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有德便是才,此话还说得过去。女子无才便是德,此话就说得不对了。说此话是因为不懂得才与德、邪与正的真正含义和它们之间的真实关系。应以德来达到才,以才来成就德。所以,有德的女子不一定非要有才。但有才的女子必定要有德才好。因为女子以有无德性为重,至于才能,不是必须计较的。德为本,才为末,是理所当然。如果有才无德的人做坏事,并非是才的罪过,而是他自己缺少德性。 因此,只要是有治国安民的才能,即使是妇人,也应该重用。如果是那种歪门邪道之才,即使是男子,也是不合时宜的。《礼》说:“耳朵不听邪恶的声音,眼睛不看淫乱的东西。不能让淫邪的音乐和不正的歪礼,役使人们的心灵和志向。”以上这些君子用来教育男子遵守礼义的话,为什么不可以用来教育女子呢? 古代后妃夫人以及一般人家的妻妾,知书达理,难道这能说是“女子有才便无德”吗?当今一些妒忌的妇人、淫乱的女子,以及那些泼妇悍妇,她们目不识丁,却欺凌丈夫,虐待公婆,背离义理,难道这能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吗?《诗经·齐风·鸡呜》写道:“齐国的贵妃对齐君说,公鸡已经叫了,上朝的官员已经到了,赶快起来上朝吧。”《诗经·郑风·女日鸡鸣》说的是,郑国的一个女子在鸡叫时叫醒丈夫起床用箭去射野鸭和大雁,否则,天一亮野鸭和大雁都要起飞了。缇萦是汉代太仓令淳于意的女儿,上奏甘替父受刑罚,汉文帝赞许她的孝心,不仅免除了她父亲的罪名,而且把肉刑的律法也废除了。唐太宗末年,想再去征伐高句丽。他的淑妃徐惠上了一篇奏疏,劝谏国君不要穷兵黩武去讨伐路途遥远的国度,从而耗费国力民力。唐太宗接受了她的劝谏,于是便停止了对高句丽的征伐。晋朝前秦苻坚时,因为《周礼》一书残缺不全,所以没有人能够通晓。因太常寺韦逞母亲的宋氏家族世代习学《周礼》,苻坚曾令学生一百二十人从她受业,使周官学得以彰明流传,并封她为“宣文君”。后汉时班固的妹妹班昭,当时号称“曹大家”,接替兄长完成了《汉书》这部鸿篇巨制。 唐朝陈邈的妻子郑氏,作《女孝经》,女尚宫宋氏作《女论语》。曹昭(班昭)作《女诫》,明成祖仁孝文皇后徐氏作《内训》。敬姜富贵而不忘本,以纺绩教育儿子不求安逸,励精图治。其言辞记载在左丘明的《国语》之中。东晋时秦国的窦滔,镇守襄阳,有外室后很久没有回家。妻子苏蕙织了锦字回文诗寄给他。窦滔看了妻子写的诗后,当即辞官回家。周朝鲁国的柳下惠去世了,其妻认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丈夫的德行。于是做祭文一篇,结果门人无法改动一字,遂谥号为“惠”。汉文帝时,《尚书》残缺,儒生伏氏通晓《尚书》,但年过九十,手不能写字,其十三岁的孙女懂得祖父的语言且又能书写。汉文帝就叫伏生言说,孙女记录,书写完成后交付给文帝,《尚书》才得以传世。 以上所说的这些才女,确实拥有女德的典范、女学的标准。由此可见,这些女子识字通经、知书达理。其美名誉满当世,其才华传扬于后世。确实如此! 做父亲和兄长的要懂得如何教养女儿和妹妹,不能把那些淫乱的书籍拿进闺门给女子看,不能让她们听见那些邪恶的声音。如果事先做到了这些,女子就能够修身正心并培育其才能,效法古人的贤淑而成就其德性。这样一来,自然就才德双全,尽善尽美了。 P126-129 《<女四书>读本》的写作,参考了清初学者王相笺注的《女四书·女孝经》(中国华侨出版社2011年版)、清代沈朱坤译注的《女四书白话解》(中国华侨出版社2012年版)。对这两位先生在中国传统女德的研究、介绍和传播方面所做出的贡献,表示由衷的敬佩! 该书的写作还参考了学界和民间的一些学者和践行者研究、弘扬传统文化的成果,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该书的写作得到了中国社会科学院赵法生教授的指点和支持,在此致以由衷的谢意! 该书的出版还得到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的大力支持,翟江虹、刘静老师为此付出了宝贵心血,在此一并感谢! 虽然尽了最大努力,但由于时间仓促和本人才疏学浅,再加上通俗著作的写作尚属首次,因此呈现在读者面前的这部书稿,错谬浅陋之处在所难免。在此,敬请读者批评指正。 郭淑新 丙申年春于芜湖文津花园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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