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与文学,分属于不同的领域,却在传统、风格、流派的分类上异曲同工,并且都留有各自国家、民族的文化烙印。在世界足坛上,欧洲与美洲足球从不缺乏比较,且一直占据主流,偶有亚非球队灵光一闪,也只是一时,这种现状又与世界文学(或者具体到诺贝尔文学奖)的格局有着惊人的相似。既然由此可以及彼,那么让我们不妨按图索骥,就着世界杯的步伐,在世界文学版图里巡礼一番。 A组 诺贝尔文学奖作家:墨西哥(1位) 《弗洛尔和她的两个丈夫》(巴西)若热·亚马多 著巴西:在世界杯历史上,五星巴西是唯一一支全勤球队(入围了20届世界杯全部决赛阶段的比赛),任何时候他们都是不容置疑的夺冠热门,虽然华丽桑巴自1994年有了向实用主义转变的趋势,但是他们的技术流依然堪称冠绝世界足坛,与之对应的巴西文学骁将可能惟有和诺贝尔擦肩而过的若热·亚马多了,他的《弗洛尔和她的两个丈夫》是一部以爱情为主题的作品,整部小说情感奔放,文笔繁复,尽显巴西风情。 《我们如何摔断腿》(克罗地亚)米罗·加夫兰 著 克罗地亚:“欧洲拉丁派”克罗地亚无疑算得上是南联盟解体后诸国中在世界杯上战绩最好的球队,虽然如今队内明星球员不如往昔耀眼,但依然被人们寄予了厚望。与之相反,他们的文学作品在中国几乎难觅踪影,于是国内引进出版过的米罗·加夫兰的《我们如何摔断腿》就显得异常珍贵,该作家曾获得过许多中欧的文学奖项,并得到过IMPAC都柏林文学奖提名,其笔触较为风趣、童真,对克罗地亚的风俗也多有触及。 《僮仆的一生》 (喀麦隆)费丁南·奥约诺 著 喀麦隆:1990年世界杯的“非洲雄狮”喀麦隆以漂亮的地面配合、高效的推进速度打出了非洲迄今最高水平的团队足球,而他们也是非洲进入世界杯决赛圈次数最多的国家,虽然今非昔比,却依然尚可一期。同时,他们的本土作家费丁南·奥约诺的作品《僮仆的一生》也早于1985年就有中译本面世,这是国人接触较早的非洲本土文学。小说讲述了一位黑人奴隶面对殖民压迫逐渐觉醒的故事。 《阿尔特米奥·克罗斯之死》(墨西哥)卡洛斯·富恩特斯 著 墨西哥:墨西哥是中北美地区的足球霸主,不过今年却是以附加赛资格入围世界杯决赛圈,比起早年的攻守平衡赏心悦目,如今的墨西哥足球水平下滑显而易见。而在文学上,墨西哥却是这个小组最强悍的,他们前有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诗人奥克塔维奥·帕斯,后有拉丁美洲文学大爆炸时期的主将卡洛斯·富恩特斯,后者的小说《阿尔特米奥·克罗斯之死》魅力非凡,诗化的语言、意识流的风格,与墨西哥足球飘逸的球风一样让人着迷。 B组 诺贝尔文学奖作家:西班牙(5位)、智利(2位)澳大利亚(1位) 《堂吉诃德》(西班牙)塞万提斯 著 西班牙:西班牙与荷兰这对上届世界杯决赛的对手又凑到了一起,随着战鼓敲响,“橙色军团”已经吹响了复仇的号角,当然,西班牙“斗牛士”依然会用他们超强的传控能力来阻击对方的进攻,正如塞万提斯不朽篇章《堂吉诃德》中设计的风车之战,西班牙好比球场上的风车,化解着众多荷兰“堂吉诃德”们汹涌而无谓的进攻。 《上面很安静》(荷兰)赫布兰德·巴克 著 荷兰:“无冕之王”荷兰从不缺乏拥趸,却始终缺少一座大力神杯,荷兰文学亦如是,其实早在2011年,荷兰就曾以主宾国的身份参展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可是时至今日,似乎依然没有哪位荷兰作家横空出世,引世人关注。不过荷兰文学还是逐渐进入我们眼帘,其中国内2013年出版的赫布兰德·巴克的《上面很安静》深受好评,该书以冷冽、克制的语气营造出一种孤独的氛围,而这种氛围是荷兰固有的存在感。 《2666》(智利)罗贝托·波拉尼奥 著 智利:智利曾九次入围决赛圈,算得上是世界杯常客,如果说之前智利足球风格让人印象模糊的话,那么上届世界杯由阿根廷名帅“疯子”贝尔萨注入的疯狂进攻之风,已经成为了智利足球的新标签。