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然有过一段单纯美好的初恋,然而男友不声不响地离开,使夜然一直无法释怀。日子得过,爱人得找,在现实的巨大压力下,夜然步上了伟大而神圣的漫漫相亲路,见识了各路奇葩,领教了各类“人才”。一次偶然的机会,夜然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人,但是老天爷想给夜然多点儿考验,七年前的初恋突然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场合,爱人似乎也隐藏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第1章极品相亲 “夜然,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看杂志?皮痒了,欠抽是不?” 夜然捏着杂志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心跳更是怦的一下,快了好几拍,脑子里瞬间条件反射地冒着几个字:躲不过了,躲不过了……母老虎要发威了。 “夜然,你少给老娘装死!”美阳一阵河东狮吼,从厨房内杀气冲冲地奔出来,接着朝夜然恼火地抱怨着,“当初,要我介绍对象的是你,这会儿,约好了要相亲了,你又推三阻四地给我找借口想不去,你什么意思啊你?存心找茬不是?存心寻我开心是不是?” 夜然心虚地看了眼围着围裙手里举着锅盖和菜刀的美阳,她这个形象,怎么看怎么像泼妇骂街!想当初,在学校那个温柔的小绵羊,一结婚,就沦落成这般模样了……还真,真……感慨万千哪。 “夜然,我可告诉你,你今天要敢说不去,我就跟你没完!”美阳一手插着腰,一手拿着菜刀气呼呼地指着夜然,发警告。 夜然抬眼,无辜地望着美阳那起伏不定的胸脯,悔得肠子都青了。心想:当初不该在失意的时候,大唱我会孤单一辈子;不该在热衷于做红娘的美阳面前似真似假地表现出恨嫁得心态;更不该开着要相亲的玩笑……以至于现在沦落到要被逼着要去相亲了! “没话说了是吧?那快去相亲吧。” 夜然讨好地嬉皮笑脸道:“美阳,这个相亲……我没说不去,只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缓缓嘛。” 美阳似笑非笑地盯着夜然,轻拍了拍胸脯,很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相亲要什么准备?” “比如说,买套漂亮的时装,换个好看的发型,在做个全身的SPA……”夜然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嗯哼?这些需要准备?你没脸见人?”美阳从鼻子里冷哼了下,挥舞着手里的锅盖和菜刀蠢蠢欲动。 碍于锅盖和菜刀的威胁,夜然很没骨气地摇了摇头,识相地回道:“好吧,就算我这张老脸还能见人,可是,相亲耶,这么伟大圣神的事,你一下子给我安排了两个,这场子,我赶的及吗?!” “别废话,你现在就给我去。相一个是一个,等真来不及再说。”美阳粗暴地将夜然手里的杂志抢了去,接着连推带踹得将夜然踢出了门,砰的一声,轰然关上了大门。 夜然一阵目瞪口呆之后,才想起她还没问美阳她到底要跟谁相亲?去了咖啡厅,不知道哪个是相亲主角,难不成,她得一个一个去问? 正当夜然抬手准备敲门时,美阳拉开门探出头,将杂志毫不犹豫地塞回道夜然手中,殷勤地关照说:“这本杂志是暗号,我一会要去接孩子,第一场相亲就不作陪了,第二场我陪你哈!你可给我认真点,不许胡来!” 杂志?暗号?怎么搞得跟地下党会面一样神秘兮兮? 夜然呆呆地望着手里这本幸福婚恋杂志,心头不由得升起了一阵酸涩。曾经她是多么渴望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属于自己的王子,然后一起手牵着手,幸福地慢慢变老,可是,事实上是,王子遇见了,她却不是公主。时间飞逝而过,七年过去,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女生,渐渐变成了“剩女”。爸妈开始急了,朋友开始急了,亲戚也都开始急着想喝喜酒了,唯有夜然自己依旧还在那里,偏执地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未完的承诺,一个年少时的约定。 “夜然,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敢不去,或者半路开溜的话,后果自负!”美阳那狠绝的声音从话筒内清晰地传到了夜然的耳中,说完,美阳直接挂断,丝毫不给夜然任何开口的机会。 这八年的朋友,果然不是白做的,美阳实在是太了解夜然了,连夜然准备开溜都被她算到了。好吧,退路被堵死,又遭威逼利诱的恐吓,夜然果决地合上手机,仰头大步往前走。 不就是相亲吗?不就是跟个陌生男人随便扯些家常吗?