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被作家笔下波澜壮阔、惊心动魄的爱情吸引,为虚构的故事震撼之余,也不免对作家真实的经历心生好奇。 漫长又琐碎的生活里,作家有过怎样的爱情,什么样的人才是他们理想的伴侣? 或许,我们很难有机会直接向作家抛出这样的问题,却能从他们的作品中找到蛛丝马迹。 东野圭吾 “那种默默忍受、刚强坚韧的女人不是我的理想型。为自己活着,甚至认为只要有自己就够了,并为此努力的女人我会觉得很厉害。” 东野圭吾创作了一批熠熠生辉的女性角色,如《白夜行》中的雪穗,《秘密》里的直子,《黎明之街》里的秋叶,《圣女的救济》中的绫音,她们的温柔美貌、隐忍决绝,无一不令人叹服。 但要说起东野理想中的女人形象,则非《幻夜》中的“恶女”新海美冬莫属。极端漂亮也极端残忍的她,几乎是女人中的终极存在。 谈及为何要在《幻夜》中创造这样的女性形象,东野圭吾表达了独特看法:“那种默默忍受、刚强坚韧的女人不是我的理想型。为自己活着,甚至认为只要有自己就够了,并为此努力的女人我会觉得很厉害。多爽快啊。自己爱着的女人能这么强就可以了。” 马尔克斯 “她就在那儿……沉静如海,仿佛在等一个不会到来的人。” (马尔克斯与妻子梅赛德斯) 曾有记者问马尔克斯:“在您认识的人里,谁是举世罕见的人物?”马尔克斯回答:“我的妻子梅赛德斯。” 这份爱意不仅流露在访谈中,也体现在作品里。在不朽名作《霍乱时期的爱情》里,马尔克斯写下:将本书献给梅赛德斯。在自传《活着为了讲述》中,马尔克斯专门用他与梅赛德斯之间的故事来结尾,并用优美的笔触记下了他最爱的女人的样子:她就在那儿,像大门前的一尊雕像,身材曼妙,遥不可及,穿着当年流行的金边绿裙,头发剪得像海燕的翅膀,沉静如海,仿佛在等一个不会到来的人。 济慈 “我甚至希望我们是蝴蝶,只在夏日中活三天,有你陪伴的三天比独活五十年更开心。” 比起济慈的名字,他的墓志铭“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可能更为人熟知。这位25岁就遗憾离世的英国浪漫主义诗人,一生留下了无数优美的诗句,而其中最动人的,当数他写给爱人芬妮的情诗与信件。 1818年冬,是济慈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费心创作的诗歌出版遇阻,弟弟汤姆肺病加重,物质上的拮据和精神上的痛苦同时向他袭来。就是在这时,他遇到了芬妮,一个把爱和光带进他生命的女人,一个他愿意永远“倾听她细腻呼吸”的女人。 芬妮带济慈走出生活的阴霾,给予他无限的创作热情,《夜莺颂》《希腊古瓮颂》等名作均于此时诞生。一年后,济慈与芬妮订婚,幸福就被他们握在手中。然而不久,济慈也不幸染上肺病,身体愈加虚弱,即便前往温暖的意大利休养,也没有阻挡死亡的脚步,1821年2月,济慈去世。此后,芬妮一直将他们的订婚戒指戴在手上,将济慈写给她的三打信件始终放在身边。大概正因为芬妮是重情重义的女子,济慈才会感叹“有你陪伴的三天比独活五十年更开心”。 村上春树 “以我的情况,当作品在一定程度上成形后,会先让我太太通读原稿。她的意见对我而言就像音乐的基准音和我家里的旧音箱一样……从这音箱里发出来的声音,对我来说就是音源再现的基准。它已经浸透了我的全身。” 1971年,正在早稻田大学读本科的村上春树决定休学,与高桥阳子结婚。刚刚22岁的村上春树此时沉迷于爵士乐中,梦想着开一家小店。但没毕业便结婚的他,自然没有什么启动资金。阳子便和他一起同时兼职打好几份工,拼命攒钱,三年后,二人终于在东京国分寺车站南口开了一家小店。 1978年,小店在经营四年后渐渐有了起色,村上却在看棒球比赛时突然生出“没准我也可以写小说”的念头,决心关掉小店投身写作。