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没有人需要为你的人生负责 聚会时,朋友带来一个女孩。 女孩的脸上写满“不快乐”,唱KTV时,她一直坐在角落里,和大家格格不入。散了后,由于顺路,朋友开车送我和女孩一起回家。 半开玩笑地问起女孩,“你干吗一副全世界都欠你钱的表情,做人哪,最要紧是开心。” 没想到女孩幽幽地回答,“我这一生,是被这世界给欠了。” 她成长在一个三线小城市,父亲是一个粗鲁的工人,母亲是当知青时嫁给他的。两个人从出身到爱好到知识结构都截然不同,导致她还没懂事,脑子里就烙下了两人摔东西打架的记忆。 “他们对我从来都只有否定,没有肯定,从没夸奖过我一句。导致我长大以后特别自卑,在职场上、爱情中都处于弱势,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成功,肯定没人喜欢我爱我。他们的关系,也让我对亲密关系缺乏信任……”女孩一口气说了很多,句句都是怨怼。 我静静等她说完,只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 “二十五岁。” “成年之前,父母为我们负责;成年之后,我们的生命只由自己负责。” 美国脱口秀女王奥普拉·温弗瑞的故事,生动地诠释了这一点。 奥普拉是 “非婚生子”的孩子。她刚出生不久,父母便分了手,把她扔给外祖母照顾,半文盲的外祖母自创“象形”认字法教外孙女认字,休息时,外祖母就把从教堂听来的圣经故事讲给小奥普拉听。 6岁时,奥普拉搬到母亲居住的密尔沃基(美国威斯康星州东南部港市),9岁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她被堂兄强奸,还有好几个亲戚也虐待她。 1968年,14岁的奥普拉怀孕了。第二年年初,刚过15岁生日,她就生下了一个男婴。孩子出生一个月零八天就夭折了。 这段经历让她痛苦不已,她跟伙伴们鬼混,抽烟、吸毒、喝酒,越陷越深,她的生命在肮脏的大染缸里浸泡,几乎看不到任何重生的机会。 幸好,奥普拉那冷酷无情的母亲把她推给了父亲。 14岁之前,奥普拉不知道父亲长得什么样子,14岁时住进父亲家,继母首先向奥普拉“开刀”,命令她每周背诵20个单词,否则别想吃饭;父亲制定了教育大纲,在大纲的基础上来统领、构建和引导奥普拉的成长,读书、读书、再读书,奥普拉完成了继母布置的任务后,还要继续满足父亲的要求————每周写读书报告。 天道酬勤,奥普拉改头换面。当时有一种流行观念,“肤色越浅越优秀”,而肤色黝黑的奥普拉,决定做班上最优秀的学生。在费城举行的有1万名会员参加的校园俱乐部演讲比赛,她凭借一篇短小震撼的演讲“黑人·宪法·美国”拔得头筹,赢得了1000美元的奖学金。 1971年,奥普拉摇身一变成为“那斯威尔防火小姐”,同年又她戴上了田纳西州黑人小姐的桂冠,1972年,她进入田纳西州州立大学主修演讲和戏剧。 在大学里,奥普拉的嘴巴厉害早已名声在外。大一时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纳什维尔分部便两次找到她,希望她去工作。她走进CBS的大门,这扇门开了,就没有人能关上。 在电视台,奥普拉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充满感情的新闻表述方式,名声大噪。 这,和她童年受到的创伤有关。因为自己尝受过如此深刻的痛苦,在谈话时,她便能有一份同理心去对待自己的谈话对象。她愿意去了解他们,倾听他们的酸甜苦辣。她与生俱来的敏锐洞察力,令她仿佛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能恰如其分地捕捉到对方的潜意识, 提出极具针对性的问题。她的抚慰,为那些受到心灵折磨的人群开掘了一个出气孔,让他们痛快地把压抑释放出来。 看奥普拉的节目,就如同在倾听一个好朋友交谈。对于隐私,大多数人是藏得越深越好,奥普拉则恰恰相反,她总是乐意向人们坦露无遗,比如她在节目中讲述自己小时候的“劣迹”,曾经抽过可卡因,甚至谈到她幼年被强暴的经历。她的坦率和真诚,让她的议题及观众能很快进入角色,也使她能开拓别人不曾想到过的话题。 “奥普拉脱口秀”成为奥普拉的个人品牌,直到今天一直占据着美国“脱口秀”节目的头把交椅。据估计每周在美国有2100万观众收看,并且在海外107个国家播出,成为电视史上收视率最高的脱口秀节目。 董事长、制片人、主持人、演员,这一系列称呼还不足以全面描述奥普拉的身份,在美国,“奥普拉法案”(Oprah Bill)、“奥普拉读书俱乐部”(Oprah's BookClub)、“奥普拉杂志”(Oprah Winfrey Magazine)、“奥普拉天使网站”(Oprah's Angel Network)等等无不显示出这个黑人女子惊人的影响力。 如今,奥普拉的个人净资产已超过10亿美元,这个年过60岁的成功女性仍然每天5点半起床,6点出门,一天的工作结束回到家时,还要准备明天的工作。她的未来将延伸至何方,无人知晓。 “如果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不要哭泣,他肯定为你开了一扇窗户。”这是一句看似“烂大街”的话,但仔细咀嚼,你会发现这句话其实是对的。 对于奥普拉而言,“童年不幸”这四个字是铁板钉钉的。自幼被父母“抛弃”,9岁时被亲戚强暴,14岁产下私生子……这些经历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无法忘却的阴影。甚至奥普拉自己都在节目中吐露心声,“我几乎被毁掉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告诉自己已经治愈了,但是没有”,“我心里觉得特别羞耻,我在无意识中老是为那些男人的行为责备自己”。 然而,一个成熟的人,一个为自己负责的人,在面对阴影时会做一件事:承认它的存在,然后,继续前进。甚至,将它作为前行的动力,也把它化作体谅他人的一份温柔,就像奥普拉那样。 没有谁的生命,不曾千疮百孔。即使是口含金匙出生、千娇百媚的公主,也曾有过在深夜的七层羽绒褥子上痛哭的经历,只因为那褥子底下有一颗豌豆。但一到白天,还是要擦干眼泪,继续走下去。只因为,自己已是一个独立的个体。P60-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