有什么难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姐姐就让他们华丽的拜倒在我的花花裙下。夜然豪情壮志地给自己打着气,穿着八公分高的高跟鞋,扭着小碎步,走得那叫风姿绰约。 “啊——”随着一声惊呼,夜然咬唇无语地望着在她身边呼啸而过的白色宝马760。车是好车!但是,在这样狭小的街道内疾驰,也忒拉风了点吧? 拉风就拉风吧,人家有资本,夜然没意见。但是,她为了闪躲被车撞的命运,朝后挪了一大步,长裙钩到一旁的建筑物,此时的高跟鞋不稳地崴了下,朝前又冲了一步,那飘逸的长裙撕拉一声,非常给面子地扯开了长长的一个口子,声音真脆……可是这也太有碍观赏了吧? “真是出门撞鬼,流年不利啊。”夜然深呼吸了口气,将怒火生硬地压下,看了看破损的长裙,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沿着那口子撕开,本来飘逸的长裙,此时地道的辣妹短裙,刚刚好能包住屁股,而且绝对是那种不修边幅的毛边型…… 夜然将撕扯下来的布片扔进一边的垃圾桶内,然后站直了身体,认真地将身上的短裙整理了一下。 这时,白色的宝马再一次拉风地倒了回来,接着刹车直接停到了夜然面前。 摇下车窗,车内探出一个男子的面孔: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俊朗;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此人的高贵与优雅;那飞扬的剑眉,嘴角挂着温和淡雅的笑意,仿佛跟记忆里的青涩少年重叠了起来,此时此刻,却多了一份成熟的稳重,帅气却不减,陈铭轩,是你吗? 眼前的男子朝着夜然歉意地笑了笑:“小姐,对不起啊!” 夜然从幻想中被拉回现实,失落地撇了撇嘴,生硬地回了句:“没关系!”当然,夜然心里很明显不满地嘀咕道: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再说了,你车性能再好,即使能当跑车开,但是这狭小的弄堂,也不是跑道啊。 那男子拉开车门走了出来,咧着嘴,挤出个灿烂的笑容,歉意地看着夜然说:“小姐,你没事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他都再三道歉了,夜然即使有火也发不出了。夜然扫了眼裙子,除了短点和有撕开的毛边,也不算特别惊世骇俗,于是夜然摇了摇头:“我没事!” “都怪我不好,开太急了!你的裙子都坏了,我赔你一条吧!”那男人倒是非常有自知之明。 夜然摆摆手,对着他挤出了一丝笑容,有风度地说:“没事!” “可是,我真的很不好意思,要不,你给我个地址,我买条一样的给你快递过去?”那男人黝黑的眸中闪着执著的目光。 夜然没有心思和时间去研究这个男人,于是潇洒的对他摆了摆手,说了一声“真不用了,我赶时间,再见。”便匆匆忙忙地朝着TAXI奔去。 江浩望着夜然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站了会儿,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弯身跨入车内。 夜然在出租车里第N次地瞅着手表,该死,赶时间的时候竟然堵车! 如果被美阳知道夜然第一场相亲就迟到的话,夜然绝对死定了!倒不是夜然真的胆小怕事,而是美阳的爆发力比较强势。还记得在学校时,美阳帮夜然约了某帅哥见面,结果夜然迟到了,回寝室后,美阳愣是摆出一张黑脸一整天不跟夜然说一句话,夜然讨好地陪了不知道多少个笑脸,浪费了多少口水,美阳才勉为其难地原谅了夜然。但是美阳滔滔不绝地教育夜然,要她保持准确的时间观念,不能迟到,听得夜然云里雾里,只能胡乱地点头应是,后来美阳说累了,往床上一躺休息去了,夜然才算是解脱。 夜然瞅了眼外面堵着的车流,又抬眼看了看表,终于坚定地准备徒步赴约:“师傅,我要下车!” 司机愣了下,认真地瞄了瞄四周,看车没有停禁区,于是点了点头,压下表。 夜然付完钱,下车后在众多车的缝隙里穿行,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步行街,她顾不得理会悠闲逛街人群投来的目光,抱着包包,朝着目的地拔腿狂奔。 这一刻,夜然庆幸,她的飘逸长裙变成了短裙,不然,若要提着裙子百米冲刺,那就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了。 终于在约好的时间内赶到了咖啡厅,夜然累得直拍胸脯顺气,深呼吸了好几次后才平缓了过来,心里不住地得意:哈哈,学校里百米冲刺的冠军看来宝刀未老啊,这一路上除人回头率高些外,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夜小姐是吧?”原本对相亲抱着点期待的夜然,在看到手里拿着暗号——《幸福婚恋》杂志的相亲对象时,愣了很久,被他熟稔地半扶半拽着拉进了包厢,热情的按坐到位置上了,还是有些回不了神。 