此后的几十年间,村上笔耕不辍,阳子也从小店老板娘变成村上作品的第一个读者和永不会离职的编辑。 村上春树极少公开谈论和阳子的感情,只在自传《我的职业是小说家》中提到阳子对他的重要:“她的意见对我而言就像音乐的基准音和我家里的旧音箱一样……从这音箱里发出来的声音,对我来说就是音源再现的基准。它已经浸透了我的全身。” 钱钟书 “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 1932年3月,在家人的安排下,钱钟书和杨绛第一次见面。见面时,他对杨绛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没有订婚。杨绛则回答:我也没有男朋友。二人初见后互生好感,开始频繁地鸿雁传书。两年后,钱钟书决定去英国留学。担心他的生活无人照应,杨绛便下决心跟他完婚一起去英国。 在英国生活期间,杨绛偶然读到一位英国作家对理想婚姻的阐释:“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把这话念给钱钟书听后,他当即回答,“我和他一样”。后来,杨绛怀孕,一向拙手笨脚的钱钟书不仅悉心照料忙个不停,还反复跟杨绛强调: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 带着对文学的共同志趣,他们一起写作,一起翻译,六十年间始终携手相伴,用真心和坚守把生活过成传奇。 三毛 “这是一种很平淡深远的结合,我从来没有热烈地爱过他,但是我一样觉得十分幸福而舒适。” 三毛与荷西,几乎是理想爱情的范本。然而在一开始,这段恋情却受到了颇多考验。 1967年圣诞节,独自在西班牙求学的三毛遇到了英俊的大男孩荷西。那时三毛24岁,荷西却还是个高中生,尽管这个高中生大胆又真挚地向她求婚,尽管她也十分中意,但最终因为年龄原因拒绝了他。 此后,三毛回到台湾,经历了几段情伤,直到六年后荷西再次出现,再次告白。见面时,荷西从背后抱住三毛, 荷西知道三毛向往撒哈拉,便提前去找到工作安顿下来。看到荷西愿意为了爱情跑到沙漠受苦,三毛决心“要跟他天涯海角一辈子流浪下去”。7个月后,他们结婚,此后的生活一如三毛期盼的,彼此嬉闹,岁月静好。 朱生豪 “我爱你也许并不为什么理由,虽然可以有理由,例如你聪明,你纯洁,你可爱,你是好人等,但主要的原因大概是你全然适合我的趣味。” 王小波写给李银河的信件、沈从文写给张兆和的诗,大概是最为人熟知的作家情书了。事实上,还有一位作家写给妻子的信件同样真挚热烈、感人无比,他就是将莎士比亚介绍给中国读者的翻译家朱生豪。 朱生豪是在一个诗社的聚会上,遇到了命定之人——宋清如。两人相见恨晚,很快开始了书信往来。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朱生豪写出了“醒来觉得甚是爱你”“不要愁老之将至,你老了一定很可爱”等柔情蜜意。和宋清如结婚后,朱生豪专心译莎士比亚作品,宋清如则一心一意照顾他饮食起居。在朱生豪因病去世后,宋清如独自抚养孩子的同时继续朱生豪未完成的翻译工作,用尽一生维护朱生豪的荣誉和尊严。 世事喧嚣,人心浮躁,理想的对象似乎越来越难找。然而好的爱情或者理想的伴侣,大概正如这些作家描述的样子:爱上对方,不是因为TA的容貌或才华,也不是因为TA的财富或地位,仅仅是因为TA“全然适合自己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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