智利文学也风光无限,除了两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两位大诗人巴勃罗·聂鲁达和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写出伟大作品《2666》的早逝天才罗贝托·波拉尼奥,则是新世纪迄今最为重要的西班牙语系作家。 《风暴眼》(澳大利亚)帕特里克·怀特 著 澳大利亚:在世界杯的舞台,澳大利亚只能算是配角。不过,这个隶属于大洋洲的国家在文学上却开出过鲜艳的花朵。比起足球的粗糙,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帕特里克·怀特在其代表作《风暴眼》中将现代主义的文学手法发挥得淋漓尽致,神秘主义、象征主义、心理分析、意识流等不胜枚举。 C组 诺贝尔文学奖作家:哥伦比亚(1位)、希腊(1位)、日本(2位) 《百年孤独》(哥伦比亚)加西亚·马尔克斯 著 哥伦比亚:哥伦比亚五次进入世界杯决赛圈,他们细腻的技术与崇尚进攻的风格让人印象深刻,有时更能超水平发挥打出令世人瞠目的“魔幻足球”。与之相似的是,哥伦比亚文学也拥有着一位毋庸置疑的顶级文学大师加西亚·马尔克斯,他不仅是拉丁美洲文学大爆炸的扛鼎人物,也是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他经典作品《百年孤独》缔造了拉美文学神话的同时,也影响了无数写作者。 《自由或死亡》(希腊)尼科斯·卡赞扎基斯 著 希腊:古老、停滞、疏离似乎是当下希腊抹不掉的标签,他们有着悠久的历史、生动的神话,却总是显得很遥远,很遥远。在足球领域,一向战绩一般的希腊却因2004欧洲杯的“希腊神话”而使人铭记。而在文学中徜徉一番的话,希腊作家尼科斯·卡赞扎基斯的长篇史诗小说《自由或死亡》,也仍让人难忘希腊克里特岛醉人的风土人情。 《血腥童子军》(科特迪瓦)阿玛杜·库鲁 著 科特迪瓦:“非洲大象”科特迪瓦是非洲足球新近崛起的一股势力,球队个人英雄主义因为锋霸德罗巴而显得异常浓厚。科特迪瓦文学在世界文学之林发声稀少,不过,近年来凭借《血腥童子军》一书崛起文坛的阿玛杜·库鲁,却让人们开始对科特迪瓦文学投以关注的目光。《血腥童子军》虽然是一本写给青少年的作品,但是从其中满布的战争背景,还是多少能让我们理解为何他们的球队也是如此崇尚个人主义。 《金阁寺》(日)三岛由纪夫 著 日本:日本国民性中的勤勉、克己、好强和努力造就了他们超强的团队精神和复制能力,这也让日本足球具备了世界准一流的实力。事实上,日本在足球和文学上都是当之无愧的“亚洲霸主”。从菊与刀文化到暴力美学,三岛由纪夫用他的《金阁寺》进行了全面的阐释。 D组 诺贝尔文学奖作家:英格兰(英国9位)、意大利(6位) 《造船厂》(乌拉圭)胡安·卡洛斯·奥内蒂 著 乌拉圭:曾缔造过“一支球队打败了一个国家”传奇故事的南美劲旅乌拉圭,如若当家球星苏亚雷斯能按时伤愈归队,他们绝对有机会从这个“死亡之组”杀出重围,走得比上届世界杯(最终名列第四名)更远。其实在拉美文学史上,乌拉圭作家胡安·卡洛斯·奥内蒂虽没有马尔克斯名气那么大,但也极具分量,他以《造船厂》等一系列作品虚构的圣玛利亚孤城,堪称不逊色马孔多的又一处重要文学地标。 《战壕》 (哥斯达黎加)曼努埃尔·阿尔圭略·莫拉 著 哥斯达黎加:1899年,哥斯达黎加文学史上的首部小说——曼努埃尔·阿尔圭略·莫拉的《战壕》出版,而在近一个世纪之后,在神奇教练米卢的带领下,哥斯达黎加才首进世界杯决赛圈。 《莎士比亚戏剧》(英)莎士比亚 著 英格兰:“三狮军团”英格兰在大赛时状态总是容易起伏,加之运气总是很差,所以这支劲旅只捧起过一次世界杯。虽然他们总是让人又爱又恨,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拥有全世界大量热情而忠诚的球迷。谈到英格兰(英国)文学,可谓星光灿烂,在众多大师巨匠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仍是莎士比亚。就像总是充满勇气、一往无前的英格兰足球一样,莎翁用他的《十四行诗》和《莎士比亚戏剧》也诠释着最奔放、最热烈的情感。 《玫瑰的名字》(意)翁贝托·埃科 著 意大利:以“钢筋混凝土防守”闻名于世的“蓝衣军团”意大利,为世人展现了堪称艺术作品的防守体系,也始终屹立世界足球的巅峰。