凌山倒是拉了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夜然的身边,双眼很不客气地将夜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那灼热的目光,看得夜然心惊肉跳,头皮发麻,心里一阵阵地发虚,不由得清咳了下嗓子。 “夜小姐,你迟到了两分三十六秒!”夜然的咳声让凌山收敛了目光,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语气认真无比。 夜然望着凌山手上那款金闪闪的劳力士,心里嘀咕道:明明是你的手表快了两分好不好?但脸上却赔了个干笑,讪讪地道歉:“对不起啊,凌先生,路上堵车!” “虽然夜小姐迟到的时间不长,堵车也算情有可原,但是,迟到就是迟到,我认为一个优雅的女人,不应该让男人等!哪怕只是等一秒钟!”凌山的语调一转,看着夜然开始了意味深长的说教,“夜小姐,你知道吗,做生意的人,一分一秒的时间都是耽搁不起的……” 夜然僵着脸,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是辩驳,还是就这样保持沉默的美德呢? 凌山对着夜然笑了笑,结束了这个话题:“夜小姐,我这人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你可别介意。” “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夜然暗自磨了磨牙,虚应着凌山,心里怄得不行。介意?她怎么会不介意呢?明明她没有迟到,却被按个迟到的说辞,好吧,她客气地礼貌道歉了,这人倒顺着杆子往上爬,理所当然地教训起她来。 “天花板有那么好看吗?夜小姐进门后,就没正眼看过我,是不是嫌我长的不耐看?”凌山皮笑肉不笑地问。 “啊?怎么会呢。”夜然被凌山这么一说,尴尬地将眸光转移到他的身上。凌山身高约一米七,梳着三七分的发型,估计啫喱抹得有些多,有几缕头发黏着一起塌在了额前,让他本来就不长的脸看起来像个蘑菇似的;他身材有些横向发展,肚子跟人家怀孕四五个月的有得拼;皮肤粗糙暗淡,满脸肉鼓鼓地泛着油光;眼睛不算大,眼角已经挂满了密密的褶皱;不用细看,那黑黑的眼圈,明显就是酒色过度,休息不良的产物。 “我的情况你大概了解吧,我有一家工厂,工人三十个,还有三套别墅,一辆奔驰,一辆别克商务车……”凌山像背课文似的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自我感觉良好得不行。 夜然的眉头微微地蹙了下,嘴角越来越僵硬。心想:你的工厂、你的房子、你的车子,都抵不上你这个人实在吧?那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这个人的优缺点给我详细说说还差不多,我又不是跟东西结婚,我跟人结婚好不好? “我的条件应该算是不错的了。” 夜然不太自然地将目光从凌山的脸上移开,因为他那口凹凸不齐的龅牙实在让她感觉不怎么舒服,让她有种强烈地想拿把锉刀帮他把牙齿磨磨平的冲动。 “我的这些条件,配你可是绰绰有余了吧?”凌山信心十足地对着夜然眨了下眼睛。夜然心里恨恨地说:大哥,你都年纪一大把了,这装什么嫩啊,尤其是你那醒目的龅牙,咧着嘴很滑稽好不好?而且,你那句话,听着就让人不舒服,什么叫配你绰绰有余了?要较真地对比下,还不一定是谁配得上谁呢!你除了钱多,自身有什么优势? 说到这里,有必要介绍下夜然。 夜然,今年二十八岁,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五十公斤,长相也算对得起大众,偶尔还在杂志上友情客串拍拍封面露个小脸什么的,当然,夜然的工作是在服装公司做人事经理,每个月拿个万把块的工资,这样的小资女人,在人堆里也算得上是靓丽的风景了。另外,夜然还有一个自豪的事,她会烧一手好菜。抓男人的心,就要从他的胃抓起!就这长相,这能力,配什么男人,都是贤妻良母啊! 至于,夜然为什么会沦落到跟这些陌生男人相着莫名其妙的亲,这说来就话长了。 首先是她二八的芳龄,在这个年代,已经是“剩女”了。她爹妈为这事没少愁,头发都白了无数,天天催,天天念,简直比每天读圣经还准时。 其次,很多人都认为夜然是个在千草万花丛中翩舞嬉戏的“花蝴蝶”,再不找个长期饭票把自己嫁出去,以后就很难找到合适的对象了!用她爹妈的话说就是挑花眼了! 单身的女人身边从不缺殷情的男人,尤其是在漂亮优雅的单身女人身边,殷勤的男人自然是多得不胜数,每一段火花都擦得很是激烈,但一旦进入恋爱状态,所有的激情都会毫无道理地湮灭。 经历的多了,夜然从伤心到习惯,再到麻木,最后绝望。这些游戏人间的男人,实在没办法让她拐进婚姻的坟墓,不靠谱。 二十七岁的生日时,夜然当着好友的面,坚定地许下不婚主义的誓言后,被好友美阳和米娜狠狠地教育到泪流满面,以及悔过自新后,从此就步上了这条伟大而又神圣的漫漫相亲路。 说到这,又不得不说起夜然那段从不肯轻易说起的初恋了。 