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都市人吧?” 几年前一个饭局,刚认识的《青芽儿杂志》主编舒诗伟这样问我,他在农业这个领域已经至少打滚了20多年。 被他这么一问,我感到十分羞愧,我明明是乡下小镇里长大的孩子,也不是这么向往都市生活,怎么会被他归类成都市人呢? 记得刚毕业找到第一份工作,同事曾调侃我是乡下人,我却有一种快感。是的,我打从心底就不认为自己是都市人、也不想成为都市人。却在10多年之后,被陌生人误会为都市人,情何以堪呢?难道是在都市工作久了,被影响了吗? 他的问句,如烙印般在我脑海里徘徊不去。 平常朋友都认为我常到乡间郊外,应该算“野”,其实不然,我是以外人的身份“参观”,顶多只能说得上“体验”。 从小我就在过于干净的环境长大,虽然老爸小时候有段时间要负责放牛、养猪鸡等,但自从爷爷白手起家经营事业、爸爸的药局事业稳定之后,我们的出生,被培育在有如消毒过的环境里,家里始终整齐、干净到极致。 家中讲话会出现回音、桌面与地板始终亮晶晶,众多生活用品都被系统地收到柜子里。虽然家里有后院,但都填上了水泥,只留下两棵树的生长空间,一棵是羊蹄甲、一棵是芒果树,都是老爸在负责浇水照顾,后来羊蹄甲长得太散,老爸又决定把它锯掉,并把它的树穴填上水泥。 所以我并没有什么接触泥土甚至种植的经验,更遑论是不是乡下人了! 来到台北上班时,租屋处的小窗台上摆了茉莉花盆栽,不久花盆内开始长黑色小飞虫,我当时觉得恶心,于是就把洗洁精直接倒在土壤表面,小飞虫理所当然地消失了,我还洋洋得意了一个晚上。隔天醒来,茉莉花也死了,我才知道原来洗洁精也会伤害植物的!可见当时我的种植常识,不只是零,应该说是负分!接触自然农法体验土地的生命力 开始采访写作后,接触许多有故事的屋主,观察他们在居家周遭以自然的方式种植蔬果,并把种植这件事视为生活的一部分,我渐渐好奇,为什么种菜这种看似又累又沾泥巴的差事,他们会这么乐在其中?有些屋主则提醒了我,我们现在吃的蔬菜、作物,其源头都来自种植。种植可以让他们身心健康、愉快,他们说:“长辈提醒我们,我们可能一整年都不需要律师、医生的帮忙,但却一天都少不了农夫。” 刚好堂姐就在推广朴门设计的大地旅人工作室上班,我便安排时间,去台东上了为期两周的“朴门设计”(Permaculture)课程了这堂课由来自澳洲的Robyn Francis老师授课,以不用农药及化肥的朴门农法为出发点,延伸到饮食与土地;从概念讲到饮食、全球的经济及环境议题等,还在上课的小区内练习堆肥、厚土种植法等摘要式的实地操作。 之后,我又在新竹竹北上了詹武龙老师所教授的“秀明农法”课程。秀明自然农法在日本是一种结合农法的宗教,但在台湾地区则是以农法的传授为主。秀明农法的一些技术与原则,颇适合用于土地面积有限的菜园,且严格要求不应施加外来的营养或堆肥(即使是有机肥或益生菌等),只能透过草木覆盖、自然生长的方式来让土地自愈。这让我对土地的生命力更加产生好奇。 P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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