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以四个专题:人文精神的贫困与民族寓言,女性文学叙事的嬗变,乡村叙事的类型及变化,民族叙事中的喇嘛教的形式。通过文本细读,解读和展示了1990-2016年近三十年本土小说的发展与变化。这些专题都是很重要、很普遍也很能体现本土文学发展与变化的问题。本书选择的作家及作品涵盖“40”至“90”诸年龄段的作家,他们作品间明显的差异性,正体现了文学的变化与发展,比如乡村叙事中的《河套母亲》《大风》及《男人四十》。本土文学的发展和变化,更多体现在年轻的作家及作品的涌现,没有新的年轻的作者,没有与前辈不同的作品,无法证明本土文学的发展,这是共识。90年代以来女作者明显多了。90年代前,女作家基本都写婚恋,视阈较窄,个人思考较浅,但现在不同了。她们的故事有着明显底层叙事的苦难与创伤意识,表现出另一种生活,另一种对生活的思考,另一种美学趣味甚至道德评价(比如刘巧枝的《猫眼》)。特别是她们开始涉足于通常被认为是男性作家专享甚至已经成为他们专利的诸如经济、政治体制机制等领域,这就让女作家作品在这一时期的本土文学中呈现出了更多开放、解放及自由的精神和情感态势,所以本书专设有女性作家专题,篇幅也很长。乡村叙事仍然是本土文学的主打牌,但90年代以后的乡村叙事发生了很大变化。传统的小农经济方式已在改变,因此张凯的《大风》尤应瞩目。但农村的贫困、空心化依然不能忽视,一些更年轻的作家笔下更关注这一现实,如李樱桃的《空心村》等,乡村叙事的类型变了。关于“喇嘛教”的问题,基本蒙古族作家都会关注,从十七年的前草原小说开始,直到2010年以后,蒙古族小说仍然有关于这个问题,只是随时间推移,观念的改变,人们对这个问题有了不同的表达而已,“喇嘛教”甚至可能成为小说的主题,比如哈斯乌拉的《虔诚者的遗嘱的》、玛拉沁夫的《活佛的故事》等。即使是所有地方或民族都会关心的问题比如生态、环保一类,由于经济、社会、文化、历史以及其发展与现状,这些问题又会表现出明显的地域性和差异性,比如相当多的蒙古族小说都涉及到“生态”,但其实并不是单纯的环保小说,而是生态-文化的双重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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