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望龄为明代大儒,他推崇。笃信阳明致良知之教,在他看来,历代圣贤对圣人之教的表述虽有不同,实则“东海西海,廓尔同心;先圣后圣,居然一揆”(陶望龄:《歇庵集·圣学宗传序》),它们在本质上是同一种学问,即**。这种学问至而发扬光大,所以他说:“古今谈道术者不为不盛矣,而未有如阳明先生。”(陶望龄:《歇庵集·招隐篇》)在阳明传人中,他十分尊崇王龙溪和罗近溪,而尤嗜近溪之语,赞之为“人天之眼,贤圣之腮”(陶望龄:《歇庵集·与何越观七首》)。在他看来,“新建之道,传之者为心斋、龙溪”(陶望龄:《歇庵集·旴江要语序》),而罗近溪是心斋之学的传人,因而是阳明之道的延续者。为了继承近溪之学,他精研近溪著作,特辑《近溪语要》一书。由此,陶望龄在思想上便成为心斋、近溪一脉的传承者。同时,他又与周汝登一道倡道越中,延续龙溪等人学脉,阐发王学思想。这使得他在思想上又深受周汝登影响,与其一并成为龙溪一脉在越中的重要传人。就修养工夫而言,陶望龄既强调本心的无善无恶、无为无染状态,反对执着用智,又强调本心与百姓日用的合一状态,反对道事分离。他解释“良知”说:“混同万有,昭察天地,灵然而独运之谓知;离闻泯睹,超绝思虑,寂然而万应之谓良。”(陶望龄:《歇庵集·重修阳明先生祠碑记》) 陶望龄的思想不仅体现了兼承“二王”(王心斋、王龙溪)、融会“二溪”(罗近溪、王龙溪)的特点,而且受到佛教的深刻影响。他经常游历山林、出入寺院、结交僧流、阅读释典,尤其与云栖祩宏、湛然圆澄等人交往密切。他修习禅法,参悟“话头”,是当时有名的佛门居士。这使得他的思想具有融会儒释、贯通三教的倾向。他认为,三教虽然形迹不同、教法有异,但其归宿和宗旨却是相同的,它们都是通往性道的途径,因而,学者不可执着于三教的差异,而应借助三教的教法,实现自我心性的发明。他说:“学求自知而已。儒释皆津筏边事,到则舍矣。”(陶望龄:《歇庵集·与徐鲁源先生二首》)由此,他反对理学目前长期以来的辟佛传统,并认为明道、阳明、龙溪等人对佛教的批判实际上是“名叛而实近”、“阳抑而阴扶”,“今之学佛者皆因‘良知’二字诱之也”(陶望龄:《歇庵集·辛丑入都寄君奭弟书十五首》)。他将佛教思想与阳明**相融合,用佛学思想去阐释阳明的良知之学。 陶望龄在初入翰林时便以诗文著称于世,其著作受到时人追崇,流传于士林。嗣后,他任职翰林院,参与编修国史、撰述制诰,作了大量馆课、制草等官书公文;又与焦竑、袁宗道、袁宏道、黄辉、董其昌、周汝登等众多文人名士相交往,或集会结社,作诗作文,或书信往来,辩难酬答,或游览名胜,记述雅兴,写了大量文字著述;此外,还因他夙有文名,而常为人请托,撰写碑记、墓铭、赠序、书启等文章。本书收《歇庵集》、《功臣传草》、《歇庵制义》、《解老》、《解庄》、《陶石篑评会稽三赋》数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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