陈铭轩是夜然的高中同学,两个人属于典型的早恋,但是,因为是彼此的初恋,所以,投入了最美好的时光,成了一段单纯而又美丽的青涩回忆。 夜然全心全意地爱了三年,一直以为陈铭轩就是她的王子,他们能够就这样一直慢慢地成长,直到变老。但是,在高中毕业前夕,陈铭轩却毫无预警地飞去了国外,并且多年杳无音讯。 夜然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相爱的人,最后分别时,吝啬得连句再见都不说? 夜然更加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陈铭轩要走,她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如果不爱,为什么要在一起?如果爱,为什么要这样不声不响地丢下她就走了? 这就像是一个终极的思考题,却永远得不出答案。分开后的每一天,思念成灾,泪水克制不住地满面横流,夜然整夜整夜地失眠,情绪低落到开始厌倦这个世界。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夜然开始留恋酒吧,喜欢深夜买醉,醉了的时候,才能忘记伤痛,忘记那些曾经发生的事。 哭过,怨过,恨过,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夜然渐渐平复了伤口,但是,经过这场毫无预警的失恋后,夜然渐渐地不敢再去爱,不是她不想去爱,而是爱的能力有限,她一开始就超支了,现在想再去不顾一切地爱,太难,太难…… “夜小姐,想什么呢?”凌山朝着神游的夜然挥了挥手,直截了当地问。 夜然从恍惚中回神,斟酌着该怎么拒绝凌山的话。虽然她心理已经把凌山排除在外,可是,她不能让美阳为难,面子上还是要花点心思说点含蓄的措辞。 凌山等不及夜然开口,清了清嗓子:“夜小姐,你知道的,平时我很忙的,所以,我们速战速决!” “啊?”夜然一愣。 “狼爱上羊啊爱得疯狂……” 夜然掩嘴轻咳了几声,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凌山倒是面不改色地接起了电话,豪迈的嗓音清晰地传到了夜然的耳中:“嗯,这边快结束了,要定下来,我就不过去了,不行的话,我再去你那边,反正今天要把事情定下来!我妈急着要抱孙子!” 夜然听到这,才明白凌山和她一样,买了双重保险,约了两个相亲对象。A不行,就B。 凌山挂了电话,咧着龅牙对着夜然笑了笑:“夜小姐,你看,我真的挺忙的。” 夜然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凌先生,如果你忙的话,就先走吧。” “那我们的事,你看成不成?”凌山问得很是迫切,不等夜然回话,又补充道:“我看我们挺合适的,你长得不错,我的条件也不差,是不是干脆这样定了吧?” “这个,我们才第一次见面,直接说成不成,定下来,似乎有些儿戏吧?”夜然尴尬地微笑着说。若不是怕美阳会活劈了她,夜然可没那么好的耐性陪凌山磨叽。哪有这样的结婚狂,见面第一次就直接问成不成?这叫相亲吗?明显就是仗着钱多,想随便拉个女人回家做生孩子的机器嘛。 “我很忙,没那么多时间相处啊。”凌山惋惜道。 相处的时间都没有,那你娶还老婆干吗?看人家姑娘好看,娶回家当花瓶摆设吗?真是心理有病!夜然在心里不满地嘀咕着,不过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浅笑,装傻充愣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凌先生很忙,所以我不会去打扰你的。” 凌山刚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夜然快一步地抢过话,委婉地逐客道:“凌先生,你时间那么宝贵,先去忙吧。耽搁了正事可不好!我们的事,回头再说吧。” 凌山听到夜然委婉的拒绝,面色立马涨的通红,气呼呼地对着夜然丢了一对白眼:“早说你看不上我就好了,何必浪费我时间呢?等你这么久,我能开多少会议,签多少合约,赚多少钱啊!” 夜然被凌山这义正言辞地一吼,傻愣了半晌不知道怎么接话! 凌山看着夜然无动于衷的模样,脸上更加难掩愤怒,他恼火地拍案而起:“夜小姐,你这样的行为,完全是在消遣我!我要求你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夜然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凌山,心想:这个极品暴发户是从外星球来的吧,不然,我咋听不懂他的话呢! “夜小姐,你将会收到我律师给你的信函!再见。”凌山猛地拉开包厢的门,丢下这句话,大步地走了出去。 上帝啊,如此极品的男人,简直就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夜然摸摸鼻子,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 “然然,刚才的凌先生怎么样啊?”