而以博学著称的翁贝托·埃科,也以庞杂无伦的知识体系构建着他与众不同的小说。在埃科的作品《玫瑰的名字》中有一句引言也许或多或少能够解释意大利这个国度永不衰败的魅力——“昔日玫瑰以其名流芳,今人所持唯玫瑰之名! E组 诺贝尔文学奖作家:瑞士(1位)、法国(14位) 《海蒂》(瑞士)约翰娜·施皮里 著 瑞士:瑞士是一支奇怪的球队,他的世界杯战绩很一般,但本届却被列为种子队,他能打败足球强国(上届小组赛击败当届冠军西班牙),却无法小组出线。这就像他们最为世人所知的儿童文学作家约翰娜·施皮里的作品《海蒂》一样,总是给人一种简单、纯真、幸福之感,然而,却是一则童话。 《瓦西蓬戈》 (厄瓜多尔)豪尔赫·伊卡萨·科罗内尔 著 厄瓜多尔:提起厄瓜多尔足球,给人最直观的印象就是简单粗暴的球风。厄瓜多尔有位著名的作家豪尔赫·伊卡萨·科罗内尔,他的代表作《瓦西蓬戈》中对南美土著人生活的描述,或许多少能让我们理解厄瓜多尔这个南美足球的异类。 《局外人》(法)阿尔贝·加缪 著 法国:法国是足球界的豪门,也是文学界的贵族。浪漫的法兰西从来不缺少世界的关注,而他们似乎也从不在意别人的注视,因为他们总是人才济济。本届世界杯,虽然法国队最大牌的球星里贝里因伤缺阵,然而他们依然被球迷视作夺冠热门,这当然源于法国足球的强大。同样,法国的强大也体现在大师云集的文学上。要选出法国文学的代表作品,绝对是艰难的取舍,诺贝尔文学奖史上最年轻得主加缪或许与主将缺阵的法国队有着某种超时空的呼应,而他的《局外人》也很适合用来为法国足球填上注脚。 洪都拉斯:洪都拉斯是该组的弱旅,他们在世界杯上并无太多建树,而在耀眼的拉美文学史上他们也没有太多突出的表现。不过,这片土地却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它曾经是玛雅文化的发祥地之一,但于近世却贫困落后,不过他们还是涌现了一批关注社会现实的作家,其中霍尔赫·路易斯·奥维德反对军事独裁的代表作《像我们将军这样的没有第二位》就让人读后难忘。 F组 诺贝尔文学奖作家:尼日利亚(1位) 《恶棍列传》(阿根廷)豪·路·博尔赫斯 著 阿根廷:足坛劲旅阿根廷从来不乏天才,本届世界杯被分在并无超强对手的F组,小组三个对手于他们而言只是开胃菜,在当今足坛第一人梅西的率领下,他们绝对有理由剑指冠军。虽然阿根廷没有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但就像该国奉献了一位世界球王马拉多纳一样,博尔赫斯也同样被众多拉美作家奉为宗师,其经典作品《恶棍列传》,使无数读者痴迷,其崇高的文坛地位,在拉美无人能企及。 《我的人生之书》(波黑)亚历山大·黑蒙 著 波黑:波黑也是南联盟解体后独立的新国,也是首次入围世界杯决赛圈的新军,因此,这是一个从足球到文学都让世人有陌生感的国家。波黑作家的作品鲜有中译本,最让中国读者熟悉的一位可能就是《最佳欧洲小说》的主编亚历山大·黑蒙了,不过,真正能代表黑蒙的个人作品还是其回忆录《我的人生之书》(The Book of My Lives),该书讲述了其自出生地萨拉热窝移居或者不如说逃离至芝加哥的生平往事,其中还提到过他对足球的爱好。 《灯,我来熄灭》(伊朗)佐雅·皮尔扎德 著 伊朗:“波斯铁骑”伊朗在本届世界杯的诉求,最现实的就是求得一胜。近来伊朗的文坛涌现了大量高水准的女性作家,这种男女比例较大的反差,让人感觉有些突然,不过若读过佐雅·皮尔扎德的《灯,我来熄灭》,能从这位女作家平实的笔调中体悟到今日伊朗女性思想的巨大转变。 《这个世界土崩瓦解了》(尼日利亚)钦努阿·阿契贝 著 尼日利亚:非洲传统强队尼日利亚有“非洲雄鹰”的美誉,他们曾经在1994年世界杯上打出令人激动的攻势足球。在文学上,尼日利亚除诞生了第一位非洲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沃莱·索因卡,还有着“非洲现代文学之父”钦努阿·阿契贝,他的名篇《这个世界土崩瓦解了》通过来自非洲内陆的呐喊,让我们听到了非洲最真实最有力的心跳声。 