产生了花。不愧是“一期一会”。 ——白洲正子(日本广受人尊崇的随笔家,古物收藏及鉴赏家) 川濑敏郎的这部作品,带着浓浓的禅意,简约中浮现一种枯寂之美。在插花过程中,插花者本人也收获了对生命的思考。在寻寻觅觅中,他发现那些被鸟啄虫蛀、濒临枯萎的花草,比美丽绽放的花朵更加引人入胜,更能让他体会生命的无常、顽强以及执着。一年四季366天,川濑敏郎用感官上最干净简约的方式,呈现生命最本质的元素。我们在阅读此书过程中,也有一种心灵之窗被开启的感觉。 ——新京报 今日会面,深感川濑敏郎先生的仔细认真。他为我们准备了三朵花详细说明花道与茶道的关系。关于每天会选择什么花,其实简单,就是在心这个容器里的一种应许。它是不可川濑先生插花时,从不犹豫。因为他都是即兴而为,所以不存在两朵相同的花。与其说是插好的花,不如说是在他插的过程中,产生了花。不愧是“一期一会”。 ——白洲正子(日本广受人尊崇的随笔家,古物收藏及鉴赏家) 川濑敏郎的这部作品,带着浓浓的禅意,简约中浮现一种枯寂之美。在插花过程中,插花者本人也收获了对生命的思考。在寻寻觅觅中,他发现那些被鸟啄虫蛀、濒临枯萎的花草,比美丽绽放的花朵更加引人入胜,更能让他体会生命的无常、顽强以及执着。一年四季366天,川濑敏郎用感官上最干净简约的方式,呈现生命最本质的元素。我们在阅读此书过程中,也有一种心灵之窗被开启的感觉。 ——新京报 今日会面,深感川濑敏郎先生的仔细认真。他为我们准备了三朵花详细说明花道与茶道的关系。关于每天会选择什么花,其实简单,就是在心这个容器里的一种应许。它是不可解释的。尽管如此、川濑先生仍然非常耐心的地解释了他所信仰的花的世界。 ——夏楠(《生活》杂志编辑主任) 十一月牡丹 在日本,说到花就是指樱花,在中国则是指牡丹。贝原益轩记载牡丹“在中国被称为花王,是花中最为富贵之物”。牡丹通常在五月开花,但也有在冬季开花的品种,即寒牡丹。在唐代,首都长安的人们,有“万马千车”蜂拥外出赏牡丹的情景。 云想衣裳花想容。 这是李白诗词中的一句,比喻杨贵妃的衣裳和美貌,犹如流云和牡丹。据传,唐玄宗以“赏名花,对妃子”为题,命李白写诗。虽然在宿醉中,李白还是即席咏出了赞美贵妃倾国容姿的《清平调》,“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使玄宗大为高兴。 皇帝以外,普通的长安人士,对牡丹越来越狂热,甚至出现了因为购买高价牡丹而倾家荡产的人家。下面的诗句,是白居易描绘的当时世相。 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 我被那令人陶醉的色香所吸引,也插过许多牡丹。虽不曾计算过,但多的时候,一年也使用过百朵以上。可是,牡丹不会像莲那么让人沉迷。正所谓“牡丹妖艳,扰乱人心”,牡丹因花粉气味浓烈,在插花的过程中以及之后,总让人觉得心神不定。 牡丹花在两三片花瓣凋谢之后,大朵的花就会顷刻间散落。如同竭尽全力后倒地的狮子,它的最终期与花王之名很相称。但数年前的偶然一次机会,我也看到了花未落而枯萎的牡丹。那是在房间里插着的一朵牡丹,或许是被强烈的光线一直照射,水分蒸发,在花落之前就枯萎了。 我很惊叹。那是不曾所闻所见过的“枯牡丹”。而且,即便枯萎,它的品格依旧未减。莫如说与鲜牡丹相比,我觉得少许减退一些雍容娇姿的枯牡丹更加美丽、圣洁。这使我再次审视了牡丹,它果然不是一般的花。 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回到茅草屋。据说是百岁老妇,好像叫小町,好像叫小町。 这是世阿弥①在《关寺小町》②中,将小野小町③作为百岁老妇描述时的一句词。