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2014年4月,《狼图腾》中文版在中国大陆再版150多次,正版发行近500万册,盗版1600万册。占据中国虚构类畅销书榜前三十名长达十年,479周! 《重返狼群》**部于2012年出版,讲述的是80后女画家李微漪收养了一只刚出生的草原狼,为他取名格林,在城市生活了几个月后又带格林回到草原,历经生死磨难找到狼群并放归小狼的真实经历。《重返狼群》获《狼图腾》作者姜戎激赏,高度评价为《狼图腾》的神奇延续,并倾情推荐,含泪作序。 众多读者心系格林命运,期待能从作者李微漪那里获知格林返回狼群后的近况。李微漪离别草原两年后,为了格林再返狼山,经过九死一生,几次遭遇盗猎者,险些亡命,终于找到格林。然而狼群、野生动物群,乃至整个草原,都已“人是物非”。 《重返狼群》(第二部)比**部作品更加惊心动魄,令人为人与狼的未尽之缘抚膺长叹,数度流泪。 本书简介: 《狼图腾》是一部以狼为叙述主体的小说,讲述了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一位知青在内蒙古草原插队时与草原狼、游牧民族相依相存的故事。1971年起腹稿于内蒙古锡盟东乌珠穆沁草原,1997年初稿于北京,2003年岁末定稿于北京,2004年4月出版。该书在中国出版后,被译为30种语言,在全球110个国家和地区发行。 《重返狼群》获《狼图腾》作者姜戎激赏,高度评价为《狼图腾》的神奇延续,并倾情推荐,含泪作序。 作者李微漪是个生长在川西的女画家,在若尔盖草原写生时偶然救活了一只刚刚出生仅五天的小狼,从此开始了与狼共舞的生涯。她把小狼带回都市喂养,并为他起名“格林”。两个月后,格林狂野和嗥叫的狼性开始显现,同时也陷入自我确定的茫然和没有同伴的孤独,对人类的不设防更让他的都市生活危险丛生。李微漪决定带他回到草原,让他重返狼群。 《重返狼群(第二部)》是《重返狼群》的续篇。2013年初,格林重返狼群两年后,回到城市的李微漪突然听说格林在草原被抓,心急如焚的她和朋友亦风在过年前夕再回草原,寻找格林。他们之前在草原临时搭建的小屋如同诺亚方舟,在这里他们挽救了两只小狼、火燕一家的生命,也全程记录了狼群的繁衍遭遇和草原上的几种动物家庭的生死离合。他们亲历了草原上由于生态环境退化造成的前所未有的几次大灾难,也与无视法律甚至可以杀人的盗猎、贩卖野生动物者正面交锋,几次命悬一线,甚至小屋也遭倾覆。 时隔两年,格林幼时的玩伴,那只叫乔默的草原流浪狗都找到了李微漪,而格林依然迟迟未来,李微漪与亦风常怀不测之感,却依然在《狼图腾》作者——“老狼”姜戎的频频电话安慰支持下在草原苦苦坚守寻找,直到他们与狼子的故事真相大白,画上句号。 姜戎称她为“中国第一狼女”,并说“这是她的荣誉,但也是她、中国生态环境、动物以及狼群的悲哀。” 作者简介: 《狼图腾》作者姜戎,1967年到内蒙古额伦草原插队,在草原生活11年,掏过狼、打过狼、养过狼、与狼战斗过,也与狼缠绵过。是草原狼的狡黠和智慧、坚强和残酷、神奇与魔力吸引了他,带着他穿过前年历史,进入了对狼的深入研讨,对草原的深入研究、对草原文化的深刻理解。作者历经30年时间打腹稿,前后书写了6年,修改2年,第一次写长篇小说,也是目前作者唯一一部长篇小说。 《重返狼群》作者李微漪,女,汉族,四川人。画家、作家,曾在草原与狼同生共死长达八个月。历时两年半,根据当时日记和珍贵的影像资料,整理成四十万字的《重返狼群》。 这是一人一狼以命成就的书,她说:其实我只是一个记录者,真正的作家是小狼,他是我书中所有故事的创造者,我在他的故事里笑着哭,哭着笑……他要透过我的文字告诉人们有关自由、竞争、生存、梦想、尊严、情谊、草原和狼……“格林!