G组 诺贝尔文学奖作家:德国(9位)、葡萄牙(1位)、美国(11位) 《魔山》(德)托马斯·曼 著 德国:传统的德国战车随着大量有才华的新鲜血液注入,基本完成了快速、高效的技术型转变,但是依然不失严谨与整体。而在德国文学史上,文学总是与哲学相生相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托马斯·曼的《魔山》正是这方面的典范,阅读此书好比一场漫长的精神之旅,作家借由人物的思辨达成了与自己的和解,也完成了与读者的对话,而思想的震撼贯穿始终。 《失明症漫记》(葡)若泽·萨拉马戈 著 葡萄牙:葡萄牙在世界杯的战绩取决于队内巨星C罗的发挥,葡萄牙的文学也因为若泽·萨拉马戈而世界闻名,前者获得过葡萄牙最高荣誉之一的大十字勋章,后者更以《失明症漫记》摘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成为葡语系文学第一人。C罗在足球上的天赋与努力让人难忘,萨拉马戈对人性的洞察让人不寒而栗,他们共同把葡萄牙最骄傲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 《美好的尚未诞生》(加纳)艾伊·奎·阿尔马 著 加纳:加纳是非洲足球的新贵,2006年第一次参加世界杯就表现出强劲的实力,在上届南非世界杯又闯入八强。本届他们的实力依然不弱,值得期待。而艾伊·奎·阿尔马作品中译本的现身也同样让中国读者期待,这位加纳文坛怪才以《美好的尚未诞生》(The Beautyful Ones Are Not Yet Born)一书享誉非洲,奠定了非洲存在主义文学的基调。 《喧哗与骚动》(美)威廉·福克纳 著 美国:美国人似乎从来都不重视足球,然而,美国足球却并不因这种忽视而裹足不前,而是时常有惊人之举。在文学领域,美国堪与英国、法国、俄国等文学大国抗衡,荣获11次诺贝尔文学奖便是明证。这其中当然不乏移民作家的大功,不过以《喧哗与骚动》闻名于世的威廉·福克纳却是地地道道的美国本土作家,他的意识流作品也如同美国足球总扮演“神经刀”的角色。 H组 诺贝尔文学奖作家:比利时(1位)、俄罗斯(4位) 《午后四点》(比利时)阿梅丽·诺冬 著 比利时:“欧洲红魔”比利时被很多人视为本届世界杯最大黑马的候选人。自1986年世界杯取得最佳战绩(第四名)后,比利时足球已经沉寂了近30年,他们酝酿了太久,积蓄了太久,本届能否给我们带来最好的比利时足球?让我们拭目以待。在文学上,比利时的黄金时代则要追溯到1911年剧作家莫里斯·梅特林克摘取诺贝尔文学奖之时,至于当下的比利时文学,我们或许可以通过近年来很受欢迎的法语小说家阿梅丽·诺冬的《午后四点》一窥究竟,她的文风精致、幽默,有一种特别的韵味。 《拉兹》 (阿尔及利亚)塔希尔·沃塔尔 著 阿尔及利亚:“北非骑兵”阿尔及利亚虽然第四次进入世界杯决赛圈,不过就像他们并不出色的战绩一样,他们的文学也让世人知之甚少。在该国作家中,以记者兼作家身份写作的塔希尔·沃塔尔是佼佼者,他的处女作《拉兹》被视为20世纪最佳阿拉伯语小说之一。 《红轮》(俄)亚·索尔仁尼琴 著 俄罗斯:俄罗斯的足球水平一直位于世界中游,虽是世界杯的常客,却常常止步于小组赛,无法更进一步。但是,俄罗斯的文学却是世界一流的,在世界文学史上诞生过众多大师级别的作家,而这些作家的共同特点也都是善于绘制史诗般的鸿篇巨制,其中索尔仁尼琴的《红轮》算得上是近现代俄罗斯文学中巨作中的巨作。 《熔炉》(韩)孔枝泳 著 韩国:韩国女作家孔枝泳在她的《熔炉》中有过“我们逆流而上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的表述,这句话也能很好的诠释当下韩国足球的面貌,那就是依靠严苛的训练累积自身的厚度,通过意志力一路坚持,这是多年来韩国足球给世人的印象。这就像有着并不华丽的文笔,但是始终以现实主义题材为创作追求的孔枝泳,他们努力着,坚持着,从没停下脚步。(编注:其中部分书籍缺书影,用书名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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