在他将父亲观阿弥的曲子改编而成的能乐《卒都婆小町》④中,世阿弥描写的主角小野小町是一个“贱女如此龌龊,众人之前丢丑”的老妇。在中世纪流传的小町传说中,描绘了沦落为乞丐艺妓的小町是老态龙钟,裸露着身体拉扯行人衣袖乞讨的凄惨姿态。这种传说,也仅仅是一种诸行无常的比喻而已。但是,却与能乐中的小町明显不同。可是,我也说不清是哪里不同。直到遇见了枯牡丹,我才茅塞顿开。 世阿弥是这样评述父亲观阿弥晚年的舞台生涯的:“(老父从不勉强,而且是有节制地登台演出),然而他到了老年更似荣花盛开。这是长年的修炼和舞台经验之下,深谙能乐之精髓的结果。父亲的能乐正是真实之花,枝叶不繁,犹如老树,但花朵却并未凋落,留于枝头。”世阿弥所说的老树之花,也是指百岁的小町这朵“花”吧。这朵“花”于我,长期以来一直是个幻影。道理上虽然明白,但其姿态却无法浮现。我也看过名演员的舞台剧,但一直没有释然。最终让我明白了那朵幻影之“花”的,是房间里那一枝枯萎的牡丹。 牡丹虽枯犹美。所以,世阿弥认为小町这朵“花”也一样,因展现了老朽、凄惨的姿态,“反而盛开了”。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未讲述妙龄时的小町,反而描述了拄着拐杖的百岁老妇吧。虽然这是一个因果故事,但是所谓“真实之花”的老树之花,或许就是这种因果吧。这是一朵在被美人的姿色、盛开牡丹的妖艳所俘虏时,眼睛里看不到的“花”。 这样一想,世阿弥年轻时是一位才气非凡的美少年,得到将军义满和二条良基的宠爱,而到了晚年却仍苦于怀才不遇,也许可以说他是又一个小町的化身。 [生活中的投入式插花……11]轻松赏玩挂花 Q所谓挂花,是指什么样的插花形式? A挂花指的是非放置花器,而是在悬挂于墙壁及柱子的器皿内插花。挂花历史悠久,室町时代就已经有将花朵装饰在壁龛的柱子上的习惯了,称为“柱花瓶之花”。挂花的精彩之处是它轻快的姿态,主要用于侘茶插花,但从不受装饰场所局限、花数不多却惹人注目这几点来看,是非常适合现代生活的插花。这次,我选用晚秋的藤蔓和果实来玩赏挂花。 Q请告诉我们挂花器皿的挑选方法。 A先从那些古朴而有沧桑感的竹器、古旧笼器等着手,然后再进一步到青瓷花器。挂花可使用各种器具,根据所插花材、季节以及装饰场所的不同进行选择。但不管选择什么花器,外观都不可显得太沉重。 晚秋的藤蔓和果实传递着山间的气息,与那种讲究的精品花器不相称。 这里我选择了漆桶,是考虑到花器的黑面可更好地衬托出秋叶的黄色[4]。只要装上挂环,就能做花器了。这种环,在东急Hands(大型超市)可以买到。漆桶不能直接放水,要使用内置的竹筒。 Q在挂花中使用内置器时,应注意什么? A要选择身形较小的内置器,太大的话,装入水时会因为过沉而加重挂钉的负担。花器与内置器的口径差距太大时,要在内置器上缠卷捆包材等,使它固定在花器的中心[1]。因为挂花的要点是花器向前倾斜,所以内置器未固定好而向前倾斜的话,花型也会被破坏。固定内置器时,注意要用与花器相同颜色的布,遮盖住捆包材[2]。 Q插藤蔓似乎比较难,有什么好的方法? A藤蔓主要表现的是下垂的流畅线条,是非常适合做挂花的花材。但要想插出漂亮的作品来,并不容易。为了表现枝条的流畅,藤蔓需要有一定的长度。但太长的藤蔓容易贴在花器上,或者因为太重而从花器中掉出来。为了避免此类情况发生,要记住“接枝固定”这种固定花材的方法。 将作为接枝的一端劈开,把藤蔓夹入其中[3]。这时要注意,不是夹在藤蔓的顶端,而是夹在靠近根处的地方,并留出一段。这是为了将藤蔓深深地浸入水中,使它充分吸收水分。将接枝放入有“一字型”固定夹的[]内置器里面,并向正面倾斜。于是,在花器口与藤蔓之间会产生一定间隙,不会使藤蔓贴在花器上,而破坏花型。 藤蔓的挂花,要将花器口边的叶面理成正面,形成几根细细的下垂线条的姿态[2]。