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道:“我昨晚先同吉罗长谈,并分别给卡萨布兰卡和奥兰的法军将领打了电话,他们回答只有达尔朗的命令才服从。” 墨菲又说,“我连夜找达尔朗商谈,基本掌握了北非的局势,对达尔朗其人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看来,只有保证盟国能确保法国在北非的主权受到尊重,达尔朗才会同我们合作。” 克拉克弹了弹烟灰,慢慢地吸了一口,笑着道:“罗伯特,我发现法国人都是贱骨头,欺软怕硬。德国人对他们狠不狠,但他们俯首帖耳地听人家号令。前天吉罗一到直布罗陀,扬言非给他最高统帅权才出马,被艾克狠狠奚落了一顿,结果呢,老老实实地听我们差遣。我想,这次对待达尔朗仍要以硬的为主,软硬兼施,他们没有多少同我们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样怕……”墨菲没有想到克拉克是这种观点。仔细一想有些道理,但还是有些疑虑。 “艾克已经交待过,对付法国人非用此法不可。”克拉克安慰他道。 “但愿达尔朗能听从你的意旨。” 圣乔治饭店会议室里的热烈气氛与将要进行的严肃会议显得不那么协调。外面是一座静谧的花园,花园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卉和棕榈树。从饭店的阳台上鸟瞰一英里之外的港口,景色如画。在精心布置的会议室里,一张长桌的两边是一张张美国人和法国人的冷冰冰的面子。克拉克坐在桌子的顶头,左边是达尔朗,右边是墨菲,朱安靠着墨菲就坐。 达尔朗海军上将给克拉克留下的第一印象并不很坏。克拉克发现他有一双水灵灵的蓝眼睛,两片抿着的嘴唇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意。克拉克尽量往坏处想他,用轻蔑的眼光瞥视着这个维希法国的第二号人物。 达尔朗肯定感受到了克拉克那不屑一顾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在,他用一只手摸着光光的脑袋,身子在椅子上不停地挪动,并笨拙地摆弄他面前的文件。 会议开始后,克拉克的确扮演了一个盛气凌人的角色。他态度专横,无端地敲打桌子。别说法国人,就连墨菲也有些受不了,尽管他翻译时避开了某些刺激性的语言,但克拉克的表情清楚地告诉了法国人这一切。往常,克拉克喜欢采用直接的方式处理问题,但今天,面对难以捉摸、“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法国人,他扮演了一个他自己也不愿扮演的角色。 达尔朗开始态度很强硬,他用不容更改的口气道:“在没有得到德高望重的元帅许可的情况下,我不能采取任何行动,对你们的要求无能为力。” “那么,请问阁下,贝当元帅的答复什么时间能来呢?”克拉克强压怒火道。 “这个我也说不准,不过我相信很快就有回音的。”达尔朗道。 “很快?那你知道不知道前线在流血,而且他们的死是毫无意义的。”克拉克开始强硬起来。 不等达尔朗答话,克拉克双手比划着继续大声道:“假如贝当元帅不同意你与盟军合作呢?” “如果贝当元帅不同意,我也只好听从。” P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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