格林……是你吗?”我用电筒照着前方雪地上隆起的一团黑影,轻喊了两声。 狼影应声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脖子上的铁链哗啦作响。夜色中,这匹狼被拴在特警部队靠近路边的铁栏杆围墙外,一双绿眼睛怯怯地盯着我们的电筒光。他埋头竖耳,努力收缩瞳孔,想看清楚灯光背后的人。他旁边相隔四五米的地方还拴着两只大藏獒,冲着我们的电筒光狂吠,挣着铁链扑咬。 亦风沉声道:“格林还在就行,先别惊动部队里面的人,咱们天亮再来。” 我深知夜晚藏獒的厉害,关掉电筒,悄悄离开。 现在是2013年1月25日深夜,还有十四天就过年了。若尔盖草原下着大雪,街边行道树上的雪越积越沉,压得一些枝条几乎垂到地面上。县城里很冷清,只有一家宾馆还挂着营业的牌子,我们成了这家宾馆仅有的房客。 我捧着一杯热水坐在窗前,隙开一条窗缝,吹着雪风,尽量让自己焦虑的情绪冷静下来,我得想办法救回格林。 这让人放心不下的狼儿子,自从2011年2月2日回归狼群到现在,他离开我们有七百多天了,这七百多个日夜,我没有一天不想他。 格林小时候的照片、我们在一起的影像、留着牙痕的电视遥控板、踩着小爪印的画……我珍藏着每一件我所能记住的东西,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时间带走。 我们和格林散步的郊外空地上修起了一座座高楼,绿化带变成了停车场,楼顶天台立满了广告牌……我也常常像这样呆坐在城市的窗边,用格林的视角看着外面的变化。回忆慢慢旧了,只有这城市新得越来越陌生。 我将格林的故事写成《重返狼群》,让更多的人记住这只小狼,让更多的眼睛关注中国狼的生存。人们最牵挂的就是格林现在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每当人们问起,我的心就紧缩在一起,我很怕,怕突然有一天传来格林被捕杀的消息,甚至夜里都会梦见格林饥寒交迫的哀嚎。多少次我想去找他,可是又怕好不容易放归的小狼有了“亲人”的召唤会遭到狼群的排斥。我更怕的是,再也找不到他了…… 今天早上我和亦风还在成都。我照常打开电脑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却突然看到微博中弹出一位读者的紧急留言:“微漪,我刚从若尔盖草原旅游回来,格林已经被抓住了,被人用铁链拴在特警部队门口卖呢!” 我脑袋里一阵轰鸣,有那么一瞬间根本看不清屏幕上的字。格林从小被人抚养长大,他对人没什么戒心,自从我们将他放归草原以后,我日夜悬心他会被人抓住,没想到长久以来的噩梦终究成真了。我心急火燎地叫上亦风,立刻开车赶回若尔盖! 赶到若尔盖草原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我们摸黑找到了读者所说的特警部队。我们下车绕着部队铁栏杆围墙搜寻,在离部队大门不远处的墙根儿下,果然发现了被拴的狼。 虽然当时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但是我喊“格林”的时候,那狼确实站了起来,似乎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他可能认出我们了吧。我越想越心寒——格林怎么又落单了?难道他熬不过这个冬天,到人类的地盘来找食被抓住了?又或许,那些人看见格林不怕人就把他给诱捕了? “糟!”我心一紧,“特警部队是执法部门,难道格林闯祸了?