美阳手肘顶了顶夜然的胳膊。 夜然憋着笑意,认真地对美阳说:“他准备告我!” 美阳受惊不浅,不可思议地紧盯着夜然:“告你?为什么?” 夜然老实地将凌山讲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给了美阳听,说完还不忘记可怜兮兮地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怨念:“今天这事可不能怪我,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跟他交流了,可是,他那人实在太极品了,我承受不住。” 美阳听后飞速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那神情,完全就是想找人打上一架的仗势,夜然不动声色地往后小退了一步,心里默念:我不认识这女人,我不认识…… 电话一接通,美阳瞬间河东狮吼:“程翠,你给我小姐妹介绍的是啥鸟人?” 那边不知道回了句什么,美阳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情绪更加激动,毫不留情面地吼道:“那么个矮冬瓜、大饼脸、肥肚子、死秃头,你还好意思介绍出来?长得太难看我就不说了,人品还那么差,相亲不成功,竟然还要发律师函,告我小姐妹消遣他,浪费他时间。心理有病啊!” 美阳的情绪正处于激动状态,完全无视一切,继续保持着高分贝怒吼:“他要真心里有病,那就去看医生,奶奶的,出来相个屁亲!”吼完之间挂断手机,完全不顾咖啡馆内其他人的侧目。 眼看着美阳已经成为咖啡馆内的焦点了,夜然只好悄悄地拉了拉美阳,小声提醒道:“阳阳,这是公众场合,注意形象。淡定……” “没蛋,定个屁!”美阳没好气地一把推开夜然,气呼呼地训着,“你个笨蛋,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被欺负了都不知道,我要不给你出气,难不成等着那变态男人先说你坏话啊?” 夜然穿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美阳一推,眼看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而且还是后脑勺朝下,要摔成个脑震荡就真“杯具”了。 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夜然结结实实地倒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中,一股清凉的香皂味顺着她鼻尖传入了肺腑,夜然回过头迎上一张温和的笑脸。 江浩将夜然扶稳后,看着夜然轻扯了下嘴角,微微挑了下眉,才友好地招呼道:“没想到又碰到你了!” 夜然礼貌地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是啊,真巧!谢谢你!” 江浩还没机会开口问夜然的名字,美阳已经大惊小怪地一把拉过夜然,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个遍,轻呼了声:“好险,还好没摔,然然,我们走吧!” 夜然在美阳的搀扶下离开,经过江浩身边时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江浩再一次目送夜然的背影在他的视线里远去,嘴角那抹笑意越发明朗了。 “然然,你认识刚才那个男人?”美阳一出咖啡厅就追问。 夜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挠了挠后脑勺才说:“认识?谈不上,只是今天巧遇了两次!” “你不认识最好,要是认识,你也给我离那人远点!”美阳正色地对夜然说。 “为什么?”夜然的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 “因为那男人一看就不靠谱,你现在的主要目标是一会儿相亲成功,年前把自己给嫁出去!免得以后做高龄产妇。”美阳一脸正经地说着。 夜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阳阳,这个人不靠谱都被你看出来了?” 美阳的嘴角抽搐了下,瞪着夜然:“你少给我嬉皮笑脸的,一会儿相亲要是再给我搞砸了,我两笔账一起跟你算!” “两笔?为什么?” “夜然,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待会儿给我表现好点,不然,后果……嗯哼……”美阳的脸上挂着阴森的冷笑,但在推开茶室门的瞬间,突然绽放成灿烂无比的笑脸。这女人,变脸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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