最为重要的是面和线要有张有弛,从上至下疏密有致,否则会显得散乱无章。 Q挂花的花数多少为好? A根据花器的大小及悬挂场所不同而定。但挂花的优点是轻巧,所以不适合用太多的花材。要是想插大量的花,可先插在广口花器中赏玩。在充分观赏之后,可将喜欢的花枝抽出一两枝用于挂花。因为经过了精心的挑选,所以即便花枝不多,也能获得满足。 Q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挂花器时,该怎么办? A可将手头有的器皿装上挂环自制成花器。还有更简单的方法,就是在器皿的颈处系上绳子,起到挂环的作用[5]。但是,这种器皿必须是开口、腹鼓的器具。否则,绑不上绳子。而腹鼓的器皿,挂的时候,会自然向前倾斜。 挂花器要向前倾斜的理由,是因为要使装饰的花能在视线稍高处被仰视。 【后记】 2013年末,借由《一日一花》的翻译,我有幸接触到了川濑敏郎先生本人,并被先生对花的深刻领悟与热情打动。从今年春天开始,进入到他的第二本花道著作《四季花传书》的世界。 如果说《一日一花》带给我们更多的是视觉上的审美享受,那这本书则是一次对花道文化的启蒙与实用指南,内容丰富、完整,也非常深奥。翻译过程中,为保证对文本的准确把握,我多次与川濑先生交流讨论,而无论是听先生讲花、还是看他插花,都能感受到他对美的探求精神。 日本花道中有一部分是“茶室花”,它与严谨的“立花”截然不同,只需要一个小的花器和一两朵花或花枝,就可以清素雅致。而后在“茶室花”的基础上,诞生了一种新的造型,即投入花。投入花一般将少量的花材,随意地投入深深的花器中,利用巧妙的技艺展示出一种朴素、诗意化的自然美。它是人们直接与自然的草木花的交流、倾听其心声、尊重并展示“花的意志”的一种插花传统,是对生命根源的敬意而产生的花。 日本是世界上唯一用“生花(生け花)”这一词语来表示插花的国家。“生”即“生命、活着”的意思。正如我们要生存下去一样,我们在插花过程中,被心灵之花所滋润并回归自然。通过这种相互依存,人与自然才能同相辉映。“生花”表达的是人的心灵,它可以说是在与自然共生之中,产生了与日本艺术共通的审美意识。而“自然、空灵、沉静、朴素”的禅宗美学观则是日本人美学的原点,川濑先生插花作品中的枯寂感正是表现了日本人的这种“恬静和空寂”的审美意识。 川濑先生的作品经过岁月的磨砺,从年轻时代华丽的形式美,精炼到后期侘寂美学的质朴。在作品中强调一种“不依托于外在”的缺、拙、涩之意境,以一种极致的方式,通过花道,在“丑”中寻求美,在死亡中思考生存的意义。先生追求“人与花一瞬间的相遇”之美。可以说,他用花体现了“一期一会”中所含的意图:珍惜每个瞬间的机缘。 “花”,就是“心灵”,即“生命的形态”。插花,便是读取自然的姿态,然后与无言的花草对话凝听大自然的声音。奉献无垢的一木一草一花,插上自然之花,就是将自然中的“生命形态”装饰成“美”,表现出我们的“灵魂”所在。川濑先生的花艺,已超越了技巧的表现,而是对生命的探讨。通过花和心,找到插花的原点,感受生命的可贵。 当我告诉先生他的作品在中国受到了很大欢迎时,先生说:“日本的插花起源于‘供奉神佛’之花,它是将人心作为草木花的象征,仅仅数朵花就能展现出千变万化的自然景象。我想是这种具有很深的精神性及格调的插花,深深地吸引了中国的朋友吧。但只是模仿插花的表面形式,是很难形成具有创新的、有中国特性的插花文化,我渴望看到中国花道文化的繁荣。” 书中涉及了大量日本历史典故与诗词,要特别感谢《中华新闻》报社的社长姜建强先生帮助审校,确保语意的完整呈现。 杨玲2014年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