他伤人了吗?” “不会。这又不是人犯了法蹲大狱,况且格林的性格我们太了解了,他不可能伤人。狼如果真伤了人,肯定早就被打死了,怎么可能还拿来卖呢?” 我逐字咀嚼网友的留言,不对味儿:“执法部门肯定不会卖野生动物……网友是不是说错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甭管什么情况,咱们最担心的是格林死了。现在他虽然被抓住,但总算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总有办法救他出来。有这么一次被抓的经历,下次他会学聪明点儿。” 天刚亮,我们就把车开到离特警部队围墙最近的路边,两只藏獒还在,格林却不见了,只有一截铁链拖在墙根前的雪地上。我们的心凉了半截,难道昨夜惊动了里面的人,这么快就把格林弄走了? “格林!格林!”我们摇下车窗喊了几声,没动静。 我不死心,下车走近一点,双手拢着嘴:“嗷……欧……” 墙根前的雪堆拱动了两下,格林披着一身的积雪站了起来,盯着我看。他在!躲在雪窝子里了!我的心快蹦出胸腔了:“格林,别怕,妈妈来了。”我边说边死盯着狂吠的藏獒,小心翼翼地绕过去,余光瞄见格林紧张地踮了踮爪子,尾巴夹在肚子下面。 快要靠近了,我喉咙里呜呜呼唤着。这声音狼儿再熟悉不过了。格林绷直了铁链,使劲探过头来嗅闻。我急忙伸手过去,一把抱住雪娃娃般的格林,拨开他头顶的积雪……咦,额头上没有疤痕!再捧起狼脸一看,生疏的目光!他不是格林!我“哎呀”一声撒手后退,“心跳”霎时转为“心惊肉跳”!格林被捕的消息先入为主,我靠近这狼时光顾着提防藏獒,也没细看,竟然冒冒失失地抱住了一匹陌生狼! 再看那匹狼,他比我还紧张,抖抖身上的雪,夹紧尾巴,耳朵直贴到了脑袋后面。他脖子上勒着一个系着死扣的皮项圈,紧得几乎嵌进肉里,颈间一圈皮毛早已被磨得光秃秃的,喉部的毛团裹着暗红的瘀血粘结在项圈上,他显然被人拴了很久了。他试探着嗅闻我的味道,伸出舌头使劲舔我的手背,丝丝哑声伴随着铁链勒喉的咳喘。虽然是不同的眼睛,不同的狼,但那亲近人的表情,还有祈求抚触的呜呜声和格林小时候太像了。他怎么会被拴在这里?我揪着心本能地伸过手去,任他把手指叼含在嘴里轻轻咬着,只盼他别再挣扎,别再让那项圈更深地勒进喉头…… 暖暖的狼吻是多么久违的感觉啊。我仔细看这匹狼:他牙口很轻,不到两岁,可能因为他长期被拴养营养不良,瘦得像一道闪电;虽然早已成年了,可是他的身形却只有格林八个月时的大小。抚摸狼背,长长的狼鬃掩盖之下,他的脊梁像斧片一样刺手。他那么干瘦,我甚至可以隔着皮毛把拳头伸进他的两片肩胛骨之间。我记起包里有读者送给格林的奶糖,摸出一把剥给他。 “女娃儿胆子够大嘛,他居然不咬你。”部队大院里,四五个穿特警制服的人被藏獒的吠叫引了出来,“这狼你要不要?卖给你。” 真的要卖啊?我惊诧地看了看那几个人,又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特警部队的门头。 “这狼哪儿来的,怎么会拿出来卖?你……是警……?!”我死盯着卖狼人胸前的警号。 有个人听出我语气不对,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亦风连忙接话:“我们是来旅游的,听说这里有狼要卖,过来问问。” 感觉是买主,对方一乐,大大方方地说:“就是这只狼,你们给多少钱?” 亦风反问道:“你要多少钱?” 特警笑了。“前几天有人出价一万五,我还在考虑。你瞧这狼皮,少说也值七八千,齐脖子这点儿坏皮不要了就是。”