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迪亚诺的作品 资料图片
莫迪亚诺的作品 资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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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亚诺 资料图片
尽管法国作家帕特里克·莫迪亚诺多年来一直徘徊于诺贝尔文学奖候选名单之上，但2011年，计划翻译出版《地平线》的时候，上海译文出版社编辑黄雅琴并没想到，莫迪亚诺这位“低调的陪跑者”会在众多热门候选作家中成为最后的赢家。
直至2014年诺贝尔文学奖公布之前，上海译文出版社初印的8000册《地平线》尚有库存。同是莫迪亚诺的作品，2014年8月出版的《缓刑》，印数减少到5000册，销售仍然不温不火。
10月9日晚，诺贝尔文学奖新贵莫迪亚诺的名字从瑞典传到中国，一夜之间，情况有了变化。《地平线》《缓刑》的库存销售一空，出版社随即决定加印9万册。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两部莫迪亚诺作品《青春咖啡馆》和《夜半撞车》也分别加印数万册。
相识了20多年的陌生人
“他很早就被引介到中国，法语文学圈对他非常熟悉，而普通读者对这个名字挺陌生的。”黄雅琴如此描述中国读者对莫迪亚诺的认识。
早在1986年，百花文艺出版社就出版了莫迪亚诺的代表作《暗店街》。1978年，莫迪亚诺正是凭借这部作品，获得了在法国享有盛名的龚古尔文学奖。此后，《星形广场》《环城大道》《夜巡》等10余种作品也在中国翻译出版，《暗店街》还有三种中文新译本问世。
莫迪亚诺一直是法国文学专家、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柳鸣九喜爱的作家。在他20世纪90年代开始主编的《法国20世纪文学丛书》中，就收入了莫迪亚诺的两部作品集——《寻我记·魔圈》和《一度青春》。一位作家两次入选这套丛书，莫迪亚诺堪称特例。“这样一位作家，既能引人入胜，又有永耐品尝的韵味，当然应该作为重点引入国门。”至今，柳鸣九仍为在20多年前就向国人介绍莫迪亚诺而感到欣喜。但让柳鸣九无奈的是，普通读者对莫迪亚诺的认知度并不高，现在他主编的《法国20世纪文学丛书》甚至面临着被迫停办的窘境。
对莫迪亚诺的陌生，并不限于中国读者。据诺贝尔奖官网的一项调查显示，参与投票的1万余名网友，读过莫迪亚诺作品的仅占9%。
“2010年，我们公司与人民文学出版社合作出版《青春咖啡馆》时，主要是看中了它的书名和故事，预测会打动读者，特别是得到青年读者的青睐。”九久读书人公司编辑彭伦坦言，当年引进莫迪亚诺的作品，并非因为作者的名气。反倒是因为翻译质量比较高，《青春咖啡馆》获得了2011年傅雷翻译出版奖，使其销量有了显著增长。
诺奖热会不会只有三分钟
显然，诺贝尔文学奖的影响力远超傅雷翻译出版奖。获奖结果公布一小时后，之前几乎没有明显销售量的莫迪亚诺著作，在当当、亚马逊、京东等大型电子商务网站的状态，无一例外地变为“预售”。不到一天的时间，当当网的莫迪亚诺图书预订量就超过一万册。“莫迪亚诺想读的书”“2014年诺贝尔文学奖入围作家作品”“历届诺贝尔文学奖作品”等专题图书，也搭着莫迪亚诺的顺风车，销量达到此前的三到四倍。
除了积极加印之外，九久读书人还宣布，在莫迪亚诺获得诺奖之前，就已买下了其《夜的草》《八月的星期天》《凄凉别墅》《星形广场》等另外8部作品的版权，并将与上海文艺出版社合作出版。这让业内人士联想到，2013年加拿大作家爱丽丝·门罗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译林出版社就表示已签下门罗7部作品的版权。“准诺贝尔奖”得主的争夺成为相关出版社角力的一个焦点。但是，也有细心的读者发现，在获得诺奖一年之后，门罗图书的销售热如今已有所冷却。
“大众有猎奇和从众的心理，诺奖的颁布产生了新闻效应，使莫迪亚诺的作品得到广泛关注。”在中国传媒大学副校长、编辑出版研究中心主任蔡翔看来，文学作品描述的是对人和社会的认识，不以传递具体知识为目的，缺乏固定的专业读者群，作品优秀但知名度不高的作者，不被大多数读者所关注，是一种正常现象。从出版社的角度来讲，书难卖就停止发行，好卖就加印，是市场调节下的商业现象，符合经济规律，无可厚非。
但蔡翔同时提醒，文化产品不同于其他商品，其生命力与内容的优劣直接相关，出版企业应该创造良好的环境，给作者充分的写作自由，让编辑能够更专注书籍的内容。“出版人眼光要长远些，优秀的作品最终会得到读者的认可，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蔡翔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