他用手掌在狼脖根处做了个切割动作,又伸手捏起狼下巴,像展示牲畜一样掰开牙口,“你看这狼牙多完整,我们喂的全是剩饭剩水,没嚼过骨头,一点磨损都没有,四颗獠牙也得值两三千。这个狼舌头,没死以前把它挖出来,是最好的哮喘药。狼肉补气壮胆,狼骨狼髀石辟邪的……诚心价,两万!你拿走。” 狼挣脱嘴巴往我腿边躲,抖得狼鬃都竖了起来,他或许听不懂这些人说的话,但肯定明白他会发生什么事。 我忍不住说:“狼是保护动物,贩卖野生动物违法你知道吗?” “你跟我们讲法?”特警笑了,“少扯这些闲话,要买就买,不买走人。” 一句话就把我呛了回去。亦风把我拉到身后,跟那几个特警递烟打着圆场,探听狼的来历。特警只说这狼是从小拴养大的,其余的便不再多说。亦风只得作罢:“这样吧,狼先别卖,我们商量商量明天再来。这个项圈能不能放松一点?” “不能松!开玩笑,这是狼!他只要抓住一丁点机会都会挣脱逃跑!” 虽然这只狼不是格林,但是爱狼敬狼的人哪能看着狼任人宰割。当初我们送一只小狼回归狼群何其艰难,甚至连命都舍得豁出去,因为我们知道如今草原上的狼死一只就少一只。这只狼必须救! 我和亦风商量再三,我们不能买狼,一旦买了,卖狼有利可图的消息传开,就会有更多人去抓狼掏狼崽,更助长了盗猎贩卖之风。这事儿得找部队领导,毕竟这是特警在政府部门门口卖狼,知法犯法的事当领导的不可能不管。 第二天上午,我们又来到特警部队围墙外,确认藏獒已拴好,才小心地靠近狼。狼冲我们友好地摇着尾巴,鼻头微微耸动。我摸摸他的头,刚把奶糖和肉块掏出来,原本温驯的狼突然人立起来,獠牙毕露,一双前爪劈头盖脸朝我抓来!亦风“哎呀”惊叫,迅速把我拉开。“呼”的风声过去,狼爪从我脸前挥下,一爪子就把我手里的肉打落。狼猛扑上来抢肉,“哗啦”一声,铁链绷紧,狼眼看着肉掉在了地上。 “快让开!他闻到肉味儿了!”亦风急喊。 我踉跄退后,伸手摸脸,有点热辣辣的,还好没抓破,两人惊魂难定。 那狼不顾铁链勒喉,一遍一遍地飞身扑来,但离地上的肉块却总是差着那么一点儿,够不着。狼被勒得嘶声哑叫,狼牙咬得咔嚓爆响,眼珠子瞪出了眼窝,红得几乎炸出血来! 他没见过肉?!我哪敢再伸手,忙捡了一根木棍把肉挑过去。狼一口咬断木棍,像驱逐了一个竞争对手。他快速抢过肉叼到墙角,用爪子护住,龇牙环顾,低声咆哮着警告周围的竞争者。直到我们缓缓退到让他安心的距离,狼才收起了凶相,挪开狼爪,舔掉肉上的泥土,深深嗅闻着,像审视至宝。他平息气喘,迸出两声沙哑的咳嗽,埋头把脖子上的项圈略微抖松一点。他并没有立刻狼吞虎咽,反而看着眼前的肉发呆。好一会儿他虔诚地闭上了眼睛,侧头趴下上半身,用脖子在肉上摩挲着,打个滚,起身抖抖毛,换另一侧身子,再滚…… 我不忍看下去,这动作我们再熟悉不过了。小格林第一次找到囫囵个儿的死羊羔时也是这样顶礼膜拜。格林算幸运的,而这只已然成年的狼却只能在铁链的束缚下,对这巴掌大的一小块肉举行那属于狼的古老的仪式。尽管他和格林一样从小远离了狼群,但他们的记忆深处都烙印了这份狼族的传统。 直到“食祭”进行完毕,他才嚼着肉块艰难地往紧勒项圈的喉咙里吞。看着狼喉咙里肉块的鼓包挤过皮项圈,我和亦风也不由自主地咬牙梗着脖子,似乎能帮他嚼帮他咽。吞完肉,狼又把散落一地的奶糖也找来吃得干干净净,这才凑过来用爪子搭在我的膝盖上,委屈地舔着我们的手。我蹲下时,他又用湿鼻子嗅嗅我脸颊上差点被他抓伤的地方。我和他碰了碰鼻子,狼见了肉本该如此,怎么会怪你呢。亦风托起狼爪,那本应锐利的爪尖已经在水泥地上磨秃了。狼啊,再忍一忍,我们等会儿就找人放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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